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了浴袍出來,手腳仍沒有半分暖意。
推開書房門,韓廷一身睡衣,坐在桌前辦公。
她原打算安靜看他一會兒,可不到三秒,他就抬眸,原本簇起的眉心微微松開,淡笑:“回來了?”
“嗯。”她走進去。
“工作還順利?”他問,嗓音有些暗啞。
“挺好的。”她琢磨著,說,“就是……沒想到之前那個員工去了瀚海,感覺被背叛了。公眾號的事,估計也有預謀。”
她觀察著韓廷的表情,但和往常一樣,她窺不到他內心任何想法。
他說:“瀚海的事你不用在意,管好星辰。”
還是當初那句話。
紀星沒做聲。
他察覺她情緒不對,朝她伸手:“怎麼了?”
“沒事兒。”她撒謊,邊走過去把手遞給他,“小夏的事,給我打擊挺大。”
他拉過她的手,發現她手心冰涼,手掌給她捂著:“我跟你說過,怎麼對員工和下屬,記得麼?”
她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點點頭,心底卻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我是你的下屬麼?
——員工就是員工,可以表現公共情感,講不得私人感情。——
她忽然不知道,他做的很多事,是擅長,還是真心。
Advertisement
他手機響了。
紀星抽回手,坐去一旁拿書看。
沒講幾句,他放下手機,繼續處理工作。
紀星從書裡抬頭看他,看他工作時清冷凌厲的樣子,寡淡冷情的樣子,這正是她曾迷戀仰慕的樣子。
她看了一會兒,放下書走過去,拉了一下他搭在辦公桌上的手臂。
韓廷抬眸,她平時雖古靈精怪,但從不在他工作時打擾。
此刻,她頭發微湿,浴袍領口露出白嫩的風光,小手揪住他袖口,輕輕搖了搖,女孩清亮的黑眼珠巴巴望著他。
韓廷被她看得不經意咽了下嗓子,喉結滾動。
他一手合上筆記本,一手將她攬進懷裡,袍子掀了上去。
她坐入他懷,細細的手腕摟住他脖子,急切而主動地吻起他來。
她近乎虔誠地吻他,吻他飽滿的額頭,深邃的眼睛,吻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吻他清凌的下颌,耳朵,脖子,喉結,越來越急迫,仿佛在拼命找尋什麼東西,找尋她身心深處那份對他確切的情感定義,也從他的回應中感受他給予的情感定義。
她急切而混亂,失控之下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韓廷眼瞳一緊,忽然將她轉過身去壓在辦公桌上。女孩白皙的肩膀瑟瑟發抖著,他手心,隔著柔軟的肌膚,觸到她的心跳急促如擂。
“啊!”紀星痛苦呻吟,趴在桌上劇烈喘氣,好似他的手指已穿透她胸腔把她心髒死死攫住,她幾乎窒息,她心痛如撕裂。痛得她眼前驟然一片模糊,水光蕩漾。
一大顆眼淚砸在桌上,她慌忙抹去,不讓他看見。
他將她轉過來面對他,凝視著她湿潤清亮的眼睛,凝視著她躺在桌上柔弱無骨的模樣。她在聳動中,紅唇啟開,面頰緋紅,卻一瞬不眨直視著他。
她一直如此,做時一定要與他對視,執拗地,頑固地,仿佛要看穿他的心底,然後狠狠抓住那顆看不見的心。
對視著,韓廷見她眼眶微紅,愣了下,要說什麼,她已嗚咽開口,指甲在他脖子上狠抓:“好痛,你弄疼我了。”
韓廷將她從桌上拉起,抱進懷裡,緩了絲力氣,卻沒停止。
她在他懷中顛簸,抱緊他,手指緊摳他背肌,感受著這一刻的疼痛,力量,歡愉,恩愛,仿佛隻有這一刻才是真實。
餘熱散去,她閉著眼睛軟在他懷裡,歪在辦公椅中,灼熱的沾滿汗液的肌膚黏膩在一起。
她聽著耳邊他輕輕的呼吸聲,很久了,輕聲喚:
“韓廷?”
“嗯?”
她緩緩睜開眼睛,停了幾秒,忽問:“你愛我麼?”
韓廷頓了片刻,說:“定義愛這個字。”
紀星的心沉入冰湖,放棄地說:“為我要死要活,拋棄自己;沒有我,世界就塌了。”
韓廷凝視她,眼神沉默而無聲,說:“這不是我理解的愛。”
“嗯。”她說,閉上了眼睛。
第61章
作者有話要說:
1.人都是復雜而矛盾的,
2.人說的話在很多時候並不是表面的意思。看到某句話,隻想到字面意思,就加以判斷,未免偏頗。
紀星坐在窗邊, 盯著咖啡杯中的白色心形出神, 有些後悔不該偷偷翻韓廷的書房。那樣她就不會知道瀚海是韓廷的, 也不會知道肖亦驍掌握的某信託公司仍控著廣廈的很多股份。
她們,都是一場笑話。
手中的勺子攪碎了那顆心,她忽地想起邵一辰, 想起邵一辰為什麼離開她。她開始厭惡自己。
她一直不喜咖啡的味道, 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眉心皺了皺,抬頭見常河進了咖啡館。她剛要招手,常河已看見她, 微笑朝她走過來。
常河坐下,點了杯咖啡:“確定主意了?”
紀星:“嗯。”
星辰雖然有點成就,但談融資仍沒有太大底牌。畢竟相比瀚海,星辰更像是退而求其次。常河是她最好的選擇, 是棵大樹;且因和東揚醫療的競爭關系,想投資的心更強烈, 星辰能爭取的利益也更多。
照理來說, A輪融資後新的持股方會加入進來。星辰在同股同權的制度下,所有持股人的股份會同等程度稀釋至原來的70%。紀星和韓廷這兩個最大持股人將同時失去最大決策權。紀星手中的38%稀釋至26.6%,韓廷則從33.4%稀釋至23.38%。
但紀星提出了一個必備條件, 常河將入資後得到的30%分給紀星7%。這樣,她的股份升至33.6%,單獨成為星辰最大持股人。
紀星和常河,紀星和蘇之舟等星辰股東——以上任意組合加起來, 比例都能超過50%。
至此,她將徹底脫離韓廷的控制。
想及此處,她卻沒有得逞的激動,反而鼻子莫名有些酸。她看向窗外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
常河問:“能盡快嗎?我希望在春節前辦好。以免節外生枝。”
紀星正是同樣的想法,她怕自己改主意:“好。”
常河落了口氣,挺高興的,說,“同科現在很需要拓展這一領域,嘗試改變制造模式。這下子,以後能跟星辰有更深入的合作了。”
“那是當然。”
常河忽問:“我有個問題,可能比較冒昧。”
紀星心有預感:“什麼?”
“你是韓廷的女朋友。照理說,他也可以給你融資。”
“你上次不是說了?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
“你能做主?”常河說,“韓廷是大股東,融資需要他籤字同意的。”
紀星微笑:“這個我會解決。你就不用擔心了。”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韓廷說過,背叛他,他會揭了她的皮。可她現在竟十分想冒險看看,他究竟要怎麼揭她的皮。
……
是夜,韓廷在家辦公的時候,接到了唐宋的電話。
那頭,唐宋隻講了幾句話。
韓廷風波不驚地聽完,說了一個字:“好。”
他正要掛電話,唐宋欲言又止:“韓先生……”
韓廷:“嗯?”
唐宋遲疑半刻,終究想說的沒說,隻道:“韓小姐那邊,會繼續盯著。”
“嗯。”
韓廷放下手機,盯著電腦屏幕看了會兒,十幾秒後稍稍回神。他聽見了臥室的開門聲,紀星洗完澡了。
她推開書房門,探出腦袋,素顏的小臉幹幹淨淨的:“還不睡啊?”
“還有一小會兒。”韓廷淡笑。
“是機密麼?”
“不是。”
她於是走進來,繞過辦公桌來到他身邊,坐在他腿上,晃蕩腳丫。
韓廷任她由她。
她託著腮看著他的電腦,覺得腳冷,微涼的小腿貼著他的小腿,輕輕磨蹭,汲取溫暖似的。
他移動鼠標,翻著桌上的文件,低聲問:“腿怎麼那麼涼?”
她腳丫子也往他腿肚子上貼,撒嬌:“那你給我暖暖。”
他看著文件,無意識地收緊了腿肚,給她暖腳。紀星腳板心貼著他的肌肉,一陣溫熱傳遞心間。她頓時有些恍惚,剛在浴室不該澆那麼久的涼水。
她忽然想把腳丫子收回,他卻再度收緊,讓她退縮不得。
他低眸看她,眼神很深,問:“想什麼呢?”
她說:“我想起有一堆文件忘了讓你籤字了。”
“什麼文件?”他漫不經心看著電腦,炙熱的手掌撫摸著她露在浴袍外的微涼的肌膚,給她捂熱。
她趕緊站起身:“我過去拿。”
她從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心髒開始加速跳動。或許,她的小伎倆,他立刻就能發現。然後,就是今晚,撕裂開。
她維持著輕松的表情朝他走去,重新坐到他腿上:“吶,這麼多,有二十幾個要籤字的地方。我都拿鉛筆圈出來了。”
“什麼東西?”韓廷忙著自己的事,隨意瞥了一眼。
紀星翻開給他看:“去年的工作報告,財務報告,明年的工作計劃,調研書……”全是些冗長而不需要他定奪或給意見的東西。
他前頭幾處還認真看一看,她卻搗亂,不是捂住內容就是翻他的紙,他被她弄得沒了脾氣,笑著揉一把她的腰肢,曖昧地警告:“皮痒了?”
紀星歪腦袋:“就痒了,你咬我呀?”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一個大帥哥啪啪地拍我臉。 「說我是狗?嗯?小爺是純種白狐! 「還要給我絕育?哼!我偏要生!」 我這才想起來,前兩天撿了隻受傷的流浪狗,幫它治好了傷,還帶它去絕育。 沒想到小狗不領情,噌地跑了,還逮住我的手咬了一口。 原來我要絕育的是狐大仙兒? 攤上大事了.."
我在深山裡撿到個少年,竟是男主。 我反手把他賣進了南風館,第二日準備跑路卻被他逮了個正著。 俊美的少年帝王把我拽在懷裡紅了眼眶: 「南晚晚,你為什麼躲了我三年?」
我深夜帶著女兒去看病,偶遇到前男友。他譏諷的說道「你找了個什麼男人,帶孩子看病都不陪你。」
"財經記者夏沐,高傲冷艷,雙商碾壓,卻在領證當天被知情人石錘曝出: 隻愛金融大亨紀羨北的錢,和紀羨北的婚姻,也是她用爐火純青的演技騙來的。"
我是假千金,演老夫人遺失多年的小孫女。100萬1年,如 逗得老夫人高興,將有額外獎金。我本想混個保底,誰知老 夫人帥氣多金的孫子開始看我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