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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新紀年》第一期先導片一周後於各大網絡平臺播出。
播放量在同期綜藝裡還算可以,點擊過百萬,屬於正常水平。樂隊元素本來就不是主流,關注度不可能一期之內就起來,更何況隻是一期沒有舞臺內容的先導片。
先導片最開始的鏡頭是從廈京市高口俯瞰的景色,緊接著放了一大段五個城市拼湊起來的海選視頻,最後鏡頭移動到飛躍路三號防空洞,在防空洞停留一會兒,然後轉進會議地點門口,一輛輛車在門口停下,一組組人拉開車門,背著琴從車上下來。
一張張樂手的臉,和無數聲音出現在畫面裡。
有人說:“我玩樂隊六年了,看不到希望,真的很難……太難了,如果這次還是沒希望,我可能會放棄。”
也有人笑笑調侃說:“周圍總有人問,哎你整天搞這個,能掙多少錢啊,說實話飯店洗盤子的一個月掙得都比我多。”
“我們這次來,除了想多掙點錢以外,還想讓更多人看到我們。想讓別人知道地下有像我們這樣,堅持做音樂的人。”
鏡頭劃過這一張張面孔,轉進會議中心,記錄下整個賽前會議,在這個地點、最後一個畫面是陸延跟鏡頭碰杯。
……
沒有舞臺可看,觀眾就隻能看臉和採訪表現。
播出當天,陸延碰杯這個動作和其他幾個樂手被截出來在網上瘋傳:請問這是什麼帥氣酷哥??
——碰杯那一下,我死了!
——看來這節目我得蹲一蹲。
——放狠話那段也很有意思啊,隊友都急眼了哈哈哈哈,強行掰攝像機。
這些陸延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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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手機,進去第一天收拾宿舍的時候所有人手機都被工作人員收走,他也沒時間關注那些,抽完籤確定各組曲目之後就進入緊鑼密鼓的排練當中。
改編,排練,上舞臺彩排,趕錄制,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選的歌都是幾位評審老師的作品,評審也是想借著節目的東風給自己打打歌,陸延他們抽中一首很有年代感的《讓我告訴你》。
這首發行於二十年前的歌實在太老,在改編上需要花費很多心思,光是確定風格他們就討論了一整晚。
“這首歌我媽挺喜歡的,”大炮說,“我是不太喜歡聽這種,我覺得我們可以往做個不一樣的風格。”
李振:“改編不是說新潮就行,得看特質,人明明就是身旗袍,你不能往婚紗改。”
許燁:“我覺得吧……”
許燁一開口,其他人立馬統一戰線:“你別說話。”
許燁:“……”
自從加入樂隊之後,許燁自學寫歌編曲也有段時間,他把編曲書看完之後,寫的一首歌曾經在防空洞震撼了全樂隊。
許燁一個人玩貝斯玩久了,經常能暴露出沒有團體意識的毛病,比如寫歌。
大炮:“你這首歌……是不需要吉他是嗎。”
李振:“鼓呢,我好像就聽到敲了兩下,你把你振哥放哪兒?”
陸延:“我看也不太需要我這個主唱,你比我們樂隊上一任貝斯手還厲害,他寫歌最多也就給自己多加兩段solo,你這他媽是獨奏。”
幾人在排練室爭論許久。
陸延搶了李振的位置,坐在架子鼓後,靠著牆,手裡轉著根鼓棒,最後才說:“我有個想法,我們從內容出發。”
不同的內容,表達不同的情緒。
這首歌原先風格是比較溫柔的,像對這世界的低喃。
李振想了一會兒:“從裡頭往外找,我懂你意思。行,那我們就這樣改。”
陸延撞上南河三是在排練室過道上。
男人一身洗到發白的舊衣服,坐在過道盡頭的窗臺上抽煙,窗戶是開著的,風從外頭刮進來,狠狠吹在他衣服上,勾出他消瘦的身形,頭發也被風吹得很凌亂。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由於眼睛被碎發遮住,他微微眯起眼,又盯著陸延看了一會兒才說:“老七?”
陸延喊他:“三哥。”
南河三不是很意外:“你也在啊,名單上沒看到你。”
陸延:“改名了。”
南河三彈彈煙灰,倒也沒繼續追問。
沉默一會兒。
南河三隨手把煙摁在邊上,垂下眼,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我要是沒猜錯,你現在應該是主唱?”
陸延沒把手的事說出去過:“你怎麼知道?”
南河三:“我在霽州那麼多年,想打聽點事還不容易。”
陸延:“也是。你現在在風暴樂隊?”
南河三應了一聲。
“那之前的樂隊……”
“早解散了,老五出去打工,老六搬家去縣城。”南河三又說,“能出來,誰願意在霽州那地方呆著。”
邊上排練廳的門開了,有隊友叫他,南河三撐著窗臺跳下去,留給他一個背影,他揮揮手說:“不嘮了,比賽見。”
陸延出來透完氣後,回排練廳繼續改歌。
這天他們改歌改了一整個通宵,緊接著就是沒日沒夜的緊急排練。
評審會來排練廳給他們指導,這些評審也都是音樂人,給的意見都讓他們這些狂野生長。自由摸索起來的野路子受益匪淺。
尤其陸延唱功這塊,他之前彈了七年吉他,轉唱歌也是靠自己瞎摸索,網上有什麼技法就跟著練。
公演前一天晚上回宿舍,陸延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可能是近期節奏太快壓力大,也可能是緊張,晚上彩排的時候他才發現舞臺有多大,比四周年舞臺要大得多,即使臺下的位置全是空的,從四面八方照過來的燈已經閃得迷了人的眼。
陸延翻來覆去後睜開眼。
電子設備是全讓節目組給收了,但錄音筆倒是沒收走。
宿舍條件普通。
上下鋪。
李振睡在他下鋪打著呼。
陸延從枕頭底下把錄音筆摸出來,插上耳機,漫長的瑣碎聲音過後,一陣鍵盤聲響了很久,然後在陸延快睡著的那一秒,鍵盤聲停下,傳出來的是一句:“我喜歡陸延。”
第64章
陸延把這段錄音聽完, 又倒回去聽一遍, 最後在李振的呼嚕聲中閉上眼。
一夜無夢。
早上六點整, 所有參賽選手陸陸續續去水房洗漱。
宿舍裡的大喇叭喊著:“請各位選手八點前到排練廳集合——”
大炮起床氣較重,他直起身,頂著鳥窩頭往喇叭上扔了個枕頭, 又一頭栽倒下去。
整間宿舍裡隻有陸延起來了,他穿好衣服,踩著雙拖鞋挨個拍拍他們的床沿:“起來。大炮, 你還想幹翻他們, 你準在夢裡幹翻?”
大炮翻個身:“大哥,我再睡十分鍾。”
許燁跟著喊大哥:“我也再睡十分鍾。”
陸延扔了手裡的毛巾, 正好蓋在大炮臉上:“你們怎麼不問上天再借五百年。”陸延說完往大炮床上爬,威脅道, “都給老子起來。”
狹長的宿舍樓走廊裡,一隊人從宿舍門口走進來。
是幾位工作人員和評審, 走在最中間的是一位女人。
女人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站定後問:“都安排好了嗎。”
“八點進行最後一次排練,下午四點前結束造型, 同時安排觀眾陸續入場。”
“嗯, 舞臺設備都沒問題吧。”
“葛老師您放心,沒問題,都已經檢查過了。”
這群人匆匆忙忙進來巡視。
陸延沒喊起來人,把毛巾掛脖子上,帶著臉盆打算自己先過去洗漱, 剛出去兩步,正好撞上工作人員。最中間那個女人,陸延記得她,樂隊經紀人葛雲萍。
他貼著牆根站,給這幫人留位置。
葛雲萍聽著,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經過陸延身邊時卻改了主意,停下腳步。
高跟鞋聲停下。
葛雲萍問:“你們樂隊抽到哪首歌?”
她語氣隨意。
這女人很有意思,往他面前一站讓他夢回高中,好像對上教導主任一樣。
陸延回答:“沈城老師的。”
評審沈城搶話:“哎對,我的歌,是首老歌了,讓我告訴你,這世界太多身不由己~~”
這些天他們改歌,沈城作為歌曲的原唱,對“改編”這件事總是放不下心,時不時會去排練室監督進度,生怕他們把這歌給毀了。
葛雲萍:“改得怎麼樣?”
陸延看著挺謙虛地說:“沈城老師原來的版本已經很難超越了……”
沈城高興地拍拍陸延的肩,決定跟選手商業互吹一波:“沒有的事,你們改得特別好。”
然而陸延後半句話是:“如果是我們樂隊的話,要超越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沈城:“……”
葛雲萍笑了一聲。
女人往那兒一站,氣勢冷厲。
“真是人才輩出,”葛雲萍轉而看向沈城,似有感慨地說:“老沈,我記得你原來也是玩樂隊的吧。”
沈城作為一名老歌手,當年也是風靡校園的偶像歌手,隻是二十年過去沒熬過中年危機:“是,沒出道之前在大學裡組過。”
陸延沒插話,他隱約覺得葛雲萍這番話乍一聽稀松平常的話,可能沒有聽起來那麼簡單。
葛雲萍沒跟他多說,隻留下一句“你現在在網上人氣不錯,加把勁”,又帶著工作人員穿過走廊,從另一頭的樓梯下去了。
陸延在快節奏的準備和錄制下,很快把這個插曲拋到了腦後。
節目組安排了十名造型師,三十組樂隊人數太多,基數也還是太大,化妝時間爭分奪秒。
演出服裝也全靠搶,黑桃隊長搶得哭天喊地:“我腿短……請把那條黑色高腰褲讓給我,我們全村都在電視機前等著看我。”
陸延拿到一件黑色帶閃片的,裡頭搭件簡約的襯衫,用李振的話說就是騷得很內斂。
從更衣室推門出來時,其他幾人忍不住對著他吹口哨:“我操,你這也太犯規了老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什麼偶像選拔。”
陸延:“太帥,沒辦法。”
陸延平時演出全是自己瞎幾把畫的妝,偶爾還需要給李振他們幾個手拿不穩眼線筆的人代勾眼線,由於他自己化妝技術不咋地,化完妝跟原先差別不太大。
然而專業化妝師上過妝後,整個人顏值又往上竄了一級。
“第一組準備——”
“五分鍾設備調試時間,調整好舉手示意音響老師。”
“三,二,一,開始!”
這場比賽三十進十五,淘汰一半人,陸延他們在第六組,對戰藍色樂隊。
臺下近千人坐在觀眾席上,臺下燈從後往前逐漸熄滅,隻剩下舞臺上的燈光,評審坐在觀眾席最前排,舞臺上的光亮得刺眼。
這是陸延第一次直面“競爭”。
藍色樂隊是一支大學校園樂隊。
他們舞臺經驗不足,純粹得甚至有幾分天真,但臺風清新,這種白紙一樣的特質是他們樂隊所沒有的。
“老陸,”李振看著藍色樂隊的表演,心裡不由地湧上幾分擔憂,“這就是年輕人啊,對比一下我們這簡直就是老流氓。”
陸延:“把們去掉。”
李振:“怎麼的。”
陸延:“就你一個人老而已,你看看這位C大學子,還有C大邊上不知名學校的可是高中剛畢業,至於我,老子我也正值青春——”
李振:“你正值什麼青春!你在社會上走過的路比這幫人吃過的鹽還多。”
“還有大炮,那孩子哪兒有一點大學生的樣子?!看著就社會。”李振又說,”早知道我剛才就去搶那套棉麻襯衫和藍色牛仔褲了。”
陸延:“別人這樣穿叫清新,你這叫裝嫩,省省吧。”
幾人在後臺插科打诨聊了一陣,緊張的氣氛消散。
等到他們那組上臺前,即使兩個樂隊之間並不熟悉,臨上場前,陸延還是過去跟他們擊掌:“兄弟加油,別緊張。”
陸延上臺前用指腹輕輕去摸手指上那枚細鐵圈。
他不知道肖珩會不會在臺下。
這次演出的票並非公開售賣,陸延想著,又覺得糾結肖珩在不在臺下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那個人的存在,就像手指上套著的這個圈一樣,貼著連向心髒的脈絡,和呼吸、和心跳一起共存著。
陸延想到這裡,再去看那個亮到讓人頭暈目眩的舞臺,眼前的畫面變得逐漸清晰。
“六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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