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波沉著臉,先問:“奶奶的晚飯在哪兒?我先送上去。”又問:“晴緣被罰去哪了?”
聽他這麼問,張阿姨已經紅了眼,又聽一聲刺響的雷聲劃過,忙道:“老太太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叫大小姐去太太墳前跪著反省,外面在下這麼大的雨,大小姐又才從醫院出來,可怎麼辦才好!?”
這一下,童一波接過託盤的手一頓,趕緊加緊步伐上了樓去。五分鍾後,童一波就匆匆下了樓,他冷瞥了一眼正默默坐在飯廳仔細吃飯的童阿狸,大步離去。
對上他冰涼的目光,童阿狸夾菜的手一頓,嘴角一掀,黑夜裡,潔白的笑顏似乎放著光。
這幾年來,喬以梁靠著自己過人的工作能力和敏利的判斷能力一路高升,他的官職越發的高,任務也是越發的重,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一些國家機密。這時候,喬以梁是不能和童阿狸聯系的,他是個謹慎認真的人,這時候也絕對不會和童阿狸聯系。眼見著喬以梁第二天就要出差也不知又要多久才回來,童阿狸當天夜裡就去了他們的別墅。
夜色清稀,磅礴動人的大雨聲淅淅瀝瀝清晰落在耳邊,待喬以梁夜半推門而入,就見童小狐狸已經安穩地睡著了,小妮子縮著身子,雙手抱著淡青色的小方枕,臉頰紅撲撲,嘴唇軟嘟嘟,平日的豔麗淡去,倒是多了抹嫻靜清雅。
喬以梁放輕了腳步,涼淡的目光先是膠在腳邊的書本上,接著,他緩緩蹲下來,眼神緩緩移過去,望著小妮子嫩白幾近透明的耳根。男人難得溫雅一笑,伸出長指逗弄心疼地點了點她粉嫩的耳根。
感覺到他的輕觸,童阿狸動了動,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才看清喬以梁俊雅清冷的臉,已是嬌滴滴笑起來,聲音拖著鼻音道:“回來啦?”
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眼角的紅痣明媚妖美。喬以梁隻覺得心底一軟,他半蹲在她旁邊,伸出手輕輕環上了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偎過去,靜默了幾秒,才道:“傻孩子,下回等困了就回房去睡。”
童阿狸回手摟著他的腰,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根,小小聲道:“才不要,睡在這裡你一回來就能看見我了。”
“嗯,想你了。” 喬以梁精致硬朗的眉眼越發柔和,他輕哼,轉臉親了親小妮子的唇,才貼著她的鼻息道:“我這次去,短則一個月多則半年,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吳越,不許自己一個人扛,知道麼?”自個的小狐狸在懷,他越發的闲適放松,兩人就這麼相擁了一會兒,直到童小狐狸在他懷裡乖乖點頭,喬以梁才站起來,小心翼翼將童阿狸打橫抱起,走回了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接近尾聲
感恩諸位
第118章
許多事情的發生你根本無法預料,晃了個神已經物是人非,更是於事無補。
第二天,童阿狸回到家,童婆婆看著她,招了招手,老人道:“阿狸,你過來。”童阿狸脫掉鞋的動作一頓,才抬步上樓進了童婆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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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婆婆沒有含糊,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她的目光精明的定在童阿狸身上,劈頭就道:“你昨夜和喬以梁在一起?”
“嗯。”童阿狸並沒有避諱,這時也確實沒必要再避諱,她和喬以梁已經公開了,雖然喬家的態度不置可否,童家也是悶不吭聲,但懾於喬以梁的冷臉冷性子,總都沒有明著反對。這倒是童婆婆頭一回和她談及喬以梁,童阿狸原本有些漫不經心,這會兒,聽童婆婆談及自家三哥,她倒是聚精會神了些。
就聽童婆婆淡著聲道:“以梁是個好孩子,喬家那幾個小輩裡面,他性子最穩,說是冷性子,卻是熱腸冷面,傲骨平心。”說著,老人一頓,外頭斜風斜雨,雷聲轟鳴,她的神態卻是穩健端靜,淺睇童阿狸一眼,直盯著她又道:“這樣的孩子,對誰上了心就是將誰刻進了骨子裡。你媽媽是個紅顏薄命的,你性子冷又傲,按理說,比起你媽媽你就是個壞脾氣的,怕是人生更多不順。但到底是運氣好,老天給了你樁好姻緣,外頭風大雨大卻有人甘願替你擋著。”
這樣說,童阿狸聽著也沒不高興。她的性格確實不討喜,但她要的就是這份痛快,喬以梁就說過她,“我的小狐狸哦,身上有骨子俠氣。真是親者愛,仇者恨。”
當時童阿狸就道:“這樣不好麼?”
喬以梁就笑著點點她的鼻尖,道:“好。”又摟著她道:“外頭風大雨大,都有我護著你。”
接著,就見童婆婆滿是皺紋的手伸過來握住童阿狸白皙稚嫩的小手,她道:“昨天,以梁從部隊回來後先來見了我一面。”
“他先來見了您?”童小妮子一愣,不禁咬咬唇,三哥什麼都沒和她說呢!
“他說你已經畢業了,年紀也大了,你們這些年感情篤定也沒有變故。待他忙完這段後,想正式娶你進門。”見童阿狸聽了這話瞬間眼眶就紅了,雙眸水盈盈的越發愣怔,老人的表情也是一軟,心底隻想,倒真是‘再扎人的刺蝟心也是軟的’,想起昨日在她直言拒絕後,喬以梁咄咄逼人的指責,老人突然就不氣了。是了,以梁說的沒錯,她是成心虧待了這孩子。
想著,她再次解釋道:“他以自己的仕途、人生為誓,請求我許你嫁給他。”老人自然不會細談一個小輩如何對她軟硬皆施,她又是如何敗下陣來失了顏面的。
她老了,也確實再也計較不動了。倒不如順其自然,時光會給所有的事情一個結果,不論是好,還是壞。到時,或許她有幸能見到,或許她已經入土了。總之,她隻要告訴童阿狸這個結果就好了。這個結果就是,喬以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喬家要娶她,而她這個童家的大家長,頂著喬家那頭施加的巨大壓力,同意了他們這樁婚事。
童阿狸暈暈乎乎地推門走出童婆婆的房間便呆在門邊不動了,她微微偏了偏頭,隻覺得漫天雷雨聲中,她卻還能聽見自己的越發歡脫的心跳聲。她秀白的小手不禁捂住心口,隻覺渾身都浸透在蜜水裡,甜得直犯暈。
童阿狸突然就想起了《詩經唐風綢繆》中的那句,“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把柴草捆得更緊一些吧!那三星高高地掛在天上,今天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啊?讓我看見如此好的人呀,你呀你呀,你這樣的好,讓我可怎麼辦呀?
把柴草捆得再緊一些吧!那三星正在東南角閃爍。今天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啊?然我看見如此的良辰美景啊!你呀你呀。這樣好的良辰美景,讓我該怎麼辦呀?
這一刻,童阿狸隻恨喬以梁不在她身邊,隻恨她不能立刻狂奔出去找到喬以梁,這個男人深沉溫暖,就連要娶她,也是一個人默默地先鋪好所有的路,不讓她操半分心,不舍得她操半分心。
第119章
可,就是在這樣幸福的情緒中,誰能曉得,下一瞬卻會是地獄。
童晴緣昨天大半夜就被童一波抱著回來了,童一波拉著湿噠噠的她跪在童婆婆門前,童晴緣也認了錯,承認自己是自作自受,更是承諾再也不敢了。童婆婆哭著抱住了她,先是又恨又罵,最後卻是哭著叫她“心肝寶貝”。到底是抱在手裡養大的孩子啊!到底是疼了這麼多年,愛了這麼多年,童婆婆這小半輩子都耗在這一雙孫子孫女身上,如何能不愛?不痛?
童晴緣今天也早早就起了,她眼眶雖還是紅腫的,黑眼圈也是黑得嚇人。但她淡笑著,越發羸弱地接過了張阿姨手中的抹布,乖順道:“今天讓我也幹點活吧。”說著就給家裡的保姆都放了假,隻留下張阿姨在廚房做午飯。
童阿狸才從童婆婆房裡出來,童晴緣就見著了她面上不自禁的喜色,她指甲不住地狠掐住手心,心底一連串的悲戚劃過,眼底蓄著淚花。再抬臉,卻已經站在大廳施施然地朝童阿狸招了招手,嬌柔道:“阿狸,你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童阿狸被她喊得回過神來,她微微擰起眉頭,這下沒坑聲也沒動。
就聽童晴緣又柔聲道:“我有話要和你面對面說,請給我幾分鍾時間。”聽她這樣客氣的語氣,童阿狸挑了挑眉,索性就抬步下樓去,隻想著見招拆招,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下,童阿狸本來就心情飄忽,也沒了平日裡的仔細。就見這才踩在光亮的樓梯上,腳下就是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就往下跌,也就在她身子往下傾的那一瞬,童阿狸就聽見耳邊一聲沉痛的怒喝:“晴緣!”
接著,童阿狸隻覺得一雙蒼老的手握住了她,隨之她被童婆婆狠力一拉一推就摔坐在了二樓拐角上。她還不及回過神來,耳邊就又聽見幾聲磕磕碰碰的悶響,童晴緣更是悲叫出聲,隨著幾聲悽厲的:“奶奶!”童婆婆已經因為失重滾下了樓梯。再等童阿狸驚愕地抬起臉來,入眼的鮮血就幾乎染紅了她的眼。她隻見童婆婆像是破布娃娃一樣癱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奄奄一息。
童阿狸愣住了,童晴緣也是愣住了,她要上前去抱住童婆婆,眼神卻又一閃,到底是做賊心虛,恐懼地退後了半步,才終於上前抱住了童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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