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高考前,有一次運動會結束,兩人坐在空無一人的看臺上喝汽水。
他問她打算報什麼志願,她說她想學醫。
毫無新意的答案,他笑說:“學什麼不好,幹嗎非逼自己學那麼苦的專業?”
汽水早就喝完了,她把罐子放到一邊,搖搖頭,很認真地對他說:“我做過很多功課,學醫的話,工作會相對穩定優渥,我媽這些年過得太苦了,我希望自己以後有能力照顧我媽。”
那是她第一次主動談到自己的家庭,以前兩人聊天的時候,雖然也談到過這話題,但她總是有意淡化或是規避。
他有些沮喪,怎麼在她的人生計劃裡,就沒有他的存在呢。
可是他也知道,他們還太年輕,生命中有無數變數,很多話一說出來就顯得浮躁空泛,遠不如去做。
他心裡酸漬漬的,捏捏她的臉頰:“陸同學,你把我放哪呢。”
她笑著不說話,收好剛才替他擦了汗的毛巾,拉著他起來:“不早了,我們走吧。”
“陸嫣。”隔了很久,他聽見自己開口了,“當時我們分手,我衝動之下改填了志願,為了這事,我跟我父親大吵了一架。”
陸嫣微微怔住,從分手到重逢,這中間有八年的空白。可是自從兩個人和好,這還是江成屹第一次主動提到當時的事。
“頭幾年,我沒有想過回s市,因為我當時一心想跟過去的生活斷然切割開來,根本不想再接觸從前的角落,就算有一天回到s市,也隻會是為了我的父母。”
“可是在b市的那段時間,我免不了會想起你。我記得我高一時整天沉迷於籃球,從沒注意過身邊的女孩,可是有一次你代表得了中學生科技大獎,領獎的時候,你穿著校服扎著馬尾,普普通通的打扮,可就是能讓人一眼看到你,我才發現我們學校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後來我一天比一天了解你,我知道你讀書很用功、你重感情、你對朋友很好、你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前三名、你嚴格要求自己、你按部就班地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在沒有你的那段時間,我隻要一想到你,想到你那麼認真,不知不覺也將所有精力都傾注到工作和學習上,你倔,我比你還倔,我想我遲早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比你更好的人,然後徹底忘記你,可是三年前,我在b市遇到了唐潔,聽說了你的近況,我很不爭氣,當晚就動了調回s市的念頭。”
陸嫣在他懷裡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鼻根卻忽然澀了一下。
“我父親非常古怪強勢,當初他強烈反對我學刑偵,如果知道我想調回來,非但不會支持,還會暗中使絆子,所以我調動工作的事隻能瞞著我父母,三年後,我終於調到了安山區分局。還沒有確定你的態度前,我衝動地做了決定,在當時那個一切都還不明晰的階段,我對自己說,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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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越發酸澀。
江成屹臉上有些掛不住,出於自尊心,這件事他本來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裡,可是既然決定跟她開誠布公好好談一談,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不管怎麼說,兜兜轉轉這幾年,我們倆還是在一起了,當年我們分手,有太多因素摻雜其中,你和我都遠不夠冷靜睿智,可是八年時間,足夠把人從裡到外都打磨一遍,經過這幾年的成長,我各方面都比以前更成熟,現在我隻想問你——”
他頓了頓。
她屏息聽著。
他聲音低了一下:“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以比八年前更好地愛你。我希望……你也能比八年前更好地愛我。”
最後一句話,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她望著他,眼淚一顆一顆滾落。
無聲的、拼命地點頭。
他喉嚨微微有些發哽,傾身去吻她的眼淚,炙熱的呼吸跟她溫軟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吻著吻著,欲望頓時如烈火一樣騰的燃燒起來,唇上的力氣加重,摸索著去解她的睡衣。
等將她的上衣褪到她腰間,他看到了一副目眩神迷的美景,怔了一下,手臂收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兩個人滾到床上。
他在她胸前流連忘返,喘著粗氣: “這是我媽送你的?”
真要命。
還有嗎?
她攬著他的脖子,盡情地吻他,一粒一粒解他的扣子,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趁他發怔,一把推開他,反身壓住他。
早上六點半,陸嫣醒來了。
躺在床上,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昨晚沒覺得這張床有這麼大,此刻躺在被子裡,居然有種陷在雪地裡的感覺。
江成屹的胳膊壓在她胸前,皮膚滾燙,睡得很熟,半張臉埋在雪白的枕頭裡,氣息輕穩勻淨。
從她的角度瞄過去,隻能看見他幹淨的皮膚和黑色的發。
她彎唇看了他好一會,湊近,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口,掀開被子,悄悄下床。
洗漱完,她到餐廳準備早飯,廚房裡榨汁機和水果都是現成的,米和紅豆也唾手可得,她洗好水果,淘好了米和紅豆,打算再切些南瓜和紫薯,煮粥。
正忙著,她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江成屹過來了。
睡眼惺忪,頭發散在額前,底下隻穿一條長睡褲,寬闊的肩和結實的腹肌展露無遺。
“起這麼早幹嗎?”他徑直走進廚房。
她把米和紅豆放進燉盅:“給你做早飯。”
“你做得太難吃了。”他一臉嫌棄, “回去再睡一會,我給你做。”
她放下碗,催他出去:“這次我肯定不會做得比你差。”
推他推不動,她似笑非笑看他:“你到底要幹嗎?”
他引導她的手,讓她握住自己的要害,一本正經地提要求:“陪我回房再睡一會。”
她暗暗使勁:“哦,它怎麼跟你一樣壞?”學他那樣一本正經地抽回手,踢掉鞋,故意把兩隻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環著他的腰。
他笑著看她,不厭其煩地摟著她一步一步回到走廊盡頭,摸索著打開身後的房門,攬著她進去。
等兩人收拾完出來,都九點半了。
因為要見長輩,江成屹穿得比較正式,合身的z打頭的暗藍色西裝,領帶是她替他選的,冷眼看去,無比精神帥氣。
一上車,他就忙著接電話。
陸嫣也沒讓自己闲著,看了一會手機裡存的文獻,想起上個月參加年會的時候有位教授講課的內容跟她的課題有點像,記得當時拍過照片,於是便打開相冊,拉出十月份的照片。
第42章
讓陸嫣沒想到的是, 她手機裡十月份的照片還蠻多的, 縮略圖密密麻麻,約有四五百張。
翻著翻著, 她陡然明白過來:當時她正跟蹤丁婧呢, 相機裡存有不少丁婧的照片。
她偷瞄一眼江成屹,他還在打電話, 沒注意到這邊, 不由得微松口氣,雖說這事早被他知道了,可細想之下, 畢竟不那麼體面,說出來還是有些心虛。
想到丁婧前陣子遇害, 她決定將這些照片整理好, 等到母親家連上wifi,一起打包發給江成屹。
她加快翻閱照片的速度,希望能跳過那一連串丁婧的照片, 盡快找到年會教授那幾張幻燈片。
翻到第一百多張時,她速度緩了下來。
照片裡地點是xx小區門口,丁婧穿著一身灰色連身裙,正往小區內走。
拍照的時候, 由於她站在馬路對面,丁婧的身影顯得稍小,所幸鏡頭像素比較高,清晰度很說得過去。
再翻到下一張, 就見丁婧從小區裡出來。
照片前後拍攝時間相隔了二十多分鍾。
丁婧出來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往街對面走過來。
再往後翻,就是她和唐潔在外面吃飯時的合影了。
她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應該是怕被丁婧發現,在丁婧走過來時,她馬上就離開了。
她平時要上班,隻有周末或者出夜班的時候才有機會去盯梢丁婧,印象中,九月份的時候丁婧也曾經到這個小區來過,但因為前後時間相隔比較久,當時丁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她也就沒多想。
曾以為丁婧是去訪友,可事後回想,又覺得不對,真要是去朋友家,丁婧不至於每次隻在小區裡逗留二十分多鍾。
尤其古怪的是照片上丁婧那副審慎的神情。
按照劉雨潔的說法,那時候丁婧已經撞見過假鄧蔓,彼時正深陷恐懼中,為了這事,丁婧先是對江成屹和阿姨說自己遇到了怪事,後來又懷疑到了她的頭上……
她陷入沉思,下意識地來回翻看那三張照片。
時間是中午,照片上很熱鬧。鏡頭裡除了來來往往的人,還有路過的各類機動車。
她不斷地放大又復原,仔細查看照片,試圖在人潮中搜索蛛絲馬跡。
接連翻完幾張照片,她失望了,沒有,照片上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疑似假鄧蔓的“女人”。
正要退出,她目光無意識掠過左上角,忽然注意到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小個頭男人。
前幾張照片裡,都沒有此人的身影,可是在丁婧出來後,那人突兀地出現在了視野裡。身上穿一件牛仔外套,底下牛仔褲,很年輕的打扮,由於頭壓得很低,鴨舌帽遮蓋了他一部分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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