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掃一眼另外八人,恍然大悟似的笑笑,“哦,這兒還有八根呢。”
緊趕慢趕跟來的路知意,堪堪聽見這不可一世的開場白,揪著頭皮的緊張感中,油然而生一股笑意。
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和以一敵九都氣勢洶洶的模樣,想必陳聲也不全是魯莽行事,多半勝券在握。
事實證明,是她想太多。
陳聲哪怕體能好,素質強,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從小根正苗紅,哪裡打過什麼架。
九個人一齊衝了上來,他隻有挨揍的份。
既要護著凌書成,又要抵擋“鋼管大軍”,要想贏,除非他是千手觀音。
一邊挨打,一邊亂舞著鋼管反擊,動作是帥,可落在身上的棍子也不計其數。
他拖著凌書成往外逃,可那綠衣服的家伙從腰間掏了把不長不短的水果刀,眨眼間就衝了上來。
“小心!”
路知意下意識驚呼一聲,操起板磚就躍了上去,一腳踹開鋼管男,然後一磚頭拍在旁邊一家伙腦袋上。
陳聲逃過一劫,一腳踹開左側撲上來的人,卻並沒感激她。
他扭頭衝她怒吼一聲:“不是讓你待在外面,別進來嗎?”
“我不進來,你也跟他似的癱在這了!”路知意一把揪住凌書成的右邊胳膊,和陳聲一人架一邊,飛快地朝外跑。
中飛院的學生,別的不行,身體素質卻槓槓的。
兩人哪怕拖著個要死不活的凌書成,也依然健步如飛。
Advertisement
可身體素質好,也並不代表他們是超人,那群人來勢洶洶,拎著棍棒一擁而上。
路知意見狀,將凌書成一把推上陳聲的背,“你帶他走,我墊後!”
她飛快地從陳聲手裡奪過那鋼管,另一手照著陳聲胳膊上,重重一推。
權當助跑。
她力氣大得驚人,陳聲不由自主朝前撲騰幾步,趕緊穩住背上的人,回頭去看。
路知意擋在那群人前頭,身姿靈活,出手矯健。
每一棍子都砸在人背上、腿上,不是要害,卻又叫人吃痛得緊——她沒有傷人之心。
自己跑掉,卻叫一姑娘擋住一群惡鬼,這事,陳聲做不出。
可凌書成受了傷,腿軟綿綿搭在那,還不知是不是傷了筋骨。他若盲目回頭逞能,隻會把自己連同背上這個傷患一同交代在這。
一瞬間,內心天人交戰。
而路知意在又打趴下一個壯漢時,頭也不回朝他吼:“是不是要全死在這兒才甘心?出去叫幫手啊!”
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知道他不肯走。
陳聲牙一咬,背著凌書成朝外面跑,跑到馬路中間了,將人往地上一扔。
隨手拉了個路人,“替我看著他!”
轉身又往裡衝。
一地狼藉,兩三個青年被打趴在地,哎喲連天,起不來。
路知意還在跟人打,可她也隻有兩隻手,被人亂打一氣,身上中了好多下。
陳聲進去時,剛好看見鋼管男的水果刀扎進她胳膊。
路知意一腳踢開他,手裡卻拿不住鋼管了,哐當一聲,管子落地,咕嚕嚕滾了幾圈。
他心頭一凜,衝上去拉住路知意,將她朝身後一扯。
也就在同一時間,車庫入口處哗啦啦湧進來一堆片兒警,穿著制服,大叫著:“都停手!不許動!”
警棍在手,聲音威嚴。
“幹什麼呢?都給我蹲下!”
一群烏合之眾,見了警察才慌了神,地上躺著的,還站著的,全都丟了武器。
陳聲也扔了鋼管,卻沒有及時停止,還一腳朝地上的鋼管男踩過去。
……正中胳膊。
那家伙痛得慘叫一聲。
路知意捂住傷處,疼得冷汗直冒。
腦子裡卻下意識想,他,他這是故意踩人胳膊,給她報仇?
陳聲很快回頭,問她:“你怎麼樣——”
話音未落,就看見她眼一閉,軟綿綿地往地上倒去。
他嚇一大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路知意就這樣倒在了他的懷裡。
有那麼片刻,陳聲心跳都快停止了。
腦子裡無數個聲音蹦出來。
不是隻在胳膊上中了一刀嗎?
難道還有別處受了傷?
傷到了要害?
……
長這麼大,陳聲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但都是小打小鬧——
不上晚自習,成績好就行了。
花錢大手大腳,家中富裕也沒所謂。
中小學時拉幫結派,一呼百應,至多不過仗勢欺人,打不起來。
可今天,他參與的是真正的聚眾鬥毆,親眼看見路知意中了刀,眼前一黑倒了下來。
他死死抱著她,驚慌失措地握住她的胳膊。
傷口很深,那一刀割破了大衣,割破了毛衣,鮮血還在拼命往外淌。
他的手上很快也紅了大半。
陳聲死死箍住她的身體,明明出事的是她,驚慌失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卻是他。
“路知意!”
“路知意?”
“你醒醒啊!”
可她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民警在往現場跑,他蹲在地上抱著她,手中溫熱,腦中卻一片空白。
直到下一刻,懷裡的人不動聲色擰了把他的腰。
他一震,看見她把眼眯了條縫。
在民警跑到兩人身邊以前,陳聲錯愕地望著“死而復生”的人,聽見她以極低的聲音,忍無可忍地說:“你輕點成嗎?”
“你——”他眼神一滯。
下一刻,趕在民警到達前,路知意飛快地翻了翻嘴皮,“不想記過就好好配合演出。”
說完,她又一次合上眼,一動不動躺他懷裡。
仿佛一具屍體,眼都不眨一下。
陳聲:“……”
可以。
厲害了。
急中生智得如此迅猛。
天知道剛才他給嚇得怎麼呼吸都不知道了,她居然隻是為了聚眾鬥毆不計過?!
可打架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記過了,將來很可能會因此失去飛行資格。這一點,陳聲也是明白的。
於是,就在為首的民警蹲下身來,詢問路知意的狀況時,他也做了一件事。
一手抱住路知意,一手去拉民警的手。
抬頭,熱淚盈眶。
“警官,你救救我女朋友,她還要當飛行員,她不能有事啊!”
民警由於過於關注這位態度誠懇、悲痛萬分的小伙子,竟也沒察覺到,在他懷裡早已昏迷的“女朋友”,嘴角一抽,險些笑場。
路知意憋了又憋,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笑。
這演技。
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
本章又名:該配合你演出的我,並沒有視而不見。
啊關系總算突破了,後面幾章巨幾把甜。
.
回答兩個小問題,好多妹子問弟弟和凌書城誰是男二。
熟悉我套路的都知道我的文一般沒有男二,他愛她還得她愛他呢,一方不愛就不算男二哈哈哈。
以及問聲哥啥時候才能不這麼幼稚的,後面校園部分結束時,你們會哭著求我讓他變回來的……
.
啊愉快而有意義的周末,又沒了……
99隻紅包送給悲傷的各位!
以及。一個一周就上兩節課的研究僧明天沒課,開心地望著大家=v=。
☆、第十五顆心
第十五章
眾人在警察的押送下,很快出了停車場。
前一陣還躺在馬路中央的凌書成已經沒了人影,等在那的路人見陳聲來了,迎上來說:“我見他傷得厲害,已經讓出租車送他去醫院了。”
陳聲一頓,松口氣。
這下好了,罪魁禍首不見了,最好三個人誰也不用記過。
雖是聚眾鬥毆,但一群人傷的傷,“死”的“死”,民警分兩撥,直接開車送人上醫院。
路知意全程裝死,進了醫院就被送進急診室。
全程,陳聲都背著她。
下警車的時候,他沒注意,把她撞在門框上了,咚的一聲,正中腦門兒。
路知意險些叫出來,果斷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阻止了那一聲。
反倒是陳聲冷不丁被咬一口,叫出聲來。
警官回頭看他,“怎麼了?”
陳聲嘴角抽了抽,“……腳崴了。”
背上,路知意裝死裝得很徹底。
終於進了急診室。
醫生查看片刻,下了結論:“沒有大礙,都是皮肉傷,應該隻是脫力了,又受了驚嚇,再加上有點感冒,才暈了過去。”
轉頭囑咐護士:“你給她包扎一下,我去看看那邊。”
受傷的可不止路知意,隔壁還躺了一群掛彩的家伙。
民警也挺細心,擔心兩撥人又起了衝突,還專程讓醫生把他們隔開。那邊人多,自然多幾個民警看住。路知意這邊,就她和陳聲,遂隻有個姓趙的民警跟著。
趙警官見問題不大,也不再去看躺在床上的女生。
站在床尾,掏出筆記本,問陳聲:“怎麼回事?”
熱門推薦
我的竹馬裴司衡,對新來的學妹很特別。 所有人都說那個冷淡校草終於動心了。 那天,我和學妹同時被困在火場。 他毫不猶豫地抱起學妹離開。 我的七年暗戀終於結束。 但後來,我被別的男生告白時,他又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壓抑。 「這麼快就變心了?你不是喜歡我嗎?」
將軍帶回來一個懷孕的女子。大家等著 丟我的竿遷
"末世降臨時,閨蠻在爽文系統和甜寵系統之間選擇了前者。 然而爽文女主的任務太難,她擺爛放棄後,淪為基地男人的工具。 我卻成功完成任務,讓基地首領愛上我,被所有男人尊敬和仰慕。 閨蜜臨死前,不甘地拉著我: 「憑什麼我要灰頭土臉地往上爬,而你隻需要討好男人就能擁有一切。」 我們雙雙死後,又一起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選擇了甜寵系統,朝我冷笑: 「不過是勾搭男人而已,這麼輕松的任務,我完成的一定不比你差。」 我也笑了。 我一開始想選的,就是爽文系統呢!"
我妹喜歡的男神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最近我妹聽說他專業課掛了科,央求我給他補補課。 當晚,我走到他床邊: 「作業做不做。」 正在打遊戲的男人冷淡地拒絕: 「不做。」 我撇了撇嘴: 「愛做不做。」 話一出口,男人猛地起身: 「做。」 ……嗯?!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明騷酷哥攻 x 呆萌慢熱受)
簡淡某天刷到一個問題:“你會和比你小五歲的男生戀愛嗎?”簡淡肯定不會,她媽會打死她。所以,沈冽對她來說,隻是個見不得光的小情人。沈冽個子高長得好,家境優越性格開朗,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這樣的人,在簡淡平平無奇的學生時代,她從來都隻是默默遠觀。卻不曾想,她以為的露水情緣,其實是他的夢想成真。
周聿桉娶我的那天,舉辦了整個京圈最盛大的婚禮。宣誓時,他攥緊我的手喜極而泣,像個孩子。 他哽咽著說:「周聿桉這輩子定不負鍾予。」 兩年如漆似膠的婚姻生活後,他求我給他生個孩子。看著他眼中的希冀,我答應了。 可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活不了的男孩,還是在我孕期耐不住寂寞,出了軌,背叛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