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難抬手, 並起的長指輕輕一捻, 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方片出現在他指尖。
“相機的內存卡我拿出來了, ”他語氣淡然, “想看看嗎?”
林與鶴卻被驚得不輕, 他猛地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伸手去夠陸難的手臂。
“不了、不了!”
陸難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將人從臥室裡拉出來。
“那就先去吃飯。”
林與鶴還沒看清, 內存卡就被收了起來,他心神忐忑, 隻能亂找話題。
“哥哥好在意早餐啊。”林與鶴幹巴巴地說, “我之前以為總裁之類職位的人都會忙得三餐顛倒……”
“忙的時候是沒辦法。”
陸難卻認真地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但有條件時必須要按時三餐, 保持體力和健康,自律才能換來高效。”
“這才是對工作負責。”陸難說, “也是對自己負責。”
他捏了捏林與鶴的指尖。
“尤其是你, 底子差還喜歡亂來。”
林與鶴抿了抿唇。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場坦誠交流的緣故, 他感覺自己對哥哥的了解也更深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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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 他就聽出了對方的語氣並非指責,而是……寵溺。
很奇怪,明明是平靜到近乎冷淡的聲調,男人也是一貫的神情,沒有笑,這些看起來通通沒辦法和“寵溺”這個詞聯系在一起,林與鶴卻當真這麼覺得。
然後他就聽見陸難說:“監督再不起作用的話,就要有相應的懲罰。”
林與鶴怔了怔,抬頭望向陸難,就見男人又抬手,拿出了那個內存卡。
林與鶴:“……我記住了!”
陸難滿意地低頭親了親他的前額。
“乖。”
林與鶴的視線被擋了一下,一眼沒看見,又不知道男人把內存卡放到哪去了。
……他想錯了,哪裡是寵溺,分明就是惡劣!
他老老實實地跟著去吃早餐,寄希望於這一夜能早點被翻過去。但兩人才剛在餐廳落座,陸難就開口道。
“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
捧著解酒湯碗的林與鶴手一抖。
陸難這回沒再欺負他,直白道:“如果不記得,我再給你解釋一遍你會忘記我的原因。”
醉酒後的林與鶴格外坦誠,除了黏著陸難,也把心中在意的事都表達了出來。
既然知道他在意,陸難自然要解釋。
林與鶴垂眼捧著碗抿了一口,輕聲道。
“我都記得。”
他有些赧然,但還是解釋說。
“我酒量不好,但不會斷片……第二天都會記得。”
林與鶴喝醉的次數很少,除了酒量不好,也有他不想酒後失態的緣故。
酒後的失態各有不同,到了林與鶴這兒就是格外地……話多。之前有次社團聚餐,林與鶴被灌醉了,回來就拉著舍友談心,還照顧了正好感冒的祝博一整晚,坐在人床邊幫忙端水拿藥貼心開導,嚇得祝博的病第二天就好了。
差點沒把甄凌和沈回溪給笑死。
第二天醒來後林與鶴把整個過程記得清清楚楚,連開導的話都一字不落,弄得他差點自閉,大半天沒好意思和祝博說話。
之後幾次屈指可數的醉酒經歷後,林與鶴都對自己喝醉後的經歷記得很清楚,自欺欺人都沒辦法。所以他很少喝酒,昨晚也是因為青梅酒度數很低才喝了一點。
沒想到卻中了招。
他現在真的很難平靜地去想昨晚的事,特別是他還蹭著人那裡,說什麼“變大了”……
天哪。
林與鶴簡直沒臉見人。
他揉了揉額角,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說:“對不起,給哥哥添麻煩了,”
陸難看了看他,卻道:“沒關系,我喝醉之後也差不多。”
林與鶴愣了愣:“差不多?”
哥哥喝醉之後也會話很多嗎?
他想象了一下……感覺很難想象得出來。
結果陸難道:“會暴露本性。”
他說:“大概也會麻煩你。”
林與鶴:“……”
經歷過的太多,他無師自通地讀懂了這句話裡的危險,下意識地捧著碗遠離了一點。
雖然知道哥哥是在安慰他,但林與鶴感覺並沒有怎麼被安慰到。
……聽起來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好在之後陸難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林與鶴終於得以安穩地吃完了早餐。
早飯之後,收拾好東西,他們就準備要出門了。
蜀地多山,歷來也有新年登高祈福的慣例。林與鶴他們今天也要去爬山,隻不過他們要去的並不是峨眉青城之類的名山,而是白溪鎮當地的一座野山。
這座山名為白山,就在竹林後不遠,過去很方便。林家一直有過年爬白山的習慣,山頂上有一棵足要三人環抱的老松,林與鶴小的時候,家裡人每年都會去松枝系一條紅綢,祈福來年平安。
隻不過林與鶴小時候身體不好,同齡人跑著跳著在山裡瘋玩的時候,他隻能在山腳下外公給他做的秋千架上看著朋友們往山上跑。
直到十八歲那年做完手術,林與鶴的哮喘才轉為可控。最近三年他都是回白溪過年,但因為冬日氣溫低,他又畏寒,就沒有安排外出爬山的行程。
今年還是因為身體狀況有好轉,手腳冰涼的情況也明顯緩和了許多,再加上陸難過來,林與鶴才會和人一起來爬山。
雖然隻是一座野山,但白山樹木叢生,景色秀麗,比起風景區也絲毫不遜色。而且這裡生態極好,近兩年還發現過野生熊貓的蹤跡,去年剛被劃為新的自然保護區。
兩個人上山時走的是石階道,比未開發前的險峻小路省力了許多,不過這兒畢竟還是座山,爬完全程至少要兩個多小時,對林與鶴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他和陸難一起從山腳開始往上爬,林與鶴的體力不算太充沛,說話並不多,倒是陸難一路走一路給他介紹植被,少有地多話。
林與鶴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陸難還對植被這麼了解。
想起對方教自己滑板的事,林與鶴倒是真覺得哥哥可以和全能劃等號了。
一路聊著天,倒也讓人不覺路途漫長,不知不覺間就走了很遠。
中途歇了兩次,兩人在中午前順利抵達了山頂。清新的富氧空氣讓人呼吸都舒適了許多,林與鶴站在峰頂巨石邊舉目眺望,四下山林豐茂,風景極好,美不勝收。
林與鶴看著眼前的景色,卻不由有些恍惚。
他怎麼覺得這裡……有些熟悉?
總覺得似曾相識。
林與鶴有從高處眺望的愛好,特別是心情不好時,這種遠望更能讓人平靜。他之前就習慣了在十幾層的宿舍樓頂向下看。但在林與鶴的記憶中,他並未自己爬過這座山,怎麼會覺得這裡的景色熟悉?
林與鶴朝身旁看去,陸難正站在他身側,與他一同遠望這秀美山景。
看著男人深邃立體的側臉輪廓,回想起對方上山時一路的科普和對路途的熟悉,林與鶴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們一起上來過?”
果然,陸難點了點頭。
林與鶴有些意外:“我當時可以爬山嗎?”
陸難說:“我把你背上來的。”
“……”林與鶴摸了摸鼻尖。
以殘存的這種熟悉感來看,他在這山頂看風景的次數絕對不少,那也就可以想象……哥哥究竟背過他多少次了。
陸難單手搭在身旁的巨石上。
“你那時特別喜歡這塊石頭,總是會坐在上面往下看。”
這塊石頭就佇立在山頂最高處,普通人站在旁邊都難免會因為恐高覺得腿軟,林與鶴卻一點都沒有不適應的感覺。他就坐在這石頭上,晃著小.腿,開心地看著腳下的山林、溪水、小徑。
林與鶴雖然身體不好,卻很向往高處的風景。
就像他無法劇烈運動,卻總向往極限運動一樣。
林與鶴看著那塊石頭,隱約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像確實是。”他說,“我之前在石頭刻圖案的時候,好像是想來這塊石頭刻的,但我爬不上來……就選了竹林裡那塊。”
那是陸難到蜀地後的第一個春節,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卻獨自身處異鄉。
林與鶴就想告訴他,“有我陪著哥哥。”
所以林與鶴悄悄跑出去刻畫,想在除夕夜給哥哥一個驚喜。他不想讓陸難提前知道,總是偷偷溜出去。
但在石頭上刻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對一個小孩子來說。現在想想,陸難應該早就知道了。
前天兩人再去看石鳥時,陸難還說過,林與鶴把手弄破過好幾次。
想也知道,這種事其實是瞞不住的。
林與鶴失笑,搖搖頭:“那時候真的特別傻。”
“我記得刻石頭時我拿的還是木雕用的木刻刀,一臉弄壞了好幾把,媽媽看我總是弄壞刀子,以為我控制不好力度,都不敢讓我學木雕了。”
陸難靜靜地聽他說著,聽完才問:“後來繼續學了嗎?”
“嗯。”林與鶴點頭,“不過現在好久沒刻了。”
他說:“我還隨身帶著一塊烏木,這次也帶了回來,就和我的毛毡放在一起。”
“而且很巧,那塊烏木的氣味和哥哥身上的味道特別像。”
林與鶴說著,就見陸難唇邊顯出了一抹很淺的笑意。
他怔了怔,忽然反應了過來:“……那塊木頭是你送給我的?”
“嗯。”
陸難說。
“是我帶你上山時,在這裡發現的一快烏木。”
烏木價值極為珍貴,有“東方神木”之稱,數量稀有,價格相當昂貴。
再加上林與鶴很喜歡烏木的香氣,才會把那塊木頭隨身帶了那麼久。
他隻記得當時這塊木頭是自己小時候在山林裡得到的,卻忘了具體由來,直到現在,才終於回憶起來。
那段烏木就是在山腰的溪邊發現的,因為體積太大,當時陸難隻挖出來一小截,削了一塊給林與鶴。
陸難說:“後來我還回來過一次,挖走了那段烏木。”
當時他被陸家和泰平的高層共同排斥,急缺現金,就回來蜀地,將之前發現的烏木挖出,換成現金,解了燃眉之急。
林與鶴恍然。
這並不稀奇,烏木真的很貴,之前就有農村蓋房挖出百萬元烏木的新聞。
陸難又道:“因為那段烏木很完整,比散塊更珍貴,買家也沒舍得分解它,幾次轉手,後來我又將它買了回來。”
林與鶴問:“買了回來?”
“那是我們一起發現的。”陸難看他。
如果不是急需用錢,陸難不會賣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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