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中,楚識琛洗漱完躺在床上看資料,對於計費模式他了解得不多,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楚識琛越看越困,閉上了雙眼,腦海卻亂糟糟的無法平靜,沒有燃香助眠,他輾轉了一個鍾頭還沒睡著。
陡地,他忍不住想,套房裡是何種情形?會不會耽誤明天上午的工作行程?
手機再一次振動,楚識琛扶額接通,沒看來電顯示:“你好?”
項明章冷漠的聲音傳來:“我不好。”
楚識琛驚訝地拿開手機,確認是項明章打來的,這個時間怎麼會……他把手機重新貼到耳邊:“什麼事?”
項明章問:“你把會議資料拿走了?”
楚識琛:“是。”
“給我送過來。”項明章說完就掛了。
楚識琛的困意醒來大半,他披了件睡袍去送資料,到套房外敲開門,項明章的冷臉和通話中的語氣簡直無比貼合。
房間安靜,那瓶紅酒打開了,隻倒了一杯放在茶幾上,旁邊是亮著的筆記本電腦,項明章衣衫整齊,雙人床上被褥平坦,顯然沒人動過。
楚識琛遞上資料,無言以對。
項明章接過,更是無語得嗤笑出聲,應酬場合不好拂人面子,況且對方是主辦方那邊的一位女士,所以發消息讓楚識琛想個由頭來幫他脫身。
誰料楚識琛居然丟下他走了。
項明章權當自己暗示不到位,等他回房間,面對種種痕跡才意識到——他要去玄武湖,楚識琛理解到秦淮河去了。
空氣彌漫著尷尬,楚識琛試圖將功補過:“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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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項明章說,“要不是必須參考,我不會這個時間擾人清夢。”
楚識琛不好意思地說:“沒關系,那我回去了。”
他後退轉身,忽然,項明章在背後挑明:“楚秘書,下次不要自作主張,你以為的豔福未必我就有興趣消受。”
楚識琛會錯意,認了:“對不起,是我多事了。”
項明章說:“以你的生活作風,想歪了倒是也能理解。”
楚識琛轉過來:“你和那位女士郎才女貌,相談甚歡,所以我誤會了。”
“通過後腦勺就知道我相談甚歡?就算是,你不懂什麼叫逢場作戲?”項明章說,“或者你覺得我很隨便,認識幾個鍾頭就想跟對方上床?”
楚識琛的確評判有誤,不好辯解。
項明章又問道:“還是因為你習慣了這麼隨便,於是以己度人?”
楚識琛無法推翻這個身份曾經的行為,忍耐道:“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
項明章站起身,邁了一步到楚識琛面前,那張臉透著不屈、不悅,倒像他欺辱人似的。
他最後警告:“下一次不要再搞這種烏龍。”
楚識琛說:“沒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再多此一舉。”
不料,項明章彎腰端起酒杯,將杯底的紅酒一飲而盡:“那我哪天要是來真的,需要你安排怎麼辦?”
楚識琛目光輕閃:“那希望你能明示我。”
“葡萄酒太甜了,不夠助興,隻配提神。”項明章告訴他,帶著淡淡的酒氣,“要是來真的,我會找你要一杯伏特加。”
第19章
楚識琛回到房間更睡不著了。
當秘書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辦錯事,而且辦得這麼窘。
他不禁想象項明章等他解圍,卻被一個人丟在宴會上的場景,竟咂出一絲好笑滋味。
他固然有錯,但項明章多次強調自己不是正人君子,那他想偏了也情有可原吧?
楚識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夜半堪堪睡著,好在第二天的行程不太緊湊,可以多睡一會兒。
楚識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郵箱,裡面有一份項明章凌晨三點發來的文件,他洗漱換衣服,按照要求去酒店的影印室打印了雙份。
今天上午在咖啡廳有一場小型交流,四五家公司參與,都是掌握一定話語權的頭部企業,昨天的研討會等於進行了篩選和鋪墊。
楚識琛收拾妥當去房間找項明章,他敲敲門,等候的工夫做了個深呼吸。
人一尷尬就容易扭捏,他保持著挺拔的身姿,門打開,目不斜視地直奔辦公區,將電腦包裝好拎上。
項明章抱肘斜靠著落地屏風,沒穿西服,顯得特別放松,問:“文件打印了嗎?”
“裝訂好了,都放在包裡。”楚識琛看一眼手表,“司機應該在樓下了。”
可能是紅酒的緣故,項明章睡得很好,精神飽滿地說:“走吧。”
他們準時到達臨街的一間咖啡廳,提前包下了整個二樓區域,沒有外人在場,大家寒暄過便談起正事。
楚識琛坐在項明章的右手後側,作為秘書陪同記錄,交流的核心依然是“計費模式”的問題,不過更加深入。
他聽得認真,對資料中不明白的地方理解許多。
這群精英裡面,有人高談闊論,有人尖銳駁斥,項明章前二十分鍾沒開口,仿佛是混在裡面喝咖啡的。
直到有人催促叫一聲“項總”,項明章擱下杯子,極為紳士地笑答了一句“不敢當”。
楚識琛新建一張空白頁面準備記錄。
項明章微微後仰靠著椅背,姿態舒適又高傲,他平均一天開兩場會,最受不了的就是把八百字嘚啵成兩千字,以為開學典禮上校長講話嗎?
“項樾不久前收購了一家公司。”項明章說,“是做醫療領域的。”
楚識琛不禁側目,以亦思如今的狀況,遠不夠資格和這些公司相提並論,他全神貫注地聽項明章說下去。
公司做一個項目,甲方付費,是最基礎的盈利模式。亦思主要做客戶管理系統,深耕醫療領域,多年來不斷積累掌握了非常龐大的行業數據。
對科技公司來說,數據的價值是不可計算的,利用數據優勢,能為客戶提供更多價值,可以謀求更深度的合作。
進一步發展,介入垂直領域的供應鏈,醫療業、制造業、餐飲業等,在萬億級的市場裡分一杯羹,而不隻是做一柄精美的湯匙。
項明章以亦思為例,簡潔地說了說想法,他交流的原則和做方案一樣,避免空中樓閣,做人要打扮,做事還是踏實落地一點比較好。
楚識琛意猶未盡,後半段討論沒怎麼聽,一直在思索項明章說的話。
關於亦思,倘若沒有打爛一手好牌,究竟會發展到哪種程度?
現在的這把爛牌,又是否有機會反敗為勝?
從咖啡廳離開,項明章坐得久了,想走一走活動活動雙腿,楚識琛亦步亦趨,逐漸與項明章並肩而行。
細碎樹影在地面上搖晃,楚識琛踩過,突然道:“項先生,下次出差還會帶我麼?”
項明章問:“你不嫌累麼?”
“不累。”楚識琛說,“跟你出來一趟,受益匪淺。”
項明章道:“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誇我。獻殷勤的人要麼心懷不軌,要麼心有所求,你是哪一種?”
楚識琛笑了笑:“我心無雜念,單純地誇你一句不行嗎?”
項明章站定,側身和楚識琛面對面,玩味地打量道:“楚秘書,你心情不錯啊。”
楚識琛便也停下,笑意略收,頂著璨璨陽光問:“你拿亦思舉例的時候,是可惜,還是期待?”
項明章回答:“二者參半。”
既然有一半期待,那情況就不算差。
楚識琛鄭重地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的期待大於可惜了。”
他們之間話不必說得太明,點到即止已足夠,繼續朝前走,經過一家賣禮品的商店,楚識琛想進去逛逛。
出差一趟總要買點禮物,楚識琛琢磨了一圈,家裡都是女眷,他根據喜好選了雲錦,錢樺愛玩,買了一盒雨花石。
他還買了些茶葉和板鴨,數量太多,直接填地址發快遞。
寫的是項樾辦公大樓,應該是分給同事的,項明章說:“全是吃的,回去要開茶話會?”
楚識琛道:“銷售部出差如家常便飯,每次都帶禮物不太現實,買些吃的,大家啃啃鴨子喝喝茶,吃完喝完不會記多久,也就不會有負擔。”
這時服務生包好五份禮盒拿來,項明章問:“這又是給誰的?”
楚識琛回答:“遊艇出事那晚項樾一共五名同事,這是送給他們的。”
這份缜密妥帖包含了真心,項明章自愧不如,說:“楚秘書,這下沒有了吧?”
經過昨晚的烏龍,楚識琛警惕又一次自作主張。
他去項家那次,除了項行昭,見項明章和一眾家人並不熱絡,估計不必惦記。但母親就不一樣了,不值錢的蜂蜜也要送去分享兩瓶。
他問:“要不要幫項董和令堂買點禮物?”
出乎意料的是,項明章反應平淡:“算了吧,她不稀罕。”
楚識琛沒有多事,老板的心思難猜,什麼時候該未雨綢繆,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做下屬的要不斷試錯。
目前來看,在家人和異性方面,要做的是後者。項明章有手段,懂世故,好像卻懶得經營這兩種最親密的關系。
下午,項明章受邀去一家外企參觀。
這家公司叫UT,是專門做硬件的,跟項樾有合作意向。負責接待的是中國區總裁歐文,漢語很流利,全程熱情介紹。
他們參觀完去歐文的辦公室,一片半開放的區域,牆上掛著幾十張大大小小的照片,歐文曾先後在四個國家任職,拍了不少留念照。
楚識琛逐一掃過,目光停駐在某一張——照片中歐文穿著畢業服,背後是一幢歷史悠久的紅牆建築。
他目不轉睛,輾轉在這個時代看到,親切又神奇。
歐文說:“楚秘書,看來你很喜歡這張照片。”
楚識琛神採斐然地問:“你是賓大畢業的?”
歐文驚喜地說:“難道你也是?”
楚識琛稍怔:“不……”他否認了,撇開目光,用恰好的笑意掩蓋一切情緒變化,“我不是。”
項明章旁觀得一清二楚,楚識琛那一瞬間的失意恍若美夢初醒,此刻的得體仿佛在逞強。
他覺得奇怪,可楚識琛的確跟賓大無關,或者說跟任何名校都八竿子打不著,他岔開話題,說:“第一臺計算機就是在賓大發明的。”
又聊了半個小時,他們從UT離開,為期兩天的出差正式結束了。
回酒店辦理了退房手續,上路後正是晚高峰,玄武大道堵得看不到盡頭。
楚識琛坐在商務車的最後一排,挨著窗,趁機再看一看城市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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