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白虎看到他的動作,也急忙忙開始參與這場比賽。
隻是它明顯很少遊泳,動作又慢又僵硬,等少年郎從對岸的水裡鑽出來,它才遊到湖中間。
方潮舟看著荼白那笨拙的動作,忍不住笑了一聲,才從湖水裡走出來,他隨意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把已經松了的銅綠色發帶扯下,咬在唇間,用手作梳,將湿發隨意一挽,再用發帶綁好。
綁好頭發,他看了眼還沒有遊過來的荼白,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天幕。日光實在太好,好得他都有些困了。
他抬起手擋了下照下來的日光,就這樣坐著曬太陽,直至荼白走到他跟前,他才低下頭看著眼神都可憐兮兮的荼白。
“沒事,荼白,明日我們再來,你明天肯定比今天遊得快。”方潮舟安撫性地伸手,摸了一下荼白湿漉漉的虎頭,而此時突然吹來一陣風,瞬間讓他覺得身上涼飕飕,甚至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現在衣服湿透了,貼在身上。剛剛被日光烤著,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吹風,就覺得冷得不行。
方潮舟連忙站起來,走到湖對岸,把整齊疊好放在石頭上的外衣拿了起來,披在身上。他披上衣服,才想起方才看到的薛丹融,不過等他看過去,那裡已經沒有了人。
方潮舟也沒在意,披著外衣,準備回鍾離越水的庭院。
他回到庭院裡的時候,院子裡靜悄悄的。方潮舟往隔間那邊看了一眼,猜想鍾離越水肯定已經在幫薛丹融驅除魔氣了,就躡手躡腳地進了內間。
他之前跟鍾離越水說他是過去看玉簡,若是被對方發現他其實是去玩水了,說不定要挨罰。
可方潮舟想事不周到,他光顧著放輕腳步,可忘了從他身上滴落的水,那水滴落在地,滴答滴答連成一條,從長廊那裡一路延伸到內間。
而荼白跟在他後面,它也沒把身上的毛弄幹,渾身毛湿漉漉,跟著一路進去了,所以地面更湿了。
方潮舟進了內間,就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丟到凳子上,把儲物戒打開,在裡面翻衣服,不過這裡面的衣服都是他原來體型穿的衣服,沒有少年時期的衣服。
而房裡衣櫃裡他的衣服都是兩歲幼童能穿的。
今日他這身衣服是跟著他年齡一起變大的,大概魔偶也知道總不能沒有衣服穿,所以衣服跟人一起變大了。
Advertisement
方潮舟糾結了一下,就決定先穿原來體型穿的衣服,勉強將就下,看等鍾離越水幫薛丹融驅除魔氣結束後,問對方能不能下山一趟購置衣裳。
而在挑哪件衣服的時候,方潮舟又糾結了下。一會後,他選了一件松花色嵌桃紅邊的衣裳。這段時期他在鍾離越水這裡穿的衣服全都是素得不能再素的,所以今日忍不住選了件顏色沒那麼素的。
選好了衣裳,方潮舟又拿著衣服去了旁邊的淨室沐浴去了,這一路又留下了水印子。荼白見方潮舟去沐浴,本想跟進去,但被人趕了出去,它隻好耷拉著腦袋,跑去庭院外曬太陽舔毛去了。
方潮舟進了淨室,把幹淨衣服掛在屏風上,這才解下湿衣,進了常備活水的浴池。雖然鍾離越水隻身住在這裡很多年,但他對生活質量明顯要求不低,比如這活水的浴池,水是常熱的,像是從溫泉池引過來的水。
最神奇的是,浴池上方有個龍頭,水是上方流出來,若是摁一下龍頭,流出來的水就會變成紅色。
之前方潮舟住在華黎山另外一處庭院時,那裡的浴室跟這個浴室結構是一模一樣的,他當初也是摁了龍頭,就出了紅水。
當時把他嚇了一跳,荼白還笑話他沒見過世面。
荼白跟他說這紅水對人身體有益,因為鍾離越水經常泡。
方潮舟之前倒是沒有泡過,因為他覺得泡紅水跟泡血裡一樣,感覺很奇怪,不過今日他看著上方的龍頭,忍不住想嘗試一下,於是他對著龍頭伸出了手。
*
隔間裡。
鍾離越水突然睜開眼,他扭頭看向放在一旁的傳音符,傳音符亮了,一般能聯系他的,除了薛丹融,就隻有他那幾個徒弟。
此時薛丹融在他旁邊,而他幾個徒弟一般不會聯系他,除非宗門裡有什麼大事。
鍾離越水想了想,還是起身把傳音符拿了起來,他沒有避開薛丹融,直接聽了傳過來的話。
是四指峰長老傳過來的話。
“師尊,林瀚要突破分神期,我看他這架勢不太尋常,還請師尊過來一趟。”
林瀚是五指峰的長老。
薛丹融聽到聲音,也睜開了眼,他看著鍾離越水,“師祖還是過去一趟吧,林長老突破分神期的事情不容小覷。”
鍾離越水沉默一瞬,才說:“那我過去看看,若你等上一個時辰還沒等到我回來,就去五指峰找我。”
話落,他就消失在隔間裡。
留在原地的薛丹融坐了一會,就起身走了出去,一走出去,他就看到一長串的湿漉漉印子,一路往外延伸。
第五十七章
地上的水印湿漉漉的, 像是不久之前弄出來的。
薛丹融垂眼看了一眼,便走出了房間,站在了長廊處。那水印也是從房裡出來, 一直往長廊的左邊, 最後停在了一間屋子前。
而水印延伸的路上掉了一件東西, 薛丹融看了一會,才走過去撿起來一看。
掉在路上的是一件白色裡衣。
他看著手裡的裡衣, 又看向水印消失的房間, 猶豫了許久, 還是拿著裡衣走了過去。
薛丹融停在房門前, 抬手敲了兩下門, 正要喚一聲師兄,可門被他輕輕一敲就敲開了。
房開了小半扇, 本是想直接轉開眼, 但他猝不及防看到裡面的情景, 這一看見,他微微一愣, 隨後快步走了進去。
如紅蓮般濃烈的池水, 泡在水裡的少年就像雪白的蓮子,隻是他雙眼緊闔,浮在水面上, 長發散落,烏黑如騰蛇,纏繞在身上。
“師兄!師兄!”
薛丹融走到池邊, 連喚了兩聲都沒能把人喚醒,他遲疑了一下,看了下左右,見屏風處掛著一件松花色外袍,他便把手中的裡衣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扯過那件外袍,脫下鞋襪,順著池子的階梯,一步步踩進了水裡。
他遊到池中人的旁邊,將手中外袍蓋在對方白得有些膩人的皮膚上,這才抬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以靈力探入。
一探入,薛丹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方潮舟的氣脈實在紊亂。
他不得不輸入靈力,去鎮壓方潮舟體內那些亂走的氣。
而鎮壓了好一會,薛丹融突然轉眸看向池中的水,又抬頭還在不斷流水的龍頭,鮮紅的水正綿綿不斷地注入池中。
他盯著流出的紅水半響,就用手捧起些許的紅色池水,放到鼻尖嗅了嗅。
這一嗅,臉色微變。
這池水似乎有籮紅花,籮紅花是一種靈藥,極其稀少,對修士有益,可對凡人不僅沒有益處,反而會有損害,而具體損害是什麼,薛丹融也不知曉。他隻是曾見過籮紅花,得知了些許有關籮紅花的知識。
對凡人有何壞處的東西,他作為一個修士,並不會去主動了解。
況且籮紅花隻生長在修真界,靠靈氣而活,在凡人聚集的地方,根本就不會生長。
薛丹融察覺是籮紅花後,看了看還緊閉著眼的方潮舟,抿緊了唇,才動手抱住了對方,從水裡一躍而出。他把人抱到浴池旁的地上,再度捏住了對方的手腕,以靈力渡入。
不知渡了多少靈力,鎮壓了多久,薛丹融才看到方潮舟睜開了眼。他一睜開眼,薛丹融就收回了手,還轉開了臉,語氣冷淡地說:“師兄,你醒了。”
這話落地,卻無人應答,薛丹融頓了一下,忍不住又看向方潮舟,可這一看,他卻猛地被推倒了。
壓著他的少年,長發凌亂貼著雪白的脖頸間,唇色如瑪瑙,襯得那雙眸子越發烏黑。
“師兄?”薛丹融被撲倒的那瞬間,身體就繃緊了,看著方潮舟的眼裡,不僅有警惕還有排斥,甚至還有厭惡。
可就在此時,壓著他的人轉頭看向了池水,眼神隨之明顯一亮,當即就要越過薛丹融重新進入水池。薛丹融連忙抓住還想泡進水裡的人,“師兄,那水你不能再泡了。”
他抓住對方的衣袍,可那衣袍本身就是披在身上的,被這一扯,反而扯了下來,方潮舟一下子就鑽進了水裡。
薛丹融看了下手裡的外袍,當即施法想把水裡的人弄出來,可他卻失敗了。
法術失效的原因是因為方潮舟現在被魔偶封印了。
若魔偶起了抵抗心,就能抵抗法術,抵抗法術的程度跟其飼主修為高低有關。如果飼主的修為高強,魔偶抵抗法術的程度也會很高,這樣一定程度上,能避免受到外人的傷害,畢竟一旦被魔偶封印,封印之人就成了無修為的人。
眼見人都被水吞了,薛丹融擰起了眉頭,當即拿出了傳音符,可就在此時,薛丹融聽到了雷聲。
“轟隆”一聲巨響。
那是天雷的聲音。
修士欲突破分神期,必須撐過天雷,若是撐不過,輕者突破失敗,重者魂飛魄散。薛丹融聽見那雷聲,再看著手裡的傳音符,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了。
薛丹融轉眸看向紅色的池水,抿了下唇,隻能再度入了浴池。
他鑽進水中,看到躺在池底的方潮舟,便加速遊了過去,扯住對方的手腕,想把人拉出來,可方潮舟極其不配合,拼了命想把手收了回來。
不過薛丹融畢竟是個修士,他的力氣,不是現在被魔偶封印的方潮舟能掙開的。
眼看要把人扯出水面,薛丹融眉心猛地一跳,他垂眸看著咬著自己手腕的人,抿著的唇抿得更緊了。
咬了他的人,重重咬了一口後,轉身就逃。
薛丹融長睫微顫,片刻,他再度潛入水裡。這回,他一手抓住方潮舟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圈住了腰身,完全不容對方反抗,把人強行帶出了水面。
“哗啦”一聲。
兩人破水而出。
薛丹融抬眼看了下池邊,想把那件松花色外袍吸過來,可是他還沒施法,被他抓住的人又想鑽回水裡。
薛丹融自然不會放人,於是又挨了一口。
此時,薛丹融眼神裡都有了無奈,他由著對方咬,隻想去把外袍弄過來,可咬著的人似乎見他一點疼痛的反應都沒有,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換了一處地方咬。
這一口咬在了耳朵上。
薛丹融渾身一僵,長睫甚至抖了好幾下,才勉強定了定神,把外袍吸過來,攏在方潮舟身上。他披完外袍,才冷聲道:“你再咬,我就……就把你那些零嘴全部丟掉。”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