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領著這個落魄的女明星回到自己的房間,思來想去,給陳琛撥了一通電話。
“陳少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你這件事。夫人最近和陳大少爺有所往來,我擔心……”她幾乎哽咽著說:“八年前,小姐被綁架那次,我什麼忙也沒有幫上,心裡一直十分愧疚。我都這把年紀了,馬上就要退休回老家,也沒什麼心願了,隻希望我們小姐平安就好。”
崔管家邊說邊嗚嗚地開始哭:“求你看在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幫她吧!”
孔珍珍在旁邊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車牌號。
陳琛立刻派人開始追蹤。
彼時,車子已經出了城,失去了蹤跡。從方向上看,似乎在往城南燕象山的方向走。
崔管家老淚縱橫了片刻,忽然福至心靈,“燕象山的話……說不定是那裡!”
她報上了一個地址,正是梁時所處的這棟房子。
“這是我家先生年輕時置辦的宅院,在夫人進門之前就有了,一直瞞著家裡其他人。”
崔管家努力回憶著:“我也不太清楚這座宅子的作用。直到十幾年前,夫人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一度很是崩潰,甚至對著我哭訴了一場。我猜,這宅子應該和梁時小姐的生母有關。”
掛了電話,崔管家頹喪地坐在原地,哀婉地嘆道:“我對不起夫人啊……”
孔珍珍則慶幸地想,今天幸虧趕上了這一出,撈到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隻要梁時平安歸來,她就一定能討得一封諒解書。
兩個人坐立不安地繼續等待著。
*
梁時伏在陳琛的懷裡,心口並沒有因為獲救而徹底松緩下來,內心依然極度悲慟,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地滾落。
陳琛感受到梁時的絕望,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道:“別怕,外面都是我帶來的人。陳嘉涵跑不了,我會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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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陳嘉涵……”梁時嗚咽著,“不是因為陳嘉涵。”
陳琛蹙著眉,抬眼掃了一遍這華麗的空間,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麼,眉頭皺得更深。
這時候,隻聽幾聲窸窸窣窣的響動,陳嘉涵竟然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陳琛。”他晃晃悠悠地站起,從衣服的內兜裡摸出一把閃亮的瑞士軍刀,“今天這個局面,是你逼我的!”
陳琛一臉麻木,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某些堂哥怎麼這麼死乞白賴。
他放開梁時,回身面對著陳嘉涵,“爺爺臨走之前,特意囑咐我,讓我照看你。”
他神色疏冷,眼神裡帶著不耐,“你是陳家的子孫,我可以包容你一次兩次的無知,但並不等於說,我有無盡的耐心。”
陳嘉涵聽到這話,氣得臉色漲紅,額角的青筋都在跳:“照看你媽!你踏馬的是在羞辱我吧!你安插了那個楊曉梅到我身邊,就是為了監視我的行動,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忽然眯起眼,聲音裡帶著詭異的顫慄:“出門之前,楊曉梅就在我書房外邊偷聽,是不是她聯系的你,你才能趕過來的?”
陳琛目光森冷,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惱意:“蠢貨。她如果聯系我,也是為了你。”
“這種話,你還是留著騙鬼去吧!”陳嘉涵揮著刀子直逼著陳琛,寸步不讓。
這時,天花板上忽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陳琛帶來的人已經從正門破門而入,將整座房子搜查了一遍。最後才來到這間底層的地下室,聽動靜,馬上就要進來了。
陳嘉涵眼見著事情即將敗落,心中焦急,忽然就豁了出去。
他後退一步,胳膊肘直接懟向牆上的開關,整間屋子的燈光霎時熄滅。
偌大的地下室頃刻間變得漆黑一片,隻有鏤空的天窗底下灑進一柱陽光,在地上的碎玻璃渣上反射著晶瑩的光點。
五步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隨著一聲巨響,地下室的門被霍然撞開。一隊訓練有素的保鏢衝了進jsg來,領頭的人摸索著打開了牆上的開關。
屋子裡瞬間恢復光亮,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吃了一驚——隻見陳嘉涵挾持著梁時,站在扶手椅後面,冰冷的刀尖已經頂上了她的脖子。
陳琛站在扶手椅的外側,近在咫尺,卻一動不動,看上去似乎是晚了一步。
“都後退!”陳嘉涵衝著人群大聲呵斥著。
保鏢們集體退後,陳琛的臉上覆了一層冰霜,看向陳嘉涵的目光猶如看一個死人。
陳嘉涵不滿意,刻意緊了緊手中那匕首的刀鋒。陳琛眸光微閃,無聲地後退了一步。
“都讓開!”陳嘉涵就這麼攬著梁時,磕磕絆絆地向外走去。
為首的保鏢有些猶豫,無聲地看了陳琛一眼。陳琛一個眼神,堵在門口的人群立刻散開,陳嘉涵挾持著人,倒退著來到出口。
梁時不得不隨著陳嘉涵移動,她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陳琛灰冷的眼睛,默默地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的。
“陳琛,害怕嗎?擔心嗎?你這個偽君子,也有今天啊!”
陳嘉涵爆發出猙獰的狂笑,“你從小就佔盡了好事,明明我才是陳家的長孫,卻要事事給你讓路!”
冰冷的刀刃已經貼上了梁時的肌膚。
“你騙得了梁秋聲,騙得了所有人,但是騙不了我!你為了這個女人,不惜把柏樾掀了個底朝天,什麼被迫聯姻,什麼無奈之舉,都是你的障眼法!”
“如今,你的心上人就在我手裡。”陳嘉涵的表情已經有些瘋狂,“親眼看著最愛的人毀滅,這滋味,我真是等不及也讓你嘗嘗!”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蛇蠍般的怨毒:“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她!”
陳嘉涵瘋狂地嚎叫著,情緒激動不已,眼看就要帶著梁時出了大門。
就在他的視線轉向出口的瞬間,陳琛忽然從褲兜裡摸出一顆白色的高爾夫球。
拿球的手臂在空中迅猛一揮,一個漂亮的蓄力,毫不猶豫地投了出去。
是一個動作明快、凌厲萬鈞的直球。
小球帶著破空的力度,呼嘯著疾衝而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閃電般的直線,穩準狠地正中陳嘉涵的腦門。
隻聽“咚”一聲巨響,伴隨著小球落地的聲音,陳嘉涵應聲而倒,整個人順著牆壁滑下,仰躺在地上,鮮血汩汩直流,徹底沒了意識。
保鏢們立刻衝過去,俯身查看陳嘉涵的狀況。
陳琛也快步上前,一把將呆愣的梁時攬進懷裡,對著倒地不醒的陳嘉涵說:“忘了提醒你,我念書的時候不光玩擊劍,棒球也還湊合。”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梁時,隻見她目光空洞,整個人猶如嚇傻了一般,毫無反應。
“梁時?”陳琛輕輕晃了晃懷裡的人,“嚇到了嗎?”
梁時半睜著眼,額頭上的傷口一陣抽痛。那疼痛猶如一柄利劍,猛地插進了意識深處,將混亂的記憶攪和得顛來倒去。
剛剛那枚白色的小球仿佛一顆拖著尾翼的隕石,擦著梁時的耳旁飛過,激起的氣浪兇悍地撞進了她的腦海,在深深覆蓋的陳年記憶上砸下一個深坑,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剎那間,潮熱的夜晚,滴答的鍾表,掐在自己脖頸上的五指,窒息到即將死去的瞬間……
梁時渾身發抖,瞳孔劇烈震顫著。
她比任何時候都明白,真相就如抵在腦門上的鋼釘,被這腦震蕩一般的劇痛刺激得堪堪現出了原形。
下一刻,鋼釘毫不猶豫地敲進了她的識海。
一串陌生的記憶撲面而來。
梁時“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保鏢們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還被美女吐了一身的陳嘉涵,誰都沒敢說話。
梁時被記憶震蕩得久久不能回神,就在陳琛以為她受驚過度,急急地喚人請醫生時,梁時抬手,不顧形象地抹了一把唇邊的嘔吐物。
她轉頭看向陳琛,臉上飛揚著解脫般的驚喜: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梁時的聲音掩不住的激動,因著情緒過於起伏,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
“當年殺死邵輝的,是一個少年!”
第95章
南城郊外的療養院裡, 正在進行定期的工具大清潔,整個院區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活氧水的氣味。
護工們忙了一個下午,把清潔工具通通浸泡、消毒之後, 再依次晾幹收起。
一個阿姨模樣的人擦了擦帽子下的細汗, 對著身邊的年輕女子道:“這種時候最忙了,幸虧有你們這些志願者在,要不然的話, 今天肯定是做不完的。”
女子沒說話,隻眼睫微微一彎, 口罩擋住了大半張臉, 看不到表情。
忙完手裡的活計, 大家紛紛散開去休息。女子也從消毒室的後門離開,在炎熱的樓梯間裡摘下口罩和帽子,拿出紙巾,擦了擦滿臉的汗水。
人順著樓梯往下走,來到一樓大廳, 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一瓶汽水。
大廳裡冷氣充足,偶爾有人進入,自動門開開合合, 帶來一陣悶熱的氣流。
“咕咚”一聲, 汽水滾了下來。女子彎腰去拿,沒注意到悄聲靠近的人。
“梁昀?”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梁昀拿著汽水起身, 回過頭, 眼前出現的是Lucas那張俊朗的臉。
*
午後的療養院裡沒什麼人, 大廳裡更是安安靜靜。
梁昀歪著腦袋, 視線穿過透明的落地窗,看向院子裡曬得蔫頭耷腦的植物。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Lucas的聲音輕飄飄的, 帶著一絲悵然,“你一直不回信息,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絕交呢。”
梁昀沒接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Lucas的視線在空曠的大廳裡平淡地掃過。
“我有一位親人住在這裡,來看看。”
“哦。看完了嗎?”
“還沒有,她應該在午睡。”
Lucas轉頭看向梁昀,發現她似乎在回避與自己對視。
一陣長久的沉默。
Lucas的視線往下,看到梁昀的手指正在無意識地摳動飲料的瓶蓋。
他忽然開口道:“梁昀,我們玩個遊戲吧?交換彼此最大的秘密。”
“秘密嗎?”梁昀苦笑了一下,“我的秘密早已經不是秘密,而是人盡皆知的醜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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