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4-11-11 15:13:053744

  ——“我忍!”


  易揚挑眉,“第二,以後不許和其他演員明星走太近,分寸你自己把握好,請你記住,你已經二十七歲了。”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許辛夷你冷靜,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千萬不要和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計較!別激動別激動!”


  “第三,”易揚雙眼沉沉盯著她,猶如獵豹緊盯著自己的獵物,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許說髒話!”


  許辛夷下意識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髒話了?”


  ——“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王八蛋變態狂,我就罵你怎麼了!怎麼了!”


  易揚閉眼忍了又忍,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從嘴裡蹦出來,“……如果你同意的話,那麼我可以考慮,暫時不和你離婚。”


  許辛夷面帶微笑,心裡卻在問小A:“我可以敲爆這王八蛋的狗頭嗎?”


  「不可以哦,在您的丈夫面前,您不能崩‘情根深種’的人設。」


  許辛夷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終在易揚面前,微笑著,感激著,懷揣著一種想敲爆他狗頭的心情,歡天喜地、備受屈辱地、咬牙切齒地接受了這個喪權辱國條約。


  “好,老公,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不和我離婚,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房間裡有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可以讓我敲爆這混蛋的狗頭?”


  許辛夷雙眼在房間內遊蕩,注視著桌上一花瓶,思考著用花瓶來敲爆易揚狗頭的可能性。


  易揚隨著她的目光放在那花瓶上,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還有,我說過,我對你沒有興趣,你的身體對我而言,和菜市場的大媽沒有區別,所以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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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落在許辛夷半露的香肩上,肩頭白皙圓潤,鎖骨平直凹陷,衣領往下,是一抹美妙香豔的弧度。


  許辛夷一哽。


  ——“真可憐這王八蛋,年紀輕輕就瞎了。”


  ——“菜市場大媽?那你有本事和菜市場大媽睡覺啊你個死撲街!”


  易揚眼神一暗,甩臉而去,“我去客房睡。”


  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名佣人,笑著問道:“少爺,少夫人,夫人讓我來問你們,用不用下去吃夜宵。”


  ——“吃宵夜……呵呵,王八蛋撲街仔!食屎啦你!”


  易揚揚聲怒道:“不吃!”


第5章


  翌日一早,還在被窩裡睡回籠覺的許辛夷聽到門外敲門聲。


  許辛夷進組晚,為跟上拍攝進度,沒日沒夜的拍戲,自電視劇《貝貝升職記》開機以來,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易揚回國,她因私事向導演請了兩天假,這才得以喘息好好睡一覺。


  昨晚特意向陳伯打了聲招呼,讓他早上別叫她吃早餐,可這一大清早的,門外敲門聲叫魂似得,許辛夷翻來覆去煩不勝煩。


  隱隱約約她也沒聽清楚門外的人在說些什麼,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老先生回來了’的話。


  老先生回來了?


  “爺爺回來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躲進被子裡的許辛夷被子一掀,觸電似得猛地坐起。


  不是說下周回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許辛夷下意識環顧四周,凌亂的床上隻有她一個人,沒見著易揚。


  一拍腦袋,她差點忘了,昨晚易揚去別的房間睡去了。


  管不了三七二十一,辛夷翻身而起,邊走向房門口邊扒拉了兩下頭發,深吸口氣打開房門。


  “陳伯,怎麼了?”


  站門外的陳伯笑眯眯道:“老先生今天一早就回來了,現在就在樓下,夫人讓我來叫您和少爺趕緊起床。”


  “好,我和易揚馬上下去。”


  就在陳伯轉身下樓後,許辛夷忙推開隔壁幾個空房的門一間一間地找,左右兩個房間找了,沒找見人。


  進房給易揚打了個電話,奈何連打幾個都不通。


  這混蛋大晚上的睡哪去了?


  環視三樓幾個房間,三樓分東西兩個方向,中間圍著一個從一樓到三樓的挑高客廳走廊,左右兩個房間沒找見人,估計是睡西邊那兩個房間去了。


  許辛夷赤著腳弓著身,貼著走廊牆壁去西邊那頭。


  她不能大張旗鼓,得悄悄的,不能讓樓下的人聽見,更不能讓老先生知道他倆結婚兩年,現在還分房睡。


  客廳裡隱約傳來些說話聲。


  “爸,我扶您上樓休息一會。”這是易夫人的聲音。


  之後便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


  恰在此時,西邊離她最近的一間房門打開,易揚身上穿著睡衣,頭發散亂,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站在門口。


  兩人面面相覷。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眼看著就要上來三樓。


  完了完了,不能讓爺爺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


  許辛夷來不及解釋,一陣助跑後身輕如燕往易揚身上一跳,宛如餓狼撲食般,無比矯捷地騎到了易揚身上,雙手死死攀著他脖子,兩隻腳緊緊纏在他腰上,活像隻攀著樹幹的樹懶。


  一大早易揚還沒回過神來,大腦一陣昏昏沉沉,無論是大腦還是四肢,都還處於蘇醒階段。


  剛打開門,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一陣疾風襲來,眼前一陣模糊,緊接著一股巨大的衝勁直面而來,沒能提前做好準備的易揚,下盤不穩,往後踉跄急退幾步,寬厚後背狠狠砸牆上。


  差點沒被許辛夷這一招泰山壓頂給壓死。


  砰——


  兩人額頭撞額頭,硬碰硬。


  “嘶——”


  易揚眼前陣陣發黑,後背生疼,身上還掛著個至少一百來斤的許辛夷,緩過神後氣得渾身發抖,“許辛夷!給我下來!”


  大清早的,搞什麼幺蛾子!


  許辛夷捂著額頭,嘶聲連連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樓梯口腳步聲戛然而止。


  身上騎著許辛夷捂著額頭的易揚與被易夫人扶著的易老先生對視。


  “爺爺?”


  許辛夷騎在易揚身上轉頭往後瞧,佯裝驚訝,“爺爺,您真的回來了?”


  易老先生回來是個意外,誰都沒預料到更沒準備。


  老人家年少時吃了不少苦頭,人到老年,身體的病痛一並暴露了出來。


  許辛夷與易揚結婚的兩個月後,易老先生就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得不住去醫院治療,後來又轉去一家療養院療養,這一住,就是一年多。


  前不久醫生宣布,一直在療養院修養的易老先生身體轉好,可以回家修養時,易老先生立馬就耐不住性子,第二天提前回了家。


  當然,這事也沒告訴易家人,老爺子童心未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哪裡想到一回來就見著這一幕。


  易老先生沒覺得有什麼,倒是易夫人眉心一皺,看著兩人一大早不修邊幅還瞎胡鬧的樣子,張口就要訓,“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兩在這幹嘛呢?鞋都不穿,還不下來!”


  許辛夷縮了縮夾在易揚腰上的兩隻腳,“知道爺爺回來心急了點,忘記穿鞋了,易揚心疼我所以……媽,您別怪他。”


  易老先生阻止了易夫人接下來的訓話,慈祥和藹的目光看著兩人,“好了好了,年輕人嘛,都這樣,易揚啊,趕緊把辛夷抱回房間去,天這麼冷,怎麼連鞋都不穿。”


  “老公,腳冷,捂捂。”


  易揚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能冒出火來,並警告她不要太過分。


  “行了行了,我們先走。”易老先生笑呵呵帶著易夫人走了,擺明不摻和這兩夫妻之間的事,低聲道:“兩年不見,這兩孩子感情這麼好了?”


  易夫人回頭一言難盡看了兩人一眼,笑笑,“我都說了您總不信,現在親眼所見,您總能放心了吧?”


  許辛夷仗著易老先生回來了,把腳往易揚手裡塞。


  腳長得其實挺好看的,細嫩又白淨,指甲紅潤剔透。


  易揚隻覺得握了一塊冰似得,黑著臉捂了一會。


  “快快快,爺爺還在看著呢,快抱我回房間!”


  易揚一手握著她腳,一手摟著她腰,忍了一肚子的火,抱著許辛夷回房。


  “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現在爺爺回來了,你就算再不喜歡我,為了爺爺的身體著想,也得配合我演一演。”


  易揚面無表情,“下來。”


  許辛夷松開手,緩緩從易揚身上滑下來。


  “我知道我自己該做什麼,但是許辛夷,我警告你,在爺爺面前你給我安分點!”


  許辛夷撇嘴,“哦。”


  ——“我下次還敢。”


  易揚憤而進了洗手間,洗手。


  兩人洗漱過後穿好衣服,下樓。


  易老先生也在短暫休息後回到餐桌前,享受這兩年來第一次團圓早餐。


  許辛夷看著易老先生滿頭銀發,頗為心酸。


  剛來時,易老先生還一頭黑發,神採奕奕,這還不到兩年,病痛折磨之下,頭發竟然全白了。


  “爺爺,您提前回來也不說上一聲,您身體沒事了吧?”


  “爺爺老當益壯,能有什麼事?”易老先生哈哈大笑,慈愛拍了拍辛夷的手背,“易揚呢?”


  “他馬上就來。”


  話剛說完,易揚從樓上下來,一身西裝衣冠楚楚,即使經過剛才的一番兵荒馬亂,臉上也找不出任何頹唐疲乏的表情,氣度從容不迫,沉穩有度走到易老先生面前,“爺爺。”


  這兩年易揚的成績一件不落的送到了療養院裡,進步與成就,易老先生一清二楚。


  看著面前能讓他放心交付家業的孫子,易老先生點了點頭,眼底滿意神色漸濃,“不錯!”


  老先生對兒子孫子一向主張嚴厲教導,易夫人知道,易老先生能說出不錯二字,是對易揚的肯定。


  “爺爺什麼都很滿意,唯一一點,我這去療養院都去了一年多,你們兩怎麼還沒給我努力生個重孫出來?”


  “爺爺,我工作忙沒時間,而且辛夷要拍戲,不太適合懷孕,我們還年輕,不急。”


  “不急?等爺爺身子入土了……”


  “爺爺,您會長命百歲的!”


  易夫人忙打圓場,“爸,一大早您還沒吃早飯吧,有什麼事咱們先吃過早飯再說。”


  易老先生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行。”


  這事算是揭過。


  餐桌上擺了幾人平素愛吃的早點,許辛夷坐在易揚身側,就像很多處於熱戀中的妻子,滿眼都是歡喜的微笑。


  “老公,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弄。”


  “我自己來。”


  “我來!”許辛夷搶先從他手裡奪過吐司,先在吐司上抹上一層厚厚的黃油,又淋上一層蜂蜜,趁人不注意蓋上一塊吐司,送到易揚嘴邊。


  “老公,啊~”


  見易揚不張嘴,許辛夷奇怪問道:“老公?”


  易揚是個怪人,是能面無表情喝下黑咖啡的狠人,卻連一口糖都不吃。


  不是過敏不能吃,而是不喜歡。


  易揚目不轉睛望著她,眼底似乎在警告她別作,但許辛夷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哪裡肯放過,假惺惺問道:“老公,是不合胃口嗎?你不喜歡?”


  易揚眉心能夾死蒼蠅,半晌才低頭在吐司上咬了一口,嚼了兩下,猛地一停,看著許辛夷的眼睛簡直能冒火,仿佛吃了一嘴的油咽又不能咽,吐又不能吐,喉結上下劇烈起伏,那塊吐司被他囫囵吞棗強硬咽下。


  吃一口一個警告,許辛夷顧若罔聞。


  整整兩塊吐司,就這麼被許辛夷一口一口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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