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他和東北虎對上了眼。那雙屬於大貓的眼睛,在強光下瞳孔縮小,兇悍,冰冷, 仿佛隨時準備著撲上來咬住獵物脖子, 刺破動脈,一擊致命。
王錦城嚇破了膽,轉身瘋狂衝到落地窗前, 想開窗逃走。
他這一動,在東北虎眼裡劃出清晰軌跡,猶如慢放一般。
東北虎幾乎在同時一躍而起。
王錦城手剛摸上窗,東北虎已經撲到他身後。
“小城——”田蕊發了瘋地尖叫。
但是晚了。
王錦城被東北虎狠狠撲倒。
孱弱的身軀在虎爪之下毫無還手之力,被摁住的王錦城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極近的距離,他看見了鋒利的獸齒,恐怖的“王”型斑紋,還有那雙已經看不見人類感情,卻燃著熊熊火焰的獸眼。
王錦城突然悟了,這不是狩獵,也不是王野和自己的私人恩怨,這是它要給那頭狼報仇!
“我錯了啊啊啊啊——”王錦城嚎啕大哭,眼淚鼻涕齊飛,可他什麼都顧不得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喊得破了音,“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刀,你也劃我一下行不行——爸!媽!你們快來救我啊……”
護子心切的田蕊已經衝過來了,可有人比她更快。
“砰——”
不知什麼從外面打到距離東北虎和王錦城最近的一塊玻璃上,落地玻璃“哗啦”一聲碎成滿地。
一個穿著輕薄亞麻西裝的男人踏過玻璃渣,從破窗進入屋內,像是早就清楚現場情況,第一眼就鎖定了東北虎,念叨著“還好來得及”,同時準確說出了名字:“王野。”
Advertisement
東北虎暴躁地吼了一聲,極度不耐煩被陌生人打斷。
可剛吼完,就覺得身側發痒。它奇怪低頭,就看見不知何時跑過來的小狼,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它的皮毛。
蹭一下,痒一下,還有微微的涼,像大夏天有人拿小手給他扇風。
王錦城敏銳地感覺到虎爪的力道在放松。
他看準機會蹭地從利爪下逃出來,飛快躲到田蕊身後。
就在這時,別墅大門口突然傳來異動。
先前跑出去的“員工”還有本來在外圍巡邏的一並回來了,二十幾號人有一個算一個,從門口魚貫而入,但又不敢往東北虎盤踞的屋內靠近,就在剛進門的地方密密麻麻擠成一團。
待他們全進來了,林霧和王野才看清,把他們堵回來的是一群陌生男人,全穿著黑衣黑褲,整齊得像夜行制服,帶隊的那位身高絕對超過兩米,頂著門框就進來了,視線輕松越過他們,對上落地窗前的西裝男:“一共二十四人,全在這兒了。”
西裝男人輕輕點頭:“帶到樓上,該登記登記,該籤協議籤協議。”
他的西裝是淺色,頭發和瞳孔的顏色也比普通人來得淺,皮膚更是白得清透,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微妙的空間感,仿佛不屬於這裡,而應該來自更遙遠更縹緲的地方。
林霧不知怎的,想到了海洋生物。
“對了,”西裝男忽然想到什麼,又向著高個男追加一句,“再找兩套衣服下來。”
高個男頷首,領著人把王海辭的一群手下都帶上了樓。
“你們是什麼人?”王海辭看出險情緩解,終於找回了一家之主的自覺。
“野性覺醒獸化分類風險預防控制管理局,石浪。”西裝男自報家門,但並沒有掏證件的意思。
事實上林霧都不知道獸控局究竟有沒有證件。
王海辭一頭霧水:“什麼局?”
石浪沒有解釋的意思。
很快,高個男拿著兩套衣櫃裡翻出的衣服下來。
石浪接過衣服,直接和他道:“把這仨也帶上去,在我處理完之前,任何人不許再來一樓。”
“收到。”男人來到王家三口面前,沒半點廢話,“跟我上去吧。”
田蕊緊緊護住王錦城,還在恐懼餘韻裡:“你們到底是誰?我們憑什麼聽你們的……”
高個男說:“先上樓,我會和你們解釋清楚。”
田蕊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心,但看一眼東北虎,再度被恐懼包圍,當機立斷就帶著兒子迅速上了樓梯。
王海辭比她的定力強大些,沒有再表現出明顯的恐懼,看向王野的眼神裡,多了一絲不可置信的復雜。
終於,客廳裡隻剩下石浪,和一狼一虎。
石浪將兩套衣服扔過去:“變回來。”
衣服蹭著東北虎的皮毛滑下,倒把旁邊的小狼罩住了。
林霧在突來的黑暗裡,閉上眼,集中精神,最大限度舒展身體……
骨骼變形帶來不可避免的疼痛,狼的身體漸漸變回人的形態,修長的四肢從衣服底下伸出,林霧撐起上半身,衣服滑落到身上,終於露出腦袋。
剛冒頭,林霧就嘶地倒吸一口涼氣,背後火辣辣的疼,人類的忍耐力遠低於野獸。
他忍著疼,壓根沒管石浪,先往旁邊看,去找王野。
王野還是東北虎。
可是攻擊的姿態已經消失了,這會兒特溫柔地守在他旁邊,見他疼了,急得立刻伸爪子,結果伸到一半,好像才想起來自己還是老虎呢,這會兒可不能瞎扒拉,立刻收爪,隻能朝林霧背上的傷幹瞪虎眼。
刀尖劃得不深,血已經凝住了,但傷口很長,看著就疼。
“我沒事兒……”林霧伸手胡撸一把大老虎毛茸茸圓滾滾的腦袋,奇異的手感下,忽然明白了撸貓狂魔們的快樂。
石浪等著林霧穿衣服,結果林霧先抱住了老虎;等著老虎變回人形,結果老虎蹭起來林霧沒完。
不久前和許朔的通話還言猶在耳。
【你趕緊去吧,那個叫林霧的特別乖,特別配合工作,從來不搗亂,肯定是遇到了很大危險才會那麼著急聯系我們,你離得近,快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記得多帶點人,林霧說那邊人多勢眾……】
石浪問,那邊是哪邊?
許朔說,不知道啊,林霧沒說完電話就斷了,再怎麼打都不接,肯定是已經落到不法分子手裡了!
於是他通過獸控局程序,最快速度確認了林霧的手機定位,然後發現這個位置是本市某著名企業家的住所,等到他帶人趕來,發現許朔口中落到不法分子手裡的叢林狼,正在大鬧別墅,並最終成功激活一頭東北虎。
特別乖?
石浪決定回到局裡的時候好好和許朔聊一聊這個問題。
套上衣服,林霧催促著一直蹭他的大貓:“你快點變回來。”
雖然東北虎很可愛,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王野。
東北虎:“吼(這玩意兒咋變)——”
林霧:“你聽我的,趴下來,閉上眼……對,就這樣,全身放松……”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鍾。
東北虎還是東北虎,閉眼睛趴那兒都威風凜凜。
林霧心裡忽然一緊,想到王野對上山的執著,對獸化的向往,驀地害怕起來。
雖然自己和陶其然都可以在人形和獸化之間自由切換,但王野會不會……
東北虎厚實的身體毫無預警開始變瘦,野獸的肌肉變成人類的線條,四肢和軀幹都開始變形。
林霧懸著的心終於放了回去,明明是自己嚇自己,可看著漸漸變回來的王野,他竟然有一種差點失去的後怕和慶幸。
終於,那個又兇又憨又帥氣的圓寸頭回來了。
林霧撲過去一把抱住王野,用盡全身力氣。和撸大貓不一樣,此刻的他和王野的心髒貼得更近,他能聽見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樣有力而清晰。
王野先是一怔,接著攬住林霧的腰,避開傷口,將人牢牢扣在自己懷裡。
林霧感覺有好多話想說,可真到了嘴邊,隻剩那件最快樂的事:“你也能獸化了!”
他能想象王野的快樂,所以他也高興,比王野還高興。
獸化是意外之喜不假,但王野還是老大不高興,把人從身上抓下來,眼對眼,鼻對鼻,眉頭皺得深深:“誰讓你來的,一屋子人你看不見嗎,還敢給我獸化,他們差點真就把你當狼弄了!”
林霧鼓起腮幫子,不吭聲。
石浪看熱鬧不嫌事大,慢悠悠地推波助瀾:“怎麼不說話了?”
林霧裝傻,看吊燈看地板就是不看獸控局。
“那就我來說吧,”石浪涼涼地和王野道,“你以為他真是自不量力,想憑一己之力救你?他是為了把我們拖下水……”
“如果不是你突然獸化,我猜他下一步就要當著你父母的面變回人形了,”石浪朝林霧挑一下眉,“我說的對不對?”
林霧端莊乖巧地凝望他,儼然五講四美好青年。
“……”石浪看回王野,“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會介入,而不管你家正處於什麼局面,都要給獸控局的工作讓路,他也就順理成章把你從困局帶出來了。”略微停頓,石浪淡淡勾起嘴角,“你的朋友,賊著呢。”
“哦對,”他的視線又落到林霧身上,“‘獸控局’這個簡稱好像是你小舅起的,還不錯。”
林霧料到了會穿幫,但無論如何,目的達到了,他就是要把王野帶回去。而現在還有王野獸化這樣神助攻的展開,以後王家再想對王野做什麼,至少不敢再明火執仗來了。
隻是……
父母想為難兒女,尤其是王野這樣的家庭,有的是不用明著來卻一樣讓你難受的招數。
望向王家三口消失的樓梯,林霧不自覺握拳,咋能有這麼偏心的父母呢,王野明明那麼好。
“石浪是吧?”王野忽然出聲。
男人同他對視,淺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警覺:“你想做什麼?”
“沒有,”王野笑一下,輕松道,“反正你都來了,送佛送到西,和上面那仨說一下,以後別搞事情了,他們不惹我,我也不會打擾他們。”
石浪慢條斯理撫平衣袖的褶皺:“這是你家的事情,和獸控局無關。”
“周漫和許朔說每一個獸化覺醒者都是重點保護動物,”王野聳聳肩,“現在我需要保護。”
石浪:“……”
比自己還高出幾公分,獸化後更是食物鏈頂端絕對王者,理直氣壯求保護。很好,很謹慎。
但——
石浪:“我看不出他們現在還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
王野搖頭:“我很容易被激怒,今天是在別墅,明天可能就是鬧市區,公共場合,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影響,誰也說不準,我無所謂,主要怕連累你們。”
石浪瞥他,淡而鋒利:“你在威脅我?”
王野一臉真誠:“我在建議你們防患於未然。”
林霧的視線跟著雙方對話來回,此刻看著王野周身散發的正直,仿佛看見了說瞎話不眨眼的自己。
石浪和王野對視良久,在這位新晉覺醒者的眼裡,看不見請求,也看不見商量,隻有越來越明顯的不耐煩,仿佛在說,你行不行,不行我就自己上。
一頭已經出閘的猛虎。
石浪最終還是妥協,就管這一回闲事吧,隻當把不安定因素消除在萌芽狀態。
聯絡了高個男人下來,讓他守好林霧和王野,換石浪去樓上。
剛走到樓梯口,石浪就聽見背後一狼一虎已經聊起來了。
林霧:“你咋突然這麼聰明?”
王野:“受你啟發。”
林霧:“可他說我賊。”
王野:“賊可愛。”
林霧:“……”
王野:“後背疼得厲害不?”
林霧:“還行。”
王野:“儲物間好像有醫藥箱,我去找一下……”
石浪邁步上樓。
青春啊。
王野剛給林霧的傷口處理完,簡單包扎後放下衣服,石浪就回來了。
這速度可有點快,王野疑惑看他。
石浪走下樓梯:“你爸想和你單獨談談。”
王野:“單獨?”
石浪:“有些話,還是你們父子間聊透了比較好。”
王野以為他之前把話說得夠明白了,但既然他爸非要再來最後一輪,那就來吧。
剛邁出一步,忽然受到幾絲阻力。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