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道:“這不在問你優點嗎?”
韓廷想了一秒,說:“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紀星一愣。
他沒說她半個優點來,她卻笑了一下,心情愉悅。
紀父面容也松緩了半點,算是放心了。
但晚上睡覺前,媽媽給她收拾房間,有些不舍,無意說了句:“星星啊,其實也可以不用那麼急著結婚的。”
紀星忙問:“你覺得他不好麼?”
“不是。媽媽覺得他挺好的。就是……你們可以再相處相處嘛,你也還小。”
紀星道:“現在又說我小啦。不結的時候你催,要結你又不樂意了。”
紀母自言自語:“他們是大家庭,不知道你嫁進去會不會受欺負。”
紀星說:“你電視劇看多了,我一天到晚忙得要死,沒那麼多時間待家裡。再說了,現在我手裡股票基金一堆,我還怕欺負呀。”
紀母道:“女孩子結了婚還是要顧家的,別成天就是工作工作的,也要關心照顧家裡。做個賢妻良母。”
紀星知道她和媽媽之間的觀念差異不是一時能扭轉的,隻用收下她的那份關心就夠了,說:“知道啦,你就別操心了。我跟他會很好的。”
韓廷洗完澡回到客房,見手機裡有個未接來電,是肖亦驍打來的。他回了過去。
肖亦驍接起電話就問他:“怎麼樣?感受如何?”
韓廷沒明白:“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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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DC研究啊。”那天東揚正式公開了研究資料。肖亦驍打趣:“當初為她放手廣廈,損失十幾億了吧。”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失控的決策,不過,韓廷淡笑:“你覺得我損失了?”
東揚的股票連翻暴漲;AI人才庫的發展得到多方助力,如平步青雲;更別說東揚對年輕高科技人才的吸引力已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賺大了。
肖亦驍道:“我就該料到,你能轉敗為贏,扭轉局勢。”
韓廷哼一聲,拿浴巾擦了擦湿發。
肖亦驍聽見動靜,問:“你哪兒呢?”
韓廷說:“丈母娘家。”
“……”肖亦驍被他這話酸得不行,道,“我去!掛了!”
韓廷放下手機,又擦了擦頭發,半幹不湿的,去紀星房間裡看一眼。
紀星穿著件白睡袍,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她這次回來從北京帶了不少以後不會再用的東西收到家裡。
韓廷坐在她粉粉的小床上,瞧著她忙忙碌碌,說:“不要的東西扔了不就好了,都撿回來幹什麼?”
“你不懂。”紀星說,“很多東西都帶著過去的回憶,有紀念意義的,當然要拿回來收著了。”她拿起一個小包包準備塞進櫃子,可那包包拉鏈松開著,裡頭一個小東西掉出來叮叮當當彈跳幾下,落在地板上熠熠生輝。
韓廷眼睛一眯。
紀星一驚,立刻撲上去要拿,韓廷長腿一伸,拖鞋一勾,東西滑到他跟前。他撿起來一看,一枚戒指。
紀星:“……”
韓廷看她一眼,眼神有點兒危險。
紀星舉手:“我當時還給他了!他沒拿走。這也不好扔呀,錢買的呢!”
韓廷看那鑽戒幾秒,居然也沒說什麼,把戒指還給了她。
紀星立馬扔進包裡塞進櫃子。
韓廷說:“這戒指不好看。”
“……”紀星心想,明明很好看,但她不會笨到去頂嘴,假笑,“嗯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韓廷:“……”
回北京第一天就去買了戒指。
鑽戒和婚戒都是定制的,鑽戒在國外訂貨,制作較慢。日常戴的婚戒倒是很快就能出貨。
兩人計劃是先領證。爺爺給了個日期,說是黃道吉日,讓他們那天去民政局。
頭一天晚上,韓廷回家後在書桌上看到了一份快遞文件,打開看了眼就扔進了廢紙簍。
紀星見那快遞是從西邊他家裡寄過來的,趁韓廷洗澡時把那文件翻出來看,就見《婚前協議》四個大字。
裡頭幾個關鍵的條款大致如下:
“若夫妻雙方婚後因感情破裂和平分手,女方可得到男方在東揚醫療名下半數資產。女方自身名下資產不參與平均分配。另外,韓廷每年支付紀星赡養費xxx萬*結婚年數*孩子數量。
若男方出軌,家庭暴力,導致婚姻破裂。女方可得到男方在東揚集團名下半數資產。女方自身名下資產不參與平均分配。另外,男方每年支付女方赡養費xxx萬*結婚年數*孩子數量。
若女方出軌,導致婚姻破裂。女方無權分得男方任何資產;但女方自身名下資產可以保留。另外,男方每年支付女方赡養費xxx萬*結婚年數*孩子數量。”
說實在的,紀星看下來,覺得韓廷爸媽挺不錯的,並沒欺負她。雖然韓廷的資產已經不是明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但他說不籤就不籤唄。
她把那張紙重新扔回去,回了臥室。
夜裡上床的時候,韓廷拿出一個盒子,說:“婚戒到了。”
紀星立刻湊去他跟前。他打開盒子,優雅的黑絲絨上,一大一小兩枚淡金色的婚戒依偎在一起。
戒指是極其簡約的設計,形狀圓潤,燈光映在上頭如水般光滑。
“真好看。”她說。
他取下那枚小的,套在她右手無名指上。戒指戴上去很舒服,一點兒也不咯手。
紀星也給他戴上,她把那淡金色的圓環套上他左手無名指,像個咒語:從此以後,他就是她的了。
她咧嘴一笑。
兩人的手擺在一起,她戀戀不舍地看,說:“我們結婚了诶。”
韓廷糾正:“得明天領了證。”
紀星:“我不管。我覺得從現在開始就是了。”
她縮進空調被裡,十分滿足,舉著手左看右看,忽又問,“你明天上午有個會要開?”
“到十點。我們十點去民政局。”
“十點好。十全十美。”她心裡高興,好話張口就來。
韓廷在她身邊躺下,攬了下她的脖子。她側個身趴去他懷裡,忽問:“韓廷。”
韓廷:“嗯?”
紀星:“你以後會欺負我嗎?”
韓廷問:“怎麼欺負?”
紀星答不上來,眼珠一轉,道:“比如說打我。”
“……”韓廷懶得搭理她。
紀星悶在他肩窩裡咯咯笑,忽又問:“那你以後會出軌嗎?”
韓廷反問:“一個女人還不夠折騰的?”
“……”她反駁:“我哪兒折騰了?”
韓廷看向她,嗓音微沉,道:“一個女人還不夠我折騰的?”
說著,側身將她摟進懷裡,堵住了她的嘴。
“嗚……”她心尖兒酥麻,喘不過氣,“你背上的傷,好了嗎……”
“你說呢?”
“啊——!”
說來,紀星一點兒不擔心韓廷出軌,他真沒那興致。真要說起,她的情敵隻怕是工作。
還有誰連去民政局領證都要擠時間呢?
那天早上,兩人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什麼,醒得很早。
韓廷原打算抱著紀星講會兒話,但她太興奮,在被窩裡拱來拱去的撩得他心痒。於是把她摁進懷裡親熱一下,她卻又擔心他的背沒好全。一擔心就給自己挖了坑,自個兒起身去。
這倒好,紀星咿咿呀呀地差點兒沒被折騰死。
等到天光漸亮,陽光灑落,人再倒回他懷裡時,都快斷氣了。
兩人又相擁著眯了一刻多鍾才緩過勁兒來,到了這會兒總算能抱在一起安靜說會兒話了。
要去領證,紀星挺期盼也挺緊張,漸漸十萬個為什麼都冒出來了,絮絮叨叨不停問他問題。韓廷也十分耐心地一一回答。
“韓廷。”
“嗯?”
“婚後你對我有什麼期望和要求?”她其實是想問,他是否需要她為家裡犧牲點什麼,比如時間,工作之類的。
韓廷懂她意思,說:“沒有。”
她心頭一暖。
韓廷反問:“你對我有什麼期望和要求?”
“也沒有。”紀星搖頭,半刻之後,忽然點頭。她抬起腦袋眼睛亮亮望住他。
“什麼要求?”
“愛我就好啦。”
他安靜了一瞬,將她攬得更緊,在她額頭上吻一下,說:“好。”
她往他懷裡拱了拱,又抱了會兒,忽問:“你確定是我嗎?”
“嗯。”
她消停了會兒,還是要問:“當初你說你的愛情要一天一天,日積月累。你怎麼就確定一天一天,一定會愛上我呢?”
韓廷默了半會兒,說:“已經愛上了。”
她心跳砰砰,卻道:“哼!”
韓廷:“不信?”
紀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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