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見方潮舟還是猶豫不定的樣子,眼神微暗,隨後他直接伸手把方潮舟手裡的藥膏拿了過來,同時設下了結界,把他和方潮舟包在其間,不讓有人能看到的可能性發生。
做完這番動作,薛丹融對方潮舟說:“師兄,把手松開。”
方潮舟捏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唇也抿了抿,才遲疑著,慢慢地,把手松開了。他松開,就把臉扭開了,可偏生聽到薛丹融的下句話。
“師兄,我一手有藥,另外一隻手拿著藥瓶,需要師兄自己把衣袍分開。”
這句話讓方潮舟立刻把臉轉了回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眼神更是在對方的手上來回打量。
薛丹融沒撒謊,的確是一手有藥,另外一隻手拿著藥瓶,可……
“你可以把藥瓶放下。”方潮舟說。
薛丹融垂眼看了下手裡的藥瓶,神情似有幾分漫不經心,“所以師兄是要我親自來分開師兄衣袍?”
方潮舟聯想了下那幅場景,立刻搖了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可自己來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甚至羞恥感更重了。方潮舟完全不敢看薛丹融,看天看樹看地上的草,反正就是不看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感覺到對方的手收了回來,不由松了口氣,可下一瞬,他又聽到了薛丹融的聲音,“師兄小腿的傷也一並上藥吧,恐有毒素殘留。”
方潮舟一聽,立刻想把衣服攏起,去攔住對方的動作,但他的手剛要攏衣服,薛丹融的手伸過來擋住了他,語氣淡淡,“師兄剛上了藥,就把衣服穿好,待會藥膏全到衣服上去了,到時候又要塗一次。”
再塗一次?
他不能再塗一次了。
方潮舟隻能重新抓住衣服,但他看到薛丹融去卷他的褲腿時,還是忍不住說:“小師弟,腿上的傷還是我自己來吧。”
聞言,薛丹融鳳眸往上一抬,眼裡似有幾分凌厲,不過他隻是盯著方潮舟看了一會,並未說話,慢慢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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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潮舟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剛松,下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薛丹融是不幫他上腿上的藥了,可人沒走,眼神甚至還落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觀察,對方眼神的落腳處好像是剛剛上藥的地方。
方潮舟僵了僵,隨後慢吞吞地把身體挪了挪,挪到側方向,薛丹融看不到他的正面時,提起來的那口氣才徹底松了下來。
等了一會,覺得藥膏已經幹了,方潮舟就迫不及待地攏緊了衣服,重新系好腰帶。他剛系好腰帶,旁邊就遞過來一瓶酒壺大小的瓶子。
是昨日薛丹融幫他衝洗傷口的藥。
方潮舟道了謝,才接過藥,他把褲腿卷起,昨夜還看起來有些猙獰的傷口,此時看上去好了許多,隻是他小腿上的雙蛇畫依舊沒有一點褪色的痕跡。
他抿了下唇,才把藥水衝洗自己的傷口,剛衝洗完,旁邊又遞過來一塊手帕。
方潮舟頓了頓,才接了過來。
上好藥,他就把褲腿放下了,看了下手裡的藥和已經弄髒的手帕,“小師弟,這藥……”
他話沒有說完,薛丹融已經開了口,“師兄不用還我,隻是這手帕,我很喜歡。”
“啊?那我洗幹淨再還給你。”方潮舟連忙說。
“師兄賠我一條吧,師兄應該有貼身手帕的?”薛丹融說。
方潮舟的確有,還有很多條,因為他弄髒的是薛丹融喜歡的手帕,所以他幾乎把自己儲物戒裡的名貴手帕都拿了出來,“這裡面都是我沒用過的,師弟隨便挑。”
薛丹融垂眼,眼神從那些價值不菲的手帕上掠了過去,搖了搖頭,“我的手帕已經用久,不好意思拿師兄未用過的,師兄賠我一條用過的便是。”
方潮舟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他還是去找了自己用過的,最後找出一條隻用過一次的冰絲手帕,這條手帕就在那日入地下妖境用了一次,用了後,他還洗了才收起來。
“這條怎麼樣?”他把手裡的冰絲手帕遞給對方看。
薛丹融看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過來,“謝謝師兄。”
“是我該說謝謝的,我弄髒你手帕,理應賠你一條。”方潮舟連忙說道。
隻是按道理說,賠東西都應該賠新的。
薛丹融沒再回話,他接過手帕就收入了懷裡,貼心口放著,方潮舟看到他放的位置,頓了一下,才起身。
他看向湖水,見褐馬雞還在湖水裡遊,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褐馬雞不是普通地泡在水裡,它簡直是水裡的浪裡白條,遊過來遊過去,時而在水下,時而冒出頭,怕是魚都沒有它遊得快。
方潮舟本想問褐馬雞玩夠了,而就在這時,附近傳來了聲響,是說話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立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有一群人正從東面過來,他們沒有看到被結界包住的方、薛二人,徑直往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方潮舟認識的人——
是黎珠。
跟那日不同,黎珠今日身後跟著一群魔修,他身著黑衣,板著那巴掌大的小臉,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後的那群魔修,“你們說了那麼久,可一個好辦法都想不出,你們就直接告訴我,我要是想在這裡捉到我那水性楊花的後娘,該怎麼做?!”
後面一句話,幾乎是叫出來的。
其中一個魔修沉吟片刻,才道:“少門主,此事有些難辦,地下妖境太大了,想尋人實在有些難,要不還是等出境後再想辦法吧?”
“出境就輪不到我了,我那爹最是色欲燻心,若是知道方潮舟來了地下妖境,估計就跟狗聞到肉包子一樣趕來了。他上次沒來送我,不就是說以我後娘的性子定不會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嗎?”黎珠說著話,更生氣了,一把抽下腰間的玄金長鞭,狠狠抽了下旁邊的空地。
他這般生氣,讓眾魔修不由面面相覷。
“少門主,上次我們去向天水宗提親,欲迎娶方潮舟為門主夫人,已經被拒絕了,他便不算我們的門主夫人了,他與風月庵的小娘皮勾勾搭搭,也不算給我們門主戴綠帽,少門主還是別生氣了。”有個魔修大著膽子開口。
而他這一開口,腰側就挨了一鞭。
“我就要生氣,我不僅要生氣,等我捉到他,我還要讓他知道水性楊花的代價。”黎珠罵罵咧咧,一雙貓兒眼瞪得很圓,“風月庵的小娘皮陽痿還秒身寸,找個這樣的奸夫,還不如找我!”
傳說中水性楊花的後娘方潮舟非常尷尬,他虛無地笑了兩聲,“這家伙滿口胡言,盡是汙蔑之詞。”
第七十二章
“原來黯魂門的黎一燁還曾向師兄提了親。”
旁邊突然響起了薛丹融的聲音, 他語氣雖無起伏,可聽起來就是讓人感覺到了寒意。
方潮舟唔了一聲,搪塞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黎一燁那人花花腸子, 做不得數的。”
那廂, 黎珠亂發一通脾氣,見屬下想不出好法子, 隻能氣呼呼地甩下眾人, 徑直往前走, 他正在氣頭上, 那些魔修不敢離得太近,
於是獨自走在前面的黎珠在快走到方、薛兩人結界旁的時候,他突然啊了一聲, 當場摔了個狗啃泥。
方潮舟看到黎珠突然摔倒先是一愣, 隨後就看向了旁邊的雪衣少年。對方此時正冷眼看著被扶起來的黎珠, 漂亮臉蛋上像是浮著一層霜,手中的斷水劍更是“嗡嗡”作響。
黎珠摔倒, 引起魔修注意。那些魔修裡面大半都是元嬰境界, 明顯是黎一燁派來保護自己的這根獨苗的。黎珠修為低,性子差,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隻身來地下妖境,恐怕死多少回都不夠看的,有了這些元嬰魔修, 多少能護著黎珠一二。
那些魔修自然也會精心護著這位修為低的少門主,黎珠若是死了,這些魔修就算活著出了地下妖境,也會被黎一燁弄死。
宋漣衣也是,那日他的那群侍女也有好幾個元嬰修士。
薛丹融的突然出手,因有靈力波動,那些魔修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方、薛兩人置身的結界,迅速出手。薛丹融一把將方潮舟扯到自己的身後,斷水劍出,反手一劈,擋下所有攻勢。
黎珠聽到動靜,捂著唇從地上抬起頭,一抬頭就看到了薛丹融,他的眼神先是一怔,隨後一喜,忙爬起來,見那些魔修要動手,連忙擋住了,“你們幹嘛?誰敢動他?!”
他把那群魔修攔下來後,眼巴巴地盯著薛丹融看,剛要開口,突然瞥到了薛丹融身後還有人,連忙往旁邊走了幾步。換了個角度,他便把薛丹融身後的人看得真真切切了。
“方潮舟!原來你在這!”黎珠一下子就炸毛了,他邊炸毛還想衝過來,“你不許躲他後面,你給我過來!”
隻是他還沒接近,斷水劍就先刺了過來。
“少門主,當心!”那群魔修當即給黎珠布下一層法罩,將斷水劍之攻勢隔斷在外,再迅速閃到黎珠身後,防備地盯著薛丹融和方潮舟。
黎珠看著斷水劍向他刺來,眼睛都睜大了許多,等劍被擋住,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薛丹融一眼,隨後就瞪著方潮舟,那貓兒眼都紅了,“你……你是不是連他都勾引了?!方潮舟,我……我今日非要捉到你不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他轉頭看向身後那群魔修,“今日你們一定要捉到方潮舟,我一定要幹了他!”
魔修們一時之間沒有動,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還問了一遍,“少門主,你說的是哪個幹?”
“笨蛋,哪個幹都聽不出啊?還要小爺我說得多粗魯?!”黎珠氣急敗壞地說,“你們今天要是捉不住他,就等著被我爹做成傀儡!”
“可少門主你不是喜歡薛丹融嗎?我們不應該把薛丹融綁了?”
黯魂門上下都知道黎珠對薛丹融痴迷已久,原來看話本隻看薛丹融的同人話本,隻是一年多前轉了性子,盡看些後娘與繼子的不倫話本。
“你們廢話那麼多幹嘛?我說綁方潮舟就綁方潮舟,丹融寶貝也是你們能綁的?不許碰他一根手指,就把方潮舟給我綁起來!”黎珠說話的時候,聽到後面有動靜,回頭一看,發現方潮舟已經拉著薛丹融跑了,連忙喊道,“快,給我追!”
方潮舟是硬拽著薛丹融跑的,他邊跑邊跟薛丹融解釋,“我們打不過的,他們好幾個元嬰後期的修士,要真對上,隻有吃虧的份。”
隻是他們沒跑幾下,就被團團圍住了,薛丹融看著漸漸逼近的人,沒說話,隻是把方潮舟護在自己身後。
黎珠修為最低,最晚才趕過來,他看著已經被圍住的方、薛二人,唇角勾了勾,可看到方潮舟被薛丹融擋得七七八八,臉色又差了下來,“方潮舟,我現在還給你選擇,如果你乖乖從丹融寶貝身後出來,自己過來我這邊,我就不讓他們動手,要不然你可是要吃一些苦頭的。”
他說話的時候,方潮舟餘光突然瞥到什麼,微微側眸看過去,發現原來是褐馬雞。褐馬雞跟了過來,此時躲在灌木叢裡瘋狂給他使眼色。
隻是那小豆大小的眼睛,使出來的眼色很難讓人讀懂。
正在他看褐馬雞的時候,擋在他前面的少年已經將斷水劍橫在胸前,冷言道:“他不會過去。”
話落,斷水劍帶著雷霆之勢向黎珠劈去,劍光所到之處,塵土飛揚。黎珠迅速退了幾步,躲在了眾魔修身後,薛丹融一劍不成,便第二劍,劍光處處,均是殺氣。即使面對眾多的魔修,他眼裡的一點懼色都沒有,隻有殺意。
魔修們都沒有想到薛丹融一上來就是完全的殺招,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他們本沒把薛丹融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薛丹融更像是花瓶,該被嬌養在屋子裡的尤物,沒成想這個少年年紀輕輕,修為境界已經如此之高,讓他們不由想到天水宗的那位,那位當初隻一劍就逼退他們的天下第一人。
假以時日,薛丹融會不會是第二個鍾離越水?
眾魔修不敢再掉以輕心,迅速圍攻上去。
方潮舟見勢不對,隻能也喚出自己的劍,至於青瓷傘,才剛剛認主,他還不會怎麼用。
黎珠站在最後面,看著自己的手下與方、薛兩人纏鬥,他臉上表情很緊張,手都捏緊了,沒過一會就喊:“誰敢劃傷我丹融寶貝的臉,就等著當傀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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