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娃是我們鎮上唯一考上重本的孩子,配這種妖裡妖氣的女人綽綽有餘,什麼叫吃軟飯?!”周父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們那多少人羨慕他們周家,這個人竟然胡說八道,說他娃不好,簡直不能忍!
“既然你們家有如此厲害鑲金嵌銀的兒子,那他出了車禍還巴著妖裡妖氣的前女友幹什麼,還要不要臉了?”祁晏嗤笑一聲,“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俗話說,就算是養了一條狗也有點感情,你們全家都出來演戲了,我們好歹也該打賞一點演出費。”
他從包裡掏出二十塊扔到周家人面前:“就你們這演技,二十塊不能再多了。”
原本還在地上打滾的周母呼地一下爬了起來,也不管身上有多少灰,隻管指著祁晏破口大罵,每一句必帶人類生殖器官,每一句必問候祁晏全家十八輩祖宗。尤其是他家的女性,周母對祁晏全家的女性進行了全方位慘不忍睹的言語侮辱。
因為話罵得太難聽,四周看熱鬧的人都聽不下去了,眾人對周家人的好感度已經降到了負一百。
然而周母卻覺得對方終於被自己犀利的言語鎮住,顯得有些得意洋洋,殊不知她罵人的經過已經被人拍下來,並且還放到了網上。
這段視頻的名字就叫做《渣男劈腿小三,遇車禍殘疾後渣男全家訛詐可憐前女友,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敗壞?》。
看著這樣的周家人,梁芸突然覺得自己能遇到祁大師很幸運,他拆穿了周文瀚出軌的真相,讓她脫離了這樣的一家人。如果婚後讓她與這樣的家人相處,她覺得自己肯定會發瘋。
“不就是想要錢?”梁芸從包裡掏出一疊錢,朝著周家人的臉上扔去,“就當是我養了一條白眼狗,看它可憐賞它的。”說完,也不管周家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周家人還想糾纏,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周圍散開的人群,剛好堵住了他們的前路,等他們擠開看熱鬧的眾人以後,早已經找不到梁芸的身影了。
“梁小姐,你這樣也太大方了,”祁晏握著方向盤,雙眼平視前方,他開車的速度並不快又很穩,“那一疊錢,怎麼也有十幾張了。”
“他們讓我看了一場人生難得的荒誕大戲,就當是我賞他們的,”梁芸神情很輕松,甚至有些快意,“大不了就當是交了學費。”
祁晏笑了笑,打著方向盤拐了一個彎:“不過遇到這種厚顏怪,最好選擇遠攻方式,不要近戰,因為他們有可能會因為發瘋而狂化。”
梁芸被祁晏這種幽默的說法逗樂,她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希望這種處理經驗,以後不會用上。”
祁晏淡然笑道:“當然,你以後肯定不會再用上。”
車裡放著舒緩心情的音樂,梁芸靜靜聽著,抬頭打量著祁晏,她發現這位年輕的祁大師有很好看的側顏,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她松開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緊繃的肩膀也漸漸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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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遇到祁大師,就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謝謝。”梁芸站在家門口的燈下,看著緩緩離去地汽車,微微鞠了一躬,盡管鞠這個躬對方看不見,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腰,彎得心甘情願。
有時候人這一輩子根本沒有機會選擇,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能夠面臨選擇。她很幸運,有了選擇的機會,並且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
她,何其有幸。
“梁峰,”岑柏鶴從文件裡抬起頭,看著沉默不言的梁峰,“你今天狀態有些不好,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休假,我不會扣你工資。”
“謝謝老板,我沒事,”梁峰握緊手中的文件,“對不起,我走神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得力幹將突然神思不屬,岑柏鶴這個老板首先要做的不是責備,而是關心。
“沒什麼,就是家裡的一點小事,”梁峰笑了笑,“這件事我還要感謝祁大師,如果不是他,我妹妹可能還會受傷。”
“這跟錢錢有什麼關系?”聽梁峰提到錢錢,岑柏鶴疑惑地看著梁峰,“怎麼還要謝他?”
梁峰把事情經過跟岑柏鶴大致講了一遍,講完以後道:“早知道姓周的一家子是這樣的奇葩,當初我寧可她恨我,也要攔著她跟周文瀚在一起。”
岑柏鶴點開梁峰提到的辱罵視頻,看著裡面那個女人對著錢錢破口大罵,因為拍攝者正對著周母,所以他隻能看到錢錢的背影,看不到正臉。一句比一句粗俗不堪的罵語讓岑柏鶴眉頭越皺越緊,視頻還沒有看完,他就忍無可忍地關掉了。
“啪!”
耳機被扔到桌上,發出重重地聲響。
梁峰第一次看到情緒如此外露的老板,整個人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岑柏鶴,“老板,你這是……”
“沒事,”岑柏鶴把文件遞給他,“你把這份文件復印幾份,發到各個部門經理那裡去。”
“好。”梁峰擔憂地看了岑柏鶴一眼,可惜對方又恢復了平時那副面無表情的臉,他什麼都觀察不出來,於是隻能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周文瀚出院後,雖然因為車禍失去了原本的工作,但由於他是名校畢業,又有幾年的工作經驗,即便腿有殘疾,仍舊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可是當那個名為《渣男劈腿小三,車禍殘疾後渣男全家訛詐可憐前女友,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敗壞?》的帖子在網上大紅大火以後,他就察覺在公司裡很多同事在背後偷偷嘲笑他。
因為這件事,他打電話跟家裡人大吵了一架,甚至隱隱覺得,如果他沒有這種受盡無數人嘲笑,讓他丟臉的父母就好了。他開始坐立不安,甚至隻要有人發出笑聲,就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談論他。
談論他走路時一瘸一拐的腿,談論他那可恥的家庭,又或是談論他腳踩兩隻船的事。
即便他走在大街上 ,坐在地鐵裡,都能感覺到周圍所有人在有意無意地偷看他,嘲笑他。他坐在地鐵裡,聽著對面三個女孩子在對他指指點點有說有笑,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都給我閉嘴,閉嘴!”
三個女孩子被吼得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後罵道:“你神經病啊,我們看笑話視頻關你什麼事,有病就去吃藥!”
周文瀚愣住,他看著這三個女孩子手裡的手機,裡面確實正在播放視頻。
地鐵停下後,他順著人流茫然地走出地鐵口,忽然想自己是去看望女朋友的,他們已經快一周的時間沒見了,她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他好不容易忙完手裡的工作,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他提著新鮮的水果來到女友出租屋門外,就聽到了女友與她朋友的談笑聲。
“那個蠢貨還真以為孩子是他的。早知道他住的房子開的車都不是他自己的,我也不用在他身上廢這麼多心思,沒錢裝什麼大款,不要臉!你說,我要不要把孩子給打了?”
周文瀚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死死掐住,心口抖動得越來越厲害,卻一絲氣也呼不出來!
原來……他被騙了嗎?
腦子嗡嗡作響,腦子裡有一根弦終於嘭的一聲斷掉,周文瀚身體無力地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在周家人找梁芸麻煩後沒幾天,梁芸聽到了一個讓她十分意外或者說驚訝的消息:周文瀚瘋了。
周文瀚瘋了以後,他的爸媽堵在他女友的出租屋外又哭又鬧,結果導致他女友意外流產,他爸媽被警察抓了起來,他女友大出血被送往醫院急救,後來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身體卻受到很大損傷,需要靜養很久才能恢復。
“呵。”
梁芸笑了一聲,內心對周家人未來的命運已經不再感興趣。前男友這種東西,即便是活著,也等同於死了。
在一個本該舒舒服服睡午覺的下午,祁晏接到了老二的電話,老二在電話那頭語氣非常不好,似乎對祁晏有極大的意見。
“老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祁晏緊皺眉頭,“你的女朋友,跟我有什麼關系?”
“跟你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幾年的兄弟,沒有想到……”
老二把後面罵人的話咽了下去,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祁晏看著手機,滿臉茫然,對這個沒頭沒尾的電話感到十分不解。皺了皺眉,他把電話撥了回去,老二沒有接他電話。
正在這個當頭,岑柏鶴的電話來了。
祁晏眉頭微微舒展,按下了接聽鍵。
第51章 你是天師?!
“今天沒睡午覺?”岑柏鶴靠著椅背,臉上帶著幾分輕松地笑意。
“剛準備睡,”祁晏彎腰穿鞋,“你呢?”
“等下公司裡有個高層會議,”岑柏鶴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下午我過來接你?”
“三哥三嫂請吃飯,怎麼能讓你來接我,我自己去就好,”把符篆和一支看起來格外古樸的毛筆放進包裡,祁晏笑道,“萬一三嫂以為我擺架子怎麼辦?”
“怎麼會,”岑柏鶴無奈一笑,“我把詳細地址發到你手機裡,如果有什麼問題,記得給我電話。”
“嗯。”祁晏掛了電話,從木箱裡取出三隻龜甲,走到屋子正中央,鄭重地念了一段頌詞以後,把三隻龜甲扔在了地上。
“啪。”三隻龜甲掉在地上,呈現出一個奇怪地擺放順序。
“兇。”
利用龜甲佔卜,源於一種很古老的方式,隻是在千百年前,先輩們問吉兇前,需要把龜甲放在火裡燒,他現在用的這個方法,已經簡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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