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暢安開車送孩子去了,你中午喝了酒,又沒人幫你開車?”時章張嘴瞎編,“行吧,那我來接你。”
歐陽希服了:“快點兒的。”
掛了電話,宋拂之也想起來他們倆的計劃。
本來下午他們是打算請朋友們去茶館喝茶休闲的,結果現在他們倆還在爸媽家樓下。
宋拂之“嘶”了一聲:“我們是不是得去茶館了。”
時章點點頭:“歐陽希中午應酬,喝了酒。他不喜歡代駕開他的車,我打個車過去幫他把車開過來。你先去茶館?”
現在看來隻能這樣,不然來不及,洛琉璃和鍾子顏可能都快到茶館了。
總不能放著兩位互相不認識的客人在那兒吧,太不禮貌。
宋拂之也不拖拉,點點頭:“行。那我先去招待她們,你回頭接了歐陽過來。”
成年人動作迅速,毫不拖拉。
宋拂之開著車走了,時章坐進出租車,心跳突然快起來。
做間諜似的,時章趕緊給歐陽希打了個電話。
“我估計二十分鍾到家,你在哪?”時章問。
歐陽希打了個哈欠:“已經在你們家樓下了,大教授。”
時章這天是有作戰計劃的。
他計劃著,中午和爸媽吃完飯之後,要宋拂之先去茶館,自己找借口回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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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章定制的西裝、袖箍、袖扣,還有他用得最順手的妝容工具包,都在家裡。
他得回去先拿出來,保存在到朋友車上。
等晚上再找借口出門——那時候他再大包小包地出門,實在是太惹人懷疑了。
然後在車裡把妝畫好,猝不及防地回去,就可以給宋拂之一個驚喜。
想到這兒,沉穩的時教授都激動起來了。
時章在停車場看到了百無聊賴的歐陽希。
“你小子,可算來了。”歐陽希問:“要不要我上樓幫你搬東西?”
“不用。”時章可不敢再勞煩這位大爺,“東西不多。”
“我去去就來,很快。”時章說。
歐陽希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去。
時章回了家,直奔自己的衣櫃。
幸好cos的角色造型比較日常,一套新西裝掛在衣櫃裡也完全不會引起懷疑。
時章拿了衣服,又轉頭推開了書房的門。
自己的書桌上還散著生母一家四口的合照,時章沉默地望了一秒鍾,平淡地把它放進信封裡,扔到了一邊。
現在這點事兒已經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了。
時章拉開自己書桌的抽屜,裡面放著一對寶石袖扣,和一把模型手槍。
全家其他地方都是兩人互相混著用的,隻有書房,這個類似辦公的區域,兩人的桌子相對而立,是完全私人的領域。
所以時章選擇把cos用的小配件放在這裡,用不著,他相信宋拂之不會翻。
時章便聯想到前些日子,宋拂之最下層抽屜的鎖消失了。
雖然好奇,雖然沒鎖,但時章也一直沒有看。
時章隻敢在心裡偷偷琢磨裡面放著什麼,他很俗套地覺得是少年時代別人送他的情書,之後又覺得大概是錢或者貴金屬之類的。
當然,沒有宋拂之的同意,對方的私人領域時章根本不會碰。
這麼想著,時章便往宋拂之桌子那邊看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時章就直接愣住了。
最下層的抽屜居然是打開的!
視線再往上,宋拂之桌上亂亂地放著幾本書。
有幾本關著堆在旁邊,還有一本攤開著。
宋老師的書桌永遠幹淨整潔,這麼亂的樣子挺少見的。
好像是他從裡面取走了什麼東西,太急了,所以沒來得及收拾。
而且書頁上面印的不像字,倒像是整幅整幅的圖片。
既然都攤到臺面上來了,看看也是合法的。
時章稍稍湊近了一步,定睛瞧那書頁……
足有十秒鍾,時章連呼吸都停止了。
他甚至覺得是自己頭暈眼花,黃粱大夢,然而再湊近注視,時章隻是再次意識到自己眼前是什麼。
居然是自己十多年前的一張cosplay。
那妝造有很多不足,稚嫩年輕,時章不可能認錯自己。
他隻覺得恍惚。
時章渾身已經麻痺了,他操縱著手指,把那本在宋拂之桌上攤開的書合攏,看到熟悉而古老的封面。
這他媽的是他成為coser章魚之後,出的第一本cosplay寫真集。
時章不知自己是失去了呼吸,還是呼吸得太急促。
他顫著手指,撥開旁邊堆著的幾本書。
一本,兩本,三本……
全是章魚的cosplay寫真。
時章低下頭,在宋拂之最下層的抽屜裡,看到了最後一本。
封面上的自己看著很中二,兩個時章,一老一少,一動一靜,互相注視著對方。
一共四本,都是時章二十多歲的時候出的cosplay合集。
第一本的印量很少,時章自己那本都是後來找出版社要來的。
“……”
時章默默掏出手機,給歐陽希打了個電話。
歐陽希問:“咋了,東西都拿好了嗎?”
時章心平氣和地問他:“你老婆叫什麼名字?”
歐陽希有點不解,但還是答了:“暢安。”
時章又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歐陽希:“你過生日啊。”
時章再問:“今年是幾幾年?”
歐陽希忍無可忍:“……時章,你傻逼吧!”
時章松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掛了。
嗯,這世界是真的。
時大教授沉默地注視著宋拂之桌上的書,試圖用理性來解釋這一切。
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是別人寄放在宋拂之這兒的。
或者,是宋老師從學生那兒沒收的?
總之不可能是宋拂之自己的。
但是時章看到每一本書旁邊都夾著一個便籤,上面用黑色水性筆寫著年份和日期。
正好和他每一本寫真的出書年份對應上。
便籤上的字,明顯出自宋拂之。
因為宋老師寫數字“2”的時候,喜歡把最後那個短橫往上挑,時章太熟了。
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這些章魚的寫真,都是宋拂之自己買的。
時章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想吼叫,想打拳擊,嗓子裡卻發不出聲音,身體也動彈不得。
潮水般的問題霎時淹沒了時章——
宋拂之以前就喜歡cosplay?他十年前就開始看章魚了?收集得這麼全,他是章魚多老的粉絲?買了就買了,他為什麼要把這些寫真鎖在抽屜裡?為什麼現在這些書又散在桌面上?
最最重要的是,宋拂之現在知道自己老公就是章魚了嗎?如果真的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認出來了卻又為什麼不說?
萬千疑問如雪片般紛至沓來,將時章密不透風地淹沒。
搞科研的大腦從未如此過載,時章站在風暴中心,鋪天蓋地都是自己轟鳴的心跳。
紛亂的潮水哗啦啦退去,最後隻剩下一個認知,清晰地留在時章的沙灘上——
宋拂之喜歡章魚的cosplay。
喜歡了很多年。
意識到這件事,時章的心髒越發滾燙急促地跳動了起來。
脫韁、失控、紊亂,根本無法平息。
既然如此,不管宋拂之知不知道自己就是章魚,今夜零點的禮物就變得格外重要。
時章還記得冷靜地把書本還原,拿著東西下樓。
歐陽希靠在車邊抱怨:“我都懷疑你他媽是不是掉坑裡了!這麼長時……”
說到一半,歐陽希陡然停住了。
時章的表情很難描述,很矛盾,歐陽希從沒見過。
陰沉,冷靜,但又帶著一股子寂靜的瘋狂,好像馬上要開啟捕獵的嗜血殺手。
“……”
歐陽希頓了很久,試探道,“那個,你從現在開始進入角色……有點太早了吧?”
時章沉默地把衣服和各種配件扔進後座,一語不發,心思明顯不在這兒。
最後變成了歐陽希開車,他有點擔心:“操。時章,你沒事吧?”
時章看著窗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如果你發現,自己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原來也喜歡了你很久。你是什麼心情?”
歐陽希脫口而出:“高興啊!這還不高興。”
時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臂上青筋猙獰地突起著。
他難耐地磨了磨後槽牙,脖頸邊的筋脈跟著一動,充滿隱忍的爆發力。
高興嗎?
時章在自己心情裡撈了一把,隻掬起滿掌的衝動。
路上,時章接了個電話,宋拂之的。
宋老師聲音那麼溫和,他問:“你們到哪啦?我朋友,暢安,還有鍾子姐和小金同學都到了。他們聊得可嗨了,在旁邊搓麻將呢。”
時章低垂著眼,斯文道:“馬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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