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出租樓裡。
薄妄回家之後,聞達信守諾言把該還回來的都還回來了。
寂靜的臥室裡,鹿之綾坐在床尾的地毯上,雙腿綣起,一雙纖細的手在黑暗中一頁一頁地翻著書。
她看不了書,可她就是想翻書。
隻是她已經翻好幾個晚上了,依然沒能翻出薄妄以前看書時那種頻率的響動。
她連假裝,都假裝不出他還在的痕跡來。
饒是如此,鹿之綾還是固執地繼續翻書,一頁紙一頁紙地翻過去。
“叩叩。”
門被敲響。
鹿之綾動都沒動一下,封振擔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我知道你沒睡,我給你熱了杯牛奶,喝一杯再睡吧。”
“……”
鹿之綾沒有回應,隻是做著自己的事。
“小姐,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白天拼命做事,晚上不睡覺,人怎麼撐得住啊。”
即使她不說話,封振也知道她肯定沒在睡覺,那張小臉都熬成什麼模樣了,“你開開門好不好,封叔陪你聊聊。”
“封叔,我沒事,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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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
“要不,咱們再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封振以前聽鹿之綾說沒事,他就以為真的沒事,好在阿唐比他想得多,風雨無阻地陪這孩子看了三年的心理醫生,他也漸漸看出這孩子身上細微的變化。
所以,現在封振不敢再大意。
“……”
鹿之綾把一本書翻到尾,又從頭翻起。
“你看看,你不開心,小野都不睡覺了,一直在鬧騰。”
封振道。
聞言,鹿之綾的眼睛動了動,這才合上書本往外走去。
還沒走近狗窩,鹿之綾就聽到小野不安地用爪子在地板上扒來扒去,嘴裡哼哼唧唧的,情緒似乎特別煩躁。
鹿之綾不由得跪坐下來,伸手去撫摸小野毛絨絨的狗腦袋,“封叔,小野是不是受傷了?”
封振湊過來仔細觀察後道,“沒有啊,晚上吃的還是狗糧,應該沒什麼問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鬧。”
“我們去找醫生。”
鹿之綾擔心小野生了病。
夜深人靜,路上連公交車都沒了,兩人隻能打車來回。
小野做了一堆的檢查,沒有什麼問題。
最後診出一句,情緒原因。
回到家中,封振累得坐在沙發上就打起呼來,小野還在哼哼,一會扒地板,一會又來抓鹿之綾的裙角,似乎想要拉她出去,渾身充斥著從未有過的煩躁。
鹿之綾聽著,忽然想到醫生問的那一句話——
“這狗是你們剛領養的嗎?它和它前主人的感情怎麼樣?”
她猛然意識過來,小野也在想念。
鹿之綾伸出手揉了揉小野的腦袋,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幹澀,“小野,我也好想他。”
小野嗚咽一聲,縮成一團趴在她的腳邊。
……
江北,神山。
一聲慘烈的尖叫傳遍薄家上下。
丁玉君已經睡下,還是被吵得起了床。
待她趕到主樓的時候,就見鬱芸飛和一個女佣渾身是血、傷痕累累地倒在沙發上,一旁的醫生在做初步檢查。
薄崢嶸沉著臉看過去,眉頭皺得能夾死蟲子。
夏美晴則幸災樂禍地看著。
“先生,是大少爺……白天的時候,大少爺跟發了瘋一樣上來就揍我們,還把我們關進衣櫃裡,他是想殺了鬱夫人啊……”女佣捂著傷口大聲哭訴道。
第742章 來人,快來人!大少爺出事了!
“好好的,薄妄打你們幹什麼?”
丁玉君冷著臉問道。
鬱芸飛痛得都快死過了,聞言隻能極力撐起精神抽泣地道,“薄妄不知道哪裡看我不順眼,我是真被他嚇住了……”
“我這還拍了視頻……”
女佣弱弱地遞出手機。
視頻拍得很晃,還能聽到女佣緊張的呼吸聲和告誡別亂來的聲音,但薄妄還是一腳就把鬱芸飛踢到牆上了。
女佣嚇得想開門跑去叫人,被薄妄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倒了。
手機掉在地上,從下至上拍出整個過程。
丁玉君看著裡邊薄妄陰鬱、冷戾的一張臉都嚇到了,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薄妄回來的這幾天雖然沉默寡言,但很聽話,她沒想到這孩子還有這樣的一面……
隻見視頻裡,他一腳踩上鬱芸飛的手就狠狠地碾下去,沒留絲毫的餘地。
鬱芸飛的嘴巴裡被塞了毛巾,連叫都叫不出來。
薄崢嶸看得臉都青了。
“多處骨折,得趕緊送醫院。”醫生說道。
多處骨折?
“那還不趕緊去?”
夏美晴很想裝著關心一下,但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克制不下來。
醫生和佣人抬著擔架把兩人弄走。
薄崢嶸的眼神變得猙獰,咬著牙道,“把薄妄給我叫下來!拿家法!”
剛剛回到家裡,指望不上他幫家裡創造些什麼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把以前小混混的那一套拿出來!
薄妄還真當他這個長子長孫的位置坐穩了!
夏美晴聽得簡直要樂開花。
丁玉君一聽這話就憂心上了。
孩子才剛回家就要動家法,這讓她怎麼忍心,可薄妄確實犯了大錯,不好好教育怕也是不行。
丁玉君想了想轉頭便朝身旁的女佣姜浮生小聲道,“你快去把老爺子叫起來,老爺子醒不來就給他腦門上潑碗水。”
恐怕能制止薄崢嶸的也就老頭子。
讓姜浮生去喊人後,丁玉君起身就往樓上走去,把要去叫薄妄的聞達給攔下來,自己上樓。
她得和薄妄先好好說說。
丁玉君顧不上自己的年邁,快步上樓就走到薄妄的房門口,敲門,“薄妄,是奶奶……”
沒人回應。
她直接推門。
門沒推動,被反鎖了。
丁玉君一愣,忽然想到薄妄把鬱芸飛揍都揍了,鎖都鎖了,怎麼不把拍到證據的手機給拿走?就那麼不在乎被人發現?
隱隱的,丁玉君感覺不好,連忙抓住一旁的聞達道,“快,把門踹開!快點!”
“哦哦。”
房門很結實,聞達和男佣一連撞了多次才把門給撞開。
丁玉君急匆匆往裡衝,臥室裡空無一人,但有大量的熱氣從浴室裡飄出來,白煙渺渺。
“薄妄……”
丁玉君喚著長孫的名字撲向浴室。
被熱氣盈滿的浴室裡,薄妄就躺在浴缸裡,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似乎已經沒了氣息。
而水,已經完全被染成紅色……
丁玉君頓時眼前一黑,雙腿發軟,直直倒下來。
“老太太!”聞達一把抱住丁玉君,大聲嘶喊,“來人,快來人!大少爺出事了!”
薄崢嶸帶著滿身怒意衝上來,一進浴室,表情瞬間凝固了。
眼前的一幕和當年藍山下的車禍重合。
他周身發冷。
他和戚雪在這世上最後的一點聯系……
“啊——”
夏美晴走進來,嚇得連聲尖叫。
這是什麼情況?
薄崢嶸被夏美晴的尖叫聲喊得恍過神來,他走過去,伸出手僵硬地貼到薄妄的脖頸上。
皮膚還是溫熱的。
還有一點氣息。
薄崢嶸呼吸一顫,一把將薄妄從水裡撈出來牢牢抱在懷裡,牢牢捂住他的手腕,臉都跟著白了,“小棲、小棲……醒醒!”
薄妄一動不動地靠在他的身上,渾身湿透。
薄崢嶸轉過身將人背到肩膀上,背著就往外衝,歇斯底裡地吼道,“車!備車!”
幾個男佣連忙跟上,幫忙護著薄崢嶸背上的薄妄。
……
江南又下雨了。
下雨的日子,大家都不怎麼願意出來,基本上都是點外賣。
鹿之綾站在店裡,聽著外面的雨聲調制奶茶,小野被她綁在屋檐下,一直在不安地抓牆撓地,情緒始終不好。
江北,不知道在不在下雨。
她把奶茶打包好,放到一旁的外賣取餐架上。
做完這一切,鹿之綾洗幹淨手,就聽遠處傳來車在雨裡行駛的聲響,好幾輛車,雨水爭先恐後地打在車頂上,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
車子在鹿鳴呦呦的店門口停了下來。
一群身著制服的保鏢執傘下來,雨點子狠狠砸在傘面上,敲出雨天裡的不同尋常。
“……”
鹿之綾抬起臉。
“鹿小姐。”一個聲音在店裡響起。
鹿之綾認出是薄家的那個管家聞達的聲音。
他說,“鹿小姐,我家老太太想請你去江北走一趟。”
外面的雨聲更大了。
奇怪的是,一直鬧騰的小野這個時候卻安靜了下來,乖乖地坐在地上。
……
薄氏財團旗下的私人醫院裡,隱密性做得很好。
鬱芸飛和薄妄相繼入院,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去。
丁玉君坐在病房外的客廳裡,拿著一紙遺書的手顫慄不止,眼淚模糊得讓她看不清上面的字。
“老太太……”
姜浮生拿出手帕給丁玉君擦眼淚。
丁玉君這才又重新看起遺書。
遺書被薄妄擺在臥室的床上,上面的字跡清俊有力,很是板正,隻是字卻很少——
【薄崢嶸給了我一條命,我拿它活二十三年,沒什麼意思,還了。
——薄妄。】
寥寥數字,卻透著叫人心驚膽的隨意和無望。
丁玉君看了很多遍,才明白這封遺書的重點是在落款。
薄妄。
這孩子是想告訴他們,他是以薄家長子長孫的身份死的,和旁人無關。
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薄崢嶸陰著臉走進來,看向丁玉君道,“母親,你讓聞達去江南接人了?”
丁玉君紅著眼抬起頭,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兒子,“怎麼,不行?”
薄崢嶸咬了咬牙,“當然不行,薄妄這是在用死逼我,一次讓他嘗到了甜頭,以後他隻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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