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延哥你穿啥?”
陸延沒他們那麼多心思:“……我照常穿。”
陸延說完坐在躺椅裡, 想到他們四個畫風迥異的穿搭,抬手去掐鼻梁,替評委感到頭疼。
陸延漂了幾縷頭發,等上色的過程實在無聊,闲著沒事幹點開肖珩的聊天框。
肖珩頭像早換了, 一眼望過去倒還是那片熟悉的黑,隻是這片黑裡綴滿了星星,是一張夜空的風景照。陸延把那張頭像放大後,隱約從邊上看到半截熟悉的牆體。
明顯是他們那棟樓天臺。
陸延還沒想好發什麼,邊上許燁又叫他幫忙看顏色,陸延俯身湊過去,他今天身上這件T恤領口開得大,許燁一眼看去除了能看到自家主唱脖子上那條十字架項鏈,還清楚地看到幾塊暗紅色的痕跡豔靡地烙在陸延鎖骨下邊……再往下就隱在陰影裡看不太清了。
純情大學生許燁慌亂地將色卡從陸延面前移開,一把奪過:“我我我我自己挑!”
陸延剛想說這孩子這是犯什麼病,直到坐回去,無意間低頭,自己看到那片吻痕:“……”
那次之後,他身上這些紅紅紫紫的印子就沒消下去過。
陸延閉上眼都能回想出肖珩埋頭在他身上,男人身體渾身是汗、碰到哪兒都要留個印子的模樣。肖珩很喜歡幹這事,就算不做,見印子消下去了也非得在他身上咬幾口。
陸延對此表達過意見:“我晚上還得上臺。”
肖珩語調闲散:“上唄,先讓我上會兒。”
“……”
肖珩又說:“又沒說不放你去。”
陸延簡直想一腳把他從床上踢下去:“你弄成這樣,我他媽難道穿高領上臺?”
Advertisement
肖珩不說話,他的手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一寸一寸滑下去,隔了會兒才說:“我早就想這樣幹了。”
陸延沒反應過來:“什麼?”
“四周年你在臺上脫衣服的時候。”
肖珩毫不避諱地說:“當時全場所有人都在看你,可我想把你藏起來,藏起來折騰一頓。”
陸延沒再想下去,他最後在肖珩的聊天框裡咬牙切齒地打下四個字。
陸延:媽的畜生。
頭發染完吹幹,簡單修剪完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
陸延到家剛好趕上飯點,正想著午飯怎麼解決,還沒開門就聞到一陣飯香。
肖珩在用他家裡那口電磁鍋煮東西,陸延廚房太小,工具也不全,能做的飯菜種類有限。
陸延:“你在幹嗎?”
肖珩聽到開門聲,沒回頭:“畜生在給你做飯。”
“……”
“……你這油煙機都沒有?”
“沒有,”陸延走過去說,“買不起。”
肖珩沒再說什麼,把剛切好的山藥倒進去。
陸延隻聞到味兒,沒聞出來他在煮什麼,走近了看到鍋裡是一鍋排骨湯,湯燉得很濃,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料理:“你還會做飯?”
肖珩把鍋蓋蓋上,說:“不會。”
陸延:“那你這鍋……”
肖珩轉過身:“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菜譜。”
陸延:“……”
肖珩:“現學的,比想象中簡單。”
陸延想起來這人之前帶孩子那會兒好像也是照著育嬰手冊學的,除了不太會哄孩子以外,理論技巧都還掌握得不錯。
肖珩確實學什麼都很快。
甚至隻要他想,那門不感興趣的金融課也能拿個不錯的成績。
家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種煙火氣,陸延平時忙著跑排練和演出,叫外賣、吃泡面的情況比較多,除非哪天實在是空得不行,才會借偉哥的摩託去趟菜場。
“牛逼,”陸延誇他,“珩哥厲害。”
肖珩眯起眼,伸手勾了一縷陸延剛染完的頭發絲說:“剛才不還畜生嗎。”
陸延暗自腹誹:本來就是。
肖珩指間勾著的是一縷微微灰紫色。
這要擱別人頭上肖珩鐵定就得嘲那人是非主流,但陸延不一樣。
陸延還沒染過這個顏色,他問:“不好看?”
肖珩:“好看。”
肖珩總共做了三道菜,除了其中一道鹽放得稍有些多之外,基本沒什麼失誤。
陸延吃完飯,又盛了兩碗湯,放下筷子正琢磨用什麼方法躲過洗碗的命運,但肖珩自然地接過他面前那堆碗筷。
陸延:“怎麼想起來做飯?”
肖珩邊洗碗邊說:“吃飽好上路。”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奇怪。
肖珩晚上沒折騰他,陸延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
肖珩睡得淺,陸延一動他就跟著醒了,倚在床頭看他收拾東西,看了會兒後他也跟著下床。
陸延忙著吹頭發,他就從邊上的盒子裡幫他拿首飾。
肖珩一臉困倦:“戴哪個?”
陸延側頭看了眼:“隨便……就那個耳釘吧。”
肖珩站在他身後給他戴上,戴完之後又說:“緊不緊張。”
陸延表面上看著淡定,實際上腦子裡已經開始想些有的沒的了。
難得遇上這種大型樂隊比賽。
能不緊張嗎。
陸延呼出去一口氣,說:“有點。”
肖珩指腹還捏著他的耳垂,湊近他:“給你施個法。”
陸延沒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
肖珩沒回答,隻是低頭在他耳根處親了一下。
“……”陸延愣了愣,兩秒後,他把吹風機關掉,笑著說,“你這魔法有用嗎。”
“有用。”
這天天氣不錯。
陸延借了偉哥那輛摩託,帶著肖珩那個“不知名魔法”,出門方向感好像都比往常強點,按照導航一路順順利利地開到海選現場。
臨出發前,李振再三在群裡囑咐:“千萬不能掉鏈子啊,這事能成最好,不成也沒關系,重要的是過程。”
黃旭和江耀明也給他們加油鼓勁。
黃旭像自己也要上次比賽一樣,說話聲音都不太穩:“操,穩住啊兄弟們,設備啥的都準備好……正常發揮肯定能過,我和大明我倆到時候就在電視機面前守著。”
海選地點定在在廈京市市區一個知名的音樂廣場裡,不過上午八點,現場早已經擠滿了人,有樂隊的粉絲,也有單純途徑這裡圍過來看熱鬧的。
聲音沸沸揚揚,傳出幾條街。
音樂廣場中央是一個白色的棚,周圍有幾圈觀眾席。棚後立著一大塊宣傳圖,《樂隊新紀年》五個字擺在正中間,字體設計得熱烈張揚,仿佛要從海報裡衝出來似的。
陸延盯著那行字,血液也忍不住有些往上翻湧。
“來了?!”李振從棚裡出來衝他招手,手裡拿著剛領到的號碼牌,“咱們是25號,給,都貼上,然後去休息室,等會兒要是輪到我們了,會有人過來叫我們。”
所謂的休息室,也是臨時搭出來的,在場外。
陸延推門進去,黑桃隊長就伸手指他:“陸延你這個狗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陸延笑笑:“你幾號?”
黑桃亮亮手裡的號碼牌:“13,你們呢。”
“在你後邊,”陸延找個位置坐下,順便跟黑桃擊個掌以示鼓勵,“加油啊。”
黑桃:“你們也是。”
休息室裡都是老朋友,比起休息室,陸延環視這個地方兩眼,覺得這裡更像第二個防空洞。
陸延最後去看那一整面透明的玻璃牆,有無數束光從外邊照進來。
這裡比防空洞亮堂太多了,他想。
等待的過程相當漫長,陸延把號碼牌貼在衣服上,白底黑字,25,等有工作人員推開門衝裡頭喊“25號跟我出去,下一個準備”,他、李振、大炮、許燁四個人起身的一瞬間才終於有了一些實感。
音樂廣場上,上一組剛表演完。
評委席上坐著五個人,最中間的是個女人,穿著一身幹練的西服,她手裡拿著支筆,微微側過頭問:“下一個是哪支樂隊?”
她邊上那位評審低眉順目地往後翻一頁資料,回道:“葛老師,下一支叫……Vent。”
女人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把資料從那人手上拿過來,隨意掃了一眼。
想說的話/格言裡填著的是一行字:
——往上衝吧,直到那束光從地下衝到地上。
第57章
在評審說出那句“Vent”的同時, 臺上主持人也開始念下一位出場選手, 主持人嘴裡剛說出一個V音, 身後觀眾席上爆發出連連歡呼。
這聲音海嘯般地從後往前翻湧而上。
女人手裡那支筆轉停。
她又扭頭去看那些觀眾,逆著光看到將海選現場層層包圍住的觀眾不約而同高舉起手,他們比的姿勢剛好是個V。
海選進行到這個點已經是晌午, 太陽掛在高空,藍色的天和灑下來的陽光一樣豔麗,亮得刺眼, 而那片V就像太陽光底下的倒影。
有人喊:“V團!”
“這支樂隊人氣還挺高。”評審也被突如其來的歡呼聲震到, 不由地多看幾眼剛才的資料,向邊上的女人匯報說, “成團四年,發過三張專輯, 成績不錯。”
女人頷首,示意他接著說。
“廈京市樂隊數量比其他地方多, 之前我說這一站最值得看也是這個原因。看來在場五百多號人裡,一大半都是衝他們來的,能擁有這樣的號召力……”評審說到這, 忍不住誇了一句, “不簡單。”
葛雲萍手隻頓了那麼一下。
她放下筆,雙手環胸,眼底依舊沒什麼波瀾。
舞臺後。
陸延幾人站的位置剛好被面前豎立著的巨幅舞臺背景板擋住,離舞臺隻有一步之遙。
陸延手搭在李振肩上,把嘴裡那顆喉糖咬碎了說:“別緊張, 我剛瞅了一眼,臺下都是親人,就當是咱自己的場子。”
陸延這句“自己的場子”說得理直氣壯,狂得其他三位成員所有緊張情緒一掃而空:“你這心理素質還真的是強啊。”
按照平時的固定出場順序,李振率先登臺。
舞臺上有節目組準備好的樂器,樂隊成員挨個從側面登臺。
葛雲萍看著三個穿衣風格截然不同的人走上來,西裝,運動校服,還有身大紅色亮片,亮片在太陽光加成下閃得波瀾壯闊、土味十足。
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在桌面上。
等大紅色亮片往前走兩步,他身後的人這才露出半個身影。
那人手裡拿著麥克風,身上穿著件普通的T恤,隨意到仿佛隻是隨便出趟門。但又沒那麼普通,眉釘、耳環、紋身,渾身反叛尖銳的氣質不聲不響地展露出來。讓她眉頭忍不住一挑的是這人的樣貌,扔娛樂圈裡也算能打。
等走上前,陸延才抬眼去看臺下,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評委老師好,我們是Vent。”
臺下觀眾很多。
評審裡有今年剛拿金曲獎的當紅歌手。
坐在最中間那個女人,比海報上看到得還要冷淡,女人大抵是經常發號施令的角色,唇角緊抿,臉上一絲情緒都不外露。
不要緊張?
哪兒能不緊張呢。
陸延把樂隊其他成員的情緒熨平了,忘了還得控場發言的自己。
陸延簡單做完樂隊介紹後在臺上隨意走動兩步緩解心情,但他自己並不知道,他不管是說話架勢、還是在臺上走動的樣子,隻給臺下評委留下“這位選手好像很拽”的印象。
這次選的是首樂隊老歌,吉他前奏響起的時候陸延還有些呼吸不暢。
陸延在李振的鼓聲中抬手去捏耳垂。
肖珩今天得去一家公司談投資,實在抽不開身,但陸延感覺這人早上留在他身上的溫度遲遲沒有消散,魔法奇跡般地再次生效。
臺下正對著舞臺的評委席仿佛在一個一個消失。
他站在露天舞臺上,頭頂熱烈的太陽就是他的燈光。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