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2024-11-08 22:25:593808

白詠緹瞧著好笑,說:“你不嫌煙味嗆,卻不習慣生姜的味道麼,好歹是吃的。”


楚識琛鬱煩的時候借煙消愁,絕不頻繁,他聞了聞袖口:“我身上有味道嗎?”


“沒有的。”白詠緹解釋,“我隻是看你抽雪茄的動作很熟練。”


楚識琛反應過來,昨夜在馬場被白詠緹看到了,那他放浪地伏在項明章身上豈不是也……他赧然地裝自如,捧著姜湯快速地喝幹淨。


白詠緹不僅看到了楚識琛和項明章親密的一幕,也聽到了楚識琛對項明章的一句句逼問,她愣在黑暗中,竟是涕淚斑駁地松了一口氣。


白詠緹不善言辭,便毫無矯飾:“識琛,謝謝。”


楚識琛微怔,領悟其中的感激,他大方接受,回道:“伯母,謝謝你的姜湯。”


在缦莊吃過早餐,項明章送楚識琛回家。


社區裡有健身房,楚識繪一早去鍛煉,臉蛋紅撲撲的,正在別墅的門廳換鞋,見楚識琛回來,比劃著說:“來啊來啊。”


楚識琛打量那副姿勢,問:“你也練詠春了?”


“什麼呀。”楚識繪道,“我跟教練學了幾節防身術。”


楚識琛不好意思講,他跑到搏擊館去學,被項教練狠心地撂了個跟頭。


兄妹倆往屋裡走,楚識琛說:“設計展的場地談好了,在虛谷苑。你把具體環節、學校那邊的人數定下來,我好安排下一步。”


楚識繪說:“嗯,我知道了。”


說話間,楚識繪的手機振動起來,是李桁的來電。


得知項明章幫忙辦設計展,李桁打給楚識繪勸阻,然後楚識繪透露了股權轉讓的事,一夜之間李桁打了不下三十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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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識繪沒接,信息又來,她轉述道:“李桁和朋友去澳門玩了,他說今天飛回來,找我見面談。”


反應夠大的,楚識琛道:“你專心忙你的事,不用理別的,他沒辦法就會來找我。”


楚太太剛起床,裹著披肩從臥室出來,問:“小琛,你昨晚和明章在一起嗎?”


楚識琛說:“我陪他去缦莊了,白伯母答應了一起去新西蘭。”


楚太太很高興,知道白詠緹與世隔絕,出門離不開幫襯,臉還沒洗就要張羅起來。


楚識琛上樓補覺,下午待在家裡遠程辦公,一天沒過完,李桁便沉不住氣地打給他,質問股權轉讓是不是真的。


他正忙,敷衍地承認了,沒有在李桁身上浪費工夫。


第二天,楚識琛約了凝力醫藥的曹總,這個項目是非公開招標,但雙方交互不能松懈。


楚識琛應酬完回到公司,正好李藏秋有事外出,兩人沒有碰面,不過他猜李藏秋肯定知道了。


當懷疑一個人,那這個人的全部行為都變得非同尋常,楚識琛既好奇李藏秋的反應,又怕自己身處局中不夠理智。


設計展的繁瑣事項逐步敲定,楚識繪向十幾家科技公司發了參展邀請,包括項樾和亦思。


尤其是亦思,許多老職員是看著楚識繪長大的,又有楚識琛親自宣傳,紛紛答應一定捧場。


股權出售或轉讓要徵得過半股東的同意,早年亦思萎靡,其餘小股東抽身走了大半,早就不剩多少。當初“楚識琛”和楚太太要賣股權,李藏秋施壓讓小股東反對,是項樾暗中擺平才能順利交易。


如今形勢巨變,楚識琛已有足夠的擁趸,同意書湊齊,股權轉讓的消息跟著不脛而走。


管理層之間都在傳,楚識琛毫無澄清的意思,等同默認,隻說設計展結束舉行派對,希望大家一起慶祝。


周末下班,楚識琛走得晚了,在電梯間遇到李藏秋。


比起李桁,李藏秋足夠沉得住氣,並且謹慎,他知道楚識琛手腕、謀略樣樣不缺,早不是那個好糊弄的敗家子。


頂燈閃爍,楚識琛說:“叔叔,電梯到了。”


李藏秋客氣地問:“車子出了點小故障,你方不方便讓我搭個車?”


楚識琛答應:“好,不過我要先辦點事。”


礙於司機在場,李藏秋一路沒有開口,到了地方,是雷律師的事務所。


李藏秋處理遊艇事故和雷律師打過交道,之後沒了交集,他大概猜到楚識琛要做什麼,臉色變得嚴肅。


做戲做全套,雷律師按照吩咐擬了股權轉讓的協議書,等候在會議室和楚識琛溝通細節。


不知道李藏秋會來,隻準備了兩杯咖啡,楚識琛將自己那杯放到李藏秋面前。他從包裡拿出一袋附加材料,遞給雷律師,說:“你看下有沒有缺漏的。”


雷律師接過:“有些細節要和楚小姐本人確認,她什麼時候有空?”


楚識琛道:“她辦展正忙,要不你受累去趟家裡。”


李藏秋始終半信半疑,據他所知楚太太雖然溺愛兒子,但前途上更重視女兒,況且楚識繪很有主見,不會願意任人擺布。


可現在親眼所見,白紙黑字隻差蓋章籤名,李藏秋不得不信,他正攪弄咖啡裡的方糖,突然將小勺撂回了瓷碟。


楚識琛翻著文件一頓,不動聲色地關心:“叔叔,不合口味嗎?”


李藏秋問:“你真的要小繪把股權轉給你?”


楚識琛承認:“這種事不能開玩笑,雷律師可以作證。”


李藏秋道:“我聽李桁說了,小繪不是自願的,是你逼她的。”


楚識琛不辯解,模稜兩可地說:“願不願意都已經決定了,協議和材料都弄好了。”


李藏秋不再繞圈子:“你妹妹不願意就不該這麼辦。”


“叔叔,我知道你和李桁疼小繪。”楚識琛說,“但這是我們的家事。”


李藏秋指責道:“你們是一家人,不代表你能仗著親情欺負你妹妹。楚喆留給你們兄妹股權,你尋死覓活要賣掉,現在後悔了就要搶小繪的,沒這樣的道理。”


“凡事不是隻有一種道理。”楚識琛說,“小繪大學沒畢業,將來還要讀碩士深造,三五年後的光景誰能說得準?我已經是總監了,現階段股權在我手裡作用更大。”


李藏秋哂笑一聲,慍怒地問:“你要什麼作用,楚總監?”


楚識琛輕縱眉頭:“你誇過我能幹有本事,我當然要不負期待,好好做出個樣子。”


這段時間,乃至這一年來積攢的矛盾一觸即發,李藏秋的心底根本無法接受,他過去輕易拿捏的廢物居然能一步步騎到他頭上去。


“你太膨脹了。”李藏秋不加掩飾地說,“剛出了點頭,當個部門總監,一步登天沒你想得那麼容易。”


楚識琛“啪”地合上文件夾,揚到半空:“所以我要股權,過關要有通關文牒,登天那就借一把梯雲縱。”


實木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聲響,李藏秋站起身:“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一定要這麼幹了?”


楚識琛立起來,側身與李藏秋正對,說:“那我也問一句,我和小繪都姓楚,股權在誰手上對外人來說有什麼區別?你為什麼反對?”


李藏秋答得冠冕堂皇:“我替小繪不平。”


楚識琛道:“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妹妹,楚家其餘家產都給她,去年賣股權所得也留給她,她以後創業我鼎力支持。”


“你打的好算盤!”李藏秋攥著楚識繪當幌子,“搶了股權,還要你妹妹自己創業。你想獨吞亦思,別忘了還有更大的股東項樾在後頭。”


楚識琛面不改色:“那就是我跟項先生的事了。”


李藏秋輕蔑道:“你以為巴著項明章就能平步青雲?你沒股權他才提攜你,賞你個總監,你以為他肯讓你重新做少東家?”


楚識琛說:“銷售總監不入你的眼,那也曾是你手下第一要緊的位子。你當初不也是總監嗎?不就是在總監的位子上‘大展拳腳’,然後做了運營總裁,當時的一把手是誰,時過境遷誰還記得?”


他句句直指痛處,李藏秋被激得怒不可遏:“好……好!你楚少爺想坐我的位子,多少年爛泥糊不上牆,你現在翅膀硬了!”


相比之下,楚識琛異常冷靜:“今非昔比,叔叔,我以為你早該明白了。”


李藏秋漲紅著臉,維持於人前的儒雅蕩然無存。


一切依照計劃進行,楚識琛從包裡抽出一張派對請柬,親手奉上,眼中猜忌暗藏。


“我勢在必行。”他最後試探道,“叔叔反對的話,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第101章


從律師事務所離開後,李藏秋和楚識琛分道揚鑣。


李藏秋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臉色鐵青,上車前扔下一句“好自為之”,引得過路人朝他們偷看。


楚識琛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失態,無言坐進車廂,命司機發動車子送他回家。


長街華燈初上,楚識琛臨窗的半張臉染著一片斑斓,他嫌晃眼睛,半闔著目,眼前不斷閃回他和李藏秋對峙的畫面。


一切發生在情理之中,因為楚識琛所做的、所說的都是蓄意而為,李藏秋遲早會爆發。


但又在楚識琛的意料之外,倘若李藏秋是幕後黑手,那他不應該在今天提早發作。


因為籤約派對一旦發生事故,李藏秋事前和楚識琛有過爭執,就等於有了嫌疑和動機,何況雷律師全程在場,想賴都賴不掉。


李藏秋絕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今天這一遭已經是撕破臉,那接下來呢?派對那天會如何?


車流熙攘響著起伏的喇叭聲,楚識琛有些煩,握拳抵著太陽穴輕輕敲打,他反復撥弄腦中的細弦,是李藏秋,不是李藏秋……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問:“楚總監,是不是暈車?”


楚識琛回答:“沒有。”


司機說:“那就好,你要是不舒服我靠邊停一會兒。”


“我沒事。”楚識琛睜開眼,“就是有點累了,不要緊。”


司機笑道:“那我就不跟項先生報告了。”


楚識琛不解:“嗯?”


司機說:“項先生吩咐過,不管大小情況,隻要你有問題都要告訴他。這輛車上裝了定位,平常去哪,在哪裡停留多久,項先生也都知道。”


楚識琛倒是剛得知,他明白項明章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說:“之前沒聽你提過。”


司機尷尬道:“實不相瞞,我以為項先生盯得緊是防止公車私用,就沒敢跟你說。但又感覺不至於,上次匯報忍不住問了一嘴,結果項先生說不用瞞著你。”


楚識琛失笑,降下一截車窗,風吹進來神清氣爽,問:“如果有別的車跟蹤,你能發現嗎?”


“應該能。”司機幹這行近三十年,經驗老到,“沒電影演得那麼玄乎,開車得眼觀六路,挺容易發現的。”


從廣州回來之後,楚識琛格外留心,卻再沒捕捉到Alan的蹤跡,是對方潛藏太深,還是停止了跟蹤?


等到籤約派對那天,Alan會不會再度露面?


回到家,楚太太在收拾去新西蘭的行李,因為不確定去多久,所以帶的東西很多,行李箱都不夠用了。


楚識琛頓在樓梯上,聽楚太太在樓下進進出出地找東西,很急躁,時不時停下來,反悔似的說不要去了。


“小琛一個人留下我害怕呀。”


“兒行千裡母擔憂,哪有當媽的撇下孩子自己走的道理。”


“又怕給他添亂……煩死了煩死了……”


楚識琛不由得回憶起往事,他把母親和妹妹送到海外避難,臨行的前夜,一向嚴苛的母親抱著他,伏在他胸口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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