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內心一時不知該作何是想,他克制地轉過眼睛,盯著手中的卷宗道:“隨便看看。”
王言卿突然想到什麼,走到桌邊翻找:“有一本卷宗我白日看了一半,裡面和清虛觀有關。我記得就放在這裡……”
她俯身,衣領不由散開。陸珩居高臨下,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衣領間雪白的皮膚,順著脖頸往下,甚至隱隱能看到瑩白起伏。陸珩喉結微動,最終將視線轉到旁邊,握拳抵在唇角,低低咳了一聲。
王言卿抬頭,陸珩刻意看著旁邊,說:“你要找的那本書在我這裡。”
王言卿了悟,趕緊說:“我在那幾頁上做了標記……”
她怕陸珩找不到,上前欲要幫他翻。陸珩實在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靠近,一陣暖玉馨香不由分說闖入他鼻端,陸珩手指緊了緊,正在鬥爭他要怎麼辦,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珩動作快過腦子,立刻將卷宗扔到桌案上,攬著王言卿的肩膀轉身。
他剛剛抱著王言卿站好,房門就被人推開了:“稟指揮使,出大事了……”
陳禹暄急著稟報,一時忘了這是外地,還把這裡當南鎮撫司,推門就入。他進來後才發現指揮使背對著他而站,身後被擋得嚴嚴實實,但下方卻隱約露出一截女子的衣擺。
陳禹暄腦子卡殼,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而這時,陸珩轉身,用一種很危險的目光盯著他。
陳禹暄驟然驚醒,他不敢再看,趕緊低下頭,手掌高高擋在眼前:“指揮使,真的有大事。陶一鳴上吊了。”
作者有話說:
陸珩:他竟然藏了家書,太卑鄙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沒關系,我們講情懷。
第64章 畏罪
陳禹暄知道指揮使要發作,趕緊一口氣把事情稟報完了,隨後低頭,結結實實把手遮在眼前。
是他疏忽,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夜深人靜,美人在側,指揮使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他也不想打攪指揮使好事,但是,陶一鳴那邊真的拖不得了。
陸珩沉靜地掃了陳禹暄一眼,念在外地,暫時忍住不發:“人救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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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禹暄頭垂得更低,聲音沉悶緊繃:“沒有。”
陸珩細微地點點頭,冰冷地瞥向陳禹暄:“出去。”
陳禹暄行禮,忙不迭退下。他全程垂著眼睛,一眼都不往陸珩和王言卿的方向看,出門時還體貼地關上了門。等人走後,王言卿從陸珩身後探出來,皺眉道:“二哥,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剛剛懷疑陶一鳴,他就出事了。”
陸珩不予置評,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言卿連忙點頭,她抬手攏住頭發,剛要往外走就被陸珩按住肩膀。陸珩默然看著她,問:“你做什麼?”
“去命案現場啊。”王言卿理所應當地說,“正在結案的當口,陶一鳴突然上吊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如今縣衙把守重重,知情人跑不了,肯定還在縣衙裡。縣令出事,他應該也會去現場圍觀,我去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你懷疑他是被人殺害的?”
王言卿並不否認:“我們剛要查他,他就出事了。這實在太巧了。”
陸珩看著王言卿面若白玉,長發如雲,寬松的中衣松松攬在身上,像一朵誘人採擷的清水芙蓉,而她自己還完全沒意識到這樣有什麼問題。陸珩最終無奈地嘆氣,說:“先去換衣服。”
王言卿本想著穿上外衫、罩件披風就夠了。但陸珩卻不允,硬是讓她穿好了全套衣裙,甚至把頭發都绾好了,才勉為其難同意她出門。他們折騰了這麼久,可想而知,等陸珩到時,陶一鳴屋子外已經擠滿了人。
程知府、淇縣縣丞等人都在了,他們守在外面,等著陸珩過來主持大局。他們都覺得以陸珩工作狂的秉性,聽到發生命案必然第一時間趕來。然而沒想到,連程知府都來了,竟然又等了一炷香,陸珩才姍姍來遲。
程知府焦急地在外面踱步,不斷左顧右盼,撫手嘆氣。他頻頻往院門處張望,等終於看到臺階後出現熟悉的人影時,程知府長松一口氣,快步迎上來:“陸大人,您總算來了。屋裡出大事了!”
白日暴曬,夜晚卻十分涼爽,陸珩走在涼風習習的夜空下,下臺階時自然地伸手,扶住身旁女子。等王言卿站好後,他才不慌不忙地問:“怎麼了?”
程知府哎呦一聲,忙道:“陸大人,你快去裡面看看吧,陶一鳴上吊死了!”
“哦?”即便聽到死人的消息,陸珩臉上依然波瀾不驚,從容不迫問,“人在哪裡?”
“陶一鳴的屍首在房裡放著,人也叫齊了,都在裡面等著您定奪呢。”
陸珩點點頭,程知府連忙往前跑,跑了兩步發現身後人沒跟上來。他驚訝地回頭,看到陸指揮使依然慢條斯理,甚至有闲心扶著身邊的女子說:“小心臺階。”
程知府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王言卿頂著眾人或探究或譴責的視線,坦然地躲到陸珩身後,借著他身形遮擋觀察人群。無論陶縣令是自殺還是他殺,王言卿敢肯定,此刻幕後之人一定混在人群中。王言卿出門前和陸珩說,她需要時間觀察周圍人表情,她沒想到,陸珩竟然是這樣幫她爭取時間的。
程知府終於把指揮使迎進屋,腦門上汗都出了一層。縣令住在縣衙主院,房子正面三間,非常廣闊氣派。然而現在主院已毫無氣派可言,屋裡擠滿了人,西間被錦衣衛隔開,他們握著刀站成一排,不讓任何人靠近,燈光映在錦衣衛挺括的衣服上,威風凜凜,華麗又殺氣。
透過雜亂的衣擺,隱約可見一個擔架放在西屋地面上,上面蓋著白布,一動不動。陸珩進來後率先往西邊看了一眼,問:“怎麼回事?”
錦衣衛內等級鮮明,回話也要一級一級傳。郭韜被留在行宮,陳禹暄就是這裡品級最高的人,他上前稟報道:“回稟指揮使,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巡邏,走到陶知縣院裡時感覺不對勁,破門查看,發現他已經吊在西屋房梁上。屬下等人立刻將他放下來,可惜發現得太晚,當時就斷氣了。”
陸珩問:“你們發現屍體時,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屋裡隻有陶知縣一人。”
“死狀如何?”
“脖頸有一道勒痕,角度和自缢相符,應當是吊亡。”
陸珩看向死了人的西屋,問:“你們進來時,這裡就是這般模樣?”
“是。”錦衣衛對此很有經驗,一發現命案就趕緊將現場隔開,並沒有人進來破壞。
陸珩聽到死人面色不變,他走到西屋,不緊不慢繞著屋子查看:“沒有打鬥痕跡,也不是被人勒死後吊上去,那就是自殺?可是,他為什麼要自殺呢。”
陸珩說著抬眸,他琥珀色的琉璃眸像冷血動物一樣,冰冷無聲地掃過在場人群:“之前可有人來找過他?”
陳禹暄垂著頭說:“屬下並不負責陶知縣的院落,巡邏到這裡感覺不對,這才發現陶知縣的屍體。屬下靠近主院時沒有人出入,但之前沒有看到。”
陸珩看向淇縣縣衙的人:“你們呢,案發時在何處?”
縣丞為難道:“回陸大人,最近縣裡怪事頻發,縣令怕再出現昨夜紙人的事情,命我們嚴加把守各出入口。縣令這裡……並無人看著。”
陸珩點頭,意味不明道:“也就是說,沒人看到事發時陶一鳴在做什麼,換言之,任何人都有機會溜進來。”
縣丞緊繃著臉:“陸大人莫非懷疑我們?陸大人明鑑,小的和陶縣令關系融洽,絕無殺害知縣大人的道理啊!”
陸珩淡淡瞥了他一眼,說:“我又沒說你,你緊張什麼?”
縣丞拱著手賠笑,臉上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陸珩在屋中緩慢走動,外面的人就屏息看著他,俱眼睛都不敢眨。
陸珩最後停在書案前,伸手去翻桌面上的東西。陶一鳴的屍身就躺在不遠處,陸珩卻像看不到一樣,從容自若,絲毫不受影響。
桌上放著筆墨紙砚,幾本舊書整整齊齊合著,旁邊放著一盞茶,茶水已經喝光。這都是陶一鳴用慣了的東西,看不出什麼端倪。陸珩拉出抽屜翻找,就在推回去時,他忽然挑了挑眉,屈指敲擊抽屜底部。聲音清脆響亮,不像是實心的,陸珩抽刀,用刀尖抵住抽屜底板,輕輕一撬,夾層就被他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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