凌豈豁然有了幹勁,他覺得楚識琛不僅外表優越,談吐也好,主動提出加微信好友。
這是第一個主動跟自己做朋友的同事,楚識琛樂意為之。
位子挨著,兩個人交流方便,楚識琛遇到技術性問題會向凌豈咨詢,凌豈專業對口,每次都熱心解答。
亦思的項目進展順利,宣介會如期而至。
項目組做好了充足準備,很有把握。負責方案講解的是翟沣,他平時低調,講演時卻神採奕奕,專業度極高,是徵戰甲方講臺的老手了。
會議開始前,翟沣問:“識琛,都檢查好了嗎?”
楚識琛負責管理文件資料,說:“最終方案範本交給甲方留底,詳細資料分發給了決策組,一人兩本,一本技術和商務的綜合方案,一小本集成示例研究。”
這段時間相處,翟沣感受到楚識琛的妥當,文件隨時更新覆蓋,分門別類一共幾十版,易亂易錯,不止是謹慎就能應付。
翟沣說:“你像是有經驗的。”
楚識琛的確有經驗,處理過億萬合同,保管過人命關天的條約,做銀行襄理時,辦公間牆上貼著俏皮的訓言:文件出事無小事,賽過金庫銅鑰匙。
但楚識琛不敢誇口,他認為比起人力之功,嚴密的保存環節更重要,說:“盡心而為,不做亂就好。”
項目組全力以赴,宣介會的溝通效果超出預期,甲方公司提出的需求比預計要明確,後續工作更容易展開。
初戰告捷,大家在附近的咖啡廳喝東西慶祝,順便復盤。
這幾天太辛苦,喝完咖啡,總監決定下午放假半天。
楚識琛回家泡了個熱水澡,陽光不錯,他坐在花園看書,看的是一部旗人風俗小說,當年在報紙上連載,如今可以直接看到結局。
手機響,來電顯示“項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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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識琛接通:“項先生?”
項明章說:“五分鍾後到(一)會議室。”
楚識琛說:“我在家。”
“上班時間你在家?”
“宣介會開完了,總監說下午休息。”
“哪個總監?”項明章道,“你別忘了,你是項樾銷售部的員工,不是亦思銷售部,擅自休息等於曠工。”
楚識琛陷入沉默。
關助理忙不過來,其他人各司其職,彭昕說楚識琛的報告書完成得不錯,所以項明章叫他來做會議記錄。
既然人不在,項明章也沒時間多費口舌,把電話掛了。
楚識琛聽著忙音,忘記書翻到了哪一頁,這時大門拉開,楚識繪抱著一大捧花回來。
門外汽車遠去,楚識琛想到什麼,問:“和李桁出去玩了?”
楚識繪“嗯”一聲,走近把花放桌上,花瓣間的卡片搖搖欲墜,寫著“紀念春天如約到來”。
楚識琛笑道:“四季都要送花麼,這麼浪漫。”
楚識繪倒沒有表現得多甜蜜,她讀大四,課業重,匆匆跑上樓讀文獻去了。
楚識琛看著遺留在桌上的一大束粉玫瑰,心中有了計較。
這次的競爭對手中,那家外企的主要客戶是中小型公司,做這一單有些勉強,競爭力較弱。
而近幾年風頭正勁的渡桁下午開宣介會,老板卻顧著戀愛,看來為了幫李藏秋保全這一單,李桁基本上是放棄了。
楚識琛思及此放松了一些,敵我互鬥固然其樂無窮,但對方拱手相讓,不舒心就顯得矯情了。
當夜,甲方那邊就有消息透了出來,渡桁的方案過於保守,不進則退,已經落了下風。
亦思乘勝追擊,準備競標。
翟沣操刀編寫標書,前前後後一共改了四版。
楚識琛深有體會,翟沣的作用不可或缺,否則不會在經理和總監之下負責核心任務。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重要的、資歷夠格的人,隻是組長職位?
翟沣同樣發現楚識琛的能力,耐心地教他很多,讓他負責更多的工作內容。
楚識琛愈發得心應手,愈發想做成這個項目,他既要對得起翟沣的指導和信任,也希望借此幫對方上一級臺階。
開標前一晚,萬事俱備。
楚識琛確認投標文件萬無一失,封好口,裝進密碼箱,說:“翟組長,還不下班?”
“我再過一遍PPT。”翟沣負責講演資料,“明天至關重要,我可不能掉鏈子。”
楚識琛道:“回家早點睡,養足精神。”
翟沣說:“嗯,你也是。”
那天項明章一通警告,楚識琛卻不敢隨便走了,忙完回到九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凌豈正磨蹭一份總結報告,敲一行字,摳五分鍾手,楚識琛從後經過拍人家一巴掌:“小伙子效率真高啊。”
凌豈索性關機,回家再戰,公寓終於收拾好了,他忍不住炫耀:“我網購了一個鍋,能烤能涮,你要不要來我家溫居啊?”
楚識琛不愛吃油煙重的東西,但不忍拂凌豈的面子,答應忙完這陣子一定去。
夜深了,辦公區的燈光漸漸剩下兩盞,楚識琛頭頂一盞,總裁辦公室一盞。
項明章疲憊時會不耐煩,他估計外面沒人了,便頂著顯而易見的一張冷臉出來,一晃,對上楚識琛清澈的目光。
有幾天沒碰上,他音調也微冷:“這麼巧。”
楚識琛說:“那天曠工,今天加班補一補。”
項明章道:“公司沒有互相抵消的規定。”
楚識琛沒收到扣薪水的通知,大約項明章放了他一馬,他收好東西,走近說:“那當我在等你好了。”
項明章一哂:“等我幹什麼?”
兩個人並行離開部門,到電梯間,楚識琛率先伸手,說:“幫你按電梯,可以吧。”
項明章眉頭暗展,進入電梯靠後倚著牆壁。
樓層按鈕上方是園區的一覽圖,楚識琛找到職員公寓的位置,就在附近,詢問道:“項先生,職員公寓一個人住什麼規格?”
項明章答:“一居室。”
楚識琛說:“那應該不是很大。”
項明章:“跟你家的別墅比自然小了點。”
“我沒別的意思。”楚識琛說,“同事邀我溫居,我想送些花草,怕送多了放不下。”
項明章猜到是誰:“姓凌的那個?”
楚識琛:“嗯,凌豈,人蠻好的。”
項明章心想,認識幾天就知道人蠻好的?他不置可否:“再好也是個毛頭小子,哪會養花,少給人增添負擔。”
楚識琛問:“那送什麼好?”
項明章說:“掃地機器人。”
楚識琛回過頭來,瞳孔亮似藏燈,一向言笑合度的臉上露出一點不自知的天真,好奇道:“還有這種東西?”
項明章不禁瞧著,想嘲笑一句“無知”,卻遲遲沒能說出口。
半晌,他問了一句:“明天開標?”
這是項明章第一次過問項目,楚識琛點了點頭。
恰好電梯降至一樓,梯門徐徐拉開,項明章眼睫一垂沒再問別的,大步走了出去。
楚識琛有種感覺,項明章對這個項目並不重視,也許項樾拿的都是大項目,司空見慣了吧。
第二天,開標會議在醫藥公司舉行。
三家公司三隊人馬,都提早到了,安排在相鄰的幾間休息室等候。
李桁過來跟楚識琛打了聲招呼,親近如一家人,幾乎是明示“不爭”。沒多久,李藏秋給銷售總監打來電話,又送上一番鼓勵。
開標會程序多,時間較長,大家紛紛去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整理儀容。
楚識琛立在窗邊,見翟沣來回踱步,說:“翟組長,你別緊張。”
翟沣依舊是今天的技術主講,他尷尬地停下來:“李總這麼重視這個項目,我壓力有點大。”
楚識琛寬慰道:“你是老將,平常心即可。”
翟沣問:“標書和投標保證金已經交了嗎?”
“交了。”楚識琛說,“你忘了,總監親自開的箱子。”
一刻鍾後,會議廳聚齊三方代表,甲方讀完規則和報價,宣布正式講標。
亦思抽中第一個。
楚識琛正襟危坐,握著筆,目光緊隨臺上。
投影展示出亦思的方案,翟沣手握遙控,焦慮完全消失了,舉手投足間遊刃有餘。
簡潔地介紹完目錄羅列的要點,進入主題,翟沣講得更細致,PPT的內容被他打磨了千百遍。
就在一切順利進行的時候,突然,屏幕一片空白。
翟沣愣了下,返回上一頁重切,依然空白,再切下一頁,同樣空白,PPT後面的每一張全部變成了空白頁面。
總監低聲說:“怎麼回事?!”
楚識琛也不知道,緊緊盯著屏幕。
翟沣對大家說了句“稍等”,去查看電腦,發現文件破損,備份已被刪除。
臺下隱有騷動,楚識琛立刻打電話給公司同事,吩咐盡快傳備份文件過來。
翟沣試圖穩住場子,先向醫藥公司的代表鞠躬道歉,同時憑記憶繼續往下講,語速放慢,盡量拖延速度。
然而,醫藥公司代表抬手喊停,說:“你們的標書和招標文件的規範不符。”
臺下哗然,總監“騰”地站起來,標書必須根據招標文件的要求編寫,否則會是重大問題!
項目經理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數據出入太大了。”甲方一臉不滿地說,“三項報價就超了上百萬,功能跟我們的需求點對不上,在開玩笑嗎?”
總監滿頭冷汗,大步衝過去確認標書,內容竟然是早已斃掉的第一版,數據修改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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