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海波立在門檐下,一手插在兜裡,一手捏著手機,見她走過來,男人也沒尷尬也沒避諱,到底是個人精,他的分寸拿捏的正正好,不遠不近,還是那個態度,大大方方地面對方舞,笑卻不及眼底,隻道:“你又在胡鬧?”
“這可不是胡鬧。”方舞也笑,她的態度很幹脆利落,半點沒有因為我和你睡了,你就要怎麼著我了的死纏爛打。她不黏糊他也不嬌懶,隻淡淡挑了挑眉,很坦蕩道:“我這個人啊,就不是個好的。對自己不客氣,對別人也不客氣,睚眦必報得很。其實,你要是恨我,找個日子睡回來也行,我會奉陪的。”
真是!江海波真不知道方舞怎麼就成了個脫了韁的野馬了!?這姑娘太難掌控。但這事兒說回來,又哪裡能算是他一個大男人吃虧呢?他怎麼可能恨得起她來?
為什麼?首先方舞是個女的,還是個處兒。人家費盡心思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你了,甭管是用了啥手段。但,到底江海波的身體上是愉悅到了。再,人家小姑娘直白憨猛,有什麼說什麼,太霸道也太實誠。回頭再想想,真沒處兒氣她,畢竟事情都攤在明面上了,我喜歡你,後悔死了放棄你,現在我豁出去了就是要得到你,就是用這麼齷蹉的手段睡了你。你現在心裡不平是吧?那你就找我還回去啊,我奉陪!這般,你總不能去怪她讓你爽到了吧?!這般,真的是不怎麼惹人討厭。
就這麼糾結死,亂七八糟的一團,江海波人生中頭一次進退兩難,也實在無法速戰速決。
方舞的語氣其實還有點兒衝,主要是童晴緣搞得她心好煩,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搞死啊搞!這麼不講情面!連她都坑!
江海波也沒在意她這煩躁不耐的態度,大氣沉穩,全不把方舞的挑釁當回事兒,也留意著她的表情,注意到她額前的雨水,男人微笑,淡穩地避重就輕道:“方舞,你到底是個姑娘,別再橫衝直撞的了。”
第70章
其他人考核過後都陸陸續續各回各家了,童阿狸得了童婆婆的“特赦”,當然,也可以說是“封口費”。其實說白了,她老人家就是要把童家這冤冤鬥鬥的兩姐妹暫時分開。
童阿狸也裝傻,童婆婆怎麼安排她就怎麼做。小妮子半點不惱,活像個乖乖女沒有脾氣。但她也總不能直接就從醫院走吧!畢竟她這樣離開B隊全是意外,實在太匆忙,她的行李也都還在J營裡呢!
這天,童阿狸取回了行李又向領導告了個別,本想找著機會還童晴緣幾個大耳瓜子,就見就方舞比她還迅猛,拎著童晴緣就往操場那邊走。那情景看著,說實話蠻爽,就相當於敵對勢力自行倒臺,天邊飄過來個紅太陽。
童小狐狸在一旁看著戲,打心眼裡還真有點喜歡方舞。夠野蠻,夠直接,也夠暴力,她看著心情可真是好。
當然也不能光看戲,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方舞和江海波嘮了幾句就懶懶散散地回宿舍去了,她自然不曉得,這後頭江海波眼一冷,也不知是怎麼鬼使神差了,撥通電話就通知了下頭,“特大雷雨預警,四個小時之內,誰也不許出宿舍樓。”
那頭指導員連連稱是,心底還在嘀咕,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咋兩個大領導都如此關注民生!?
所以,童晴緣在樹上就那麼孤苦伶仃,心驚膽戰地吊足了整整四個小時。童阿狸呢?她可沒那個闲心一直看,小狐狸走過去,笑得豔美豔美的,可一開口就是涼涼薄薄的一句諷刺,她道:“童晴緣,童家實在是太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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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童晴緣就見她這個天生的對頭童阿狸緩緩從雨幕中朝她走來,一襲紅裙,一把黑傘,嘴角淡笑,就仿若是從忘川水上踏舞而來。
她隻覺得自己這會被吊在樹上奄奄一息,實在狼狽不堪被她比進了泥土裡。童晴緣本能的一縮,手臂直發麻,眼也腫得快睜不開了。又生怕童阿狸這時候來參合一腳也是要整她,報復她。
但她真是多慮了。童阿狸最懂的就是明哲保身。她日後要報復回來是一回事,但也絕對不會心急到去參合別人的渾水。
童阿狸不過笑,清清淡淡的,話說得實事求是,卻足夠戳心,她道:“童晴緣,你懂得什麼是蠢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叫最蠢,把自己陣營裡的人推出去的才是真的蠢,蠢得無可救藥!恭喜你,這些你還就偏偏都夠格!”
童家兩姐妹明爭暗鬥,方舞又無緣無故被拉扯進了戰局,可其實這中間受累的人卻反倒成了童嘉。
這邊,童阿狸好不容易休養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那邊,童晴緣卻被掛在樹上吊得半死不活,也病怏怏地被送進了G幹病房。童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短短幾天時間內晴天霹靂,顧了這個又顧那個,他真是忙得不可開膠,比腳踏N跳船還內心煎熬。
這事方舞是做得明目張膽,童家卻隻能做睜眼瞎,大家也都當沒看到,該咋地還咋地,隻當童晴緣是淋了雨才病了,對外還說她是因為擔心姐妹才傷心的住了院。畢竟嘛,怎麼追究?根本追究不得。一追究,童晴緣的名聲就不好了。
三天後,下午還要趕飛機的童嘉硬擠出時間先陪著童阿狸吃了午飯,再親自送她去了火車站。
童阿狸一路慣性地冷著張臉,童嘉也嘻嘻笑笑不在意,下了車他幫童阿狸開了車門細心牽她下來,又一路從茶座走特殊通道直接領著小妮子進了軟臥。
下車的時候童嘉還又探了探童阿狸的額頭,十分兄長式地囑咐她:“小祖宗你可別再病了,在車上要乖乖睡一覺知道麼?哥哥我都快累得脫水了。”想想又念叨:“我已經和下面講了,到了吃飯的時間乘務員會主動給你送吃的,你在自己的鋪位等就可以了,車上亂,別到處亂跑。”
後來,童阿狸望著走下車後還站在看臺上,不放心就那麼瞅著她的童嘉,小妮子心底一暖,摘下墨鏡靠近窗邊朝他擺了擺手,心裡無聲地說了句,“哥,再見。”
畢竟,要說童家人中處事最最公道,或許還有點把童阿狸放在心頭上的人,也就隻有童嘉了。
第71章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了。童晴緣這次使壞真是壞得忒沒水準,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但當所有童家人都保持緘默的時候,卻隻有童嘉公正地表了個態。
最開始,童嘉就要拽著童晴緣去醫院給童阿狸道歉賠罪,可童晴緣賴死賴活就是不去。後頭,當童晴緣橫著進了醫院,童嘉也沒忘記這事,他硬是在童晴緣一醒就推著輪椅把她送去童阿狸面前。
冷著臉劈頭就隻有兩個字:“道歉。”
當時童晴緣扁著嘴,聽他那麼兇,可憐兮兮地坐在輪椅上就哭,就是咬著唇不開口。
童阿狸也無所謂,堪堪瞅童晴緣一眼,眼底全是蔑視,又埋頭把她當空氣隻專注看自己手裡的書。
童嘉卻較真不放過,他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沙發上,笑面虎難得沒有笑,他那時臉也是冷的,對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童晴緣就道:“你還沒吃夠苦頭?還哭?你現在這樣子就是該!要是我何止會把你掛樹上,找群狼把你叼了的心都會有!”說著,童嘉也是恨鐵不成鋼,又訓童晴緣,“我也懶得和你講那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廢話,畢竟你們也沒多親。但,同是童家人就不該做禍害家門的事。更何況還這樣歹毒!別和我解釋你隻是想玩玩不是故意的,晴緣,你也不小了!雖然家裡沒發話我不好拿你怎麼著,但哥哥和你說句實話,這件事情發生了我心裡特別不舒服。你快道歉,今個你也必須道歉,你要是做錯了事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我還真是瞧不起你了!”
後來,童晴緣自然委屈得要死道了歉。童阿狸心裡也當然是不接受她的道歉的。但她接受童嘉,明眼人也看得出來,童嘉這一出,絕對不是為了做給她看才有的舉動。
火車上,童阿狸的唇色仍還有些蒼白,但她對著車窗外隻是嘴角微微一勾也是榮光大盛,就如同雨後的牡丹花,半開不開,含苞待放,嬌豔有之,清雅有之,純粹美麗的動人心扉。這一刻的童阿狸不是妖精,她的笑不為誘惑人,隻因她真的想笑。
列車廂裡,小小的隔間裡有四個床鋪。已經過了好幾個站,童阿狸所在的軟臥間裡卻還沒有再上來新的乘客。童阿狸其實蠻無聊,她半合著隔間門就那麼坐著。中途乘務員已經來了幾次,還非常熱情關懷地問她需不需要熱水。
童阿狸每次都搖搖頭,卻實在是悶得有些煩了。因為來B隊是為了鍛煉的,所以來的時候別說平板電腦、小說什麼的了,就連手機童婆婆也沒讓他們帶。
這時候,隔壁的隔間裡正坐著一伙子年輕人,其中有男有女,他們正圍在一起嘻嘻鬧鬧地打牌。再前頭,不遠處還有個小孩在哭,他爸爸正不怎麼有技巧地在哄孩子。結果,男人帶孩子,事半功不備,那孩子哭得更兇,直惹得不遠處的乘客大媽也湊過去幫忙。
童阿狸很煩,童婆婆還沒讓她們帶錢……她來的時候沒心沒肺,上車的時候也忘記了問童嘉借錢。現在小妮子摸摸口袋,隻有當初理衣服的時候忘了兜口袋,幸存下來卻已經被洗得皺皺巴巴的十塊錢紙幣。
小妮子蹙起眉頭,這次乘務員再過來關照她,她終於要求道:“您好,麻煩您替我找本雜志。”
後來,童阿狸就半靠在下鋪上,腿上蓋著被子看了會雜志,看著看著她也累了,轉眼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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