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原諒我?”蘇離身上穿著的是淡色的衣服,臉上的妝容有些厚,印象中的江南女子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她更像是染了風塵,別樣的韻味。
物是人非。
蘇瓷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這個詞語了,心裡也是憋屈的難受,像是梗著什麼東西,吞不下去,也是吐不出來。
“抱歉,我和你不熟。”蘇瓷穩住自己的情緒,冷聲的說道,饒是手腕仍然被薄西玦攥在手心裡,可還是大力的甩開。
她現在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別說是好好的說話了,現在半點也是不想和蘇離多說。
每次看到蘇離的時候,心裡都是些抑制不住的情緒翻湧,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麼情緒,隻是渾身都是煩躁的厲害,半點的力氣也是沒有。
“你非要這麼和我說話?”哪怕蘇離對這個女兒,真的是有所虧欠,可是現在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再好的情緒,也是惱怒了幾分,略微低聲的呵斥。
蘇瓷反而是笑了笑,隻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極其的冷銳,“好好說話?抱歉,我隻和自己的親人才能好好的說話。”
蘇瓷一直都是告訴自己在,在弄清楚事實之前,最好不要說出來這樣的話,可是想象的倒是好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很難。
無論是她如何勸說自己,面對蘇離的時候,終究還是帶著幾分的惱怒和埋怨,這是她小時候的執念,想要問清楚,她為什麼會離開,可是真正的看到她的時候,卻是沒有半點的情緒。
親人。
她的話裡的意思很清楚,至少現在蘇瓷還是不會認這個母親的,對於多年之前的事情,她仍然是耿耿於懷。
這句話不僅僅是扎上了她自己,同樣對於蘇離來說,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蘇離一直以為,雖然之前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走的,可是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還會一樣的,可是這麼一想,就過去了十幾年,回來的時候,蘇老爺子已經去世了,女兒也已經是長大成人了。
“你還是埋怨我之前的事情?”蘇離暫時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不知道她這十幾年都是經歷了什麼,臉上的皺紋微微的皺起,似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不沾塵埃的女人了。
雖然音容面貌還是很像,可是已經不是印象中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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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現在怎麼也回想不起來,當初蘇離一意孤行的要離開的時候,她是什麼樣子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是侵蝕了很多的記憶。
“之前的事情那也都是你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並且,對於你的這些事情,我也是半點不感興趣。”蘇瓷直截了當的說道,聲音依然是帶著幾分的惱怒。
如果不是薄西玦的話,這一次蘇瓷說什麼也不會來的,更是不想面對面的和蘇離發生碰撞。
看著蘇離離開的背影,似乎是帶著幾分的蕭瑟,讓人看了心裡就狠狠地被扎了一下、
“你真的不打算聽她說完?”從頭到尾,薄西玦都沒有摻和,可是他卻是一直聽著這樣的事情,他很清楚現在自己老婆的意思。
可是清楚不代表著可以縱容,畢竟無論怎麼說,那也是她的而母親,早晚都會認回去的母親。無論是出現了什麼事情,血終究還是比水濃的。
現在蘇瓷的心裡亂糟糟的,會展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現在一向是不信這些的媽媽,竟然也竟然是開始心煩意亂的,壓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
“她還能說些什麼,當初的原因不肯說,難不成現在就聽她說,開始後悔了,想要重新開始?”蘇瓷冷笑著說道,語氣也是微微的提快,清楚而擲地有聲的落下。
她當初對於這個母親有多麼的期盼,現在就有多少的反感,甚至是排斥的厲害。
“你就不想查查,是不是當初的事情有隱情?”薄西玦的聲音依然是沉沉的沙啞的,覆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萬一當年是真的有事情才離開的呢。”
可是現在蘇瓷認準的事情,半點也不想聽別人的,她固執的認為,當初蘇離的離開,就是一種背叛,甚至到現在,也仍然不能做到完全的釋放自己的信任。
她不敢,她怕得到的結果會和蘇離那樣,說離開就離開,沒有任何的徵兆。
“我不想知道。”蘇瓷的嘴唇幾乎也是被咬破了,才恢復了片刻的清醒,“我跟她之間早就沒了關系了。”
第430章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可是因為她整個人都差不多是在薄西玦的懷裡,幾乎是動彈不得。
蘇離也是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出現,並不會有多少的好轉,甚至隻會讓蘇瓷更加的排斥自己,她站在那裡,渾身都不是很自在。
哪怕這麼長時間她一直在告訴自己,沒事了沒事了,可是現在看到自己女兒排斥的樣子,心裡仍然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的徹骨。
這好像是報復她曾經的不辭而別一樣,現在也是讓自己感受一下這樣的難受,整個心髒都像是被狠狠地攥著,蘇離的表情就算是保持的再淡定,也仍然泄露出來一些的不舒服。
如果回到當初的話,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會選擇什麼,可能還會選擇毫不猶豫的離開,畢竟有些事情,根本不像是說起來的那麼簡單。
“如果你不想見我的話,那我就現在走。”蘇離的聲音依然是和原先一樣,哪怕歲月改變了很多,讓她看著老了些,甚至也沒有之前的那種軟儂的韻味,可是她仍然是她。
不管怎麼變化,她仍然是自己的母親,依然是流著一樣的血,這一點,哪怕蘇瓷不想承認,也是必須要承認的一點。
“我問你的話,你都會回答嗎?”蘇瓷看著她熟悉的面龐,關於原先的回憶也是紛湧而至,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如數的淹沒了。
蘇離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可是像是薄西玦說的那樣,就算是有什麼隱情,可是她們之間的誤會解決不開的話,隻會是越來越多的隔閡。
“我能說的,我都會說。”蘇離的聲音略微的有些低,可是也絲毫的不影響現在的回答。
分明是長得比較相似的母女,可是偏偏站在這裡,卻像是陌生人一樣,氣氛也是格外的冷滯。
既然是當年自己做錯的事情,現在就要自己承擔,蘇離也沒打算繼續躲避下去,本身就對不起自己這個女兒了,如果繼續躲避下去的話,隻會是一輩子的愧疚。
蘇瓷深呼了口氣,哪怕現在她的面容已經是有些蒼老,甚至已經是變了很大的樣子,可是仍然清楚的記著,當初她離開的時候,自己絕望到極致的情緒。
“如果再給你一次回去的機會的話,你還會不會走?”蘇瓷的眼睛一直看著她,雖然說出了的話都是這樣,可是心裡卻難受的厲害。
哪怕口口聲聲的說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牽扯,可是仍然是忍不住的想要打聽她的位置,仍然面對關於她的訊息,總是忍不住的留意一下。
這個問題,是蘇離一直想要躲避的,畢竟她的答案很明顯,如果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蘇瓷想要的,她看著蘇瓷的位置,看著已經長成的臉,心裡的感慨不是一星半點的。
哪怕她自私的出國了,可是仍然一直都是有蘇瓷的照片,她哭的笑的,開心的難過的,甚至在國內發生的一切,都是用郵件的形式傳給她的。
“會。”蘇離停頓了一會兒,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的視線,說話的聲音也是低了下來。
這樣的話題她最不想說了,畢竟現在這種情況,隻是適合她們修復感情的,而不是來說這些話,會讓感情越來越糟糕。
“我在國外的時候,關於你——”蘇離還想要彌補,她這段時間幾乎是要瘋了,畢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就在眼前,可是卻一直都說不上話,甚至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過路人,也比現在的情況好,兩個人至少還能夠說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哪怕是半點的話也是說不到一起去。
“我不想知道你在國外怎麼樣。”蘇瓷深呼了口氣,那樣的情緒幾乎是壓抑不住了,分明現在都是半點的情緒都沒有,可是偏偏眼眶卻是有些發酸。
她直接的轉身離開,薄西玦也是跟著她的身邊,沒有繼續的阻攔,他尊重蘇瓷自己的選擇,現在他也不過就是充當了一個催化劑,讓她們面對面的說清楚,而不是一直憋在心裡。
如果蘇離真的像是外邊傳言的那樣的話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她不是,也不知道什麼隱情,可是在國外也是搜查著蘇瓷的消息,一天也沒有斷過。
哪怕她不在蘇瓷的身邊,可是卻像是一直在蘇瓷的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樣。
看著蘇瓷離開的背影,她的手緊緊的攥著,好像心裡扎著一根針,就連最簡單的呼吸也是極其的困難。
本來蘇離以為,隻要自己能夠放下那些事情,待在蘇瓷的身邊,慢慢的就會變好了,可是誰也沒想到,一直到現在,蘇瓷都不能原諒她。
她一直以為的小事情,卻是在蘇瓷的心裡成為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你回來了也不肯告訴我?”一個沙啞帶著明顯情緒的聲音響起,蘇離回過頭的時候,瞳仁狠狠地收縮了幾下。
蘇離現在的情緒亂七八糟的,全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隻不過現在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還好自己的女兒找到了合適的歸屬,這個男人也是的確不錯。
當她知道蘇瓷那些事情的時候,都恨不得直接的飛回來,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卻是物是人非了,並且現在的蘇瓷很幸福,也是不需要她的存在。
等到她回過頭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聽到聲音就是一陣莫名的熟悉感,看到熟悉的五官,他的心髒也是狠狠地揪起來。
“我回來沒必要告訴你。”蘇離冷下來聲音,情緒明顯的波動了幾分,說道。
對面的顧嚴在角落的位置站了很久了,看著她的樣子,看著所有的一舉一動,好像是一直在心底的人終於是鮮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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