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聽到後一句笑了,也隻有她,敢當著他的面說錦衣衛上門不是好事。陸珩問:“你懷疑梁文氏?”
王言卿嘆氣:“二哥,你判案這麼武斷嗎?我隻是判斷出來她聽到錦衣衛上門時很恐懼,至於她做了什麼還需要調查。何況,不隻是她,梁衛的二兒子……”
王言卿微微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稱呼此人。陸珩心想他進入錦衣衛十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判案武斷,他沒有思考,脫口接道:“梁彬。”
王言卿抬眸,輕輕瞥了陸珩一眼,繼續說道:“梁彬的表現也不太對勁。按他這個年紀的心性,看到京城來人時必定是驚訝好奇多過畏懼,可是他卻全程縮著肩,垂著頭,不和人有眼神接觸,而且短短片刻的功夫,他摸了三次鼻子。”
陸珩嗯了一聲,問:“摸鼻子代表什麼?”
“他有事隱瞞。”王言卿說著嘆息一聲,道,“不用試探我了,每個人反應都不一樣。摸鼻子不代表撒謊,不摸鼻子也不代表不撒謊,得結合情景和具體動作一起看。”
陸珩笑了,問:“還有嗎?”
王言卿想了想,搖頭道:“暫時沒有了。那幾位族老臉上的表情有些刻意,但是梁千戶剛死,內宅便鬧出通奸的傳聞,他們想隱瞞也說得通。具體情況可能得等拿到更多信息,當面質問他們才能判斷。”
陸珩點頭,一口應下:“好。我還挺好奇梁彬為什麼要摸鼻子,走吧,去找找他們瞞了什麼。”
陸珩和王言卿站在回廊下說話,正好對面有一個小丫鬟抱著東西走過。陸珩把人叫住,不緊不慢走過去,說:“陳千戶有些事要找梁家主事人,梁榕在何處?”
梁榕就是梁衛的長子,陸珩早就將這家人的底細查清楚了。小丫鬟看到一個高挑俊美的男子走過來問話,他身上衣服雖然普通,但身周氣勢像山一樣壓迫,小丫鬟本能覺得害怕,摟緊了懷中的東西,緊張道:“奴婢不知道。”
王言卿從後面跟過來,陸珩在錦衣衛行走慣了,即便脫下飛魚服,那身駭人官威也不會消失。王言卿輕輕撫了下陸珩胳膊,接過話頭道:“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跟隨陳千戶來梁府吊唁,千戶十分心痛梁大人英年早逝,有些肺腑之言想和梁大人的公子梁榕說。不知,梁榕在何處?”
看到王言卿,小丫鬟放松了些,但是肩膀依然緊繃著:“奴婢真的不知道。前些日子,大少爺失蹤了。”
陸珩和王言卿聽到,心中都是一震。王言卿和陸珩對視一眼,試探著問:“失蹤?”
“是。上個月大少爺出門訪友,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太太派人去親朋故友家都問了,沒人見過大少爺。”
陸珩聲威不動,問:“既然失蹤,為何不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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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即便沒有刻意施壓,說出來的話也像審問人。小丫鬟更害怕了,聲音細若蚊蠅:“太太說大少爺隻是貪玩,說不定再找一段時間就回來了,用不著報官。”
王言卿暗暗挑眉,家裡女兒通奸,梁文氏二話不說捅到官府,而原配長子失蹤這麼大的事,她卻說不用報官。看來,梁文氏隱瞞的事有不少啊。
王言卿對此不予置評,柔聲問道:“梁榕竟然失蹤了,真是讓人揪心。不知梁榕住所在何處,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外人要看主家少爺的房間,小丫鬟本該拒絕,但是她看著陸珩喜怒不辨的眼睛,實在不敢說“不”。她戰戰兢兢指了個方向:“大少爺的房間在那邊,鎖門的那間就是。”
王言卿朝前院方向看了眼,鎖門了,看來這個地方越發可疑。王言卿對小丫鬟安撫地笑了笑,問:“你們是哪一天發現梁榕失蹤的?”
“三天前,太太見大少爺半個月不回家,派人出去問,才知道大少爺並沒有去朋友家。親戚家也都沒見過。”
“你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什麼時候?”
小丫鬟想了想,道:“是十七那天。大少爺出門特別早,伺候的人看見了問好,大少爺都不搭理。太太還不高興地抱怨過呢。”
陸珩微微眯眼,忽的問:“上個月的日子,你記得這麼清楚?”
陸珩一說話小丫鬟就害怕,她牙關都不自覺打顫,忙道:“並不是奴婢搞鬼,而是那天太太回了趟娘家,所以奴婢才記住了日子。”
王言卿心中暗動,追問道:“十一月十七非時非節,梁太太回娘家做什麼?莫非,梁太太娘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丫鬟搖頭:“奴婢不知道。太太沒有讓人跟著,隻帶著二少爺,上午出門,晚上便回來了。”
陸珩問:“什麼叫隻帶著梁彬?”
小丫鬟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扣了扣手指,為難說:“就是隻帶著二少爺呀。太太嫌趕車那個老奴身上臭,不讓他跟著,讓二少爺趕車走的。”
梁府算是中層家庭,不比公卿家族呼奴使婢,也不必像普通人家一樣為生計奔波。他們家裡有廚娘和奴僕,但如果闲置一個勞動力專門用來趕車,對梁家來說就不劃算了。所以梁家女眷出門時都是由會趕車的奴僕兼任車夫,如果信不過男僕,讓自家男丁來也說得通。
但王言卿卻覺得梁文氏的動作太多了,丈夫剛死,她無緣無故回娘家做什麼?
陸珩問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見小丫鬟問不出什麼了,就示意她離開。小丫鬟如蒙大赦,趕緊抱著東西跑了。等人走遠後,陸珩問:“她說的是真話嗎?”
王言卿道:“沒看出說謊痕跡。”
“那就是真話了。”陸珩抬抬袖子,細微挪了一步,擋住了風口灌來的冷氣。他意味不明地嘆了聲,道:“梁衛去世,梁家大兒子失蹤,大女兒通奸,梁家這段時間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王言卿撇了撇嘴,道:“二哥,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何必試探我?”
“哪有。”陸珩握住王言卿的手,水波一樣的眼瞳鎖著王言卿,認真道,“好些隱秘多虧卿卿幫我問出來。他們應當說的差不多了,走吧,我們回前面看看。”
陸珩和王言卿回到前院,沒驚動任何人,悄悄走入會客廳。陳禹暄看到指揮使回來,長長松一口氣。可算回來了,指揮使再不露面,陳禹暄就裝不下去了。
他和梁衛隻有兩面之緣,仔細說來實在沒什麼交情,客套話再多也總有說完的時候。梁家族老沒在乎背後進出的人,幾個侍從而已,有什麼可關注的,他們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這位來自京城、年輕有為的陳千戶上。
族老掂量著陳禹暄臉色,拐彎抹角地問:“陳千戶,您回鄉期間還不忘來送梁衛一程,實在讓我等感動。不知,陳千戶此行來保定,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族老說完,梁文氏的眼睛也跟過來,一動不動盯著陳禹暄。陳禹暄和梁衛隻是幾年前出任務搭過手,算不上多深的交情。陳禹暄路過保定,進來給梁衛上一炷香就夠義氣了,可他還留在梁家,陪梁家人說了許久的話。如此舉動,梁家幾位族老以及梁文氏,都覺得陳禹暄另有用意。
陳禹暄是從京城來的……是不是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了?要知道,梁衛的千戶之位至今沒有定數,具體怎麼傳,還等著京城大人物們給批復呢。
陳禹暄悄悄朝後方掃了一眼,說:“也沒有其他事。我路上得知梁衛兄竟然去世了,深感世事無常,便過來祭拜一二。”
陳禹暄一直打馬虎眼不肯說,族老心裡著急,試探地問:“我們位卑言輕,不知京城動向。不知這些日子陸大人可好?”
陳禹暄眼睛飛快朝會客廳角落瞥了一眼,勉強笑了笑,說:“陸大人一切都好。”
族老“哦”了一聲,又問:“都指揮使陳大人呢?”
“陳大人也康健順遂。”
族老想和京城套近乎,故作關切地問:“聽聞陸大人今年又升官了。陸大人才二十二歲吧,便已經出入南鎮撫司,真是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陸大人好像還沒有娶妻,陸大人官運如此亨通,不知要娶哪家的小姐?”
陳禹暄快連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當著長官的面議論長官的私事,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陳禹暄趕緊咳了一聲,正色道:“這是指揮使的私事,我等身為下屬,當為指揮使分憂,不得僭越。”
梁家族老一聽,趕緊打住話頭,幹笑著應是。陸珩就站在門口聽這些闲人討論他為何不娶妻,等聽夠了,才不緊不慢說道:“陳千戶,我們進來這麼久,似乎一直沒見梁千戶長子梁榕。不知梁榕在何處?”
陳禹暄終於聽到指揮使發話,暗暗松了口氣,也趕緊接道:“是啊,貴府大少爺在哪兒,怎麼沒見著?”
梁文氏有些緊張,搶在族老面前說道:“梁榕貪玩,前些日子離家出走了。妾身今日請族中三老出來,正要商討此事呢。”
族老聽了,也拈著胡須頷首道:“沒錯。老朽今日受大太太之邀,赴府上議事,正好遇到陳千戶來吊唁。真乃緣分。”
王言卿聽了半晌,此刻輕聲接話:“離家出走可不是小事,梁榕這麼大的人突然離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會客廳裡驟然響起年輕女子的聲音,梁家眾人相互看了看,試探性地看向陳禹暄:“陳大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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