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昀有些擔憂:“小花花不會真的斷情絕愛吧?”
沈三石篤定:“不會。”
有他在,能讓小花花斷情絕愛?不可能的。
一陣風刮過,窗稜作響,縈繞著一種雨天別樣的情思,清冷寂寞入骨。
範昀道:“送盡行人,花殘春晚,又到君東去。”
三個光棍男人齊聚一堂,別樣憂傷。
花尋酒跟七步叟交手,鹿公子逞強出去指點,本來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須得臥床靜養,反倒花尋酒已經活蹦亂跳的,經常過來照顧他。
鹿照初本就是優待慣了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是越發的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那個吻,過後兩人默契的誰都沒再提,仿佛約好了一般,但是不提,不代表忘記。
午夜夢回,總還惦念,雪泥鴻爪一般。
鹿照初斜臥軟榻,萬千青絲散落,恹恹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她,不自覺,面部柔和起來,氤氲出淺淺的溫暖。
花尋酒正在剝橘子。
芊芊細手剝開皮,一股清香四溢,再細心的把白色的經絡摘幹淨。
最後,捏著果肉遞到他嘴邊。
他張嘴,叼住軟軟的橘子果瓣,薄唇擦過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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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溫馨靜謐。
吃了一個橘子,他便不想吃了,搖搖頭,他被照顧的太好,好到根本忘記了兩人之間其實存在著很多隱患。
花尋酒小心詢問:“想休息嗎?”
鹿照初輕輕搖頭,嗡聲道:“你說說話。”太安靜,不舒服。
“說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
花尋酒想了下,隨口問:“你去過江南嗎?”
“小時候去過。”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很小的時候,後來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家裡人便很少讓他出門,就那樣與世隔絕的過了十來年,後來終於忍不住,走出了金絲牢籠。
花尋酒來了興致,湊上前問:“那你去過秦淮河嗎?”
秦淮河?
鹿照初抬眸,清冷的面上有一絲不自然:“我不去那種地方。”
花尋酒有些遺憾:“我想去。”
“……”
想到沈三石描繪的秦淮河美景,她面上滿是向往之色,絮絮叨叨的說:“聽說秦淮河有很多很多的美人兒,男的女的都有,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鹿照初澀然,問:“去看美人?”
“是啊,我從家裡出來,就是想多長長見識,其實闖蕩江湖什麼的都是其次,主要為了美食美景美人,诶呀,要不是……”
花尋酒停下沒說,鹿照初卻知道她想說什麼。
要不是出門就碰到了最美的美人,他也不會被絆住腳。
他原本以為她不計較清心訣的事情,就意味著兩人可以和好如初,然而,事實卻是,她開始惦記江南的美人。
鹿公子指尖微頓,壓下心中異樣,垂眸低問:“看美人,然後呢?”
花尋酒想到沈三石的話,眼睛一亮,像是有小星星。
“狐狸說,有個叫臨江月的清倌人,好厲害的,全城追捧,去年還被評為花魁,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水芙蓉,又美又清高,狐狸要出錢給我包個十天半個月的。”
鹿照初喉嚨滾動,墨色瞳眸黯然,晦暗不明。
“你喜歡那樣的人?”他啞聲問。
花尋酒說:“不呀。”
話音剛落,她補充道:“我又沒見過他,哪知道喜不喜歡。”
也就是說看到就可能喜歡了。
鹿照初喉嚨發痒,咳嗽了起來,一下緊似一下,身上綢衣隨著他的咳嗽聲輕蕩,體不勝衣,不一會兒面色潮紅。
咳嗽過後,雙耳嗡鳴。
他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少女輕靈的話語:“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啊?你這麼好看,我還去哪裡找美人啊,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要想一直看著你。”
甜言蜜語仿佛猶在耳畔,而她,已經開始惦記別的美人。
清心訣沒讓她清心寡欲,卻讓她對她情意淺薄起來,出乎意料的符合他之前的期盼。
看,她終於不再痴戀於他了呢。
花尋酒見他咳嗽的面色漲紅,心疼的不行,輕輕的給他拍背,小聲念叨:“你有沒有跟樓主提丹罂啊?都好幾天了。”
提到這個,便難免又牽出魏音塵那樁事兒。
鹿公子滿心悲哀。
花尋酒嘟囔:“這事兒不能再拖,早點弄到,也能早點安心。”她來富貴樓就是為了丹罂啊。
鹿照初抬眸,死死的盯著她:“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明明都打算去看美人,明明不稀罕他親,口口聲聲要做朋友,為什麼對他無微不至?
花尋酒歪頭:“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對你好,對你好也不行嗎?”
他怎麼可能說不行。
鹿照初伏在一旁,喘息片刻,纖長的睫毛自然低垂,在眼底透出一層淺影,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苦悶的豔麗。
“你還喜歡我嗎?”他執拗的問。
“唔,沒有那麼喜歡了。”她不好直接說不喜歡,本來喜歡入骨的人,忽然就不喜歡,感覺說出來不是那麼真。
鹿照初痛苦的闔眼:“既然想對我好,那就用你所有的力氣對我好。”
那樣,便也不會把心思放在別處。
心魔漸生。
似乎也是從這天開始,鹿照初越來越不放手,甚至到了需要花尋酒寸步不離的地步。
沈三石見了,隻說:“手中沙,越抓緊,流的越快。”
花尋酒沒什麼感覺,隻是下意識遷就鹿照初。
也許是女性天生更容易產生憐愛的心思,鹿照初病弱,還是個病美人,有種悽美絕豔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至於喜歡不喜歡的。
她私以為自己表現的已經很明顯。她不想成為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小姑娘,即便已經決定不再糾纏他,那便嘗試不喜歡他,至少表面上。
鹿照初每天看著花尋酒沒心沒肺的樣子,越發沉默,日漸消瘦。
花尋酒放心不下,便讓沈三石幫忙打聽丹罂的事情,鹿照初那邊一點信兒也沒有。
沈三石一番探聽,說:“你那個丹罂丸,怕是落在了小玉郎手裡。”
“啊?!”
沈三石說:“上個月,小玉郎來了一趟富貴樓,弄的人仰馬翻,搶走了不少東西,丹罂丸藥也在其中。”
花尋酒疑惑:“魏音塵,他要那個東西什麼用?”
當然是給情敵,小玉郎就是個痴情種。
沈三石當然不會說,諱莫如深。
他轉移話題說道:“你最近小心些,那個七步叟死了徒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別被他鑽了空子。”
“他徒弟又不是咱們殺的。”花尋酒天真道。
沈三石不想說話,真想撬開花尋酒這榆木腦袋看看裡頭裝的啥,不是九幽教的人殺的,那肯定是鹿公子動的手。
鹿公子是為了誰?
作者有話要說:這樣。
第54章 主動出擊
沈三石嘆了口氣,再次轉移話題,問:“你現在情緒激動,身上還疼嗎?”
“好了很多,小情緒都還好,太激動還是疼,我這兩天夜裡都在調息,有點成效。”
沈三石出主意,說:“你去問問鹿公子,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反正功法是鹿照初讓她練習的,他肯定有辦法,若真沒辦法,實在愧對鹿公子腦子裡裝的那無數本武功秘籍。
花尋酒琢磨也是,大晚上顛顛跑去找鹿照初問,誰成想正趕上鹿照初在換衣服。
竹籤也不攔著。
就讓花尋酒那麼大咧咧的推門進去。“啊……”花尋酒驚呼出聲,轉過身去,小臉羞的通紅:“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說著,就要同手同腳的往外跑。
鹿照初被她喊的手一松,衣衫松散落在地上,美人骨,玉色雪色之間,第三種顏色。
“站住。”他蹙眉命令。
花尋酒嚇得腳步頓住,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轉過身來。”
“不,我娘說了,不能隨隨便便看人家身子,看到就要負責的。”
鹿照初提醒:“你已經看到了。”
“……”
花尋酒大腦一片空白,他啥意思啊?是要讓她負責嗎?怎麼可能?經過這麼多事,她要是再看不出他不喜歡她,那她就是傻子。
“我不是故意的,不算。”
“過來。”他說。
他穿上衣服了吧?向來順從慣了的,條件反射的轉過身。然而,卻見那人衣衫半斂,雪色衣衫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猶抱琵琶半遮面。
這比不穿衣服還讓人臉紅。
“你,你這樣不好,你不能這樣。”花尋酒嚇得直結巴。
“怎麼不好?”
“你這樣,我會產生不好的想法,我不想對你負責,你也別給我看,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能這樣的。”
顛三倒四。
不想負責嗎?他偏要讓她負責。
鹿照初邁動腳步,信步走來,雪色衣衫隨著他的步伐輕蕩,勾的人心尖亂顫。
“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嗎?”
“不是啊,你,你這樣不合規矩,你快把衣服穿好。”
然而,這話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修長的手指抬起少女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果然,隻有這樣,她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你以前,不是經常夜襲,想要跟我睡嗎?”
少女眼中像是有一層薄霧,潋滟著水光,心虛道:“我那時候不懂,後來狐狸跟我說,不能隨隨便便的跟別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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