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024-11-08 22:25:593302

項明章有風度地問:“楚秘書,我能上床嗎?”


本來就是你項先生的休息室,楚識琛深知這套把戲,故意不肯上當,說:“不行。”


項明章果然暴露了本來面目:“我買的床,我說了算。”


掀開被角,項明章合衣躺在楚識琛身旁,兩具疲憊的身體相貼,不算很曖昧,隻餘敵過初冬的溫暖。


楚識琛不多時進入淺眠,項明章伸出手,指腹有繭子,便反過來用指背觸碰楚識琛的臉頰。


心頭疑雲未消,他該不該繼續深入下去?


懷表,復華銀行,究竟和這個人有怎樣的淵源?


項明章忖著,楚識琛動了一下。他心虛般把手拿開,剛收進被子裡,楚識琛無意識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項明章一陣心軟,甚至想就此糊塗下去,當作沒有見過那張CT片子,當作一切是他在胡思亂想。


在北京的酒店裡,楚識琛那句否認的夢囈他一直記得。


項明章決定賭一把,再試一次,如果楚識琛應了,他隻當是自己疑神疑鬼。


項明章輕聲叫道:“楚識琛。”


枕側的人沒有反應。


鬼使神差地,項明章又說:“你知不知道……沈作潤。”


忽地,楚識琛松開了他,恐懼似的在被子裡蜷縮。


項明章愣了愣,抬手抱住楚識琛的後背,半晌,懷中身軀安穩,他低下頭——楚識琛眼角潮湿,儼然在睡夢中暗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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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楚識琛隻睡了兩個小時,醒來稍一動,覆在他肩胛的手掌滑落後背,緊接著項明章也醒了。


四目相対,俱是惺忪,窗外天空灰黑,項明章道:“鬧鍾還沒響,再睡一會兒。”


眼角幹澀緊繃,楚識琛揉了揉,說:“你睡吧,我不困了。”


項明章也沒了睡意:“我夢見去浙江出差,沒帶你。”


“浙江?”楚識琛定一定神,故意將重點落在後半句上,“沒帶我才好,要是連做夢都讓我不消停,你這個上司就太刻薄了。”


項明章問:“那你有沒有做夢?”


楚識琛撐起身體,抬手把垂落的發絲撸到腦後,胡謅道:“夢見了彭總監,大約是我太惦記他的緣故。”


項明章皺眉:“什麼?”


楚識琛翻身下床,笑道:“我迫不及待跟他交接,不行嗎?”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回九樓銷售部,楚識琛把連夜完成的報告又潤色一遍,打印出來,重點的地方專門勾畫標識。


彭昕提早來了,得知報告完成大喜過望,立刻到秘書室聽楚識琛交代內容。


這份粗粒度的報告等於敲門磚,彭昕激動地說:“宜早不宜遲,胡秀山的辦公室層層關卡,我今天就去聯系。”


楚識琛道:“能不能成功約上他,彭總監,就靠你了。”


“不,是靠報告。”彭昕說,“楚秘書,幸虧有你出手,我有信心辦成。”


楚識琛欣慰道:“好,有消息請馬上通知我。”


事情暫時過手,楚識琛能喘口氣,家裡牽掛他通宵工作,派了司機來接,他給劍蘭澆了水便鎖門下班。


項明章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身上換了另一套備用的西裝,很考究,像是要去赴約。


楚識琛隨口問:“項先生,你不回家休息?”


一並往外走,項明章道:“約了一位長輩嘆早茶。”


楚識琛默認是項家的長輩,或者老項樾的董事,沒多問,搭電梯到一樓,早高峰大廳熙攘,他和項明章分開走了。


回到家,楚太太心疼得很,讓秀姐燉了滋補的湯水,還要帶楚識琛去做按摩。


楚識琛隻想泡個熱水澡,喝完湯上樓,唐姨已經給浴缸放滿水,滴了噱頭很足的植物精油,能放松能安神,他也不懂,反正聞著不錯。


泡到熱水變涼,楚識琛出浴裹上睡袍,頭發擦得半幹,他拿起吹風機猶猶豫豫,打開対著腦袋晃了個來回,不習慣,遂作罷。


臥房的門窗都關著,安安靜靜正適合補覺,楚識琛卻沒上床,拿了支雪茄繞到桌後坐著。


剛要點燃,他抬手聞到精油留在皮膚上的殘香,不忍讓煙味破壞掉,熄了火,把雪茄擱在了桌面。


時鍾嘀嗒,楚識琛望著床,暗自心悸。


在休息室補眠的時候,他聽見了父親的名字,沈作潤。


一定是夢,也隻可能是夢,但他害怕夢到沈作潤。


父子永別的那個秋天,陰冷傲寒,沈作潤確切的死亡時間被隱瞞,屍身關在公館裡,僵挺著,在安葬之前先等來了腐朽。


直至五日後,沈家才正式対外宣告。


這一切隻有老管家清楚,連遠渡重洋的母親和妹妹都一無所知。


所以楚識琛害怕。


過去是他的決定,他的授意,如今他不敢輕易回想那一段,他這輩子都問心有愧。


倘若父親入夢,他根本不知該如何以待。


早晨,項明章問他的時候,懼怯滔滔,隱藏在他偽裝的平和之下,又不知會被看穿幾分。


楚識琛應該心虛,可是想到項明章,他竟生出一點討要慰藉的企圖。


打開手機,楚識琛対著輸入框發呆,刪減數次,發了一條笨拙的問話:你忙完了嗎?


棠茗居茶舍,西庭院露天雅間。


烏木桌上擺著六屜點心,一壺鳳凰單枞,項明章正襟危坐,將一份精美的禮物推過去,說:“這幾天多有麻煩打擾,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桌対面坐著那位老教授,鬢發斑白,目光矍鑠,精神頭不比年輕人差,說:“項先生客氣,那些資料能用得上就好。”


項明章直白道:“有用,但是不夠。”


老教授問:“項先生還想了解哪方面的?”


項明章說:“關於沈作潤,還有被抹去信息的那個神秘角色。”


這些天,項明章反復搜索、求證,都找不到更多的信息,本來想放棄了,但昨晚楚識琛聽見“沈作潤”的反應著實異常,他總覺得二者存在什麼關聯。


老教授主要研究歐麗大街那塊區域的縱向變遷,遺憾地說:“我這裡対沈家和沈作潤的信息掌握有限,恐怕愛莫能助。”


項明章問:“那我應該找誰?”


老教授建議道:“項先生可以去寧波看看,沈家當時是名門,如果有後人在,也許能找到一些遺跡。”


項明章說:“好,我會考慮的。”


半壺茶飲完,老教授先行告辭,項明章留坐庭院中,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


寧波不算遙遠,但文旅項目重見起色,胡秀山有可能答應見面,以大局為重,他暫時抽不開身。


從起疑到現在,項明章一直在自己調查,本能的,他不想讓第三個人涉足楚識琛的秘密。


項明章一向不相信“直覺”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但這一次,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繼續查,他的猜測不是胡思亂想。


茶水變冷,項明章端杯飲盡,決定讓許遼替他跑一趟。


手機設置了靜音,項明章掏出來看見楚識琛發的消息,已經過去四十分鍾,估計楚識琛早就休息了。


項明章回復:忙完了。


不料,楚識琛又發來:好。


項明章直接打過去,很快接通了:“好什麼好,找我有事?”


楚識琛抱歉地說:“沒有,我……無聊。”


“不像你。”項明章有些奇怪,“在家麼,忙了半宿怎麼不睡覺?”


楚識琛說:“睡不著。”


項明章問:“所以睡不著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是我?”


楚識琛回答:“是。”


桌上的點心一塊未碰,項明章忽然有了胃口,夾起杏仁酥咬了滿嘴甜渣,然後溫柔地命令:“上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手機裡一陣窸窣,楚識琛聽話地照做了,項明章道:“我給你講講軟件架構吧。”


庭院裡翠竹流水,桌上鳳凰單枞逸散餘香,項明章就著茶點“講課”,術語專業,措辭嚴謹,不到一刻鍾,耳邊沒了動靜。


楚識琛均勻的呼吸傳來,項明章低笑,最後祝了句“好夢”。


彭昕那邊使出了渾身解數,輾轉聯系到胡秀山的秘書室。


官方辦事謹慎,胡秀山的秘書先代為溝通,經過四五次通話,又斟酌了兩天,胡秀山終於答應項樾的約見。


並且,胡秀山提出要佘主任參與,三方一起聊聊。


這是個好兆頭,佘主任是選型組的前技術組長,說明胡秀山明白項樾的目的,也願意配合。


見面地點安排在闌心,佘主任的辦公室。胡秀山是上級兼新技術組長,項樾失誤虧欠,雙方探望佘主任都師出有名,一同碰面也就順理成章。


人不宜多,楚識琛是面談的主力,把控整個計劃和報告的核心,項明章親自陪同,彰顯出十足的誠意。


見面當天,項明章和楚識琛準時抵達闌心文化園的行政辦公區,信息系統支撐部門。


佘主任的辦公室不大,中規中矩的裝潢,項明章進門關心道:“佘主任,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挺好的。”佘主任康復不久,氣色還可以,“多虧小孟在醫院照顧,我都不好意思了。”


楚識琛說:“孟總監很內疚,終歸是項樾的失誤導致,我們対不住您。”


佘主任無奈退出選型組,內心有怨是一定的,但項樾居然搭上了胡秀山,他隻能不計前嫌:“不說那些了,胡部長接手,項目肯定會落實得更好,之前的就翻篇了。”


說著,胡秀山到了。


眾人起身,胡秀山帶著秘書進來,衣著樸素,中等的個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項明章主動伸出手,說:“胡部長,久仰。我是項樾通信的總裁項明章,這位是本次項目負責商務工作的楚識琛。”


胡秀山回握:“好,大家坐下談吧。”


楚識琛坐姿筆挺,從容地抿著唇,他沒有預備一句奉承,也不打算堆砌任何漂亮的話術。


胡秀山說:“你們遞的報告我看了,全篇基於一種假設,就是文旅部需要借款,你們為什麼會有這種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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