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正好給車裡降降溫。”
葛亮快在後座蜷成一團了:“降溫?大哥你這是速凍——”
限速八十的路,王野才開到六十,自覺很收斂了。
“腦袋吹木沒?”他目視前方,問林霧。
林霧一怔,下意識說:“那倒沒有……”
王野直接掛擋,上八十:“那就是吹得還不夠。”
“木了木了!”要不是安全帶綁著,林霧能從副駕駛彈起來,“我現在絕對必須百分之百的大腦一片空白!”
王野滿意地勾起嘴角:“那就對了。”
一輛大貨車駛到隔壁車道。
林霧在驟然增大的強風噪音裡,聽見王野的聲音,比一切都更有力。
“滿腦子事兒那叫散心,大腦空白才是兜風——”
第二扇車窗被按下來。
副駕駛。
林霧主動按的。
風狂嘯著直撲面門,林霧被吹得臉疼,可在冬日的嚴酷與肅殺裡,卻有一種久違的恣意與釋放。
縮在後座,已經默默把坐墊拆了裹到自己身上的葛亮:“……”
Advertisement
同學如狼似虎,而他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哈士奇啊!
好在,東北虎和叢林狼兩位同學也沒真不要命,吹一陣爽透了,也就把車窗關了。
畢竟真要一直這麼吹,北極熊也扛不住。
王野走完二環再走國道,一路把車開到城郊。
到後面國道都沒了,變成了顛簸不平的土路,越過一整塊一整塊的莊稼地,連村莊都看不見了,路也終於到了盡頭。
一望無際的荒地,積雪仿佛一直覆蓋到遙遠的天邊,灌木雜亂生長,大小不一的巖石被雪包裹成了高低起伏的小球,幾棵歪脖樹像孤獨的稻草人,守望在白色曠野。
葛亮身體前傾,把臉貼到前排兩座位中間的空隙,往擋風玻璃外張望:“野哥,沒路了。”
“路才開始,”王野說,“坐穩了。”
一腳油門,越野車飛躍般,衝入荒野雪地。
葛亮在慣性下猛地坐回後排,下一個反應就是去找安全帶。
林霧全程系著安全帶呢,但這也不夠,一看王野那張躍躍欲試的側臉,都不用等他踩油門,就知道要壞,簡直是靠著求生欲“啪”地抬手抓住了車窗上的拉手。
手剛抓穩,王野那車也飆出去了。
雪地的寂靜被打破,歪脖樹上僅有的幾隻麻雀呼啦飛走。越野車猶如出來撒歡的野獸,在荒野裡盡情飛馳,轟鳴聲是嘶吼,車轍是爪印,呼嘯的北風是山林松濤。
輪胎卷起飛雪,飛雪又洋洋灑灑落向大地。
冬季的陽光把一切染成淡金色。
天空,北風,樹,雪。
又一個刺激的雪坡俯衝,已經適應車速的葛亮和林霧隻覺得過癮。
葛亮再按捺不住,主動按下車窗,直接朝外面大喊:“爽啊啊啊啊——”
林霧也被帶動,打開自己的車窗放聲吶喊:“啊————”
一叢林狼一哈士奇比著看誰氣息長似的,喊得天地間全是回音。
王野單是駕駛著越野車,就很爽了。
鬼哭狼嚎?
嘁,他們老虎才不搞這個。
雪地越野結束的時候,黃昏已從大地上升起,荒野過於明亮的雪色,變得溫暖柔和。
王野將車停在一棵歪脖樹旁邊。
葛亮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呢,或者說,哈士奇的活力是無窮的,一從車上下來,就雙臂張開撲進厚厚雪地裡,各種打滾。
滾一身雪,還惦記著呼朋引伴:“你倆過來啊——”
林霧樂不可支,但忽然想起另外一個更重要的事兒,回頭問剛從車上下來的王野:“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吧?這地兒看著可不像有導航信號。”
王野懶得拉外套的拉鏈,就那麼敞著,雙手插兜:“放心,我閉眼睛都能開回去。”
“你倆在那嘮啥呢,”葛亮同學躺在雪地裡孤單很久了,“過來和我一起玩兒啊——”
王野看他一眼,滿臉寫著拒絕。
葛亮坐起來,捧起一捧雪往天上一揚,然後仰起臉,在雪花紛飛裡尋找冰雪公主的美好體驗,連聲音都浪漫柔美了:“野哥,你是東北虎,你不往雪地裡撲,對得起你的科屬嗎……”
王野:“……”
趁葛亮吸引了王野全部注意力,站在背後的林霧悄悄蹲下,拿手捂了個雪團。
又無聲站起。
“王野。”他輕聲呼喚。
王野條件反射回頭。
“啪——”
雪團正中王同學面門,那叫一個脆生。
王野頂著一鼻尖的雪,靜靜看著林霧。
那邊坐雪地裡的葛亮,即時給野哥內心配音:“林霧,你完了……”
完?
林霧敢挑釁,就做好萬全準備了,雪團一呼,身子一轉,覺醒全開,狼奔而逃。
跑?
王野要能讓他跑了,王字兒倒過來寫!
葛亮搖頭嘆息,有點不忍心看林霧的下場。
果然,沒過十分鍾,林霧就讓王野按雪地裡了。王野從來不會以牙還牙,他都是加倍乘個系數再還。
系數大小取決於對方的作死程度和野哥的心情。
比如林霧,鑑於大多數時候比較聽話,埋雪裡就差不多了。
不用埋完了再埋。
“王野——”林霧第一次感覺到了覺醒科屬之間的差異,王野那手就跟虎爪似的,說給他按雪裡就按雪裡了,根本撼動不了。
按完了還不算,居然拿雪埋他!
林霧剛想再喊第二嗓子,就吃進來一口雪,然後眼前的世界隻剩下一片涼了。
好在那家伙沒往死裡整。
林霧掙扎著從雪裡坐起來,頭發全是雪,但又想樂,就是明明被虐了,還覺得特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傻了:“我就扔你一個雪球,你要不要這麼打擊報復啊。”
林霧前面的頭發被雪沾在額頭,王野忽然很想把它們都撩上去。
他也這麼做了。
果然,林霧的額頭和他想的一樣,光潔漂亮。
不過帶著雪的頭發手感還挺好的,王野撩完,又順勢撲稜兩下,給狗狗順毛似的,然後說:“別得了便宜賣乖。”
林霧被摸頭,還以為是對方良心發現,準備安慰一下慘敗的自己,聞言差點吐血。
他都被碾壓這麼慘了,得什麼便宜了?
剛想這樣問,後方趕過來的葛亮,先一步進行了科普:“你問問我們整個高中,哪個打雪仗時跟野哥挑釁的,最後能全須全尾活蹦亂跳?”
林霧:“……”
這是什麼大魔王!
哎,等一下。
林霧捕捉到新重點,從雪地上站起來:“你倆是高中同學?”
王野的手隨著林霧站起,從對方頭上滑下來。
他有點留戀那個手感,又抬手摸摸自己腦袋。
果然,圓寸不行。
“嗯,”葛亮回答林霧,“雖然不是一個班,但野哥當年可是叱咤風雲,全校沒有不知道他的!”
林霧:“……怎麼個‘叱咤’法?”
總感覺這裡面一片血雨腥風。
“這個,”葛亮偷偷看王野,還是決定安全第一,清清嗓子,認真看向林霧眼睛,“你懂的。”
林霧:“……”
還不如直接說了,無限腦補更恐怖啊!
“你哪個高中的?”王野忽然問林霧。
葛亮驚訝,他印象中,王野從來沒主動問過別人的事,因為野哥根本不喜歡人,別說八卦心,連一點點好奇都不存在。
林霧沒覺得什麼,照實回答:“省實驗。”
王野挑眉,有點意外:“那你高考沒發揮好啊。”
葛亮簡直想給王野一胳膊肘子。
你會聊天就聊,不會聊天就裝酷行不行,你這是一句話把咱們高中我們大學和林霧一起黑了啊!
三合一,嘎嘎黑。
林霧要被葛亮豐富變幻的表情笑死了,完全能理解葛亮的心情。
可要問林霧自己,那正好相反,他太愛和王野聊天了,就是想什麼說什麼,特痛快:“誰說我發揮失常,我那天高燒都燒糊塗了,完全是超常發揮好嗎!”
“燒糊塗了還能考上咱們大學?”葛亮震驚。
林霧認真看向他的眼睛:“你懂的。”
葛亮:“……”
他這個隻比王野好一點的學渣不懂啊!
黃昏從大地升起,過於明亮的雪地開始變得柔和,染上溫暖光線。
第31章
葛亮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看天快黑了,趕緊趁著落日餘暉,又開始在雪地裡撒歡。
“你現在不冷了?”林霧見狀打趣, “之前在車上不是還哭著喊著要關窗。”
葛亮從雪地上氣勢非凡地仰起臉:“我那時候還把自己當人呢,現在不一樣!”
林霧:“……現在徹底二哈了?”
葛亮:“請叫我的學名——西伯利亞雪橇犬。”
夕陽落盡,夜幕漸漸低垂。
林霧一腳深一腳淺地踩著雪回到歪脖樹下,見王野慵懶地躺在越野車裡,車門車窗都大開著。
駕駛座的椅背放下,他雙手枕在頭後,眼睛半閉半睜, 像在看夜空,又像是要睡著了。
聽見積雪發出的聲音,王野慢悠悠轉過頭來:“瘋夠了?”
貓科動物理解不了犬科動物的活力。
同樣是玩耍——
犬科:(一小時後)繼續來呀,快活呀。
貓科:(十分鍾後)沒意思了, 睡覺。
“……咱倆到底誰瘋,”林霧直接上手給他把車門關上了, 然後胳膊搭上車窗,真心發問, “同學,你這和躺在雪地裡有什麼區別?”
“椅子軟。”王野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林霧服氣了,這是軟硬的問題嗎!
“我這跑半天,還覺得冷呢,你就一動不動躺著, 嫌自己凍得不夠快?”
王野終於坐起來, 也趴到車窗,和林霧近距離面對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林霧:“?”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