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一聽要練武,不由看了眼天色:“現在?”
“練習貴在堅持,你挑剔時間,怎麼能練出成果?”
王言卿一聽,立刻虛心認錯:“我錯了。怎麼練?”
“看你。”陸珩笑了笑,一雙眼睛幽幽盯著她,“看你喜歡在什麼地方。”
王言卿越聽越不對勁,忙問:“等等,你說的訓練,到底是練什麼?”
“你覺得呢?”陸珩握住王言卿的腰,輕輕松松將她抱到圓桌上,“先幫你熱身,省得你一會疼。上次胳膊上有傷,一直不盡興,現在回我們自己家裡,不必顧忌聲音,我們放開手來一遍。”
王言卿想到他有傷的那次,臉立刻紅了:“你該不會想……”
“你在上面的表現實在太差了。”陸珩看著她,失望道,“我一定要把你練好。師父不滿意的話,你就不許畢業。”
王言卿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相信這個人的話。她雙膝陷入錦被,手掌脫力地撐著床欄,垂頭喘息,頭發歸攏到一側,瀑布一樣擋在身前,烏黑和雪白交映,對比驚人,越發想讓人探究其後若隱若現的柔軟。
她額邊、脖頸的碎發已經湿透了,歪歪扭扭貼在皮膚上,勾勒出修長舒展的脖頸線。因為她垂頭的姿勢,長發落在陸珩胸膛上,隨著她呼吸,發尾細細在他身上掃動,酥痒幾乎要鑽到人骨子裡。
陸珩悠闲地半靠在床上,默不作聲打量眼前這一幕。她皮膚雪白,長發披肩,香汗淋漓,纖細的腰緊緊繃著,柔軟又不失力道。陸珩伸手,扶住她的後腰,暗暗督促道:“卿卿,該上課了,還沒結束。”
王言卿咬牙,說:“我覺得,你根本不可能滿意。”
“是的。”陸珩深以為然點頭,“你還年輕,不急著畢業,慢慢來。”
王言卿現在全靠腰力撐著,她的腿已經在發抖,但是不能坐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要忍受他鮮明的存在感。她咬牙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簡單。”陸珩在她腰後肌肉輪廓上不緊不慢地按著,說,“卿卿聲音這麼甜,我覺得叫出來一定好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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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辦法了。”陸珩遺憾地說,“老師給你答案你都不抄,那就自己想辦法過關吧。”
紅幔疊地,花燭垂淚,帷幔後兩個人影相對,模模糊糊隻能看到輪廓。燭火忽然閃了一下,帷幔後傳來一聲女子悶哼,那道纖細的女子側影腰肢繃緊,後背勾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喘息聲越發凌亂。
陸珩在船上顧忌著外面的守衛,在客棧擔心牆壁隔音,這半年一直束手束腳,現在回到自己府中,他終於能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這幾天恰逢年假,陸珩有足夠的時間和卿卿交流。
第二天王言卿醒來,嗓子都是嘶啞的。她想到昨夜最後的景象,不願面對地捂住眼睛。
陸珩這種人,真的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結果。
有陸珩搗亂,她大半的早晨都要晚起,重新練武一事遲遲撿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陸珩太過分了,她開始嗜睡、犯懶、渾身無力。陸珩白日要去衙門,午飯一直是她自己吃,她挑了兩口,實在沒什麼胃口,就讓人撤下了。
王言卿回臥房休息。她這一覺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醒來時,床帳已經放下來了,四周光線昏暗,都看不出時間。王言卿心裡奇怪,她午睡時隻想小眯一會,並沒有合床帳,是誰放下來的。
她起身喝水,剛剛坐起來,外面就響起腳步聲。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掀開床帳,用銀勾掛好,側身坐到床邊。王言卿看到他,問:“我都睡到晚上了?”
“是我回來的早。”陸珩看著她,不知為何眼神有些嚴肅,“卿卿,你記得你這個月月信在什麼時候嗎?”
王言卿咬唇想,她還沒想起來,陸珩就說:“按正常日子,應該在初二。”
王言卿沉默,現在是二月十六,她的月信已經推遲近半個月了。
她以前月信就不太規律,但現在她成婚了,而且最近身體也總是惡心、疲憊。
王言卿不敢想那個可能,陸珩握住她的手,手指無聲收緊:“不要怕。我悄悄叫郎中來給你看一看,兒女是緣法,無論是不是都沒關系。”
陸珩今天接到府中人傳信,說王言卿沒吃飯就睡了,靈犀靈鸞這兩天暗暗觀察,懷疑夫人有孕了。
陸珩聽到,不敢大意,立刻回府。他叫了郎中進府,等王言卿睡醒後讓人進來給她診脈。郎中墊著帕子聽脈,陸珩和王言卿都一眼不錯地盯著他。郎中被看的緊張,他怕診錯,又特意多按了一會。
陸珩見郎中診脈那麼久,心髒都不知不覺縮緊了。郎中在陸珩的逼視下頭皮發麻,心裡不住嘀咕,他覺得是喜脈,但陸都督如臨大敵,郎中又覺得肯定沒這麼簡單。
他施展畢生絕技,還是沒發現其他問題,他頂著陸珩壓迫感十足的視線起身,磕巴道:“恭喜都督,夫人是滑脈,應當是有喜了。”
旁人家聽到滑脈都歡喜非常,陸都督聽到,臉色卻更加沉肅了:“應當?”
郎中陷入自我懷疑,戰戰兢兢道:“草民也不敢確定,可能是夫人體寒血虛,也會出現滑脈之相。等滿三個月,珠胎穩固,才能確定是否有孕。”
陸珩聽完點頭,示意靈犀帶郎中下去領賞,說:“那一個半月後,你再來診脈。”
“是。”
王言卿緊緊攥著手指,她從聽到郎中說是滑脈時就恍惚不已,連郎中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等她回神時,發現陸珩在她腰後墊了個軟枕,把附近尖銳的東西都拿走了:“別緊張。如果一個半月後確診不是喜脈,你身體健康,是好事;如果是喜脈,那我們就要有孩子了,更是好事。”
王言卿的手無意識放到小腹上,現在都覺得不真實。這裡可能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嗎?她慌道:“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關系。”陸珩手掌覆到她的纖手上,默默護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也不懂。我們一起學。”
剛過完年,春寒料峭,京城裡的氣氛都懶洋洋的,但陸府卻如臨大敵,戒備森嚴,連陸珩也不顧後軍都督府的事了,一有空就往家裡跑。
陸珩是多麼工作狂的人,他這麼反常,背後一定另有名堂。眾人都暗暗防備起來,然而,春暖花開時分,陸府裡卻突然傳出喜訊,陸夫人有孕了。
寇首徐海被斬首後,東南又打了一年,俘陳東,降汪直,才終於斷絕倭寇內應,開始全方位圍剿倭患。平倭大局已定,傅霆州被調回京城,胡宗憲接任傅霆州之職,升任總督,總制南直隸。
俞大猷、戚繼光這兩年名聲大噪,他們帶領的軍隊被百姓稱為俞家軍、戚家軍,並稱“俞龍戚虎”,在民間威名赫赫,橫掃倭寇,頗受百姓愛戴。
傅霆州回京時,正值北直隸下第一場雪。突然從湿冷的江南回到天寒地凍的京城,傅霆州都有些不習慣。郭勳親自帶人去城門迎接傅霆州,見了他抑制不住地大笑:“幹得好,你的戰功京城中都傳遍了,這一仗打得漂亮!”
傅霆州不動聲色地笑,說:“多謝武定侯,是眾人的功勞。”
郭勳不以為然,重重拍在傅霆州肩上:“那也離不開你這個總督指揮。打了勝仗,當然是主帥功勞最大。你先去宮裡面聖,出來的時候直接來武定侯府,我給你慶功!”
傅霆州笑著應下。鎮遠侯府裡,洪晚情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傅霆州回來。她沉不住氣,叫來人問:“侯爺呢?信上不是說侯爺今日就能抵京嗎,天都黑了,怎麼還不見侯爺?”
小廝跑去前院問,回來後說道:“回老夫人、侯夫人,侯爺出宮後去了武定侯府。武定侯今日設宴,許多勳貴、武將都來了,侯爺今夜應當不回來了。”
洪晚情失望地應了一聲,陳氏聽到,卻很高興兒子是宴會主角,開開心心道:“原來是去武定侯府了。你們也真是,不早點進來稟報,趕緊傳話過去,讓侯爺安心在郭府赴宴,家裡的事不急。”
陳氏知道傅霆州安全回來就放心了,兒子就在那裡,隔一天見又不妨事,幹什麼要去打擾他們男人熱鬧?傅家小姐們也歡歡喜喜的,兄長立了功,她們的婚事也水漲船高。傅家上下歡欣雀躍,連丫鬟都笑盈盈的,唯獨洪晚情坐在上房裡,沉默的格格不入。
武定侯府裡,觥籌交錯,歌舞搖曳。一屋子都是公侯武將,必然會叫舞姬助興,郭勳是玩樂中的行家,沒過多久,場中人就喝得不知天南地北,各自拉舞姬調情了。
有兩個美貌舞姬侍奉在傅霆州身側,一左一右,一個為他倒酒,一個為他夾菜。旁邊的人看到,大笑:“鎮遠侯左擁右抱,好不痛快!”
兩個舞姬聽到,嬌羞地垂了下巴,眼尾卻悄悄看傅霆州,情意綿綿,媚眼如絲。郭勳在主位聽到,立刻朝傅霆州的方向說:“鎮遠侯要是喜歡,這兩個人都送你了。你在外打仗,一走就是兩三年,該趕快要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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