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024-11-11 14:37:563536

  秦醫生說著離開,薄妄正好進來,秦醫生低了低頭走出去,順手關上門。


  薄妄走進來,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來,一股煙草味在空氣裡彌漫開來,很重。


  出去抽煙了?


  薄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


  鹿之綾被盯得不太自在,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她之前裝瞎,基本都不會直視他的目光。


  現在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太懼壓迫感,好像隨時能看透一切。


  她坐直身體,有些拘謹地笑了笑,“你受傷了嗎?”


  薄妄看著她身體繃直的樣子,眼角莫名染上一抹得意,薄唇勾了勾,“你緊張什麼?”


  “有嗎?”


  鹿之綾幹笑兩聲。


  醫生都沒看出她眼睛的破綻,他看出來了?


  薄妄向前傾身,雙眸直直地凝視著她,嗓音幽沉,“你比以前緊張多了。”


  “……”


  鹿之綾呼吸微滯,臉上還是笑著,“可能是我才復明,有些不太適應。”


  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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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算什麼,他這張面皮比畫好看多了。


  薄妄了然地往後靠去,抬起一雙修長的腿搭到她的病床上,散漫而慵懶,“那就盡快適應,別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樣。”


  “……”


  鹿之綾有些吃不準他的想法,但好像沒什麼追究她的意思。


  她暗暗松一口氣,想剛在清江邊上那生死一線的一幕,她不禁問道,“張叔怎麼樣了?”


  “死了。”


  薄妄的語氣涼薄刻骨。


  鹿之綾蹙了蹙眉,她看向薄妄,“張叔不可能是那個對我有殺意的人。”


  對方是衝著她肚子來的,也是衝著他來的。


  聞言,薄妄沉沉地看向她,嗓音低沉沒有喜怒,“怎麼,想我給你報仇?”


  這話一出,鹿之綾就知道他心裡也有懷疑對象,但以他對她和她肚子裡孩子的態度,他應該懶得費神搞那些事。


  這麼想著,她搖了搖頭,柔聲道,“你和你父親的關系已經很糟糕,不要再讓沒憑沒據的事破壞你們。不過,你說,警方查得到僱兇之人是誰嗎?”


  聞言,薄妄像聽了一個笑話,“你指望警方給你查?法律裡全是有錢人的空子。”


  “……”


  鹿之綾沉默。


  是,張叔知道要殺人,卻連到底是誰讓他殺的人都不知道。


  做得這麼幹淨,警方即使能懷疑到某些人,也分分鍾能洗清嫌疑。


  她苦笑一聲,那以後還有同樣的事情發生,而她能做的僅僅是努力自保……


  忽然,有陰影籠罩下來。


  鹿之綾錯愕地抬頭,就見薄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床邊,他一手撐在牆上,緩緩俯下身子,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她被迫地撞進他漆黑的視線裡。


  似深海,能吞沒一切。


  他的俊龐緩緩下沉,像是要吻下來,她沒動,他的唇卻堪堪擦她的臉龐,附上她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撩過她的耳朵,如同一隻螞蟻沿著她的耳廓遊走,痒得她想顫抖。


  忽然,她聽到他低沉而蠱惑的嗓音響起——


  “鹿之綾,睡一次,老子給你報仇,怎麼樣?”


  鹿之綾人都傻了。


  ……


第68章 誰打我一耳光,我還她十個耳光


  醫院的走廊冗長、安靜。


  鹿之綾步子緩慢地往前走,滿腦子飄的都是薄妄走之前說的那句話。


  他是她婚禮沒出現的老公,也是她差點沉江的救命恩人。


  他處處看不起她,派人監視她,掐她的脖子要她陪著一起死,完了他還想睡她……


  要不是他走得快,她差點想問問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鹿之綾呼吸一口氣,又往前走了一段在一扇緊閉的病房門前停住。


  她透過玻璃往裡望去,姜浮生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還沒有蘇醒,一旁姜浮生的父母坐在那裡暗自抽泣。


  “小姐,你不能再在薄家呆下去了,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封振走到她身邊,一臉擔憂,頭上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一些。


  鹿之綾轉過頭看他。


  封振語重心長地道,“薄家內部關系復雜,鬱芸飛和夏美晴在薄氏財團都有一定的股權,和各自身後的關系網一榮俱榮,敢幹這事的人太多了。”


  “我知道。”


  這一次是運氣好,薄妄趕來救了她,那下一次呢?


  “小姐,我們走吧,趁現在薄家沒有對你管得太緊,我們逃到國外隱姓埋名,過個幾年等薄家有新的重長孫,我們想回江南可以再回來。”


  封振知道鹿之綾放不下回江南老家的執念,於是這麼勸說道。


  鹿之綾的長睫顫了顫,抬眸看向病房裡床上昏睡的姜浮生,淡淡地道,“小時候,我爸爸總是告訴我,被欺負了一定要還手,想都別想地還手。”


  猶豫一秒都是委屈自己。


  “那是因為有鹿家在,可現在……你已經沒人撐腰了。”


  封振紅了眼睛。


  他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差點昏過去,他不敢想象她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怎麼辦,他怎麼和去世的先生、太太交代。


  聞言,鹿之綾的眼中劃過一抹怔然。


  是啊,如今她已經沒人撐腰,被欺負要學會躲,要學會跑,躲得遠遠的,隻要不礙到別人的路她就能好好活著。


  “不要。”


  她忽然說。


  “什麼?”


  封振愣了下。


  鹿之綾側目看向他,面容柔軟,目光堅定,她一字一字道,“沒人給我撐腰,我自己給自己撐腰,誰打我一耳光,我還她十個耳光。”


  她躲夠了。


  “你拿什麼還?你對付不了,你甚至都查不清楚幕後主謀到底是誰。”


  封振皺眉。


  她已經不是鹿家的千金小姐了,她除了一家小茶樓什麼都沒有。


  “我是查不到,可我知道那人殺我是為了什麼,那人越想要的東西我越不讓得到,到時候,那人就會自己浮出水面。”


  鹿之綾有了決定,就不再多思多想,抬起腳就往外走,一步都不停留。


  鹿之綾坐車回到神山,越過主樓直奔梧桐院。


  梧桐院裡正一陣忙碌,丁玉君站在屋子裡吩咐人,“補品燉好沒有,再去看看……衣服呢?怎麼就收拾到這幾件?之綾就這麼幾件衣服?那個……再找幾本書來,《笑話大全》之類的,住院無聊得給孩子留著解悶。”


  鹿之綾出現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丁玉君一驚,幾乎是顫顫巍巍地迎出來,“乖乖,你怎麼跑回來了?你不是在醫院嗎?奶奶把東西收拾好就去看你了……你怎麼樣,哪裡疼?和奶奶說。”


  “……”


  看著丁玉君眼裡滿滿的關切,鹿之綾有些感觸,她搖搖頭,乖巧地回答,“奶奶,我還好。”


  “你的眼睛……”


  丁玉君見她盯著自己看,難以置信極了。


  “我看得到了。”鹿之綾微笑。


  “太好了,太好了。”


  丁玉君喜極而泣,滿是皺紋的手撫上她的手摸了又摸,“這眼睛有神看著就是漂亮,快,裡邊坐,別在外面吹風。”


  丁玉君把她拉進客廳,鹿之綾左右看了看。


  丁玉君看出她的想法,讓正在收拾的佣人都先下去。


  “怎麼了?”


  丁玉君問道,伸手想拉她坐下。


  鹿之綾沒坐,隻站在她面前,正色道,“奶奶,您之前說的事,我答應了。”


  “……”


  丁玉君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很快就明白她是被逼狠了。


  她有些內疚地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突然對你特別好,那些人也不會下手;如果我多派幾個人保護你,你也不會出這事。”


  事情已經發生,說再多的如果都沒什麼用。


  “奶奶,我會試著幫助薄妄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我不要開宗祠拜祖宗。”鹿之綾來的路上已經想得很明白。


  丁玉君不解地看向她,“那你要什麼?”


  薄家未來的主事太太,她不想做麼?


  “我想要鹿家在江南的老宅。”


  鹿之綾道。


  “鹿家老宅?”丁玉君怔了下,“現在在誰的手裡?”


  “一直掛在拍賣網上,沒人買。”鹿之綾說道,“18個億。”


  鹿家老宅是最負盛名的江南豪宅,五年前鹿家破產,他們全家都從裡邊搬了出來,不到幾日,一場大火吞噬掉她所有的家人。


  大火不是發生在鹿家老宅,可所有人都視那裡為兇宅。


  而鹿家的觀賞、留存價值極高,再怎麼兇也不可能價低到哪裡去,因此,18個億這個價格一直停在那裡。


  丁玉君聽著,並不覺得她獅子大開口,若她真能幫助自己的長孫,別說18個億,幾個18億她都願意花。


  因此,丁玉君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答應,“好,你念舊,是個好孩子,隻要你能做到,老宅我替你買,薄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也會一直是你的。”


  “奶奶,我沒想過要全部得到。”鹿之綾淡淡地道。


  丁玉君怔住,“你的意思是……”


  “我隻要鹿家老宅。”


  鹿之綾堅定地對上她的視線。


  丁玉君看著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好一會兒才道,“你對薄妄到底怎麼想的……”


  “砰砰砰。”


  急切的敲門聲忽然傳來,打斷兩人的談話。


  丁玉君皺起眉,不悅地揚聲,“怎麼了?”


  “老太太,出事了。”女佣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鬱夫人和夏夫人被綁架了!”


第69章 薄妄找到充電線了


  聞言,鹿之綾錯愕地轉頭,想到薄妄在醫院和她說的話。


  他說,他給她報仇。


  他真動手了?


  丁玉君震驚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


  鹿之綾陪著丁玉君去往主樓,薄崢嶸的車正匆匆趕回來。


  富麗堂皇的主樓一片死寂。


  一眼看過去至少二十個保鏢站在大廳裡,個個臉色惶惶地低著頭。


  薄崢嶸怒火中燒地走進來,聞達管家連忙上前替他脫去外套,低聲道,“先生,要不要報警?”


  聞言,薄崢嶸彎腰抓起一個杯子就狠狠砸到地上。


  “砰!”


  杯子粉身碎骨。


  聞達默默退到一旁。


  鹿之綾陪著丁玉君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沉默地旁觀。


  薄崢嶸火冒三丈地瞪向那群保鏢,“說,人怎麼沒的?”


  兩個保鏢隊長站出來。


  “下午兩點半,夏夫人按約定去試戴一套定制好的血鑽首飾,兩點四十,夏夫人要去洗手間,我們檢查過裡邊沒有問題,可夏夫人進去十分鍾都沒出來,我們衝進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鬱夫人作為今晚慈善之夜的主辦人之一,下午就到場巡視,兩點四十的時候,鬱夫人說有點累要休息下,我們把休息室裡裡外外檢查過才出去,沒想鬱夫人就這樣消失在門窗都沒壞的休息室裡。”


  聞言,薄崢嶸氣笑了,“兩個大活人啊,就這樣在你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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