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什麼翡翠灘,連財團大會都不參加,你手臂上的傷也是為她受的吧?又是刀傷又是燙傷的,你想幹什麼,她已經是你大嫂了,你不要再做糊塗事!”
別人不知道薄棠的心思,鬱芸飛清楚。
當年,薄棠回來說鹿家的七小姐要和他訂親時,她開心得一晚上沒合眼,有鹿家女嫁給她兒子,她兒子注定會成為天之驕子。
結果轉眼鹿家就敗了。
說破產就破產,一點徵兆都沒有。
大廈傾塌以後,誰還會在乎廢墟裡的一塊磚石?鹿之綾就是那塊磚石。
薄棠坐在那裡,隻靜靜地看著那張報紙,像是聽了,又像是沒聽。
良久,他緩緩開口,“之綾和大哥結婚,您出了多少力?”
“……”
鬱芸飛面容一僵,心虛地收回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家裡都當大哥和之綾是因孕成婚,不知道他們是被下藥下到一起去的。”
薄棠平靜地道,“是之綾身邊那個封潮幹的,他那種垃圾怎麼就那麼容易幹成了這件事,真的沒人在其中推波助瀾麼?”
“……”
鬱芸飛的睫毛顫了顫,問他,“你怎麼知道下藥這件事?”
知道這件事內情的人很少很少 ,老太太更是嚴防死守,不允許一點風透出去。
“大哥是奶奶的長孫,奶奶不會這麼草率處理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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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棠不答,徑自說著,他抬起眼,溫和的視線像一把銳利的刀直刺鬱芸飛,“你一定勸奶奶說,大哥太獨來獨往,錯過這個孩子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奶奶一直對大哥心懷愧疚,你就又勸奶奶現在還有心有力,可以幫忙帶一下孩子,說不定和大哥之間的嫌隙因為孩子就沒了。”
“……”
鬱芸飛的臉色更加僵硬。
“你處心積慮做這些,不就是為了讓我和之綾斬斷瓜葛嗎?可你沒想到之綾不是個普通孤女,她是鹿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她有她的能力,她把大哥一手從汙泥裡拉了起來,直接站到我們頭上。”
薄棠看向自己的母親,笑著問道,“您現在後悔嗎?”
鬱芸飛的眼底掠過一抹難堪。
她當然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鹿之綾是這樣一個人物,她當初就是把這人殺了也不會讓嫁進薄家門,是她太大意。
她深吸一口氣,道,“薄棠,媽媽是為……”
“五年前,是您說,大哥被認回來了,薄家局勢和從前不同,我必須專心讀書,努力上進,擁有相應的權勢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一字一字說道,“您還說,之綾那邊您會替我去照料,隻要我能做成薄家繼承人,您就讓我娶之綾回家。”
“鹿家已經倒了,鹿之綾她配不上你了,我是為你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鬱芸飛苦口婆心地說道。
她當年以為薄棠說要娶鹿之綾隻是孩子話,畢竟才十五歲,少年一個,懂什麼喜不喜歡,花花世界轉眼便忘,所以她就隨口安撫他一下,讓他能專注學業。
沒想到一年一年過去,他還是那麼堅定,成年後也一樣。
她這才開始慌起來,才會借了一些機會順手推舟地讓鹿之綾嫁給薄妄,既不沾自己,又能讓薄棠死心,永絕後患。
“我不需要您的這種好。”
薄棠嘲弄地笑了笑,盯著她慢慢站起來,將桌面上的報紙掃到地上,一腳踩上去,“既然您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一句實話,那兒子以後的路怎麼走也不需要您來操心。”
第203章 我沒事,我不會死的
他面相溫和俊逸,一雙眼溫良無害,看著隻像個兒子和母親的尋常說話。
但鬱芸飛離得近,她從他的眼底看出幾分扭曲與戾氣……
這讓她心狠狠顫了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
……
江北的秋天似乎很短暫,還沒有太過感受秋涼,一股薄寒就席卷而來。
車子停在歸期茶樓。
鹿之綾被薄妄牽著手往裡走去,她將薄妄安排到自己的休息室,親手替他泡了一杯安神茶,給他拿好毯子放在沙發上。
“開那麼長時間的會你一定很累,你喝杯茶先休息一會,我去找下封叔。”
她把茶杯放進他手裡,微笑著道。
“去吧。”
薄妄抱著她摟了下,才開恩一般讓她離開。
鹿之綾往外走去,封振的心思都放在給她打理茶樓上,晚上也不回家,就住在茶樓後面的一間屋子裡,日夜守著茶樓,給他買了新房子他也不去住。
鹿之綾在樓裡沒看到封振,便往後院走去。
後院打掃得很幹淨,一塵不染。
一扇門緊緊閉著,她走過去輕輕推開門,陽光立刻傾泄進連點光都沒有的屋子裡,封振正無精打彩地躺在一張紅木躺椅上,手裡抓著什麼東西。
“……”
鹿之綾站在那裡,呆呆地看向他,眼睛一瞬間紅了。
一段時間不見,她才發現,封叔的頭發全白了,瘦得隻剩下一具骨架,和上一次見面判若兩人。
一旁的桌上全是藥。
一股無法形容的悲慟在她心裡擴散開來。
陽光照進去,封振被刺得緩緩閉上眼,叫了一個員工的名字,聲音沙啞而虛弱地道,“是小姐又打電話來了嗎?還是說我去買茶葉了,說我很好,別讓她擔心。”
她朝他一步步走過去,封振躺在那裡輕咳兩聲,“你不用進來,這屋子裡空氣不好,我又感冒了,不要傳染你。”
他都不開門不開窗的。
鹿之綾沒有說話,沉默地從他手中取走那疊照片,翻了翻,是封潮小時候的照片。
小時候的封潮長得很可愛,眼睛大大的,坐在封叔的肩膀上開心得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封振這才察覺不對勁,睜開眼吃力地看過去,下一秒,他認出鹿之綾,連忙坐起來,連連咳嗽,“小姐,你怎麼來了……咳咳,快走快走,我感冒。”
她低眸看向他骨瘦如柴的臉,睫毛顫動,“您怎麼成這樣了?”
見她看到照片,封振抖著手急忙把照片壓到身下,道,“我就是隨便看看,感冒了不好到前面招待客人,闲著也是闲著,咳咳……咳咳咳……小姐你快出去……”
鹿之綾看著他,喉嚨澀得發疼,“您躺著,我就是想來和您說說話。”
聞言,封振不好再趕她出去,又怕傳染到她,索性坐在躺椅上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道,“是薄家又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家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
“沒有。”
她看著他單薄的背影搖了搖頭。
封振撐著精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疲憊,努力寬慰著她,“那是因為三少爺的事嗎?你別著急,我已經找人打聽了,要是三少爺還活著,我們一定能找到。”
“……”
鹿之綾聽著,她知道,封振已經心力交瘁,心如死灰,此刻所有的強撐都是為了她。
她手按在躺椅扶手上慢慢跪了下來,雙膝無聲地跪在冰涼的地上。
她將頭抵在冰冷堅硬的木頭上,閉上眼睛,淚水便淌了下來。
封振背對著她,隻當她是為三少爺的事難過,便笑著道,“都說六少爺頑皮,其實三少爺也不輸他,你們小的時候啊,三少爺就喜歡帶你們幾個小的上蹿下跳,躲得誰也找不到。所以,三少爺可能真是躲起來了,沒死。”
“……”
鹿之綾靜靜地聽著,眼淚掉得更加厲害。
“小姐,你記不記江南家裡前庭的那棵羅漢松?幾個少爺就喜歡往上面爬,樹皮都被他們踩禿了。”
封振說著說著笑起來,“你不愛玩,六少爺就在下面推著你,三少爺在樹上拉著你,硬是要你也上樹,因為一旦被發現,全家長輩最舍不得罵的人就是你,他們也能脫身……幾個皮猴子,都沒有小姐你乖。”
“……”
鹿之綾緊緊抿住唇,不敢泄露一點情緒。
封振得不到回應還是回了頭,一見她跪在地上,頓時慌忙扶她,“小姐,你怎麼跪著,快起來……”
鹿之綾緩緩抬起臉看向他。
封振心口震了震,陽光從門口投進來,照著她脆弱不堪的身影,她一張蒼白的臉上布著淚痕,水洗過一般的雙眼悲傷而害怕地看著他。
沒有一句話,封振卻什麼都懂了。
他的眼淚一下子跟著掉下來,顫巍著手撫上她的臉,“小姐,我沒事,我不會死的。”
“……”
鹿之綾跪在那裡,抿緊的唇輕輕顫慄著。
“封叔知道,要是連封叔都死了,這世上就再沒人會真真正正地心疼小姐。”
封振替她擦著眼淚笑,“所以封叔不會死的,封叔還要陪小姐回江南,回鹿家……”
“真的嗎?”
她哽咽著問道。
“真的。”封振用力地點了點頭,“鹿家那麼大,你一個人怎麼收拾得過來啊?”
“是啊,家裡好大,也不知道雜草長多高,水是不是都幹了。”
鹿之綾也笑,眼睛也更加潮湿。
“真想早點回去,一說到收拾我就來勁,這年紀越大就越不想闲著。”
封振笑著說道。
“好,早,一定早。”
鹿之綾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再晚,封叔怕是撐不到同她一起回江南了。
封振不住地點頭,再三向她保證,一定會好好吃藥吃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陪她回去。
鹿之綾又看著他吃了飯,吃完藥上床休息後,才轉身離開。
回休息室前,鹿之綾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鏡中的她一雙眼睛紅缟,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肚子立刻動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好往外走,伸手推開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裡寧靜。
薄妄上半身斜在沙發上正睡著,一雙腿搭在沙發邊緣,雙手抱著毯子,腦袋枕著一個抱枕,輪廓深邃,雙眼闔著,睫毛又密又長,很性感,又有那麼點像個孩子。
鹿之綾看他一眼,轉身在辦公桌前坐下來,想看看報表,眼前浮現的都是封振全白的頭發。
“叮——”
窗外傳來脆耳的一聲響。
她走神地翻著報表,薄妄帶著睡意惺忪的聲音傳來,“什麼聲音?”
第204章 一起坐小火車呀
鹿之綾抬眸,就見薄妄被那聲音吵醒,眉頭不豫地蹙起來,抱著毯子仰起頭往窗外看去。
窗戶關著。
鹿之綾站起來,向窗口走去,白皙柔軟的一雙手推開木窗,映入眼簾的是藍得清澈的天空。
“叮——叮——”
底下還有聲音在響,由遠及近。
“是小火車。”
她靠在窗邊道,一轉頭,薄妄已經走了過來,倚在木窗的另一邊,睡得頭發有些凌亂,卻不失英俊。
他隨意地將手肘搭在窗棂上,低頭往下望去。
就見馬路上一輛黑綠相間的小火車正慢悠悠地朝這邊駛過來,車頭還像模像樣地冒著白煙,輪子一下一下往前轉著,不停地發出“叮、叮”的聲響。
“這附近規劃了一個風景區,這應該是小火車遊覽的項目,正在做測試。”鹿之綾同他解釋。
車上除了司機沒有遊客。
其實會有這個風景區的建立也是有人想討好薄妄,在薄妄面前掙個臉熟,知道她這個薄太太在這個郊區開茶樓,為讓這裡熱鬧起來,直接砸錢弄出一個風景區,所有的項目都在速度籌建中,估計到明年春天就能正式向外界開放,大量引流。
薄妄盯著那火車,若有所思。
鹿之綾靠著木窗靜靜地看著那小火車開過來,耳邊忽然響起薄妄低沉的嗓音,“那個時候在屠宰場,也聽別的孩子說坐小火車,原來就是這個。”
鹿之綾有些愕然地看向他,“你沒坐過?”
“沒見過。”
薄妄道,說著,他背靠著窗戶又低眸看她一眼,眸色深邃。
鹿之綾琢磨著他的心思,“那我們下去坐一下?”
“小孩子的東西……”
薄妄嗤之以鼻地握上她的手腕,“算了,陪你坐坐。”
“……”
小火車在茶樓門口停下來。
薄妄將大衣搭在手臂上,一手牽著她彎腰坐進最後一截車廂。
“叮——叮——”
在聲響中,小火車緩緩啟動,沿著馬路往前駛去。
茶樓裡的幾個員工探出頭來,拿出手機默默拍照,相視而笑,“財團長子就是財團長子,坐個小火車都坐出了豪車的架勢。”
“我們老板好美啊,看見他倆,就知道有些愛情我不配。”
小火車的車廂不大,薄妄人高身長的,坐進來莫名有種擁擠感。
鹿之綾推開車窗玻璃,微寒的風吹過來,吹不開絲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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