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念清開始吃早飯的時候,秦燼和蘇卿容也察覺到了不對。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秦燼說,“怎麼感覺清清不太理你?”
謝君辭沉痛地說,“我惹她生氣了。”
蘇卿容和秦燼迅速對了一個目光,他們的眼裡頓時閃爍起好事者的光芒。
“你們在鬧別扭?”蘇卿容難隱興奮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清清生氣。”
“你是怎麼做到的?”秦燼也問。
二人好奇而興奮,整個殿裡充滿著快活的空氣,隻有謝君辭一個人很鬱悶。
謝君辭其實不想理他們,他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他走到哪裡,他們都跟著他,有一種不聽到真相誓不罷休的感覺。
謝君辭沒辦法,他隻能幹巴巴地說,“清清想看我摘面具,我當時答應她等五歲的時候看。”
然後他便不說話了。
秦燼和蘇卿容還等著下半句,看到他不開口了,秦燼性子比較急,“然後呢?”
還是蘇卿容腦子動得快,他了然道,“肯定是大師兄反悔了,清清才生氣的。”
聽到蘇卿容的話,秦燼莫名其妙地說,“你既然答應了人家,為何還反悔?”
秦燼不太理解,蘇卿容卻是懂得謝君辭的心態的。
就像他的手,他起初也很怕清清會因此不喜歡他,所以還緊張過一段時間,後來慢慢發現她不在意,蘇卿容才松下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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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不是一開始就被清清捕獲的,第一面的時候,蘇卿容不在意她,所以沒有掩蓋過自己盡是傷疤的雙手,所以後面的事情也便自然而然了。
如果他第一面就喜歡這個小師妹,恐怕他也要拿一雙手套藏起自己的手,到時候說不定會遇到和謝君辭同樣的問題。
秦燼雖然也很厭惡自己的龍族身份,可與他們二人而言還是有區別的,因為秦燼雖厭惡,但不自卑。他雖然也煩自己的龍身,怕嚇到念清,可實際上不會像是他們那麼糾結。
畢竟就算清清害怕又不喜歡龍,秦燼也能藏得好好的,而不像是他們二人這樣,無法更改自己的外觀。
謝君辭有些鬱悶,他撇開臉,低聲道,“我的右瞳不詳。”
而且還很難看,像是野獸的瞳孔。
秦燼後知後覺想明白了謝君辭的糾結,他其實有點理解,但看到謝君辭拉著臉的樣子就想笑,他忍不住說,“那你為什麼不答應她五十歲的時候再看呢?反正小孩也不懂年紀的差別,時間長點說不定就忘了。”
他說馬後炮也就罷了,語氣還有種風涼話的感覺,謝君辭白了他一眼。
秦燼一點都沒生氣,與之相反,謝君辭平時不論做什麼都是一副死人臉,他忽然會瞪人了,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謝君辭很想甩掉他們,奈何等清清吃完早飯,三人就要正式開始修煉心法了,還不能離開主峰,他隻能在廣場走來走去,秦燼和蘇卿容锲而不舍地跟著他,二人的周圍散發著快活的氣場。
煩死人了!
謝君辭蹙眉道,“能不能別煩我?”
“你這就不對了,整個門派隻有我們二人能幫你。”秦燼正色道,“難道你不想和清清和好?”
“沒錯。”蘇卿容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樣子地說,“大師兄,我們二人得好好地給你參謀參謀。”
謝君辭猶疑的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打轉,很明顯對自己的師弟們缺乏信任感。
“你們有什麼陰謀?”謝君辭問。
“我的要求不高,下次你要陪我去那個秘境。”秦燼說。
秦燼之前在修仙界遊走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個隱藏的秘境,隻不過外面的陣法需要兩個人一起打開。
謝君辭一向不做多餘的事情,以前殺惡人,就真的光殺惡人殺了兩百年,現在要去秘境,他就隻去有用的秘境,爭取定時定點下班回來陪清清。秦燼來找他,他當然給拒絕了,秦燼為此耿耿於懷許久。
“我要求也不高!”蘇卿容說,“之前我研究下藥的龍血用沒了,大師兄你能從二師兄那裡再給我弄些來嗎?”
他這話一出,謝君辭和秦燼都看向他。
秦燼挑眉道,“你小子行啊,給謝君辭出謀劃策,主意卻敢打到我的頭上。”
“這、這不是各論各的嗎?”蘇卿容弱弱地辯解。
謝君辭睫毛輕顫。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哪怕自己這兩個師兄弟看起來不靠譜,他也隻能開口道,“好吧,你們說要怎麼辦?”
“其實想讓清清與你和好很容易。”秦燼一臉認真地說,“隻要你和她道歉,然後讓她看你的臉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的話尾,秦燼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旁邊的蘇卿容也不由得露出笑意。
謝君辭終於明白過來,這兩個沒心肝的,就是拿他找樂子呢。
他煩悶道,“滾。”
這下好了,謝君辭真不理他們兩個了。
看著秦燼把人惹火了,蘇卿容這才笑著說,“師兄,話糙理不糙啊。我知道你怕什麼,可是原本我和二師兄也有怕清清接受不了的東西,但清清不都接受了嗎?她沒有大人想的那麼多,更不懂世俗偏見,還真不一定會怕你的閻羅之瞳。”
“沒錯。”秦燼也一臉正經,“再說,師妹你還不了解嗎?你若是真接受不了,好好和人家解釋一下,人家年紀小但又不傻。你肯定又拉著你的死人臉什麼都沒說吧。”
謝君辭:……
雖然秦燼說的很要道理,可為什麼感覺還被他給順便罵了?
三人還沒討論出來什麼,神識便都感覺到在後殿吃飯的念清似乎吃完飯了,和師尊往正殿走了。
他們回到主殿,在墊子上坐好,等著齊厭殊過來教授。
先過來的是念清,念清一向黏人的很,闲著沒事路過某位師兄,都會要和師兄抱抱一下。
如今他們都坐在地上,簡直太好抱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走過來,然後——撲到了蘇卿容的懷裡。蘇卿容笑著摸摸他的頭,秦燼在旁邊也順手拍拍她的後背。
坐在一旁的謝君辭身體頓時僵硬了,他瞬間又受到了多重打擊,仿佛有無形的箭穿過他的胸口。
他過去已經習以為常,直到如今才忽然意識到,小姑娘其實對他是有明顯偏向的。比如如果三個師兄都在,那她肯定第一反應是要謝君辭抱她,他總是她的第一選擇。
如今這種偏愛忽然消失不見,反而更讓人難受。
謝君辭整個人愈發低沉,寒風般的怨念一陣陣地向著旁邊擴散,秦燼還好,蘇卿容修為低,感覺後頸涼飕飕的。
“好了,那我們開始吧。”齊厭殊說。
剛剛吃飯的時候,小姑娘就委委屈屈地說了來龍去脈,齊厭殊雖然安慰了她,但並不打算管這件事情,孩子之間的事情就是要他們自己解決才行。
齊厭殊心中知曉他這個大徒弟掀不起什麼波浪,都不用其他人勸謝君辭,隻要小家伙一直不理他,謝君辭最多也堅持不了三天,就會繳械投降。
正好讓清清治治他這塊心病。
於是,齊厭殊便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假裝看不出弟子們之間的暗流湧動。
虞念清其實很好奇師兄們要上什麼課,她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心法晦澀難懂,齊厭殊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可是連起來的時候卻成了天書。
小姑娘瞬間陷入困倦當中,她強撐著自己,跑到另一邊去練字了。
齊厭殊這套心法雖然編了出來,但更多的是靠著他的才氣和這一年半裡看過無數各種各樣的心法秘籍中取長補短淬煉出來的,隻不過他自己無法試驗,所以更多的停留在理論上。
三個大徒弟本來並不覺得修煉基礎心法有何難點,直到按照這套心法來打坐修煉,才發現連入門都很難。
因為正統心法的重點在運行體內真氣,淬煉肉身,精進神通。經脈在這其中更像是道路通道,是隱形的。
可如今心法的重點卻成了原先被忽視的脈絡,讓已經習慣原有心法的三人扭轉起來有些困難。
蘇卿容在這其中反而佔了便宜,他過去對修煉一向懶散敷衍,能百年元嬰,已然全是天賦,沒有努力。
他這幾十年一直懶散度日,除了每次發病後會打坐疏通壓下身體不適之外,幾乎沒好好練過功,如今倒是最適合從零開始了。
更妙的是他還有修為,能從高一點的角度來俯瞰這套心法,比如修煉過程中哪裡的理論太浮空,沒經驗的初學者很可能會行差踏錯,又或者哪裡如何如何更改,或者會更好理解一些……
三個師兄一邊修煉一邊反饋,再互相討論,最終將比較好的結果提供給齊厭殊,讓他來修繕更改。
如今這麼一試,果然是個大工程,哪怕是前期的心法,也至少要試驗一二年才比較穩妥,怪不得之前師尊說找福地仙泉之類的事情不著急,光是修好心法就需要很久了。
忙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時候,謝君辭照例抱念清回山峰。
他還有點慶幸,因為她年紀小,所以他幹脆是抱著她來回飛著趕路,並未使用飛行法寶,這讓他們就算在鬧別扭,也還有親密接觸的機會。
清清靠著他的胸膛,看起來還是有點蔫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了院子外面的時候,她跑去看外面草叢裡綻放的花朵,扭頭對他說,“這朵花好可愛哦。”
因為謝君辭不解釋的食言,小姑娘難過了一天一夜,如今終於調整好自己,又主動與他說話了。似乎有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意思。
“嗯。”謝君辭喉嚨滑動,回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看到念清這樣善解人意的樣子,他反而心裡更難受了。
二人進了屋,看著前面的小姑娘,謝君辭垂下眸子。
“清清。”他說。
“嗯?”虞念清轉過來看他。她已經不賭氣了,眼睛又閃亮亮的了。
謝君辭抿了抿嘴角,他終於下定決心,低聲道,“對不起。”
他拉開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中,身體微微前屈。
“答應你的事情,我應該言而有信。”他說,“你來揭開吧。”
念清卻有點猶豫了,她的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擺,無意識地捏來捏去,小聲說,“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清清不看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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