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逛下來,陳少爺身上掛滿了梁小姐一路上買的各種旅遊紀念品,什麼手工皮包、針織馬甲、綿羊毛手套、彩色木馬擺件、美容養顏橄欖皂……胳膊肘裡還夾著一捧梁時路上採的野花。
買夠了東西,梁大小姐決定去乘船遊湖。
此刻,泛舟在這片絕美的水澤之上,梁時一直在暗中觀察,鬱悶地發現,她的小竹馬好像總是在看風景。
雖說風景的確很美吧,可是他的目光為什麼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呢?
梁時嘟了嘟嘴,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的穿搭:飄逸的淡黃色薄紗長裙,配著米杏色的針織小披肩,頭上一頂奶油白的法式寬檐遮陽帽——不得不自誇一句,真是又仙又美!
為了更好看,她半途還把救生衣脫了。此刻站在船頭上,湖風吹來,輕盈的裙擺隨之搖曳生姿,整個人亭亭玉立,漂亮得不得了。
罷了,梁時想,自己這麼好看,他不欣賞,是他的損失!
心裡也不再繼續糾結。梁時專注地拿著DV,饒有興致地拍攝起湖面上的鳥。
鏡頭裡,那隻豐滿的水鳥在浮jsg木上棲息了片刻,忽然抬起一雙烏溜溜的鳥眼,直直地衝著鏡頭看過來。
“陳琛,它在看我欸!”梁時興奮地說。
隻見這隻鳥振了振翅膀,猛地起飛,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忽然風一般地衝著梁時飛了過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走了她精心搭配的單品——仙女遮陽帽。
梁時眼看著這隻肥鳥叼著自己的帽子飛上半空,本能地高喊道:“還給我!”
一邊叫著,一邊還伸手去抓,身體隨著慣性前傾,竟然一腳踩空,整個人“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梁時在小學時上過遊泳課,但也隻是上課劃劃水、考試低空飛過的水平。如今驟然掉進水中,大驚之下,嗆了好幾口水不說,也隻會手腳並用地亂撲騰,勉強能把自己的腦袋探出水面,維持幾口倉促的呼吸。
“陳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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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水裡胡亂掙扎著,又聽到“噗通”一聲響,陳琛也跟著跳了下來,拿著救生衣,試圖靠近她。
而梁時驚嚇得厲害,掙扎得過於激烈,陳琛伸手去夠她的肩膀,被她掙脫了好幾次。
無奈之下,陳琛胳膊一橫,粗暴地一把攬過她的身體:“別動!”
忽然,梁時停止了掙扎,一雙眼眸微微睜大——就這麼任由陳琛在水裡抱著,乖乖地把救生衣穿上。
隨後,陳琛雙手攀著船沿,用力一撐,很輕松就跳了上去。他伸出胳膊,把兀自呆愣的梁時拉回了船上。
雖然是夏日,可湖上氣溫更低些,不時有陣陣涼風吹來,比陸地上要爽快很多。此刻,梁時渾身透湿,剛剛還“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浪漫微風,轉眼就吹得她瑟瑟發抖。
更要命的是,她那條淡黃色的仙女紗裙,被湖水這麼一浸,幾乎變成透明,緊緊地貼在梁時的身上,一雙又細又白的長腿纖毫畢現——可以說,她渾身上下,除了救生衣遮擋的那部分以外,簡直一覽無餘。
而梁時還陷在剛剛的驚嚇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窘境。
陳琛渾身湿透,頭發上還滴著水。他剛把梁時放下,忽然一個轉身,幾步走去了船的另一端。
就這麼背對著梁時站著,盯著碧波蕩漾的湖面,一句話也沒有說。
梁時看著他這幅模樣,猜到他大概是生氣了,扁了扁嘴,幾乎要哭出來:“你幹嘛躲那麼遠啊……”
隻聽陳琛悶悶的聲音傳來:“你老實待著,別再惹禍了。”
如果是之前,聽到陳琛這樣講話,梁時肯定是要懟回去的。可是此刻,面對心上人的指責,她忽然有些茫然無措起來,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然開始噼裡啪啦地掉眼淚。
那啜泣聲越來越大,可陳琛依舊沒有回頭。
半晌,他似乎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別哭了。”
梁時哭得更厲害了。
淚水大顆大顆地滾下來,像不要錢的珠子。
她覺得無比沮喪,一半來自剛剛的驚嚇,另一半則源自內心深處的挫敗——她梁時是不是真的毫無魅力,近水的樓臺也摘不下月亮,還憑白惹了月亮的嫌棄。
湖上的風更大了。
夏日的氣溫高,轉瞬就把湿淋淋的衣服烘得半幹。梁時的裙子很快又恢復了原貌。
此時,她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卻見陳琛忽然在自己身前半蹲了下來。
他抬起手,擦了擦梁時哭紅的小臉,“如果你能別哭,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梁時頓時止住了哭聲,抽噎著問:“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陳琛點了點頭。
梁時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哭花的臉,立刻破涕為笑:“那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第51章
太陽已經觸到了地平線, 將翠綠色的湖面染為粉橙。
夏風帶著涼意,拂過湖邊繁茂的樹林,也拂過梁時將將半幹的裙擺。
她一頭漂亮的長發湿噠噠地貼在身上, 泛著湖水的腥澀味道。梁時從包裡翻出一條絲質的方巾, 草草地將頭發攏起。
前方有一處湿地公園,穿城而過的河流在此地匯入湖泊,綠樹華蓋, 百卉含英。
陳琛將船停靠在公園前邊木板搭起的小碼頭上,扶著左右搖晃的梁時下了船。
他們在沿湖的木堤上走了一會兒, 很快便在蔥茏掩映之處, 看到一座跨河而建的橋。
這座橋建於19世紀, 就位於安納西湖的湖口,連接著兩端的公園。橋體色澤渾厚,泛著質樸的古韻,站在橋上遠眺,可以俯瞰到一片廣袤的湖光山色。
梁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甜蜜的心情立刻蓋過了渾身黏膩帶來的不適,拉著陳琛的袖子就飛奔到了橋上。
此刻,太陽已經徹底落下, 天空變成了暗紫色。遙遠的東方, 已經爬上了淡淡的星光。
唯美的夏夜裡,橋上隻有他們二人。
陳琛正沉浸在絕佳的視野中, 忽然聽到梁時在旁邊嗫嚅道:“你說過的, 什麼條件, 都會答應。”
陳琛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梁時忽然轉過身, 面對著他的方向,眼睫因為緊張而顫得厲害:“那麼, 接下來,你不許躲。”
陳琛還在疑惑這個“躲”字的意思,忽然,梁時抬起雙手,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手上輕輕用力,將他拉至身前。
梁時踮起腳尖,迎著月色,生澀地吻上了他的嘴角。
林中的枝葉被風吹得輕晃,昆蟲發出靜謐的夜吟,湿潤的空氣裡蘊滿草木的清甜。
一切都柔軟得不可思議。
這是個短暫而生疏的吻,唇瓣一觸即分,帶著湖水的味道。
陳琛驚愕地睜大了雙眼,而梁時已經放開了他,紅著臉後退了一步。
所有的躁動霎時間回歸了安靜。
“這座橋名叫愛之橋。”
梁時的臉頰依舊滾燙,聲音在晚風裡有些縹緲。
“我在旅遊節目裡看到的。傳說,隻要在橋上……的情侶,就能幸福地共度一生。”
陳琛的腦子好似塞進了一團棉花,又懵又脹,聲音也失去了素來的平穩:“可是……我們又不是情侶。”
梁時的心跳得亂七八糟,強迫著自己昂起頭,帶著一股蠻不講理的驕橫:“就不能是嗎?”
陳琛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女生,他從小到大的青梅,正在對他表白。
這不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對他表白。上個月,梁時她們學校的校花就曾攔在他放學的路上,塞給他一封粉紅色的書信,也沒管他什麼反應,捂著臉就跑遠了。
後來呢?
陳琛的記憶有點模糊了。那信封裡好像裝了一首抒發愛意的十四行詩,被他隨手送進了學校廣播站的投稿箱。
他怔怔地凝視著梁時羞紅的側臉,想象了一下梁時念那些情詩的樣子,覺得別扭至極。
而梁時不依不饒:“陳琛,我不僅想當你的聯姻對象,我,我還想當……真正的女朋友。”
最後幾個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可依舊清晰地鑽進了陳琛的耳朵。
陳琛低垂著眼眸,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他思考了片刻,不確定地問道:“你喜歡我?”
梁時的臉更紅了,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忐忑地問:“你喜歡我嗎?”
一陣尷尬的沉默。
陳琛仿佛更加困惑了,他緊蹙著眉,仿佛在思考一道最難解的題目。
過了很久,才聽到他開口的聲音:“可是我沒把你當成女孩子。”
梁時愣住了。
霎時間,一股尷尬的憤怒突然襲上她的心頭,猶如一潑冷水,將她從裡到外澆了個透。
梁時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尖:“陳!琛!你再給我說一遍!”
“難道在你眼裡,我是男孩子不成?”梁時瞪圓了眼睛,覺得匪夷所思。
“也不算。”陳琛的表情帶著些許茫然,卻有一種非常誠懇的慎重,“我隻是,沒那麼想過。”
這個回答令梁時感到莫名其妙。她一臉困惑,完全不明白陳琛在說什麼。
好在,這麼一打岔,先前所有的羞澀和矜持倒是全被燒成了灰。梁時想,陳琛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再試試?
向來所向披靡的梁大小姐一瞬間又重燃了鬥志。
眸光再次變得晶晶亮,梁時在心裡默默地想,一次不行,就再多試幾次,反正她和陳琛是訂了婚的,人早晚都是她的,早點喜歡和晚點喜歡又有什麼區別?
陳琛不是說沒把她當女人麼?那她就變得更女人一些!
臨睡前,梁時摸著自己柔順的長直發,暗暗決定,回國以後,一定燙一個最有女人味的發型,微卷大波浪那種,天天jsg在陳琛面前晃蕩。
她就不信,陳琛會不動心!
*
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梁時已然恢復了往常沒心沒肺的樣子。昨天的插曲仿佛隻是一樁小鬧劇,完全沒有影響她旅行的心情。
她甚至還克服了恐懼感,拉著陳琛又去遊了一遍湖,還強迫他一起拍了好多美美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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