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衡遠點點頭,拉長聲調道:“重情重義,才值得託付……”
送走了客人,宋子恆和蘇婉也在對此事發表意見,宋子恆安慰蘇婉道:“怕是長安兄杞人憂天了,那柳家小姐畢竟是高門貴女,如何能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可不是,人家是高貴的千金小姐,怎會做自輕自賤之事?小門小戶出來的,才會要死要活非要嫁給某個男人。”
宋子恆一臉苦笑,“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啦。”蘇婉噗嗤一笑,扯了扯宋子恆的臉頰,“我知相公的意思,隻是相公可否想過,若那柳小姐真的不依不饒呢?”
“我已有原配妻子,且很快便會有咱們的孩子,那柳小姐便是不依不饒又能如何?”
“別忘了人家是高門貴女,仗勢壓人咱們又能如何,若對方一定要相公休妻再娶,相公又該如何應對?”
宋子恆正色道:“我宋子恆寒窗苦讀,一心參加科舉,為的便是出人頭地,做出一番成績,可若連自己的結發妻子與孩子都保護不了,又談何建功立業?”
蘇婉笑著貼上宋子恆的臉頰:“我信相公一回。”
宋子恆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輕笑:“定不叫娘子失望。”
其實別說宋子恆覺得不可思議,連蘇婉都沒想到事情還能這般發展,她先前逼宋子恆承諾,並不是不信他,隻是覺得不放心,借此機會提醒他一二,可她自己也沒想過這事會真的發生——這可是古代,女子稍微做點出格的事都要被浸豬籠的,身為千金小姐瞧上有婦之夫,其母親非但沒有反對,竟然來找她“說情”!
自那日曾長安與於衡遠來過一回後,宋子恆感覺到蘇婉有些隱隱不安的情緒,便推了許多聚會,一連在家陪了她十多日,隻是他畢竟是個有事業要交際的男人,天天在家守著老婆算幾個意思?守了這麼多天後沒發現隔壁鄰居有何動靜,宋子恆和蘇婉都放松了,有些不好拒絕的聚會,他便也去赴約了。
好巧不巧,宋子恆前腳剛走,隔壁鄰居後腳便來敲門了,打扮華麗精致的美婦,身前身後擁簇著一大群丫鬟婆子,瞧著甚是氣派,去開門的小綠差點沒被這陣仗嚇到腿軟,柳夫人看都沒看她一眼,身後的安姑姑開口道:“我家老爺是戶部侍郎柳大人,不知狀元夫人是否在家?”
小綠愣愣的點頭,側身讓人浩浩蕩蕩的進院,柳夫人站在院子裡,柳眉已經輕蹙了起來,這般小門小戶,女兒嫁進來可不得吃苦?可她如今也委實沒別的法子,女兒自那日醒來,便不吃不喝,日日以淚洗面,也不知那宋子恆到底給她女兒使了什麼法術,讓女兒為他這般失魂落魄!她罵也罵過,打也打了,抱著女兒哭了不知多少回,眼睛都哭腫了,往常聽話的女兒這回卻是鐵了心要嫁給這宋子恆,愣她說什麼也沒用,自個兒不依,女兒也不鬧,就是垂淚,繼續不吃不喝,這般折騰,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短短幾日,原本豐腴紅潤的小臉,就已經瘦得能看到骨頭了,她實在沒得法子,兒子生了一串,女兒卻隻得這一個,從小便如珠如寶的捧著,半點舍不得摔打,如今哪能看得過眼她這般樣子?
而今縱是知道這般行事不妥,她也隻能認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這般餓死,就是沒餓死,日日垂淚眼睛也要哭瞎的。
Advertisement
☆、第一百章
直到看著這麼一群人來勢洶洶的進了院子,小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問:“不知這位太太……來我家有何貴幹?”
柳夫人隻看了一眼,便不想往裡走,如今已是屈尊降貴進了院子,那般狹窄的屋子,她是再不肯買半步進去的,隻能委屈些就在院子裡站下。安姑姑瞧了一眼,轉身對小綠道:“還請姑娘去裡頭搬個椅子來,我家夫人身子嬌貴,站不了許久。”
小綠愣愣的點頭,剛準備離開,卻又頓住,回頭看了幾人一眼,不解道:“身子嬌貴那還跑出來幹嘛?來我們家就想借個椅子歇腳嗎?”
柳夫人不悅的皺了皺眉,想了想卻還是沒發作,安姑姑好脾氣的笑道:“我家老爺是戶部侍郎柳大人,夫人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言外之意便是還不至於落魄到來他們這小門小戶的地兒歇腳。
小綠可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話,她脾氣隨了原主,向來直來直去,聽得安姑姑這麼說,馬上回道:“你老爺夫人什麼官位品階,跟你們來我家借椅子有甚關系……哦,對了。”小綠忽然道,一臉的恍然大悟,“我家姑爺也是在聖人欽點的官,是翰林什麼來著,反正我家姑爺是今科狀元郎,也是你家老爺的同……對,同僚!”
小綠一番話說得亂七八糟,柳夫人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仍按耐著性子沒吭聲,好脾氣的安姑姑也抽了抽嘴角,心裡倒真捉摸不定宋狀元家的丫鬟是真傻,還是那狀元夫人故意放這丫鬟來氣他們?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安姑姑便否定了,自家夫人這趟來得隱秘,連老爺和小姐都不知道,狀元夫人又不是手眼通天,還能未卜先知不成?想到這裡便一笑,提醒小綠:“姑娘別耽擱時間了,把狀元夫人請過來罷。”
“你們不是來歇腳的嗎,找我家小姐作甚?”小綠還是不解,眼見著安姑姑一個眼色,她身後兩個丫鬟便自個兒進了屋子,很快搬了個椅子出來,擺在柳夫人跟前,又有丫鬟上前把椅子擦幹淨,擺上錦繡織得的軟墊,柳夫人方才由著安姑姑扶了坐下,看到這裡,再遲鈍的小綠也感覺出不對勁來了,她還沒往深處想,隻覺得這柳夫人一邊嫌她家椅子不幹淨,拿帕子擦了又擦,一邊又不經主家同意,這般旁若無人的登堂入室,委實囂張了些,便想理論兩句,卻被安姑姑的一個眼神看得愣住。
安姑姑也有些不耐,收起來臉上的笑意,瞥了小綠一眼:“姑娘還是把狀元夫人請過來,我家夫人有事詳談。”
小綠很想與她們爭論幾句,還從未見過來主人家這般不見外的,又不是她家姑爺和小姐什麼人,也忒不要臉了些,然瞧一眼她們人多勢眾,自來膽小的小綠很沒懸念的萎了,仍舊不高興的瞪了她們幾眼,這才慢吞吞往主屋走去。
安姑姑低頭在柳夫人耳旁輕聲道:“夫人息怒,這狀元夫人出身鄉野,還是商戶之家,身邊的丫鬟粗俗些委實常見,夫人犯不著與她一般計較。”
柳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我自然不會與這般難得大雅之堂的人計較,若不是珍兒始終想不通,我又何苦走這一趟。”
安姑姑點頭,知道自家夫人喜歡聽什麼,便奉承道:“老奴倒是替狀元郎可惜,這般高雅人物,又年少英才,娶個粗鄙的商戶之女委實是糟蹋了。”
柳夫人雖沒接話,繃著的臉色卻是略有緩和,這幾日她著人仔細打探過宋子恆的事跡,得來的消息倒真讓她吃驚,這宋子恆非但不是她以為的那般猥瑣陰險,幾乎知道他的人提起他都是贊不絕口,就連她家自來對後輩要求嚴苛的老爺,提起這新科狀元也是一臉的滿意與欣慰,想來聖人明察秋毫,他欽點的狀元郎是真個裡外如一的。
宋子恆人品無可挑剔,也查不出他與自家女兒有何交集,柳夫人便是再相信女兒不會做出傷風敗俗之事,也不至於把責任都推到宋子恆身上,繼續怪他哄誘自家不諳世事的女兒,是以也隻能相信安姑姑的解釋,狀元郎這般人才,自家女兒若真不小心見了一面,一見傾心也說得過去。想到這裡,柳夫人未免也覺可惜,這宋子恆雖然家境貧寒,然本人品性高潔,年紀輕輕便是聖人欽點的狀元,日後前途不可估量,若不是早已娶親,倒真是一門天作之合的親事,。
然而如今是不是天作之合,她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女兒在家鬧了這麼多日,大夫都道她身子再受不得折騰,若繼續叫她絕食下去,自個兒豈不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柳夫人現在沒心情想其他,一門心思隻想如了她女兒的願,讓她安生下來,不再瞎折騰她的身子了。
小綠自然不知道這群人來自家的險惡用心,她心頭還有些憤憤不平,侍郎夫人了不起啊,正二品就能跑人家裡頭來狗眼看人低嗎?是以叫蘇婉的時候,語氣裡便憋著一股氣,“小姐,外頭有人找你,自稱是柳侍郎的夫人……”
院裡頭的動靜,蘇婉早就聽到了,那安姑姑生怕她家隔音效果太好,自報家門的時候聲音都特意提高了一度,蘇婉在屋裡聽得真真兒,心裡早知來者不善,更沒有主動送上去讓別人給下馬威的意思,便隻做不知,直到小綠來喚她。
便是這般,蘇婉也沒出去,隻是抱著肚子道:“你去告訴她們,就說我身子不便,無法招呼貴客,還望她們見諒,若有什麼事直接與你說便是,若是與姑爺有關,便叫她們派人去請姑爺回來。”
小綠便折回院子向眾人轉達蘇婉的意思,還自己加了一句:“便是夫人家高門大戶,想來也沒有讓人挺著快要生的肚子招呼客人的理兒罷?我家小姐肚子裡可是姑爺的頭一個兒子,平日裡姑爺都寶貝得不行,若有個不好,怕是無法向姑爺交代了。”
柳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瞥向小綠,安姑姑皮笑肉不笑的道:“還望姑娘再通傳一聲,侍郎府就在貴處隔壁,府上請了大夫候診,若狀元夫人有甚不好,隨時便能請大夫來看,委實無需這般擔心。”
小綠先前出來時得了蘇婉的吩咐,這會兒見她們不肯走,便也不糾結,轉身回屋繼續跟蘇婉說了,小綠還沒從屋裡出來,安姑姑便使了個眼色,身後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便走到窗前,大嗓門叫道:“我家夫人進來許久,一口水都沒有,這便是狀元夫人的待客之道嗎?”
小綠瞧著她們這般糾纏,也覺得很不好了,至少已明白這侍郎夫人不是單純進來歇腳的,便擔心的看了蘇婉一眼,壓低聲音道:“小姐您待屋裡,我跑出去請姑爺回來?”
蘇婉卻笑了:“柳夫人千挑萬選,選了個相公與大牛同時外出的日子,便是打定主意單憑咱們兩個沒法出去報信。”
小綠臉色一白:“她們想……想做什麼?”
蘇婉卻沒回話,隻是朝她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
小綠聽了眼睛一亮,點點頭,窗外的婆子已經挽起袖子了,粗聲道:“狀元夫人這般目中無人,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剛落音,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小綠扶了蘇婉出來,蘇婉瞥了院中好整以暇坐著的華貴美婦一眼,眼帶責怪的看了小綠一眼:“貴客來臨,豈能這般怠慢,竟不把人請到屋裡去坐?”
小綠嘀咕道:“哪是我沒請,人家根本被把我放眼裡……”
安姑姑道:“狀元夫人無需這般多禮,在院裡便好,我家夫人此番親自上門,委實是有事相商。”
蘇婉點了點頭,卻不接話,隻若有所思的道:“也是,夫人尊貴,這般寒門小戶,怎好意思委屈夫人進去?小綠,你去多搬幾個椅子來,請大家都坐下罷。”
許是看不慣蘇婉一直不進入狀態,柳夫人終於屈尊降貴的開口了:“無需計較這些,先談正事罷。”
小綠不滿的白了她一眼:“談正事也得讓我家小姐先坐下吧?哪有人來別人家做客,自己安安穩穩的坐著,卻讓人家主人挺著肚子站著聽話的道理?就是我從戲文裡聽過的那些專門折騰媳婦的惡婆婆,也沒壞到這種地步。”
蘇婉低頭笑,不去看柳夫人一幹的蛋疼的表情,她其實還是有些同情的,柳夫人一行人未必就真的不懂這些禮數,一是她的禮節應該對著與她同階級地位之人,自己肯定受不起她的禮貌,二來也是存心來個下馬威,甫一見面自個兒便被她們唬住了的話,接下來還不都是她們說什麼便算什麼?隻是想的很好,奈何宅鬥高手遇到小綠這麼憨直的傻丫頭,從肚子裡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出來的話,便被她曲解成十萬八千裡的模樣,想來也是心塞的。
柳夫人能到現在還面不改色,已經是她涵養好了。
小綠不理眾人,搬了條椅子出來,也學著柳家下人先前的作態,對著椅子擦了又擦,才扶著蘇婉坐下,蘇婉道:“請大家也坐下罷。”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