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震驚,或許是別的,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良久,他突兀地笑起來,可能是我眼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他眼角的淚。
12
臥室門被傅珣從外面鎖上了,我出不去。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了,我是真的擔心我媽和笑笑。
我把床單和被罩擰成一股繩,綁在桌腿上,扯著繩子從窗戶上往樓下滑。
繩子沒那麼長,我吊在還2米多高的距離,不上不下。
這時傅珣出現在了窗戶旁,他有些焦急地往上拉繩子. 「季虹.你就這麼不想跟 我待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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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過我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我向下看了一眼,咬著牙鬆開了繩 子。
腳崴了一下,我忍著痛爬起來就往外跑。
「季虹,你居然敢跑——」
我一路往外跑,傅珣還在後面追我。
他追得越來越緊,我緊張到不行,根本沒時間多想,就向馬路對面跑過去。
耳邊突然傳來急促的喇叭聲,還有傅珣大聲喊我名字的聲音。
我轉過頭,刺眼的燈光照射過來,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然後是一陣頭暈目眩,我被傅珣抱著翻滾到地上。
他的手一直護著我的後腦勺,我聽見他隱忍的悶哼。
幸好司機沒跑,幫我把傅珣送去了醫院。
路上他還一直握著我的手,我想抽都抽不回。
他流了很多血,都痛成那樣了,竟然還問我:「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沒有,我沒事。」
他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發出聲音,「那就好。」
他在急救室待了很久。
我不安地在外面守著。
這天氣明明還冷,我卻出了一身的汗,也許是被嚇到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醫生終於出來了。
我急忙上前問傅珣怎麼樣了。
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是頭部有輕微腦震盪,左腳骨折,需要打石膏,可 能要修養一段時間。
我適才松了口氣。
他平時都趾高氣揚的,這會兒躺在病床上,頭上還裹著紗布,倒是一點氣勢都沒 了。
他聲音也有些虛弱,「你沒事就好,那一刻我想,如果你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 會原諒我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救了我。但是……如果不是你強行把我關起來,根
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說到底,是你自作死受。」 他眸光黯淡,扯出一抹苦笑。
「你說的沒錯,是我錯了,六年前我就錯了,我不該把趙苒的死怪到你身上。
「你說你再也不能生兒育女的時候,我也..很心痛。
「這段時間,我總是找你的麻煩,其實是我自己犯賤,我受不了你對著別的男人 笑,我受不了你對我不聞不問、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我隻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彌補你,可以嗎?」
他的語氣誠懇,也許他是真心想彌補我,但是,我不需要了。
我搖了搖頭,「不需要,傅珣,我隻希望以後,你可以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從醫院出來,立刻就趕回家。
笑笑一見到我,就抱著我哭得十分可憐,我媽也擔心得不得了,拉著我要去警局 報警。
「他以後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媽,你放心吧。」
我媽半信半疑,「他說話能信嗎?」
「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放心。」
我媽眼睛唰地一下亮了,「惡有惡報了這是,醫生怎麼說,他還能活多久?」
這 …
傅珣在醫院裏住了段時間,我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他叫助理送了好多東西來,不是珠寶首飾,就是鞋子包包,還有些小孩子的玩 具,都被我退回去了。
陸廷倒是跑了醫院好幾趟,不過他不是去探病的,他就是專門去看傅珣慘狀的, 回來還忍不住跟我分享,「我看傅珣躺病床那憋屈樣子,真是太爽了。我玩命地 損他,他氣得吹鬍子瞪眼,連床都下不來。」
這段時間我跟陸廷愈發熟悉起來,他掌管那麼大企業,手底下上千號員工,商場 上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的,可跟傅珣鬥起嘴,幼稚得不得了。
我叫他別幸災樂禍了。
他隻道:「誰讓他欺負你,可不是他活該?他得感謝這場事故才折了一條腿,不 然我非得把他兩條腿打折了替你出氣。」
傅珣的腿傷兩個多月才好得七七八八。
能正常走路了,又往我這裏跑。
我媽看他不順眼,拿著掃帚沖著他嚷嚷:「信不信我把你另外那條腿也打折了?
傅珣非但不生氣,還低聲下氣地向我媽賠不是,說以前那些事都是他的錯。
我媽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附在我的耳邊悄聲問我:「他這是把腦子給撞壞了?」
我也跟傅珣說,他大可不必這麼卑躬屈膝。
傅珣看向我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心甘情願的。」
我扶額,歎了口氣,又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傅珣,我不是心疼你的低聲下 氣,我是想告訴你,你做的這些毫無意義,我非但沒有感動,反而覺得有負擔。
他雙目微紅,一副受傷的表情,「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不管我怎麼說,他都固執地想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對我好。
他這麼三番五次地來找我,後果就是,趙苒又發瘋了。
趙苒這些日子抑鬱症反反復複的,大多時候都在家裏養病,就連傅珣腿傷住院, 都沒讓人告訴她。
她一直念叨著傅珣為什麼不去看她,為什麼不對她好了。
傅珣聽助理彙報完趙苒情況,也隻是抽著煙,漫不經心地說:「這些年她惹了多 少麻煩?在學校仗勢欺人壓同學,看誰不順眼就給人家使絆子,動不動就指著別 人鼻子罵天罵地,恨不得把人踩到泥裏去。哪一件不是我幫她擺平的?我對她已 經仁至義盡了。以後叫她自己收斂點,不然真進了局子,我也不會去撈她。」
趙苒一進我店門,就沖我大吼大叫:「季虹,你這個賤女人,都是因為你,傅珣 才不理我的!他現在見都不肯見我,你滿意了吧?為什麼你跑了還要回來,你為 什麼要跟我搶傅珣?他都沒有碰過我,為什麼要碰你,你那麼髒!」
我一句話沒說,她一個人把流程走完了。
她大概不是得了抑鬱症,是得了精神病。
我看她表情看起來十分不對勁,想打電話報警。
她卻突然從口袋裏拿出個水果刀,就朝我撲過來。
13
「我要劃花你的臉,等你變成了醜八怪,看你怎麼跟我搶傅珣!」
趙苒跟瘋子似的,揮著水果刀向我刺過來,我後背抵著櫃檯,退無可退,隻能抓 著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刀落下來。
瘋子力氣都這麼大的嗎,雖然我竭盡全力,刀尖還是離我的臉頰越來越近。
我幾乎快絕望的時候,陸廷出現了。
還好他來得及時,劈手從趙苒手上奪走刀子。
陸廷堅持要把趙苒送到警察局去。
趙苒在警局還在那裏大喊大叫,無非都是些罵我的話。
一遍又一遍,我都聽膩了。
等傅珣趕到警局時,趙苒哭著撲向他,卻被傅珣推開了。
他兀自走到我面前,抓著我的肩,急切地詢問我有沒有事。
我把他的手撥開,「我沒事,陸廷受了點傷。」
傅珣適才把目光移到陸廷身上,皺著眉道:「你怎麼在這兒。」
陸廷奪刀時被趙苒劃了道小傷口,這會兒舉著貼著創可貼的手掌在傅珣眼前晃了 晃,「你這便宜妹妹給我弄成這樣,傅總是不是得賠償啊?」
傅珣嘴角抽了下。
等我們從警局出來,趙苒還哭哭啼啼地向傅珣訴苦,說我欺負她。
傅珣冷著臉,「小苒,你能不能別胡鬧了。」
趙苒憤恨地瞪著我,陸廷將我往他身後拽了下,「我看你這小姨子,精神好像不 太正常,你最好帶她去精神科瞧一下。」
趙苒氣得差點跳起來,「你說誰你,是季虹先勾引珣哥的,前幾天她還想爬上珣 哥的床,她敢做不讓別人說啊!」
還沒等我反駁,趙苒就被傅珣打了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傅珣,「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髒女人打我?」
傅珣冷著臉沉聲道:「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因為你是小嫻的妹妹,我才照顧 你。再讓我聽見你罵季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趙苒捂著臉就跑了。
聽說沒過幾天,她因為抑鬱症加重,又入院治療了。
有些唏噓,我依稀記得趙嫻是那麼溫婉可人,妹妹卻是那麼囂張跋扈。
陸廷說我就是爛好心,「她都要劃傷你的臉了,你為她難過什麼。」
頓了一頓,又問我:「你有沒有想過,傅珣和趙苒為什麼敢肆無忌憚地欺負你?
我不明所以。
他目光灼灼盯著我,「你需要一個強大的人成為你的後盾。而我,就是那個人。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我感覺到自己心臟跳得厲害。
但他若隻是為了跟傅珣鬥氣,倒也不必犧牲自己。
我內心忐忑不已,「你是想要氣傅珣?」
陸廷好像被我雷到了,「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陸家的女主人不 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我緊張地絞著手指不言語,隻聽他又說:「言言很喜歡你。」
原來是想給他兒子找個後媽。
內心翻湧著說不出的失落,我扯著嘴角有氣無力道:「我現在也可以經常帶他和 笑笑出去玩。」
陸廷卻輕笑出聲,揉了下我的頭髮,「我也挺喜歡你的,能不能申請跟你們一起 玩?」
夜很深,他的眼眸卻很亮,閃爍著期待而誠摯的光。
我心臟好像漏了一拍,臉頰也微微發燙。
他嘴角的笑漾得更開,「你臉紅什麼?」
我將頭轉到一邊去,「誰臉紅了。」
陸廷倏爾上前抱住了我,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卻一點也不想推開他。
「媽媽?」
「阿虹?」
我媽帶著笑笑下樓來丟垃圾,正好撞了個正著。
天吶,我竟然忘記這是在我家樓下。
我羞紅著臉把陸廷推開,陸廷卻大大方方地牽住我的手,我試著掙扎了下,他反 倒握得更緊了。
「阿姨,我知道阿虹她吃了很多苦,以後就由我來照顧她,還有你和笑笑吧。」
有了傅珣做對比,我媽對陸廷簡直滿意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將我嫁進陸家。
我無奈地扶額,「媽,你能不能矜持點。」
陸廷是當真有法子,不止我媽,連笑笑也被他收服了,已經開始叫他「陸爸爸 」。
我捂著笑笑的嘴,「這可不興亂叫啊。」
笑笑用小手扒開我的手,甜甜地說:「可是姥姥說,他很快就會是我的爸爸了。
我朝我媽使了個眼色,「媽,你別在笑笑面前亂說。」
我媽反駁,「這麼好的女婿,你要是給我弄丟了,我可饒不了你啊。」
哎,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可還行。
14
週末,我跟陸廷約好了要去看電影。
臨出店門前,傅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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