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刷了卡,還順手笑眯眯給了這個收銀員一筆小費。
“謝謝,歡迎您下次繼續光臨本店。”收銀員笑得一臉開心,順便朝祁晏身後的三人也笑了。
一位服務員替他們拉開了門,楊和書被帶離飯店的那一刻,腦子裡浮現了自己無數種死法,而且他死了以後,肯定沒有任何人會發現。越想越害怕,楊和書已經後悔自己接了這次的單了。
“嘭!”車門關上,楊和書絕望地閉上了眼。
完了,他完了,楊和書腦袋裡面隻有這個字在循環。
“車裡安靜,現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聊天了,”祁晏單手捏著下巴,偏頭看著臉色慘白的楊和書,“我對你們的動機非常感興趣。”
“你……”楊和書發現自己居然又能發出聲音了,臉上的驚恐不減反增,“你究竟是什麼人?”
明明他當時接單時,資料上寫明祁晏是個棄兒,後來被一個道士收養在道觀中,小學時與他關系最好的同學就是楊和書。為了不露餡兒,他還特意查過楊和書,確認此人在某地打工,這些年與祁晏絕對沒有聯系過以後,才以楊和書的身份靠近祁晏。
可是為什麼祁晏會說楊和書已經死了,如果楊和書已經死了,那麼他查到的那個楊和書又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安安靜靜坐著說話多好。”坐在楊和書旁邊的黃河一把扣住他的手,不讓楊和書有機會傷害到祁晏。
楊和書一直覺得這兩個保鏢有些眼熟,現在被黃河扣住後,他才想起這兩人就是經常跟在岑五爺身後的保鏢,因為十分受岑五爺信任,所以還有人在背後給他們取綽號為“金牌護衛”。
現在這兩個人竟然一心一意的護著祁晏,看來岑五爺與祁晏之間的關系比傳聞還要親密。
“你想知道什麼?”楊和書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老實交待可能還能留一條命,如果拒不合作,祁晏有可能真的把他弄死,並且有岑家做後臺,還不會有任何人追究這件事。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靠近我?”
“僱主想要我跟你打好關系,然後借機打聽到岑五爺的消息。”
祁晏沒有想到這竟然是衝著岑柏鶴來的,詫異的挑眉:“你們想要對付柏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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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和書愣了一下,才想起祁晏口中的柏鶴就是岑五爺,他扭頭看向黃河:“大哥,您這手勁兒能輕點嗎?”
黃河板著臉道:“這個問題要等你回答完祁大師的話以後,我才會考慮。”
楊和書暗暗叫苦,真是爬牆千堵終有一摔,他早該想到,能被岑五爺看重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大傻逼,除非岑五爺骨骼驚奇,腦洞奇葩。
是他被祁晏的表象迷惑,看低了他。
任何時候都不要看輕自己的對手,這一次祁晏真是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課。
“別廢話,快點回答祁大師的問題。”黃河見楊和書在發呆,於是加重了手裡的力道。
楊和書疼得差點飆出兩滴男兒淚:“是為了一塊地!有人想要讓我靠近你,然後趁機成為岑五爺的朋友,探聽到標書內容。”
祁晏同情地看著楊和書:“你說的是東城那塊地?”
“你也知道這事?”楊和書驚訝的看著祁晏,難怪對方故意裝瘋賣傻,看來是故意引自己上鉤。
“那是塊風水旺地,不管做什麼都會很興旺,我當然知道,不然帝都也不會有那麼多大老板參與競爭,”祁晏搖了搖頭,“可是你們都不知道,我已經靠走後門幫柏鶴把這塊地預定下來了。”
“這不可能!”楊和書覺得就算祁晏卸去了偽裝,但是吹牛的本性還是在的,“就連岑柏鶴都不能靠著岑家背景拿下這塊地,你憑什麼能幫到他?”
“大概因為我長得帥吧,”祁晏慢悠悠道,“所以隻要我一開口,上面的人就同意優先考慮柏鶴的公司了。”
楊和書想罵一句不要臉,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把心頭這口老血咽下了。
“來,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僱主是誰?”
“袁恆宇。”
“袁恆宇是誰?”祁晏扭頭看向黃河,腦子裡對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是袁崇安的侄子,泰安房地產公司的老板。”
“哦……沒印象,”祁晏幹脆利落的搖了搖頭,“上次柏鶴公司名下的商場電梯出故障,恐怕也跟這個人有關。”
“真沒想到,袁崇安竟然會有這樣的侄兒,”祁晏嫌棄道,“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這袁恆宇的手段實在太上不了臺面。而且智商也不太好,他想要人靠近岑柏鶴,那也應該從他身邊下手,往我這邊湊有什麼用?”
往你身邊湊可有用多了,至少這樣還能讓五少多看一眼。
黃河心裡這麼想,嘴裡卻不敢說出來:“他腦子如果沒問題,又怎麼敢算計五少。”
“那倒是。”祁晏對黃河這話挺贊同的,要多想不開才會去算計一個紫氣加身的貴極之人,這跟老壽星上吊有什麼區別?
楊和書:原來岑五爺的保鏢也這麼不要臉。
“既然事情已經問清楚了,那就送他去該去的地方了。”祁晏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著楊和書,“你說你做什麼不好,偏要做騙子,再不濟也該去做個演員。”
楊和書心如死灰,如果還有下輩子,他絕對要離這些邪門的人遠一點,再也不作死了。不要像現在這樣,錢沒有賺到,命卻快要丟了。
半小時後,楊和書呆呆地坐在車上,看著某機構大門上的警徽以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一臉懵逼
難道不是把他帶到岑五爺面前嚴刑拷打或者被直接滅口?
為什麼車會停在警察局門口?
“你們不是要殺我嗎?”心裡實在想不通,他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在想什麼?”祁晏嫌棄地瞥了楊和書一眼,“大金朝都滅亡幾百年了,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從小到大就沒人教過你,有事找警察叔叔嗎?”
楊和書:這種猶如日了狗的心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該感謝祁晏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讓他保住了性命。
“你說什麼?”袁恆宇得到楊和書被警方控制住的消息,差點沒砸了手機,“他怎麼會被抓?”
“商業詐騙……”袁恆宇頹然地坐到了沙發上,滿臉慘白。
楊和書被警方控制,就代表著他的那些計劃即將暴露,若是讓岑家人知道他在背後做這些小動作……
袁恆宇打了一個寒噤,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的手抖得不那麼厲害。現在該怎麼辦,等岑柏鶴知道這件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們家的公司是保不住了……
“不行,我不能落到那種下場!”袁恆宇起身換了套衣服,匆匆出了門。
別人救不了他,可是大伯跟岑家人的關系還不錯,隻要他開了口,岑柏鶴一定不會對他下太大的狠手。
袁家大宅,袁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解地問袁崇安:“爺爺,祁晏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遷陰宅的事情不能等一等或者換個大師嗎?”
“小城,你的心太軟,也太沉不住氣了,”袁崇安看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道,“更何況我也沒有打算讓祁大師立刻跟我們去看陰宅。”
“那是因為你擔心他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影響他的實力吧。”袁城喜歡藝術,也是一個感性的人,所以對祁晏這種看起來就很幹淨的人有種珍惜的情懷,“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事,你別叫上我,我也不願意強人所難。”
“小城!”袁城的父母瞪了袁城一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爸爸膝下可不止小城與小鵬這兩個孫輩,小城這個態度,隻會讓爸爸對他不滿,得不到任何好處。
袁城臉色難看的閉上了嘴,但是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
倒是袁崇安微笑道:“你們別說小城,他這性格雖然不適合從商,但是或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藝術家。”
袁城父母笑得有些難看,他們根本不想袁城成為什麼藝術家,他們更想要自己兩個孩子能繼承更多的家產。
“爺爺,”袁鵬推門進來,見弟弟臉色不太好看,猶豫了一下道:“堂叔過來了。”
“哪個堂叔?”
“恆宇叔。”
“他?”袁崇安皺了皺眉,“行,我下去看看。”
等袁崇安離開以後,袁鵬才走到袁城身邊:“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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