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彎腰坐進車內,李明淮立刻坐到駕駛室,開著車揚長而去。
“……”
鹿之綾在窗前看著,心涼如冰。
看著那車離開,張叔終於松了口氣,對她的鉗制終於松一些。
鹿之綾立刻拼命呼吸,腦袋裡漸漸清明,想伸手去摸一下脖子,張叔警覺地道,“別動!”
“……”
鹿之綾不再妄動。
張叔將她的雙手攥到身後,用早就準備好的尼龍扎帶綁好,然後把匕首抵在她的腰後,情緒激動,“走,下去,不要叫,別想跑,動一下我的刀就會刺下去。”
“好,我不動,張叔,你冷靜一點。”
鹿之綾不敢刺激他,配合地往外走去,從牆體外側的鐵皮樓梯往下走。
樓梯發出聲響,但沒人關注到他們。
張叔把車停在側邊,都不用繞過前門就輕輕松松將她扔到車上。
鹿之綾坐在後座,雙腳也被用尼龍扎帶捆了起來,身前又被系上安全帶,張叔限制住她所有的行動。
檢查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張叔才走到駕駛座上,開車離開。
……
越野車行駛在路上,樹影迅速在半開的車窗上劃過。
Advertisement
副駕駛座被往後放了一些,薄妄慵懶地靠著座椅裡,一根細長的黑發繞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隨風輕飄。
薄妄眯著眼看了一會,忽然問道,“展覽館的休息室玻璃是不是隻能從裡邊看到外面?”
這冷不丁的問題拋出來,李明淮開著車愣了下,隨即回答,“對,外面看不到裡邊,我們之前呆的那個VIP室也是。”
他以為,妄哥是怕他們做的事被人看到。
沒想到,薄妄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是麼?”
“怎麼了,妄哥?”
李明淮不解。
薄妄盯著手裡的長發,笑著笑著,眼底逐漸被戾氣填滿。
嘴上字字喜歡,句句看到他就開心,結果呢?
別說一臉欣喜地撲出來。
連聲招呼都沒有。
姜浮生那個跟屁蟲會不告訴她,他就在外面?她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薄妄松開手指,冷冷地看著指間的長發被吹走。
越想越不爽。
什麼時候輪到她想怎樣就怎樣了。
“回去。”
他冷冷地開口。
“……是。”
李明淮不明所以地掉頭往回開。
……
車沿著柏油馬路一直前行,去的是鹿之綾完全陌生的方向。
“張叔,你是要綁架我拿錢?你想要多少?”
鹿之綾出聲問道,她得先弄清楚他的目的。
她背在身後的手掙扎了下,卻掙脫不開。
“……”
張叔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沒有出聲,繼續往前開車。
鹿之綾將自己的手往左邊移動,一點點夠向安全帶的搭扣,嘴上則悲傷地道,“張叔,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出點什麼事,我家裡就徹底沒人了……”
聞言,張叔的呼吸重了重,眼中掠過一抹不忍,好久說道,“大少奶奶,您就當一家團圓吧,去了閻王面前提我的名,什麼罪我都願意受。”
聽到這話,鹿之綾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你要殺我?”
不是綁架,不是教訓,是要殺她?
“……”
張叔緊緊握住方向盤,不再說話。
鹿之綾歪著身子,艱難地將手夠到安全帶搭扣,腦子裡飛快地計算她結的仇。
第65章 薄妄,真的是他
張叔和她無舊仇新恨,要殺她隻會是受僱於人。
不會是鹿家哪個對手,不然不用等到今天;
龔姿樺也不會,兩人做過同學,她還是有一點了解的,龔姿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沾人命,而且也找不上張叔這一號人。
是薄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礙到了誰。
是老太太對她態度的變化讓薄家有人坐不住了。
“是鬱芸飛還是夏美晴?”鹿之綾問道,“張叔,你得讓我做個明白鬼。”
“……”
“張叔,你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連讓我死前知道個清楚都不肯嗎?”
鹿之綾的聲音帶上了哽意。
“我不知道!”
張叔咬了咬牙喊出來,更加用力地踩油門,“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家人才能活得安樂,大少奶奶你就別問了!”
“……”
做得滴水不漏,連張叔都不知道幕後兇手是誰。
鹿之綾不再同他周旋,伸手按下安全搭扣,然後撲到車門前去開車門。
但張叔一直關注著她,見狀急忙打了一個彎,鹿之綾摔在車裡,車門落鎖的聲音接著傳來。
她的手指生生跟車門分開來。
鹿之綾的呼吸急起來,厲聲道,“我肚子裡好歹是薄家的重長孫,我一死,老太太不會放過你。”
“我不用老太太放過。”
張叔回頭看她一眼,又往前駛了一段忽然停下。
鹿之綾被顛得天旋地轉,胃裡一陣翻湧,她用盡力氣重新坐起來,就發現馬路左側下方是一段極長的石頭斜坡。
坡下,一望無際的水面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
她連忙看向導航地圖。
是清江。
“……”
鹿之綾呆住,再聯系他剛剛說的話。
他是準備和她同歸於盡?
張叔望了一眼底下的清江,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手機坐在那裡看。
看著看著,他突然回頭遞出手機,笑得悽涼,“大少奶奶,你看,這是我的大胖孫子,剛滿月,長得可不可愛?”
人已經淚流滿面。
不等鹿之綾說話,他又道,“忘了,你看不見,我孫子剛生下來的時候誰抱都哭,隻有我抱不哭,特別親我。”
“張叔,你要是有什麼麻煩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鹿之綾坐在後面,脖子上的血已經淌到衣領。
她努力勸說張叔,“為了殺我還要搭上你的性命,這種喪心病狂的幕後黑手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真放心你的家人一直活在這種人的陰影下嗎?”
聽到這話,張叔看向她,滿眼悽楚地搖了搖頭,“階層不一樣,我們就是任宰的魚肉,隻看上面什麼時候想宰而已,大少奶奶,你認命吧,你已經不是昔日的大小姐了。”
如今的她,孤零零地進到薄家,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張叔,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一切都有轉圜的可能……”
鹿之綾焦急地道。
張叔卻一個字都不聽她的,回過身將手機貼到方向盤的中央,看著屏幕上的全家福照片,慢慢往左轉打方向盤。
烈日炎炎,車頭往下墜去。
底下的江水平靜到看不出一絲洶湧,更看不出車子墜入,幾秒會全部吞噬……
張叔踩下剎車,由著車子慢吞吞地往下墜,一隻粗糙的手撫上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讓我再看一會,再多看一會……”
“……”
她不想死。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鹿之綾不甘心地彎腰站起來,屈起手肘,用力向一旁的車窗撞去,一次、兩次、三次……
車窗紋絲不動。
車子震動,她被震得再度跌坐在座椅上,眼前暈眩得幾乎要昏死過去,脖子上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車子呈60度往下墜,鹿之綾往下看去,離江水已經不到三米的距離。
來不及了。
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
鹿之綾忽然泄了所有的力,歪頭靠在窗上。
她望著底下像是要撲上來吞沒車子的江水,眼睛漸漸泛紅,悲涼地笑起來。
她那麼努力地想活著,想替家人活著,結果還是活不下去啊。
她笑著,一滴淚從蒼白的臉上劃過。
刺目的陽光掠過,斜斜的石坡被照得反光。
這一段長坡,四周空無一人,隻有轎車緩緩往清江下墜。
水鳥低空從江上躍過,又展翅飛向坡頂。
忽然,一部黑色的越野車從坡頂凌空飛出,重重砸在坡上,速度飛快地朝著江水衝下去。
如疾馳的閃電。
風聲倏然靜止。
巨大的響聲驚動到車裡的兩人,鹿之綾驚呆地睜開眼往外望去,就見那輛越野車正以瘋狂的速度朝她這邊衝過來……
陽光反射著車牌,又晃過擋風玻璃,隻留給她駕駛座上的一個模糊輪廓。
薄妄嗎?
張叔也反應過來那車是衝著他來的,慌亂地松開剎車。
“砰!”
越野車猛地一個打轉,死死擋住轎車車頭,車門迅速變形。
張叔呆了下,踩死油門頂著越野車下去。
越野車半邊車身已經入水。
“嘭——”
一聲槍響突然在空氣中炸開來,子彈穿過擋風玻璃直擊張叔的胸膛。
張叔當場沒了動靜。
可由於慣性,車子還要繼續往下沉。
鹿之綾擔憂地看向幾乎要完全沒入水中的越野車,忽然,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車窗裡衝出來,踩上她這邊的引擎蓋。
“……”
薄妄。
真的是他!
鹿之綾完全呆住。
一股似電流般的急顫穿過她的身體,震麻她整副軀殼。
薄妄半蹲在車頭,抬起長睫,漆黑的雙眼銳利地往車內看去,捕捉到她的身影後,他笑了,笑得有些邪氣,“鹿之綾,還真是你啊。”
說著,他伸出腿就踹向擋風玻璃,人利落地鑽進車內。
江水瞬間湧進車內。
鹿之綾的身體隨著車身晃動,根本不受控制。
薄妄撲了過來坐到她身邊。
車子翹起,幾乎以直角往江水裡衝,江水衝著他們直撲而來。
眼見轎車就要完全沒入水中,薄妄拔出槍就連開數槍,擊碎她旁邊的車窗。
最多也就一個人跑了。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想活也活不了。
他不顧危險來救自己,她不能拖累他。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