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裡裹著一支月季,紅豔如火,隻是有一點枯萎,大約是到了凋零的季節。
孟丹枝的手也被拍了下來,沒有了戒指,隻能從灰黑色的泥中看出一點白皙皮膚。
周宴京回復:【枝枝,你送我枯的?】
隔了會兒,孟丹枝才看到他的消息。
是嗎?枯了?她再看一遍,好像真的有點枯了,這不是當時心血來潮,沒有注意。
孟丹枝心虛,但不能這麼說出去,顯得她不上心。
她幹脆顛倒黑白:【宴京哥,你這麼久才看它,它生氣,一不高興就枯萎了。】
對面忽然沒了動靜,一直在“正在輸入中”,孟丹枝不知道他會說什麼,越發好奇。
許久,一句話跳出來。
周宴京:【原來它也會患相思。】
還未看清,又有新消息送達。
周宴京:【所以送花人也是這麼想的嗎?】
明明是文字,孟丹枝的心弦卻像被言語撥動,耳朵在他的問題裡紅透。
第47章 枝枝,你有點可愛。
周宴京怎麼會這麼說!
孟丹枝面上的溫度急速上升,屏幕上的文字如同活了起來,“相思”二字在眼前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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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送花,隻是胡亂說的……
現在被周宴京這麼一問,孟丹枝不知如何回答,倒回去重新看自己發的話。
原本她趴在床上,託著自己的臉。
看了片刻,孟丹枝立刻把手機倒扣在床上,整個人平躺下來。
好像被他一說,自己剛剛那句話真的有點像在借著花的口表達什麼思念啊什麼的。
怎麼看都是那個意思。
花又不會真的因為想見人沒見到不高興,她又正好和周宴京身處兩個國家。
沒有沒有,她才沒有。
孟丹枝重新打開手機,【沒有!】
周宴京早有預料她的氣急敗壞,她性格如此,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一點傲嬌,可可愛愛。
他在想如何回復她。
孟丹枝現在看見“正在輸入中”就有點燒臉,周宴京該不會又發來什麼吧?
幾秒後:【你與你的禮物想法不一。】
孟丹枝對上他意有所指的消息,心髒好像被抓住:【宴京哥,你語文以前是不是閱讀理解滿分?】
怎麼這麼會理解!
周宴京:【沒有滿分。】
周宴京:【但還可以。】
這種回答在孟丹枝看來就是謙虛,他的“還可以”必然是非常不錯的程度。
周宴京明知故問:【問這個做什麼?】
孟丹枝:【就像老師出題要分析一棵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一樣,總有標準答案。】
孟丹枝:【你這個肯定很標準。】
周宴京驚於她的回答。
好像隻是在誇他,但他一旦深想,這句話又像無意賦予了另外一層意思。
周宴京現在想看見她的表情。
想知道她這會兒的模樣。
身旁的蔣冬看了好大一會兒,一開始以為自家司長是在看資料,後來發現大概是在回消息。
一路從走廊回到了吃飯的地方。
他看見司長勾起的唇角了,對方必然是夫人。
天啊,情侶都是這樣的嗎?
之前在國內的時候,蔣冬沒見司長和夫人聊天這麼頻繁,難道是因為此刻異地嗎?
他都想問程思思今天說的一見鍾情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算了,感情問題不是他的職業範圍。
他們吃飯的地方人流不少,很多都在之前就得知這一周過來的人員,他們一進餐廳,就收到不少目光。
“你看,我說了吧。”有人竊竊私語。
“人家一個翻譯司司長,肯定都和門當戶對的女孩快結婚了,說不定比周司長還要厲害。”
程思思在這裡工作近兩年,有過一段戀愛,但早已分開,前段時間得知周宴京會來,便主動請纓。
這一來,館內眾人就知道,原來美人心有所屬。
結果,今天又得知大消息:周司長已經訂婚了。
雖然素未謀面,但大家對這個把程思思比下去的傳說中的“未婚妻”十分好奇。
他們三言兩語之中,就將孟丹枝定為大家千金。
-
國內此時深夜十一點出頭。
以往在公寓裡,孟丹枝這會兒早已休息。
她以前有一點點夜貓子,但最多至十二點,周宴京回公寓住後,時間提前到十點至十一點。
因為他要上班,睡眠時間不能太少。
偶爾超出的時間,也是因為夜生活。
孟丹枝雖然毫無睡意,但卻習慣性地換了燈,閉上眼就想起剛才微信上的對話。
似乎上一次睡在這裡時,她也是好久才睡著。
怎麼每次都這樣,周宴京偏偏勾引她。
孟丹枝翻了個身,思來想去,打開陳書音的微信:【音音,在不在?】
至於什麼有事說事,別發在嗎的原則,不在二人之間。
“……忘了關了。”
陳書音朝楚韶輕輕吐舌頭。
楚韶按住她伸出去的手,“別管了。”
“萬一有重要的事怎麼辦?”陳書音還沒被他的聲音蠱惑,將手機抓了過來,面容解鎖。
楚韶一眼看見枝枝二字。
他翻了個身,下床去浴室。
陳書音心裡隻剩下姐妹,【咋了寶貝?】
孟丹枝等了許久,還以為她睡了,看見回復,便直接甩過來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她隻截了自己說枯萎和他問送花人那裡。
孟丹枝:【你說,他在想什麼?】
陳書音一句“媽的”聚在口裡,周宴京這狗男人,居然這麼會撩孟丹枝,真看不出來。
面上高冷,悶騷成什麼樣了。
陳書音:【他在想你。】
孟丹枝:【?】
陳書音憋不住笑。
奈何周宴京的嘴皮子再厲害,可惜孟丹枝從沒談過戀愛,追她的男人太多,她其實對男人避之不及,感情一事有些迷糊。
陳書音:【不然怎麼說著花,問到你身上了。】
孟丹枝竟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但周宴京想她這幾個字,好像距離周宴京很遙遠,她實在想不出來他想她是什麼樣子。
光一想,她就臉有些紅了。
陳書音:【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你這句話,確實有點像在不高興他出差了。】
孟丹枝:【才沒有。】
陳書音:【這算口是心非。】
孟丹枝:【不跟你說了。】
陳書音:【好嘛好嘛,你和周宴京有時差,還不抓緊這點時間聊會天,以解相思之苦。】
孟丹枝:【都說沒有了。】
陳書音好笑:【我又沒有說你,我說他的相思苦。】
對面果然沒回復了。
陳書音再度欣賞了一下周宴京的話術,果然是靠嘴吃飯,一張圖上的花都被他玩出花來。
浴室裡有動靜,楚韶出來。
“寶貝,我們繼續吧。”陳書音朝他招手。
“你的寶貝有好多人吧。”楚韶看她一眼。
“哪有,就你一個。”其他都是女生,陳書音眨眼。
楚韶笑了聲,很惑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信她的鬼話,反正她現在想的是大概是達到了。
他沒上去,而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手在她的身體上流連,被碰過的地方沾染他的氣息。
陳書音的下半身搭在被下,不禁收緊雙腿。
“你好像緊張了。”楚韶說。
她受不了他這樣子,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床上拉:“你直接上來好吧,廢什麼話。”
-
和陳書音一場聊天之後,孟丹枝非但沒有被安撫好,反而想的更多。
她和周宴京此時在地球的兩個半球上,時差將近六小時,可夠利用的時間隻有她的晚上。
孟丹枝被自己的思維驚到,難道她真的在想周宴京嘛,可是他就走了才一兩天,有什麼好想的。
腦袋裡的思緒一多,人會越想越興奮。
從她這兒的窗戶還能隔壁房間裡的燈透出來的光線,許杏這個夜貓子,肯定還在熬夜中。
說曹操,曹操就到。
許杏:【#鏈接】
許杏:【嗚嗚嗚周師兄好帥!怎麼能這麼帥!】
好家伙,原來孟丹枝還不知道鏈接是什麼,現在不用看都知道是周宴京相關。
不過,點開後,她才知道是今天的新聞。
雖然此時已經深夜,但那邊剛剛才結束工作時間,國內新聞很快就傳達了今日的會議會面大致。
新聞鏈接封面是孟丹枝在新聞上見過的人。
點進去就多了幾張官方拍攝的照片,能看見周宴京在其中。她連著看了好幾張,可惜隻有一張多人的才有他。
許杏:【老板我不擔心周師兄的聘禮了。】
許杏:【我覺得這個臉,這個身份就夠了。】
孟丹枝好笑,正欲退出去回復,瞥見那張照片裡,周宴京的領帶顏色很眼熟。
他們的西裝都是扣好的,領帶三分之一被掩在裡面,刺繡的地方也被遮掩,其實看不出來什麼。
可她拆過這條領帶,在上面動過手,一眼認出。
天。
孟丹枝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樣重要的地方戴她加工過的東西,堂而皇之。
可隨即,一種情緒就充盈她的胸腔。
孟丹枝下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耳朵,猶如滾燙熱水,還好周宴京不在身邊,不然肯定要發現。
她呼出一口氣。
久未得到回復,許杏懷疑:【老板,你睡著了嗎?】
許杏:【晚安晚安。】
孟丹枝動了動,最後還是沒回復,就當自己已經睡了。
今天的衝擊實在太多,她原先因為玫瑰一事睡不著,可現在加了一個新事,意外睡意襲來。
-
次日清晨,許杏醒得遲,起床刷牙,看見孟丹枝站在花壇邊:“老板,你看見我昨晚的消息了嗎?”
“看到了。”
孟丹枝在將還沒死的花重新植回花壇裡。
“周師兄是不是很帥,是不是很厲害!”許杏蹲在一旁,“這個都枯了,還放進去幹什麼。”
孟丹枝像是貓被踩了腳,隨口:“當花肥。”
“哦,對哦。”許杏絲毫未懷疑。
等她洗漱好,孟丹枝已經坐在桌邊吃早餐,說:“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你要是出去玩,記得帶鑰匙。”
“好嘞。”
吃完早餐,孟丹枝去駱家將那扇屏風先拿回來,因為朱香茹女兒的事,她怕這個作品要派上用場,等認定完再送回去。
老爺子當然不推辭。
和陸洋約定的時間本來是今天上午,但他意外有公事要處理,就挪到了下午兩點。
十二點多時,兩人吃完飯。
孟丹枝正打算去上鎖的庫房裡找東西,聽見門口的許杏衝她叫:“老板,你手機在響。”
她又補充:“周師兄找你!”
孟丹枝:“胡說。”
許杏擠眉弄眼:“沒騙你。”
說是不信,但孟丹枝還是回了大廳,桌上的手機屏幕正亮著視頻通話邀請。
來自周宴京。
一看到這名字,她就想起昨晚上的事。
孟丹枝的心跳驟快,他那邊是早上,這麼早打視頻過來幹什麼。
她走回臥室,手指已經點到同意,他的臉霎時映入眼中。
緊跟著,她整個人進入臥室中。
原本這兩天就下了雨,再加上老宅裡的臥室構造緣故,門一關,光線並不亮,要開燈才行,她沒開,就有些昏暗。
周宴京那邊卻是十分明亮,角度是低的,可以看見他背後的藍天白雲,和熱烈的光。
從她這裡看,他好看極了。
“我都要午睡了,打視頻幹什麼。”孟丹枝問。
“什麼時候有午睡的習慣。”鏡頭昏暗,周宴京隻看得她模糊的輪廓,問:“沒開燈?”
孟丹枝面皮一緊,“停電了。”
她又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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