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倆孩子都是一身固執的骨頭。
封振搖頭,還是跟上鹿之綾。
兩人走出租樓,鹿之綾順著阿唐平時走的方向往前走,一直走了好遠才看到公交車站。
車站前擠滿人,阿唐就站在人群中。
公交車停下。
“阿唐上了12路公交。”封振站在她身邊說道。
“有出租車嗎?”
鹿之綾問道。
“有。”
封振無奈朝著出租車招手,兩人坐上出租車。
鹿之綾從來不知道阿唐工作的地方這麼遠,轉一輛公交又轉一輛,好像大半個區都繞過了。
終於,從一站下來時,阿唐沒再上車,而是徑自往前走。
出租車不緊不慢地跟著。
阿唐從一家大型超市繞後,進了倉庫,封振松一口氣,“看來阿唐確實在超市工作,我們回去吧?”
鹿之綾不放心,“封叔,你幫我找個我能聽到動靜,他卻看不到我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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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封叔,我們去江北吧
見鹿之綾十分堅持,封振也不好說什麼。
趁裡邊的工人不備,封振領著鹿之綾偷偷走進倉庫,站到有一大堆紙箱的後面。
鹿之綾默默收起手中的盲杖,她能聽出這個倉庫很大,每一樣貨落下時都發出震動牆邊的空曠聲音,有很多條的運輸帶,雜音很大。
工人很多,步子聲也很亂,但她能極快地從其中辨別出阿唐的腳步聲。
“唐哥。”
“唐哥。”
“唐哥,你昨晚辛苦了,我來我來。”
有幾個年輕的聲音靠近了阿唐,很是殷勤。
鹿之綾有些詫異,聽起來這裡的工作人員對阿唐更是尊敬,還搶著幹活,難道是阿唐升職了才會發那麼多工資?
這個念頭在她腦袋裡僅過了一下便被她否決。
雖然她沒什麼生活經驗,但按常理心算一下,超市的倉庫裡職位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結十來萬的工資。
“唐哥,這邊坐。”
“唐哥,喝水,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傷?
他身上有傷?
鹿之綾轉頭面向封振,封振的耳力沒她厲害,壓根聽不清在說什麼,自然也不知道回應什麼。
鹿之綾站在紙箱後面,心裡的疑竇越來越深。
她發現,阿唐在家裡不愛說話,在外面更不愛說話。
她站這半天,聽到的全是別人的聲音。
終於在又一段漫長的時間空白後,她聽到有人靠近阿唐。
“老板。”
鹿之綾終於聽到阿唐的聲音,他的聲音冰冰冷冷的,沒什麼情緒起伏。
“阿唐啊,坐坐坐。”
老板應該是個體重很大的胖子,坐下時都有動靜,操著一口當地口音喊,“都出去,我和阿唐有話談。”
聽到外面撤離的動靜,封振有些緊張地拉著鹿之綾躲藏好。
“砰!”
倉庫的大門被用力關上。
封振往外瞥一眼,隻見那胖子老板捏著根雪茄坐在那裡。
阿唐沒坐,就這麼站著。
“阿唐,這麼多兄弟裡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一年幫我最多的也是你。”
老板說著又嘆一口氣,“不過你老板我啊,最近算是走上絕路了。”
阿唐沒搭話。
老板見怪不怪地繼續道,“你也知道,在我們K國這地都是有姓的,這江南的地不是姓阮就是姓裴,再不然就是賀龐廖羅那些……我這一塊小門小戶的地到了手裡,那就跟背上大罪一樣。”
“……”
“這一條風光街被阮家用盡手段開發得七七八八,還好,你老板我有你在,硬是守到現在。”
老板說著說著忽然惱起來,一把將手中的雪茄砸到地上,“結果他們跑去搞我老子,我老頭子七十多歲一身的病,現在一家醫院都不收,這麼下去他還能活幾天?”
聞言,站在一旁的阿唐神情平淡。
“阿唐,你再幫老板一回。”
老板站起來道。
“老板要我做什麼?”
阿唐淡漠回應。
“聽說姓阮的最寶貝他那個小兒子,你想法子綁架了向阮家要錢,地我守不住,那我就要阮家狠狠出點血!”
老板咬牙切齒地道。
鹿之綾聽著心下一驚,手腳逐漸變涼。
“不幹。”阿唐沒有一絲猶豫地拒絕。
鹿之綾的心微松。
“為什麼?”老板不解。
阿唐站在一旁,一雙漆黑的眸沒什麼溫度,“阮家派人來騷擾幾波,我還回去幾波,暗地裡的事鬧不到警局。綁架,阮家不會善罷甘休,拿了錢我也要進去。”
鹿之綾站在原地,一張臉變得蒼白。
她終於知道阿唐的錢都是從哪裡來的了。
“事後我自會你替想法子跑路,退一萬步說,就算跑不掉,你隻要在警方面前死守錢的下落,這錢就是咱們的!”
老板拍不到他的肩膀,隻能拍拍他的手臂,“我不拿你阿唐當外人,你四我六,怎麼樣?”
“不幹。”
見他態度這麼堅定,老板的臉色不太好看,下一秒又笑起來,很是和氣地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怕進去,你是怕家裡那個小妹妹傷心難過吧?”
話落,整個倉庫陷進一陣死寂。
阿唐站在那裡,颀長的身形僵了兩秒。
下一刻,他緩緩抬起錯落著傷痕的一張臉,漆黑的眸陰戾如殺,老板沒由來得感到一陣寒意,下意識地往後退,衣領已經被對方死死攥住。
阿唐下了死手,“你他媽跟蹤我?”
老板被勒得面紅耳赤,當場窒息得連話都講不出來,他狂用眼神哀求。
鹿之綾有些緊張地攥住封振的袖子,正要出去,那邊阿唐似乎松了手,老板大喘著氣道,“阿唐你別誤會,我看你常常要用大錢,想著你有困難不好說才想關心關心你。”
這套說辭阿唐自然不信。
他狠狠攥著對方的前襟,一個字一個字發狠地道,“你給我聽著,你他媽敢動我妹妹一下,我把你全家都宰了!一片肉一片肉剐下來喂你嘴裡!”
“……”
胖老板的眼裡生出恐懼。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地能在阮家手下守這麼久了。
阿唐這人狠起來確實玩命,這人是真不玩笑。
說完,阿唐才松開手,轉身去搬貨,剛將紙箱搬起來,老板又黏上去道,“阿唐,我真沒想過打你那個小妹妹的主意,不過她不是瞎了嗎?你就沒想過給她治治眼睛?”
“……”
年輕男人搬紙箱的動作一頓。
“你那妹妹才十幾歲吧,瞎一輩子得多痛苦,現在醫學昌明,隻要你有錢,什麼事不能辦到?”
老板繼續遊說,“那可是阮家,隨隨便便就能掏個一億幾千萬的,別說治個眼睛,給你妹妹換兩隻眼睛都夠了。”
阿唐把箱子搬到推車上,神色冷淡。
老板見狀又要說,就聽到他不輕不重地道,“我想想。”
……
從超市回來,鹿之綾坐在古箏前,現在再摸上面的箏弦,她隻覺得像刀片一樣鋒利割人。
她慢慢縮起雙腿提上來緊緊抱住,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雙眼空洞且沒有焦距,眼淚無聲地淌下來。
她真的就是個沒用的包袱啊。
“小姐,要不等阿唐回來,我和他談談?”封振看著她這樣心焦如焚。
“封叔,我們去江北吧。”
她道。
第699章 吵架
阿唐回來的時候,封振在鹿之綾的示意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阿唐一進門就見滿地的行李,鹿之綾站在桌前正將古箏慢吞吞地收進箏盒裡。
封振默默搬了張椅子往後坐。
“幹什麼,大掃除?”
阿唐睨向鹿之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彎腰準備把地上的行李收拾起來。
“沒有,我準備和封叔去江北。”
鹿之綾站在那裡淡淡地道。
阿唐彎腰的動作一頓,視線落在她看不出喜怒的臉上,又投向封振。
“……”
封振坐在椅子上轉身,背對他們。
見狀,阿唐的臉色倏地沉下來,他緩緩站起來走到鹿之綾面前,黑眸陰沉地盯著她,“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換個環境。”
鹿之綾的聲音與其說是淡,不如說是冷淡,她面無表情地推出面前的箏盒,“這個還給你。”
阿唐低眸掃了一眼,又看向她,語氣也冷下來,“你發什麼瘋?”
“……”
鹿之綾不理他,轉身伸出手,摸到椅背上掛著的背包,她提起來背上。
下一秒,背包就被人狠狠扯下來。
“還給我。”
她伸手去搶。
“鹿、之、綾!”
一般家裡大人咬牙切齒叫你大名的時候,就代表要發飆了。
阿唐一把將背包砸回椅子上,冷冷地看著她,“把話說清楚!”
鹿之綾不聲不響地要去拿回背包,手臂被拍了下,他的手勁大,她白皙的手臂當即紅了一塊。
“……”
阿唐的目光一震。
鹿之綾捂著手臂,似乎也來了怒氣,面朝他的方向道,“好,說清楚就說清楚,我隻是覺得我沒必要再承受你的好意了。”
“什麼?”
阿唐聽得隻覺荒唐。
沒必要,他媽的她這一年多不是挺樂意?
“我的眼睛不需要用誰坐牢去換。”她道。
聞言,阿唐愣了下,隨即湧上來的是一種莫名的心虛感,聲音都飄了一些,“你跟蹤我?這事還沒確定……”
“如果我早知道你靠做打手來養我,我早就和你分道揚鑣了。”
鹿之綾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從前高叔叔和我說你就是個混混、不良青年,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
封振倒吸一口涼氣。
小姐,玩大了啊。
他緩緩轉頭,果然見阿唐站在鹿之綾面前,一張帶傷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雲密布,眼底猙獰得像是隨時要把眼前的女孩掐死。
封振忍不住站起來。
男人壓住了怒意,“鹿之綾,你夠膽子就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
鹿之綾毫不在乎地往他胸口裡扎刀子,“你做社會的邊緣人還不夠,還要把名目立在我的頭上,幹嘛?自我感動嗎?我不需要,我嫌髒,我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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