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文翰這個反應看在眼裡,就算梁芸是傻子,也知道他有問題了。她怔怔地看著蹲在牆角顯得有些窩囊的男人,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像是被風穿過了一般。這個男人是她交往八年即將談婚論嫁的人,他們甚至在一起商量過給未來孩子取什麼名字,哪個學校更好。
可是當這個假象被撕裂後,梁芸才恍然發現,自己這些年為了這個男人,做了多少傻事。
為了他的面子,替他出了四十萬買房子的錢,為了他學會了做飯,學會了節約。她從小被父母嬌養長大,過著公主般的日子,兩人同居以前,她什麼時候做過飯?
實際上她知道家裡人並不太喜歡周文翰,可是因為顧慮她的心情一直沒有說什麼,而她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她這些年的堅持,換來的不過是場笑話而已。
“你告訴我,這些所謂的鬧鬼究竟是怎麼回事?”梁芸語氣平靜得發冷,“那些血水,鬼影,還有怪聲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你鼓動我低價賣掉這套房子,又是為了什麼?”
文翰覺得梁芸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隻是巴結公主的窮小子:“我不想解釋!”
“好,我不問你這個,”梁芸眨了眨眼,把淚意壓了回去,“那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與其他人有染?”
文翰沉默片刻:“芸芸,那隻是個意外,她現在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大哥殘疾,兩個姐姐都嫁給了窮男人,整個家都靠我撐著,家裡人一直希望我能有個兒子……”
“行了,”梁芸毫不留情地打斷周文翰的解釋,“我不想聽你那一大堆不得已,你說得不嫌惡心,我聽著都嫌煩。說那麼多,無非是你不夠愛我,證明我眼睛有多瞎,腦子有多蠢而已。”
周文翰頓時像掐著脖子的雞,他怔怔的看著梁芸,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你連我的解釋都不想聽,還不是因為內心裡一直瞧不起我。我知道你一個包都可以頂我一個月的工資,身上隨隨便便一件首飾,都夠我家一年的花費,這些全是我媽我姐想都不敢想的……”
“對,我現在就是瞧不起你,你現在給我滾!”梁芸隨手拎起抱枕朝周文翰砸去,語帶哭腔,“你家窮、你媽你姐過日子與我有什麼關系,我不想聽這些廢話,你現在就給我滾!”
“你、你……”周文翰結結巴巴道,“你別想讓我滾,這房子我也出了錢的。”
梁芸簡直被他的話氣笑了:“你果然惦記著這套房子,可是你要搞清楚,我們現在沒有結婚,購房合同寫的也是我的名字,你想分房子分錢可以去死啊,死了我給你燒房子燒錢!”
“梁芸,你做事不要這麼狠,我在帝都待這麼久,也是有自己人脈的,”周文翰小心翼翼看了眼梁峰,怕他又來揍自己,“你別逼我……”
“去你全家的!”梁芸上前反手甩了周文翰一個耳光,“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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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買房子,她留了一個心眼,一切都是由她經手,周喆翰壓根沒沾上邊,所以不管現在周喆翰怎麼鬧,這房子跟他也沒關系。
祁晏默默圍觀著這場真人狗血大戲,直到梁芸掌捆周文翰,他就發現梁芸面相變了。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事情處理完畢,我該回家了。”
梁峰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請祁晏來看看風水,結果扯出這麼一大堆事情來。隻不過他對祁晏已經感激非常,今天如果不是祁大師揭穿周文翰的真面目,沒準妹妹還會被瞞在鼓裡,甚至跟這個惡心的男人結婚……
想到這種可能,梁峰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轉頭看了周文翰一眼,腦子裡已經想了無數對付他的方法。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祁大師給留下來,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祁大師。
梁芸打了周文翰巴掌以後,就退到了梁峰身邊,她怕周文翰發瘋傷到自己。說來也奇怪,她與周文翰八年感情,這件事拆穿後,她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難過。
或許因為近兩年節儉的生活漸漸消磨著她的感情,她自以為的犧牲不過是在感動自己而已。
她過了二十多年被家人嬌慣的日子,轉頭為這個男人洗手羹湯,買平價化妝品,甚至不再買名牌包,可惜這一切在周文翰看來,還是覺得她生活奢侈,無法接受。
她以為的節儉,在他眼裡是奢侈,他們彼此的世界觀與價值觀,或許一直沒有在一條線上。隻當初他們沒有住在一塊時,對彼此生活還不夠徹底了解時,還能各自安好,當他們真正住在了一起,過上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以後,矛盾才真正顯露出來。
也許她的內心,已經不想過這種苦日子了,隻是為了表現她的深情,才不願意低頭……
“我們分手吧,”梁芸語氣漸漸變得平靜下來,她看了眼這個溫馨的小家,最後才把目光落在周文翰臉上,“你也別再炫耀你所謂的人際交往圈,去跟你家老板報一報我哥的名字,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她從來沒告訴周文翰家人的具體工作,他隻知道她家裡條件不錯,各個是某個公司的總裁特助,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總裁是京城有名的岑五爺。
周文翰面對梁芸,總是有些心虛的,但是在梁芸說出分手後,他面上是濃濃的不舍,兩人在一起有八年時間,他對梁芸不是沒有感情的。
他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手機來電,眼神躲閃得有些不敢面對梁芸。
“接吧,”梁芸嘲諷笑道,“又有什麼不能接的?”
周文翰猶豫了片刻,還是掛斷了電話,但是很快這個電話又打了過來。再掐再響,清脆的響鈴聲在屋子裡顯得有些諷刺,因為響鈴是梁芸唱歌的錄音。
平時表現得有多深情,劈腿就顯得有多諷刺。
“你不接電話,萬一是她肚子不舒服呢?”梁芸垂下眼睑,聲音微顫,“我可不敢擔這個責任。”
周文翰面色微變,還是接了電話,他手有些發抖,於是手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免提鍵。
“翰哥,讓你去買酸葡萄怎麼去這麼久,你是不是又去見她了?”電話裡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軟軟柔柔的給人一種天真無邪感,不過說話的內容卻不是那麼天真。
周文翰這才注意到自己按到了免提鍵,忙伸手去關,結果被梁芸一把攔住,她奪過手機對那邊的女人道:“放心,這件我穿過的破衣服不要了,你要就拿去吧。”
說完,也不管那邊有什麼反應,直接掛斷手機,轉頭把手機扔給周文翰:“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是你自己滾,還是等我把你的東西都扔出去?”
周文翰此刻就算有萬般算計與不甘心,也都已經化為了泡影。明明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隻要梁芸低價賣房子,他就讓人買走,然後再等情人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他再決定跟誰結婚。
哪知道……
他恨恨地看著祁晏,這個祁大師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難道是梁峰請的私家偵探,把他做的事情全都調查出來了?
無辜躺槍的祁晏面對這種憤恨眼神毫無壓力,他挑了挑眉,不想跟這種男人廢話。
“你派人調查我?”周文翰看著梁峰,“是不是你?!”
梁峰沒有理他,隻是低頭挽起了袖子。周文翰看到他這個想要揍人的動作,頓時閉上了嘴。他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梁芸,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已經無計可施,更何況梁家是帝都本地人,肯定有不少人脈,他不敢真的得罪太過。
在他們村裡,他是唯一考進名校,並且還留在帝都工作的知識分子,他不能得罪梁家,他必須要留在這個地方。現在他們家,被整個村仰望豔羨,他不能灰頭土臉的回去。
他的東西不多,一大半名牌衣服都是梁芸給他買的,再加上個人身份證件,總共也就兩箱子的東西。拖著行李箱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朝梁芸小聲說了句對不起,不過梁芸沒有反應。
有些留戀的看了眼這套價值三百萬左右的房子,他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嗨,”站在門外的祁晏見他出來,朝他露出一個善良無害的微笑。然而周文翰隻覺得是這個人破壞了自己的幸福,面色陰沉得厲害。
“其實,我真的是算命的,”祁晏雙手環胸,難得大發善心,“我剛才忘了告訴你,子嗣運隻代表有人叫你爸爸。”
然而周文翰並不想理他,並且扔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進了電梯。
看著關上的電梯,祁晏聳了聳肩,“背信棄義,心術不正,活該。”
“祁大師,”梁峰見祁晏站在大門外,知道他是想留個私人空間給他們兄妹兩,心懷感激道:“多謝您幫舍妹戳破陰謀,讓妹妹從泥潭裡拔了出來。”
祁晏走進屋內,看著雙眼發紅的梁芸,安慰道:“別太難過了,誰年輕的時候不遇到兩個渣呢。”
“謝謝,”梁芸勉強笑著道,“我去看看鍋裡燉的雞。”
看著梁芸走進廚房,祁晏扭頭看端端正正坐著的梁峰:“要不我們出去吃?”這個時候還讓人做飯,是不是略殘忍了點?
“不用。”梁峰道,“破而後立,隻有經歷過傷痛才能成長。”
祁晏恍然,難怪梁峰能做岑柏鶴特助,就這份心性與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然而不到兩分鍾,嚴肅認真有魄力的梁特助就找了個借口,跑到廚房去陪妹妹了。
祁晏拿著電視遙控器,一臉的無語。
自古深情空餘恨,唯有套路得人心,梁特助也忒口是心非了。
岑柏鶴給祁晏打電話的時候,他正無聊,電視裡的女主角一直哭著說廢話,悽慘得讓祁晏忍不住又換了臺。
“柏鶴,”祁晏懶洋洋的靠著沙發墊,聽著手機裡岑柏鶴的聲音,笑著道,“我還在梁特助妹妹這裡,他們兄妹二人太熱情好客,堅持要留我吃午飯。”
岑柏鶴掛斷電話後,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撥通了秘書的內線電話:“中午不用給我準備午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給梁峰打了一個電話,委婉地表示,自己中午要去探望他。
梁峰掛斷電話後,腦子有些反應不過,老板怎麼突然決定過來找他?
“哥,怎麼了?”已經平復情緒的梁芸注意到大哥表情不對勁,就關切的問了一句。
“等下我們老板要過來吃飯,我們弄的菜夠嗎?”
“我做了很多,放心吧,”梁芸笑了笑,“沒有想到岑五爺也會來員工家吃飯,感覺挺接地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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