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褐馬雞在這裡守了五年,沒見到一個來找方潮舟的人。
“那我豈不是有點慘?”方潮舟說,“因為救人,自己掉到地下,居然五年裡都沒人找我。”
褐馬雞立刻扇了扇翅膀,還挺起了胸脯,“不慘,你有我啊!如果你不想回天水宗,跟我遊山玩水去。我在這裡悶得夠久了,當初可是你求著我,要跟我籤訂契約,還說會帶我遊山玩水的,你不能賴賬。”
方潮舟雖然失憶了,但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他看了看窩在他腿上的褐馬雞,“我當初求你,要跟你籤訂契約嗎?”
褐馬雞頓了一下,豆豆眼溜了溜別處,很快它又溜回來了,理不直氣也壯地說:“當然啊,你以為我诓你嗎?當初若不是你追了我十幾裡路,我會便宜了你?我可是一代妖雞,多少修士想跟我籤訂契約,我都沒答應。”
方潮舟看著面前的“一代妖雞”,唇角翹了一下,又抿住,沒一會,再次翹了起來,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隻是這一笑,好像扯到身上的哪裡,疼得他立刻就停下了笑。
“活該。”褐馬雞氣呼呼的。
*
方潮舟睡了五年剛醒,手腳都沒有什麼力氣,到了翌日,他才能下床。下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個水潭洗澡,雖然他是修士,身體自動處於潔淨狀態,但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在洗澡的時候,他從儲物戒裡翻出一面鏡子,看了下自己的臉。不知是不是因為睡了五年的原因,他的臉太白了,是那種蒼白無血色的那種白。除了臉,身上也白得過分,蒼白到青筋都十分明顯。
方潮舟檢查自己的身體時,看到了一串金鈴,那金鈴束縛在他左腳踝上,取不下來。他若是動作幅度大一些,就能聽到叮鈴鈴的鈴鐺聲。
他為什麼會在腳踝上戴金鈴?難不成他原來是個很高調的男人,走哪都要告訴別人他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方潮舟的神情有些嫌棄。
方潮舟拿金鈴的事情去問了褐馬雞,但褐馬雞也不知道,不過它告訴他。
“這金鈴一看就是法器,你取不下來,就代表它的主人不是你,應該是別人給你戴的。”
“對了,方潮舟,你還回不回天水宗?”褐馬雞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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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潮舟幾乎沒怎麼思考這個問題,就給了答案,“不回了。”
他都被宗門拋棄了,五年裡又沒人找他,他為什麼要回去?
方潮舟想好了,等他身體再好一些,就跟褐馬雞下山,到處逛逛走走,做個闲散修士,但這個想法在當夜就破碎了一半。
“方潮舟,你怎麼了?”褐馬雞驚慌地說。
方潮舟其實已經有些聽不清褐馬雞的聲音,他現在隻覺得幹,喉嚨幹,身上也幹,他想喝水。這個念頭一出現在他腦海裡,他就衝了出去。他衝去之前洗澡的水潭,幾乎沒有停頓,就跳進了水裡。
泡進水裡,身上的幹似乎好了一些,可還是不夠。方潮舟把頭就埋進水裡,可泡再久都不夠,明明都已經在水裡,他還想要水,要很多很多水。
*
天色漸漸亮了。
窩在山洞的褐馬雞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看到拖著疲憊身體回來的青年,它偏了偏腦袋,“你泡完水了?”
“嗯。”方潮舟在他之前躺的幹草墊上坐下,他泡了一晚上水,中途還是一直覺得幹,直到天快亮了,他身上的症狀才漸漸沒了。
“你這是怎麼了?”褐馬雞起身,走到方潮舟旁邊。
方潮舟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之前說我被一個大妖卷到地下,那個大妖使用藤蔓攻擊人對不對?”
褐馬雞說:“是啊。”
方潮舟放下手,他頓了頓,才說:“我好像把那個大妖給吞了。”
一片死寂。
方潮舟看著僵住不動的褐馬雞,忍不住伸手在對方面前晃了晃,“怎麼了?”
褐馬雞反應過來後,深吸了口氣,“你怎麼能把那個大妖吞了呢?妖獸吞人,跟人吞妖獸是不一樣的,你會出大問題的。”
“我覺得我已經出了,那個大妖估計是木系的吧,所以我才那麼缺水。”
方潮舟昨夜泡在水裡的時候,檢查了自己的識海。他意外在識海裡看到一株藤蔓,而他識海裡的嬰兒正坐在藤蔓旁,抓著藤蔓的一角正在啃。
他試圖攔下,但他一去攔,那個嬰兒就哭,嬰兒哭,方潮舟身上就疼,最後方潮舟隻能作罷,看著嬰兒啃了一晚上的藤蔓。
“好吃嗎?”他忍不住問。
嬰兒的眼睛沒有睜開,但它會說話,“好吃,不過我想要水,很多很多水。”
“我現在就在水裡。”方潮舟回。
嬰兒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水。”
*
“它說的水是什麼水?”方潮舟把這個問題丟給了褐馬雞,他昨夜問嬰兒要什麼水,可嬰兒也不知道,隻一昧地說它要水。
第七十八章
幾日後, 一個小鎮上。
站著櫃臺後的老板看了看面前的青年,又看了看踩在他櫃臺上,來回走動的“雞”。
青年身著绀青色衣裳, 頭上的帷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他唯獨露出來的就是那雙手, 但手也隻是露出了一截指尖。
以手窺人,能判斷出此人極白, 不像是個受過苦的主, 估計是哪個大宗門或者世家的公子哥。
而踩在櫃臺上的“雞”長得還挺神氣, 臉頰兩塊朱砂紅, 白耳羽嵌旁, 尾羽前中段銀白,末端偏紫藍色。
沒見過這種“雞”, 不知道是食材還是寵物, 但不管是哪個, 應該都價格不菲。
老板迅速評估完來者的情況,笑眯眯地說:“客官算是來對了地方, 我們店裡的法寶之齊全, 不遜於那些大城,就算是湘連城,也是可以比一比的。就是不知道客官是要什麼類型的水系法寶?是要靈瓶這種攻擊類的, 還是水薄紗這種防御類的呢?”
話方落,他就聽到面前的青年以不緊不慢的聲音說。
“都要。”
老板心裡一喜,“靈瓶和水薄紗都要是嗎?那我現在就給客官拿過來。”
青年又開了口, “不是,我是說你們店裡的法寶,我都要了。”他說著,拿出了一大袋靈石。靈石放下時,甚至還發出了“咚”的一聲。
一盞茶後,老板目送青年抱著雞走出去,人一走,他就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夢,是真來個大財主,把他店裡的水系法寶都買走了,無論品相差的還是品相好的,反正一個都沒有放過。
*
買水系法寶的人和“雞”正是方潮舟和褐馬雞,他們從山上下來,就去了最近的城鎮,直奔法寶鋪子買水系法寶。
因為方潮舟身上的問題,褐馬雞給了一個解決辦法。
“你吞了木系的大妖,那大妖靠水生長,所以被你吞了之後,你也需要水,凡水是解決不了,你去買水系法寶試試。”
所以等方潮舟身體力氣恢復得差不多時,他們就下了山。
買完水系法寶的方潮舟想早點試試水系法寶能不能解決他的問題,往四周看了看,見不遠處掛了旗幟,寫著客棧兩字,就抱著褐馬雞過去了。
但沒想到,他們剛進了那間客棧,就被攔了下來。
店小二對方潮舟笑了笑,再微微低頭,視線落在被方潮舟抄在臂彎間的褐馬雞,“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這裡禁止帶外食。”
話音剛落,褐馬雞就破口大罵了起來,“瞎了你的雞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本雞是食物的?我堂堂一代妖雞,是不可多得的神獸,你懂不懂?你雞眼不識……唔唔唔!”
方潮舟捏住褐馬雞的尖喙,“不好意思,它脾氣比較暴躁。”
店小二表情瞬間變得尷尬,“是小的眼花,竟不識得神獸大人,兩位客官裡面請!”
解除食材危機後,方潮舟去櫃臺那裡定了一間上房,上樓的時候,恰巧碰見兩個修士下樓。
那二人正在交談。
“天水宗今天招外門弟子了,你去不去報名?”
“外門弟子啊?外門弟子報名,我們為什麼要去?”
“你傻啊,外門弟子有機會變成內門弟子的,況且……”
後半句的聲音突然沒了,方潮舟猜對方是因為直接腦海傳音了,他好奇心不重,所以也沒什麼,但他懷裡的褐馬雞卻冷不丁出了聲,“況且啥?”
那兩個修士腳步不由一頓,一起看向了旁邊的方潮舟。
方潮舟再次捏住褐馬雞的尖喙,“對不起,我的妖獸好奇心很重,實在不好意思。”
那兩個修士聽到這話,才注意到方潮舟懷裡的褐馬雞,他們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沒事,我們剛剛還以為是你問的。”說完,他們見褐馬雞一個勁想掙開方潮舟那隻手,覺得有趣,便主動跟褐馬雞說,“告訴你這小雞也沒關系,我們是說去報名當天水宗外門弟子的話,也許還有機會見到天下第一美人。”
褐馬雞奮力一扭,總算掙開了方潮舟的爪子,它好奇死了,“天下第一美人是誰啊?”
這話一出,兩個修士神情紛紛一變,看方潮舟和褐馬雞的眼神先是驚愕,隨後變成恍然大悟,“偏僻地方來的是不是?今天第一次來鎮上?”
“你們怎麼知道?”褐馬雞有些驚訝地問。
“一猜就猜到了,你們可聽過這兩句話——‘丹花醉人柳似綿,淚融殘粉花鈿重’?”
方潮舟和褐馬雞一起搖了頭。
那兩個修士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鄙夷,“這都不知道,果然是偏僻地方來的。這兩句詩就是寫天下第一美人薛丹融的。薛美人的美貌就跟天水宗宗主的境界一樣,無人能比。”說到這裡,說話的修士嘆了口氣,“隻可惜,自從五年前地下妖境塌了後,薛美人就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方潮舟見兩個修士說著說著,就露出襄王夢神女之神情,也起了一點好奇之心,“真長得那麼好看?”
這話一出,方潮舟被瞪了兩眼。
“你居然敢懷疑薛美人的美貌?!他可是常年坐在十二美人榜榜首位置上的。”說話的修士有些氣憤,隨後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本來我這個小冊子是誰都不給看的,我重金搶到的限量版十二美人圖,但因為你個土包子敢懷疑薛美人的美貌,我必須給你看,喏,這就是薛美人。”
修士將冊子攤開,翻到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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