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目光落向莊念薇時,頓了好幾秒,仿佛是想自莊念薇的眼底捕捉到幸災樂禍的神色,她以前不也對她做過這樣的事嗎?
莊寧恩不相信莊念薇和她真的可以恢復到姐妹情深。
“算了,沒什麼事,傷不是已經都好了嗎。”莊寧恩又是雲淡風輕的口氣,仿佛一點兒也不要緊。
“傷好了,可心裡的傷好了麼?”莊念薇問,不帶挑釁意味的問,畢竟,現在得罪莊寧恩並不是最佳選擇,他們莊家都還得看她和盛航的臉色行事。
“傷久了,就會痊愈,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她堅信自己終有一天會痊愈。
隻是這一天,莊寧恩卻不確定到底是哪一天……
“抽煙嗎?”莊念薇點了一根煙,遞給莊寧恩,“抽抽,或許心情會好點。”
莊寧恩笑,“我心情不好有那麼明顯嗎?”
她好像已經竭力的掩藏了,可仿佛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知道她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哀傷悲痛,整個就像是最陰鬱的人。
“知道你是好女人,可抽根煙並不會影響你什麼,放心吧,抽那麼一根兩根也不會上癮。”
莊寧恩依然維持著淡笑,仿佛現在隻有用勉強的笑容才能遮住內心腐爛又醜陋的疤痕,她接過莊念薇手中的煙,吸了一口,頓時嗆人口鼻,異常辛辣的味道入喉,莊寧恩猛然咳出聲。
“咳咳咳……”
那樣的咳嗽,恍如要將肺給揪出來似的,難受到了極點。
以前看盛航煩悶的時候,總是會冷不防的抽那麼一支兩支,似很能解煩惱,可她嘗起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甚至不但不能解憂愁,反而更添痛苦。
莊念薇則是一口一口的吞雲吐霧,“很嗆吧,我第一次抽的時候也是這樣,感覺是個很讓人挺不痛快的玩意,可現在對我來說,它就是個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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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念薇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女混混的模樣十足。
“對了,最近你見過水晶嗎?”莊念薇忽然間提及李水晶,“就是之前和你見過面的那個,李水晶。”
“……”莊寧恩微微震驚。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沒見過。那個死女人,像消失了一樣,聽說找了個有錢的金主跑路了,媽的,虧我以前還待她那麼好,沒良心的賤人,見色忘義。”
從莊念薇的語氣裡,雖然還沒有聽到好像知道李水晶和莊華興的事,可聽起來好像對李水晶很大意見。
“人家也挺可憐的,能有個金主待她好,身為朋友祝福她吧。”談及這個事,莊寧恩隻能點到為止。
“賤貨不配得到祝福。”
莊念薇的這話明明是在說李水晶的,可聽入莊寧恩耳中,卻怎麼都覺得她是在諷刺,嘲笑自己……
“出來玩,開心點,咱不提賤人,賤貨的,去跳舞吧。看,舞臺中央那個男的好像挺不錯,跟我一起去搭訕,走。”
莊念薇興致勃勃的,在吞雲吐霧之際原來早已經瞄中了酒吧舞臺中央此時跳舞跳得相當嗨的男人。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的確是個有衣架子,挺拔颀長的男人。
來傲雄這樣大玩特玩的男人,通常都是花花公子,紈绔子弟,這也成了眾多女人追捧的對象,莊念薇不例外,她一直在眾多壞男中尋找著她的目標,依然是一心一意想要找個有錢的金主。
然而對於莊寧恩來說,身材再好的男人,臉蛋再俊的男人,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吸引,有盛航的前車之鑑在那兒,她還學不乖嗎?
“不去?”莊念薇確認式的詢問。
“嗯。”
“那好,待會等我釣到他了,把他介紹給你,出來玩,不就是圖個開心,別愁眉苦臉的,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盛航一個男人,長得好看,又有錢有勢的男人,多得去了。”莊念薇似特別看得開。
莊寧恩笑容淡淡,“說得沒錯啊,等會加入你們。”
其實隻是敷衍,暫時的敷衍。
莊寧恩頭痛欲裂,心情好像來這兒更加糟糕了,這兒可是盛航的地盤,是他們曾經相遇,一生交集開始的地方……
旁側,還放著莊念薇的一包煙,剛才的無法適應,到現在她想試試,莫名的想試試,試圖化解內心深處難以紓解的愁緒。
她沒抽過煙,但點煙的舉止卻是異常的優雅,那樣的優雅像是從骨子裡自然而然透出來,毫不矯揉造作,與此同時寂寞也油然而生,越多人的地方,莊寧恩隻覺得更為孤寂……
可入口時,煙味依然是異常的嗆鼻,卻沒有之前那麼難受,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到了莊念薇上了舞臺中央。
那個適才跳舞跳得十分熱烈,奔放的男人,莊念薇正極力勾引,隱約察覺男人對她的不屑一顧,她卻腆著臉絲毫不在乎的繼續引起他的注意力。
莊寧恩突然想:
念薇這樣的生活,是否真的可以讓她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生活?
豁出去的墮落,是否真的能讓她開心一點,而不是像她這樣的壓抑,痛苦,每天每夜都沉浸在良心的煎熬中?
忽然間,莊寧恩骨子裡也有了一股衝動……
【作者題外話】:這個男人是誰呢?又會引發什麼事呢?今天還更一章吧。
第四百九十八章 你不會吃虧
莊寧恩似乎也想加入他們搖頭擺尾的發泄中,仿佛看上去挺開心的,也許暫時的可以忘卻煩惱吧。
而此時此刻,莊念薇想要極力搭訕的男人,果然是真的對她沒興趣,原本還跳得盡興,卻因為莊念薇死不要臉的貼近,讓人怪惡心的。
男人憤憤然的離開了舞臺中央。
莊念薇自討了沒趣,卻也礙於面子繼續在舞臺中央熱辣飛舞。
“寧恩……上來……”莊念薇瞥見莊寧恩的靠近,還不等莊寧恩做好思想準備,便已經強行拉扯她上舞臺。
誰也沒想到剛才在舞臺中央跳得十分愉悅盡興的人,竟然是喬家三少爺,喬越。
喬越一下臺,來到朋友聚集的卡座裡,便忍不住嘮叨,“tmd,火大,本來跳得好好的,突然間闖出那麼一個**貨色,倒胃口。”
喬越和邵震年挺熟,邵震年出來喝酒也順帶把心情不好的盛航給扯了出來,在加上傲雄是他的地盤,怎麼也得扯他出來買單。
“喲,還是對女人敬謝不敏啊,難怪人家說你是同性戀,這不是沒有道理的!”邵震年取笑。
盛航則一個人靜靜地喝著悶酒,和喬越雖然不是很熟悉,但震年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況且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有同樣的背景身世,有共同的話題,自然而然很快就會熟稔了。
“說就說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老爺子在乎!”邵震年壞心提醒。
“提到那個老頭,我就惱火,隻是忤逆了他幾句,竟然把我丟到非洲流放了一個多月才回來,你看皮膚黑了,模樣變了,整個人跟個非洲難民似的灰頭土臉回來了,我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我想,我應該不是。"
喬越邊說著,邊掀起襯衫下好看的腹肌給邵震年瞅瞅,原本算白皙的膚色,的確已經變成了油光發亮的褐色,卻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的形象,反而將喬越平素吊兒郎當,痞裡痞氣的浪子模樣,開始轉變的有點硬漢的樣兒了。
邵震年打趣的重重拍他的肚皮,“挺有料的嘛,我聽說,非洲女人也很奔放的,怎麼樣,有沒有帶一個回來金屋藏嬌。”
“呵,算了吧!在那兒整天光著上半身兩個奶瓶晃蕩,生活得很原始的女人,我見多了,多到令我現在看到女人就倒胃口!別說非洲女人我看不上,就算現在給我一個熱火翹臀的熱辣金發美女,我也沒什麼興致,你說我爸這個人到底哪根筋不對勁了,什麼地方不好扔,非把我扔去非洲給繞了一圈回來,神經病了吧。”
喬越這時是得到了老爺子的特赦令,今晚才被允許回國,他在非洲那邊被關禁閉似的那麼久,飛回來的當晚就約了邵震年出來找樂子,就像束縛在籠子裡太久的鳥,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飛向天空了,這快樂難以言喻。
可好不容易想放松一下,跳個舞,那個舞臺中央的死女人就那樣黏膩過來,喬越很不喜歡和女人貼近,除了那個女人……
忽然間眼前閃過傅芸芸的模樣。
那個據說是被人睡過,有過孩子,卻最終流產的女人……
其實數一數,這女人缺點還真多。
然而,喬越這一刻竟然情不自禁想到了傅芸芸,她冷靜鎮定,但偶爾又透著驚慌失措的的瞳仁,竟然不知不覺的深深印刻在她腦海中。
“我看你啊,給你卜一卦,不出兩個月,肯定又要被你老頭子丟去非洲繞一圈,就憑你這副德性,讓他不省心,當然就得治。”
邵震年還儼然是過來人似的批評喬越。
喬越唇角掀起一番邪肆,“出去一個多月,你還學了一個技能,不錯嘛,竟然能給人卜卦了。來呀來呀,給我卜一卜,看我今年是否能當爹,我老頭子說了,今年能當爹,往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喬越是玩瘋的性子,又有點孩子氣,畢竟從小玩到大的他,從來沒有對什麼事認認真真的上心過,以至於長大後就是那麼的得瑟,遊手好闲,讓喬家長輩傷透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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