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的結果就是陸延第二天摁掉了三個鬧鈴。
差點沒起得來床。
更別提身上多出來的那片印子。
音樂節過後,恢復到往常生活。
天剛亮,七區就熱鬧起來。
偉哥洗澡臨時發現沒洗發水,扯著嗓子對著窗外喊“救命”。
張小輝把繩子系在籃子上,籃子裡放著一瓶海飛絲試著給他送下去。
“下來點,小輝,再往下點。”
“哎呀,過了過了。”
陸延刷牙的時候差點沒笑得把嘴裡滿口牙膏沫噴出來:“你倆搞什麼呢——”
偉哥順利拿到洗發水後,邊抹邊喊:“你今天什麼安排?”
陸延想了想,回:“今天有個面試。”
偉哥:“又找新工作啊?你這三百六十行,還有什麼是你沒幹過的嗎延弟?”
陸延嘆口氣:“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他們樂隊活動一周算下來其實並不多,完全靠樂隊維持生計還很困難,更何況新單曲“銀色子彈”到現在也就隻出現在舞臺上,單曲發售這個月就得提上日程,然而他們還沒湊夠租錄音棚的錢。
肖珩被偉哥一大早幾句救命喊醒,起身繞到陸延背後,下巴抵在他肩上問:“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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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洗把臉說:“前兩天剛找的,奶茶店招聘,就附近小區那兒,工資還成,半天制。”
“……”肖珩對奶茶店這三個字感到意外,“你會做嗎。”
陸延還是那句話:“老子可以會。”
奶茶店店面不大,是從邊上雜貨店分除開的一個小窗口,陸延個子高,往裡頭一站都快頂到天花板了。
老板娘是個中年婦女,她上下打量陸延幾眼:“有經驗嗎?”
陸延:“賣過切糕,做過甜品。”
老板娘:“為什麼來應聘我們店?”
陸延張口就來:“為了提升廣大人民群眾的幸福感。”
老板娘估計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這份工作總結得如此神聖。
她點點頭:“你回去把配料表背熟,明天過來上班。”
陸延學東西快,做什麼都像模像樣,上班不過幾天,往店裡一站愣是有種“奶茶店從業多年”的架勢:“半塘,少冰,打包是吧。”
窗口外邊站著幾位附近的女學生,放學了特意繞路過來。
“嗯,”女學生說,“能多放點珍珠嗎。”
陸延攬客能力也強,他知道自己這張臉有時候還挺招人,但他在這方面向來處理得幹淨利落,既不疏離也不顯得熱絡,距離適中,他轉身進操作間說:“行。”
等送走客人。
他才闲著沒事倚在收銀臺邊上給肖珩發消息:這位帥哥。
-想男朋友了嗎。
肖珩在基地開會,消息回得慢。
這幫學生沒出過社會,更沒見識過社會的毒打,每天被肖珩說得懷疑人生。
在基地幹一天活,抵得上一次學校大考。
不過這幫學生的工作效率確實是越來越高。
陸延撩完也沒指著肖珩秒回,他又退出去,點開工作組分類,打算跟錄音棚預約個時間。
陸延:Hi,帕克。
帕克在那頭輸入半天,明顯有些膽戰心驚:HI。
陸延瀟灑地中英文輸入法切換,發出去一句:老子want約time。
帕克:…………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七芒星寓意來源於百度科普。
原句:[西方有人認為,七芒星之所以無法達成任何目的,是因為七芒星是個防護法陣,力量強大到可以抵御一切惡魔的威脅。]
第80章
帕克就看懂一個詞, “time”。
於是他猶豫地回復了許燁的名字, 想問這位會英文的小伙子在哪兒。
許燁當然在上課。
雖然這位C大計算機系高材生已經能在臺上甩著胳膊, 把衣服脫下來往臺上甩,興致上來還會一把奪過陸延的話筒搶歌詞。
但他還是個上課從來不玩手機的好孩子。
帕克現在跟陸延聊天非常能夠聯想,開拓想象力, 發展自己的思維。兩個人跨越語言,以離奇的交流方式嘮了會兒“最近怎麼樣”。
聊到一半,肖珩的消息才回過來。
[肖珩]:剛才在開會。
肖珩扯開兩顆扣子, 發完又對著那句“想男朋友了嗎”看兩眼。
陸延還在和帕克聊天, 輸入法一時沒切回來,差點回過去一句英文。
[肖珩]:奶茶賣得怎麼樣?
陸延回:還成, 剛放學來了一批,這會兒人少。
他回復時抬眼看外頭一眼, 確定外頭沒客人。
肖珩那頭沉默兩秒。
然後直接打過來一通電話。
“今天幾點下班?”男人聲音懶散。
陸延接起,看眼時間:“再過半小時吧……”他又順口說, “我正跟帕克聊錄音棚的事呢。”
肖珩:“上回那老外?”
陸延:“他那兒便宜。”
肖珩突然喊陸延的名字:“延延。”
陸延:“嗯?”
肖珩又說:“你放過他。”
自覺英文水平精進不少的陸延:“我們這次聊得很順利。”
肖珩嘆口氣,心說順利個屁:“把他名片推給我。”他頓了頓又說,“還有, 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翻譯軟件。”
“……”
陸延正要回話, 窗口外有個聲音喊:“來杯奶茶。”
陸延聽到電話那頭的人低聲笑了一句後說:“去忙吧。你男朋友也想你。”
陸延愣了愣才把手機擱邊上,直起身,一條手臂橫著伸出去,在邊上的點單屏幕上摁兩下:“大杯小杯?”
窗外的人毫不客氣,甚至有點煩:“哎, 隨便。”
“……”陸延這才彎下腰去看窗外這位客戶,笑了笑說,“這位先生,我們店裡可不賣隨便。”
客戶個子不高,陸延彎下腰才跟他正對上。
挺神秘。
墨鏡。口罩。帽子。
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
陸延又說:“大杯十三,小杯九塊,您考慮一下。”
客人:“那就大杯。”
陸延:“有什麼特殊要求嗎,加不加冰?”
客人:“加。”
陸延:“沒忌口?”
客人皺眉:“……沒有。”
陸延覺得這客人不像是來買奶茶的。
加上他對聲音敏感度較高,聊到這隱約覺得這聲音在哪兒聽過,然而這位客人之後沒再說話,便沒再深究。
他洗完手,轉身去拿空杯子,按照配料表加料。
他牛仔褲兜裡塞了一個很小的MP3,隔著布料凸起來一小塊,黑色耳機線從工作服裡偷塞進去,單線一路繞到耳後,藏在頭發裡。
耳機裡的歌在隨機播放。
有知名樂隊的經典曲目,有他平時自己隨便錄的demo,也有各地下樂隊私下發行的歌。
陸延蓋上塑封蓋,捏著搖晃幾下,扭頭問:“打包?”
他這才留意到客人似乎在看他桌上攤著的工作簿。
說記事本也不太確切,他工作時間不長,非熱銷款飲料的配料表偶爾會忘。前幾頁寫著工作相關,後頭就全是這幾天用店裡時不時抽風出水斷斷續續的圓珠筆寫的譜子。
陸延寫歌很隨意。
可能裝奶茶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幾段旋律,就倚著塑料桌記下來。
陸延把工作簿合上,又將奶茶裝起來,又從邊上抽了根吸管。
“慢走。”
客人隔著墨鏡看他一眼,伸手接過。
這時候,又來一個客人,是個嚼著口香糖手插口袋的年輕人。
“小哥,我看你有點面熟,”新來的這個點完單,忍不住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這位客人估計是看過他們樂隊的節目,但播出時間過去一段時間,Vent樂隊主唱長啥樣在他印象裡已經變得很模糊。
陸延隨口說:“我,大眾臉。”
等人走了,陸延才有功夫去看手機。
肖珩跟帕克約好了時間:錄音棚時間約在周末上午九點。
肖珩估計是等了幾分鍾一直沒等到回復,又發過來一句問號。
[肖珩]:?
陸延回:知道了。
他又接著打:剛才遇到一個奇怪的客人。
陸延寫到這想想這事也沒什麼特別的,於是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他抬眼,之前那位遮得嚴嚴實實跟恐怖份子似的客人一手插兜,走路搖搖晃晃,拐個彎,已經走到對街去了。
陸延收回目光。
他咬著筆把工作簿翻開。
把鼓的部分劃掉後,在中間部分又加了一個很少用到的口琴。
他就這樣彎腰倚在桌上寫了會兒歌。
陸延奶茶店的工作做得還不錯。
中途老板娘過來看帳本,看完把賬本一合:“加油幹。”
陸延從善如流,時刻不曾忘記入職時那番提升人民群眾幸福感的發言:“謝謝老板,我一定……”
老板娘還能不知道自己招來的員工心懷什麼“夢想”,她笑著打斷:“行了,你當我看不懂你整天往本子上塗塗改改的東西呢。”
陸延摸摸後頸。
老板娘走後,到關店下班前都沒什麼客人,陸延寫完第二版,正要把筆帽蓋上,窗戶被人敲了兩下。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男人半截襯衫領口。
都用不著看臉他都知道來的人是誰,這領口第二顆扣子還是早上出門前他給扣的。
陸延裝作不識:“這位帥哥,要來點什麼?”
“我找人。”
陸延直起身。
“找一個長得帥。”
“會寫歌。”
肖珩一字一句說:“才華橫溢的下城區地下搖滾圈一霸。”
陸延聽到這有些繃不住,這表白臺詞當初說的時候沒覺得,這樣一聽才發覺這幾句牛皮吹上天的話特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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