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被這般盯著,倒也有些不太自然了,呵呵笑了笑:“師爺也知道,小少爺是老爺的長子,又是唯一的孩子,小少爺的開蒙夫子,自然也要慎中之慎。”
張然一臉鄭重的道:“莫怪宋大人能考中狀元,此等對學習的態度,便是我輩遠遠趕不上的。”
大牛點點頭,心裡卻在想不愧是讀書人,連他都覺得姑爺現在就開始留意給小少爺的夫子,未免也太早了些,這師爺倒是會恭維人。
殊不知張然心裡是真的在反省,總覺得自己掌握了成為狀元的正確方法——當然他自己是沒機會了,他還有兒孫嘛。
“除此之外,另有一事還得拜託師爺。”
“盡管直說。”
“瓊州盛產海鮮,然我們從內陸而來,等闲少有海鮮,帶來的廚子對此也不拿手,是以想請師爺留意可有十分會做當地菜的廚子。”
張然驚訝:“這也是大人吩咐的?”
大牛毫不遲疑的點了下頭。
張然看似淡定的嗯了一聲,心裡其實遠沒有外表這麼淡定——他豈止是驚訝,簡直是翻江倒海好嗎!
宋大人宋子恆是誰?那是本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年不過弱冠便赴過瓊林宴、打馬御街前,風光無限,而後幾年人們一直津津樂道這位風度翩然更勝於探花郎的狀元,張然早已對他心馳神往,今日碼頭一見,果真是風度翩翩,不食人間煙火之模樣,張然心頭更是激蕩。
然他方才聽見什麼了?
驚為天人的狀元郎,一來瓊州安排他做的第二件事竟然就是找廚子?
衙裡對了那麼多公文,一溜的事等著宋大人去處理,他竟然首先記得的是叫自己給他找會做當地菜的廚子?
見張然久久回不來神的樣兒,大牛不免猶疑,拍著他的肩問:“師爺可有何難處?”
許是因著沒回過神來,張然下意識就說出了心聲,大牛不免笑了:“怪我沒說清,老爺倒不在意這些口腹之欲,隻是夫人自來愛尋訪美食,為了不叫夫人對瓊州失望,老爺這才讓咱們盡早招個廚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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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點點頭,頗有些失魂落魄的道:“老弟放心,在下會留意的。”
雖然大牛解釋得很好,張然心裡卻半點沒平靜,畢竟甭管是吃貨的狀元郎,還是寵妻如命的狀元郎,都有些影響了他自己心中高大上的形象。
張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對了,師爺方找我是有何事?”
大牛的聲音終於將張然的意識拉了回來,他回過神後,才道:“夫人覺著府邸屋子怕是不夠大,又不好擴建,便想在隔壁買下一個院子,供府中下人居住,在下便是想請大牛弟隨我一道去看一眼。”
買院子是大事,大牛並不耽擱,當下便道:“我這便與師爺同去。”
給下人買的院子,隻當宿舍用,倒不用太過注意,簡陋些也無事,隻需屋子夠多,離知州府夠近便好。
這樣的屋子倒是不難找,轉了一圈,大牛當下便瞧中一間,叫了屋主來議價。
瓊州百姓生活窮困,物價自然也高不到哪裡去,再者又見大牛是新來的知州大人府上管家,屋主更是不敢得罪,忍著欲滴血的心,誠惶誠恐的報了一個絕對公道的價格上去,見大牛眉頭深鎖,差點膝蓋一軟,對他跪下來了,卻不敢求饒,隻嗫嚅道:“若管家大人覺得貴了,還……還可再談……”
張然沒說話,默默的在一旁瞧著大牛的反應。
“我隻是一介下人,不敢稱大人,你叫我王管家便是。”大牛看了屋主一眼,“我先前聽問瓊州房價不貴,卻也未曾想到便宜至此,你該不是蒙我?”
“冤枉啊,小人怎敢欺騙貴人……”屋主嚇得直接跪地求饒。
不等屋主說完,大牛便揮揮手,打斷他的話:“你且起來說話。”
屋主還不敢作聲,倒是張然衝他溫和的笑了:“王管家素來是心善之人,你倒不必這般小心。”
“張師爺……”屋主像是很信任張師爺,聽他開口,這才諾諾的站了起來,大牛道:“我家大人並不是欺壓百姓之輩,如今既要買你的屋子,定給你個公道價,萬不會叫你吃虧,你隻管說個價格便是。”
在張師爺安撫的目光下,屋主這才仗著膽子道:“三……三十五兩銀子……”
“這般便宜?”雖是比先前的報價貴了一倍不止,然大牛瞧著有七八間屋子的院子,仍覺得屋主虧本了,沉吟片刻,道,“你這屋子位置好,三十五兩銀子已是賤賣了,我家大人身為瓊州父母官,萬不能佔百姓的便宜,這般罷,就拿個整數,五十兩銀子,買下你這間院子,你可願意?”
屋主徹底震驚:“使不得……”
“沒甚使不得的。”大牛在京裡時,宋子恆那邊無事,他便都會去店裡幫忙,整日瞧著店裡日進鬥金的樣兒,他這些年來月例獎賞都存了好幾百兩,如今是真不將這等銀子瞧在眼裡,財大氣粗的樣兒道,“你樂意便行。”
屋主如何不樂意,之前忐忑,見新來的知州大人家的管家轉了一圈,最後竟看中了自家院子,心裡就猶如一盆涼水撲下來,澆了個透心涼,屋子被貴人瞧中真沒甚個好的,他又不想賣屋子,祖傳下來的,哪能隨意就轉手,可對方是一方父母官,到了瓊州這偏遠的地兒,就是隻手遮天了,他看中了,誰敢不賣?
雖貴人一來就說了給銀子,然屋子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對方想給多少不就給多少,還能由他挑不成?說句沒意思的,貴人能看中他家屋子已是福氣了,至於給的銀子夠不夠自個兒起一座新的屋子,隻能看運氣了,起不了新屋子,也隻能自認倒霉,無處可伸冤。
卻不成想,竟然有這般大好的事,五十兩銀子,夠他起間比這院子還要大將近一倍的屋子了!屋主想通後忍不住狂喜,顫著手不住點頭:“您說了算……”
有圍觀的鄰裡百姓先還同情這家,如今卻都羨慕嫉妒了,紛紛熱切的看著大牛:“王管家,大人可還要別的屋子,俺家院子也不差哩!”
大牛笑道:“暫時盡夠的,日後若有需要,定會再來找各位。”
眾人紛紛道:“王管家記得來俺家——”
大牛略微頷首,轉頭看向喜不勝收的屋主:“你先隨我去辦契約,隨後到府裡拿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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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前頭的事處理完了?”
屋裡還在陸陸續續的整理東西,帶的下人多,搬行李並不是難事,劉媽較為穩妥,一進屋先打了水將軟塌擦幹淨,熱水洗一遍,又拿幹淨的帕子擦幹,又鋪上軟墊,擺上小枕頭,便叫蘇婉靠在軟榻上歇著。
蘇婉便懶散的歪在軟榻上,瞧著屋裡進進出出,就著香茶吃點心,偶爾回身瞧一眼窗外,宋良辰正在院裡上蹿下跳,好不快活。
宋子恆便是這時候進來的,瞧見他娘子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模樣,倒沒回她的話,隻揶揄道:“娘子倒是會享受。”
“相公若得了闲,不若也過來坐會兒。”
宋子恆果真走上前,挨著蘇婉坐下,長手一伸,便將小茶幾上的杯子端起來,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香味濃鬱。”又輕輕抿了一口,“清甜可口。”
蘇婉笑道:“那是我的杯子。”
宋子恆卻真的將杯子放下,蘇婉又挑眉:“相公聽得是我的杯子,開始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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