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的宋良辰努力睜大眼睛,裡頭已經泛著淚花,一面背書,一面目光期待的看著門外,還期待他娘睡醒了能夠過來解救他,隻是遲遲等不到人。
宋良辰有些失望,他好像被娘拋棄了,真是個悲傷的發現,宋良辰抬眼看看宋子恆,趁他目光停留在書本上,悄悄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眼睛眨呀眨,將淚花眨回去,自認為小動作神不知鬼不覺,楊著唇角將手放下,就聽到他爹清潤的聲音:“良辰,你在做什麼?”
宋良辰眨著眼睛裝無辜,不說話,小模樣格外機靈,宋子恆掩了嘴角的笑,正欲起身,忽然門外傳來捕快的聲音:“大人,後院夫人傳信,說是夫人的爹和您大哥到了,叫大人回去一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幾乎一過完年沒多久,宋子恆和蘇婉便動身來瓊州了,這時節交通不便,路途耽誤一兩個月,到瓊州沒耽擱太久,宋子恆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這一忙又是好幾個月,算下來他們離京竟有小半年。
記性稍微一般的孩子,這會兒估計都要對蘇老爹和宋有根的名字陌生了,然而宋良辰卻是個格外機靈的。
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紀,必定是上房揭瓦啥,大人不讓幹的全幹了個遍,宋良辰也就長得比較乖巧,性子就是混世魔王,專挑有挑戰性的幹,小小年紀就有股無法無天的架勢。
有時候也會跟幾個玩伴起衝突,幾個半大的孩子,都是有個性的,日日吃住在一起,好的時候恨不得穿同一條褲子,鬧起來就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宋良辰人小,個子小力氣都小,幹起架來卻不不見得會吃虧,他有股狠勁,又裝了一肚子壞水,就是最皮實的虎子跟他打也不一定能討出好。
對於將將滿三歲的孩子來說,這真稱不上有勇有謀,要不是宋良辰時常抱著蘇婉的大腿哭求,恨不得撒潑打滾,就為了多爭取兩塊肉吃,蘇婉都險些以為自己遇到老鄉了。
小小年紀就精於算計,若無人加以引導,就這麼放任自如下去,給他形成“這麼做沒錯”的觀念,以後再想糾正就難了,蘇婉上輩子看過不少高智商犯罪的電視,也演過這樣的戲,劇組專門請了心理學專家為他們解惑,以便他們更好的揣摩角色心理。
至於蘇婉的揣摩結果,就是拼死也要把宋良辰的性子掰正來,一旦三觀不正,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
因此隻要一遇到宋良辰使小手段坑伙伴的時候,蘇婉態度總是異常堅決,面壁思過,還要罰比平日少吃半碗飯菜。
面壁思過,對好動兒童宋良辰來說已經是重罰了,少吃半碗飯,還少了一半的肉,這絕對就跟要在他身上割肉下來一般,宋良辰簡直痛不欲生。
劉媽和小綠幾個看著小家伙長大的、且母愛泛濫的女人,還沒開始罰,隻見著寶貝小少爺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已經先心疼上了,兵分兩路,一人在蘇婉耳旁輕言細語的說情,一面火急火燎的趕去請援兵,宋子恆宋大人。
隻是誰也沒想到,請回來的援兵一瞧見敵人的臉色,二話不說的就叛變了。
宋子恆見自家娘子毫不姑息的架勢,心裡隻會覺得欣慰——娘子終於舍得罰這臭小子了!且宋子恆也異常贊同蘇婉的觀點,他自來學君子之道,堅持坦蕩做人,即便如今學了些手段和小算計,可也絕不會對著家人和朋友。對於宋良辰的教育問題,宋子恆看得比蘇婉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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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有了默契,打定主意絕不姑息,宋良辰見援兵沒用,隻能開始自救了。
他搬過很多救兵,一邊哭一邊可憐巴巴自怨自艾,說什麼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是個沒人疼的孩子,好想回他們身邊雲雲。
諸如此類的情形還有很多,幾乎隻要宋良辰沒辦法時,都要把這些人拉出來念一念,視他犯錯的輕重而定,蘇婉有時候也會饒過他,於是宋良辰越發清楚,這幾個人名是極有用的,便牢牢記在心裡。
如今聽得外公本人都過來了,宋良辰幾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從凳子上跳起來:“外公,我要去看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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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後院主屋裡,蘇婉一聽得衙役來報,也趕忙起身,小綠已經麻利的去衣櫃找衣裳了:“小姐得去院外迎接老爺,須穿好外衣才是。”
蘇婉瞧著自己身上輕薄的紗衣,這才想到在古代穿這樣的衣裳出去,是要被指著鼻子罵不守婦道的,盡管她裡面穿著裡衣,照樣被包得密不透風。蘇婉嘆了口氣,張開手等著服務。
小綠還未將外衣捧過來,劉媽已經上前給她脫外衣了,一邊安撫道:“夫人不必擔心,衙役是快馬加鞭從碼頭趕回來報的,外老太爺自己租的馬車,城裡這會兒人多,不便快速行駛,到府上怎麼說也還要一兩刻鍾。”
蘇婉道:“我爹也是的,這麼急作甚,也不等自家趕馬車去接,不過也就耽誤幾柱香的功夫,到了女婿的地界還要自個兒租車來,豈不叫人笑話。”
“外老太爺想是思念心切,又貿然聽得夫人有孕的消息,如何還坐得住。”劉媽抿唇笑道,“夫人也放寬心,老爺何嘗不理解外老太爺一片愛護之心。”
小綠一面將外衫給蘇婉披上,一面笑道:“劉媽說的沒錯,老爺若是知道小姐又懷孕了,指不定要樂成什麼樣,不趕緊過來親眼看一看,如何能放心。”
正說話間,宋良辰邁著小短腿一路跑進來:“娘,外公來啦,我要見外公!”
“外公還沒到,咱們要去門外迎接。”
宋子恆一踏進來,也疑惑的問:“我方才來時瞧見大牛在院裡忙活,怎的他沒備馬車?”他還準備了帶兒子一起去碼頭迎接嶽丈大人和大哥的。
“報信的說我爹和大伯等不及,一下船便自個兒在碼頭租了輛車過來了,估摸著就快到了。”蘇婉說著,扭頭對身後的小綠道,“發髻不用多復雜,直接挽起來便是,也別用發簪了。”
“是。”小綠笑著,巧手三兩下挽出個髻來,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固定住,打理了蘇婉其餘披下來的長發,低聲道,“好了,小姐。”
“那便出去罷。”蘇婉站起身,宋子恆已經快步過來握住她的手,道:“我扶娘子出去。”
宋良辰樂顛顛的跑到蘇婉另一旁,拉著她的手,小大人的道:“我也扶著娘。”
今日是親人來訪,又是長輩,當聚集到大門相迎,當然這個大門說的並不是府衙大門,而是後院的大門,在府衙之側。
後院大門雖比不上府衙的莊嚴肅穆,卻自來熱鬧,人情往來都走這扇門,近些日子更是宋子恆在瓊州最受歡迎的時候,門前人來人往,門庭若市,便是蘇婉以有孕在身推脫了許多聚會應酬,來往於門前送禮送帖的也不在少數。
隻是熱鬧歸熱鬧,宋子恆一家三口並一群下人,浩浩蕩蕩站在門口的場景,委實第一次見。
隔壁的住戶不敢高聲議論,卻也都在自家一眨不眨的瞧著,心裡已經鬧翻天了,一個個都在猜測究竟是何人,能讓大人和夫人如此鄭重的在門外等候。
不多時,便瞧著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車在眾人跟前停下,車簾方被掀開,宋大人夫妻也動了,紛紛迎上前,距離遠瞧不見他們的神情,卻能瞧見小少爺動作異常麻利的爬上馬車,而後被一個黝黑的漢子抱下來,漢子走到宋大人跟前,隱隱聽到他喊宋大人“三弟”。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宋大人的家人,難怪大人如此上心相迎!忍不住又打量了那輛車,一個個在心裡感嘆宋大人的家人也與宋大人一般,勤儉樸素,並不與那些一當官就可著勁撈銀子、不管百姓死活的狗官一致。
其實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宋有根還抱著不認生的宋良辰,臉上帶著爽朗的笑,給宋子恆和蘇婉打了個招呼,便要回馬車旁掀車簾請蘇老爹下來,倒是宋子恆快了他一步,親自掀開車簾,笑道:“給嶽父大人獻殷勤這事,大哥可別跟小弟搶。”說著朝蘇老爹拱手,“嶽父路途辛苦了,請。”
蘇老爹笑容滿面的看了宋子恆一眼,心底的得意幾乎溢於言表,五品大官的女婿親自給他掀車簾,親手扶他下車,一般人誰能有這福氣!
便也飄飄然的搭著宋子恆的手下車,矜持的頷首道:“子恆在瓊州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任職,也是不容易。”
“託嶽父的福,如今已經漸入佳境了。”
宋有根在一旁笑道:“這才到瓊州幾個月,還是三弟你有本事。”
幾個男人寒暄一陣,蘇老爹的目光早已克制不住往蘇婉身上轉,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眼,終於忍不住道:“婉婉看著精神頭還不錯,不像當年懷良辰的時候。”那個時候經常聽蘇太太的耳邊念叨,蘇老爹對女兒懷第一胎時那副天作地作的樣子,也深有印象。
如今瞧著倒還好,蘇老爹自從接到書信後就一直提著的心,便放下了。
宋良辰已經迫不及待從宋有根懷裡往蘇老爹懷裡道,嘴裡甜甜的喊道:“外公,良辰好想你。”
蘇老爹本就細小的眼睛,聽得外孫甜蜜蜜的話,更是眯成一條線了,心疼的把小家伙抱過來:“乖乖,外公也想你呢!”
蘇婉不由笑道:“爹你不如問問他什麼時候最想你。”
瞧見小家伙眼神閃了閃,蘇老爹頗覺有趣的點點頭,問:“良辰何時最想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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