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難的聲音很低,林與鶴坐在他的大.腿上,偏頭貼了貼他的側臉:“嗯?”
但男人並沒有繼續開口。
林與鶴很快就發現,陸先生並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他,隻是單純想叫一叫他的名字。
寧寧。
安安寧寧。
林與鶴看不見陸難的神色,卻還是清晰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彌漫著的些許倦意。
他抬手,放緩聲音,輕輕拍了拍男人寬闊的後背。
“哥哥辛苦了。”
林與鶴的雙手環在人背上,這個姿勢,便也像是他主動抱住了陸難。
天氣算不上晴朗,但太陽已經躍出了雲層。陽臺上光線很好,空氣湿.潤,海浪聲渺遠悠揚。
他們在陽臺上坐了很久。
044
臨近中午時,兩人下樓用餐, 行李已經提前被助理拿走了, 下午他們會直接去機場,不再回來了。
午餐還是在酒店裡用的,這些天來林與鶴離開酒店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 不過這裡設施齊全, 應有盡有, 並不會讓人覺得乏味。
而且這裡是泰平旗下的酒店, 員工對陸難這位頂頭上司相當尊敬,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也都是怡人的風光景物,並沒有播放香江媒體那些風格特殊的報道。
用餐時,經過剛剛短暫的充電,陸難的精神比之前恢復了許多——雖然在外人看來他仍是寒霜冷面, 並沒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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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林與鶴說:“下午要等一個安全攜帶證明, 然後就可以走了。”
林與鶴正在吃蝦餃:“安全證明?”
“嗯。”陸難道,“我要把父母的墓遷回內地,骨灰盒過海關時需要證明。”
遷回內地?
林與鶴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陸先生這次來還有這麼重要的任務。
雖然陸難父母的墓在陸氏墓園裡很偏的位置,但看過香江媒體的報道,林與鶴清楚陸家對這種門面上的東西相當在意, 再加上陸家和陸難的關系如此緊張,也不知道這次遷墳能不能順利進行。
仿佛墨菲定律總會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該死地靈驗,下午,兩人的行程果然出現了問題。
還是最糟糕的那種。
陸家老爺子, 陸廣澤,竟然親自出面了。
陸老爺子來時,陸難他們正在陸氏祖墳不遠處的一家酒店休息,這裡離出入境事務處不遠,也方便第一時間拿到安全攜帶證明。
但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起初林與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看到樓下開來了一輛黑色的車隊。陸難直接叫來了方木森,讓方木森把他帶走,林與鶴才知道,從婚禮時就再無動靜的陸家,竟然並沒有真的安靜下來。
“去入境事務處門口,那邊的加急證明出來之後會直接交到你手裡。”
陸難幫林與鶴理了理額前微散的柔軟發絲,說。
“你是我的法定伴侶,我不過去的話,這個證明隻有你能拿。”
“幫我送父母回家,好嗎?”
林與鶴心口微脹,鼻尖有些發酸,不知是因為法定伴侶,還是因為那一句“幫我送父母回家”。
“嗯。”他認真點頭,“我會的。”
陸難隻把這些話說了一遍,並沒有再三叮囑,像是對林與鶴很放心的樣子。
但林與鶴卻不太放心他:“那你呢,哥哥?陸老先生過來的話……”
就算拋開香江媒體那些鋪天蓋地的報道,單隻是想到陸廣澤一生打拼下的商業版圖,林與鶴也能想象得出來,這位陸老先生絕不是一個多麼好相處的人。
“沒事。”陸難的語氣卻很平靜,好像除了林與鶴和父母,其他人並不能牽動他的情緒分毫,“他來是為了和我談南灣區的開發合同,陸家對南灣區勢在必得,但我比他們早了一步。”
男人三兩句平淡無奇的描述,便將這足以改變整個香江格局的大事輕描淡寫地掀了過去。
“合同已經籤好了,不用擔心。”
“去吧,到機場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林與鶴沒想到在香江這短短幾天,陸難竟然做了這麼多事。他不懂這些,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全然的信任交付給陸難。
“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笑著和陸難揮手。
“一會兒見,哥哥。”
陸難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
“一會兒見。”
方木森為林與鶴帶路,陸難也一同下了樓,在一樓的茶廳裡,他們還是遇見了迎面走進來的陸家保.鏢。
林與鶴也終於親眼見到了那位一生傳奇的商業巨鱷。
開道的是六個身穿棕色西裝的高大保.鏢,然後便有一位鬢發灰粽的老人走了進來。老實說,他比林與鶴想象中和藹許多,眉宇間滿是平和笑意,沒有半分兇戾。
而且能生出陸家四郎那樣風靡香江.的兒子,和陸難這樣的孫子,陸老先生自己的資本也不必多說。年輕時,他也是出了名的英俊多金,即使到了耄耋之年,歲月依舊沒有苛待他半分。
陸老先生本人看起來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甚至連發絲都沒有幾根銀白。出現在眾人眼中時,陸老先生面上還含.著笑,看起來甚至有些慈祥。
他對著林與鶴的語氣也很溫和:“你就是小難的愛人麼?”
林與鶴還沒回答,就聽見了陸難冰冷的聲音:“帶他走。”
方木森應聲:“是。”
他也沒有同陸老先生打招呼,直接便要帶著林與鶴離開。
陸老先生仍是笑眯眯的,看起來並未有被冒犯的意思。
但他身後的保.鏢卻沒有讓路,讓陸老先生能繼續對林與鶴說:“你是個老實孩子,或許還不知道,小難為了不讓那些人打擾你們的婚禮,打擾你,故意將他同胞弟弟的醜聞放了出去,可是給家裡好一番長臉。”
林與鶴倒是真的不知道這個。
他昨天的確看到了陸英明開裸.體群..p派對的消息,卻不知道那是陸難放出去的。
陸老先生搖搖頭,嘆了一聲:“這樣把人護著,能把人護成什麼樣子?”
他溫和地說:“溫室裡養的,可都是廢物。”
陸難的語氣也很平淡。
“讓他走。”
“把他留在這,結果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這話雖然平靜,卻著實是威脅意味太濃,陸老先生身後的保.鏢紛紛做出了戒備的姿勢,雙方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
隻有陸老先生仍是原本的神色。
他揮揮手,道:“兒孫的事,想攔也攔不住的,去吧。”
方木森和保.鏢隨即護著林與鶴離開,但在林與鶴離開之前,他卻還是聽到了陸老先生的最後一段話。
陸老先生又輕輕嘆了口氣,像是慈愛的老人面對小孩子胡鬧時的寵溺。
“小難,你啊,和你父親一樣。”
“你們倆都是正經人見得多了,覺得膩,非要去找個賤種,護得像個寶貝。”
他還是那種很和藹的語氣。
“最後呢?你看看他的下場。”
“多不體面。”
045
方木森和保.鏢一起護著林與鶴離開了酒店,過程還算順利, 並未受到阻攔。
不知是不是陸難所說的“合同已定”起了作用, 當真讓陸家不得不忍氣吞聲。
形勢的確尚可,離開酒店時,方木森還補充說:“林少, 陸董和陸家的關系一直不太好, 有些話你別往心裡去。”
林與鶴說:“我知道。”
他並不在意陸老先生說的那些, 陌生人擅自做出的評判也不會影響他什麼。林與鶴真正擔心的, 一直都隻有陸難。
陸廣澤看起來和藹慈愛,言語之間卻更像是對陸難恨之入骨,林與鶴清楚陸難對父母的感情,他不知道陸先生會不會受影響。
所以即使可能有不妥當,他還是忍不住問方木森。
“這邊的事, 哥哥好處理嗎?”
方木森給出的是和陸難一樣的答案。
“沒事的, 他們要談的是商業合同,陸董早就處理妥當了。”
為了安撫,方木森還多說了幾句不該是他這個身份能給的注解:“而且陸家家主會親自出面, 已經說明了陸家的底氣不足。之前他們都是要求讓陸董上門的。”
現在這樣,就說明陸家已經無法支使陸難了。
這是個很有積極意義的解釋,很能讓人安心。不過林與鶴聽了, 卻又忍不住想,原來陸先生的處境一直這麼艱難。
之前林與鶴都隻是在雜志和線上的報道中看過,那些華麗的文字極盡渲染,將陸難上.位的經歷描繪得十足傳奇。但林與鶴現在才真正感受到, 原來那些看似誇張的描寫,仍然不足以比擬現實驚心動魄的萬分之一。
林與鶴忽然想起了上午的那個擁抱。
他想再抱一抱哥哥。
林與鶴還想知道陸難父母的事,想知道陸廣澤口中“不體面的下場”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拿這個問題去問方特助並不合適,也很不合時宜,雖然方木森一直在安撫林與鶴,但為了順利送人離開,方木森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每個關卡都在與其他人反復確認。
林與鶴就沒有再打擾他。
他們離開了酒店,前去入境事務處領取安全證明,兩地的距離並不算遠,但他們在事務處門口還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方木森說:“事務處的現任長官和陸家一直有來往,所以拿證明時可能會有些不順利。”
這次一直拖到陸老爺子過來,也未必沒有這件事的原因。
“但申請和審核走的都是正規流程,事務處一定會執行。等下林少直接去拿證明就好,拿到我們就離開。”
林與鶴點頭:“好。”
如方木森所說,等他終於得以進入事務處時,接待他的人動作果然有些刻意的拖延,但林與鶴的證件和各種文件都很齊全,來人挑不出錯,隻能將安全證明給了他。
林與鶴沒怎麼在意對方的態度,他真正記憶深刻的,是在領取單上籤字的過程。
林與鶴從小練字,即使上了大學,文具電子化,也沒落下過紙筆書寫。他寫過的字很多,但在“代領取人與領取人關系”一欄寫下“配.偶”兩個字的經歷,還是第一次。
領完證明後,他們就直接去了機場。林與鶴之前並未察覺,這次有心留意了,才發現護送在自己左右的並不止一輛車。
他也不知道,一路上方木森在藍牙通話中和其他人反復提及的Ⅰ型方案,其實就是最高級別防護的意思。
直到抵達機場,進入了圍著巨幅“泰平金融”廣告的專屬VIP候機室後,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可是直到飛機起飛,林與鶴也沒有等到陸難過來。
臨起飛四十五分鍾,幾乎是卡著無法辦理登機牌的時間,林與鶴接到了陸難的電話。
“哥哥,你還好嗎?”
林與鶴之前不想打擾對方,一直在候機室裡安靜地等。直到接起電話時,他才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急切。
“登機牌的辦理快要截止了,你到了嗎?”
“我沒事。”
陸難的聲音仍是一貫的冷靜,讓人不自覺地安下心來。
“這邊有些變動,一些協議要本人在才能籤,我可能會多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到家裡等我,好嗎?”
林與鶴沉默了一下,但時間很短,他迅速調整好了語氣:“好。”
他又補充了一句,語速很快,像是怕佔用太多時間:“那你注意安全,保重身體。”
陸難那邊卻沒有著急掛掉電話。
“你也是。”男人還叮囑說,“下了飛機給我發條信息,報個平安。”
林與鶴低低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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