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怕學生們敷衍了事,女老師又笑著強調:“這個學期本門課需要交的實質作業隻會有兩幅畫,這就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說,它是決定你們成績的重要評分項。”
談梨隨著學生們一起上去領了白紙。回到座位後,秦隱在左邊寫雙份作業,談梨在右邊畫畫,場面一度美好而和諧。
直到……
秦隱放下筆,不明顯地輕揉過左手手腕後,他整理好書本,隨意地瞥向右手邊的談梨。
然後他的視線就僵住了。
幾秒後。
談梨正聚精會神地作畫,就聽見身旁響起某個性冷淡的聲音:“這是你心目中最美的事物?”
“對啊!”
畫作即將完成,談梨興奮地抬頭,把畫紙掀起來抖了抖:“怎麼樣,像不像?”
秦隱看著這幅不知道到底是野獸派還是抽象派的畫作:“……”
秦隱:“像。”
談梨興奮:“是吧,我也覺得很像Lai――”
秦隱:“山頂洞人。”
談梨:“?”
秦隱:“?”
死寂數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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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隱眸子幽深:“像誰?”
談梨木著臉:“像你家的山頂洞人!我這是畫的Liar!”
秦隱:“……”
兩人視線交鋒,僵持不下。
就在談梨放下畫,準備為自己男神的名譽和自己畫技的尊嚴和秦隱做殊死決鬥時,她聽見耳邊一聲低啞的失笑。
談梨一怔,回頭。
撐著碎發下冷白的額角,某個性冷淡半垂著眼,笑得懶散而撩人:“在你心裡,Liar就長成這樣?”
談梨聽懂這話,一秒從美色中醒神,繃起臉:“你可以侮辱我的畫,但不可以侮辱Liar的長相。他雖然不帥,但也不是山頂洞人啊。”
秦隱忍著情緒,撩起眼望她,聲音被方才笑得低啞勾人:“到底是你侮辱他,還是我侮辱他?”
談梨:“……”
秦隱抬手,修長的指節輕敲紙張,嘲弄都像縱容:“以你的繪畫水平,這輩子別想過這課了。”
談梨微惱,把紙筆一推:“你行你上。”
秦隱抬起手腕,看了眼到下課剩的時間。然後他拿起白紙:“如果我行,那你要怎麼感謝我?”
談梨抱胳膊,驕傲地一仰下巴:“隨便你提。”
秦隱頓了下,聲音壓出極低的一聲輕嗤:“你還真敢說。”
談梨沒聽清:“什麼?”
秦隱把白紙鋪到面前,修長的手指間鉛筆一轉,然後他垂手勾形:“如果我贏了。”
談梨:“嗯?”
秦隱:“下次畫我,別畫他。”
談梨:“……”
二十分鍾後。
談梨眼神復雜地看看畫,又抬頭看看秦隱:“所以你之前說的,那個既會玩遊戲又能拿畫筆的,就是你自己吧?”
秦隱不答,拿起畫紙來:“好看麼。”
談梨掃了一眼,難能有點不自在:“你是讓我誇畫還是誇我自己?”
秦隱唇角淡淡一勾。
下課鈴打響。
談梨起身準備去交畫,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單手撐著桌面,半靠下去調戲:“喂,男朋友。”
秦隱抬眸,看向站在桌旁的女孩。
對著性冷淡那張恢復常態的沒什麼表情的臉,談梨咬著唇肉輕笑了下:“這世上,除了生孩子以外,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會的嗎?”
秦隱被調戲得很淡定,用她的話堵回去:“不會生孩子。”
“哦?”
見美人“魚”咬了鉤,談梨笑得更恣意,又藏著壞。
她壓著桌邊,朝坐在椅前的男人慢慢俯身,像是要吻上去似的――
“那,姐姐教你?”
秦隱眸子微深。幾秒後,他半垂下眼,淡淡一笑。
“你想怎麼教……姐姐?”
第45章
來自性冷淡的這一句“姐姐”, 撩得談梨撐著桌面的胳膊都有點發軟。
她努力撐住了。然後和那雙像深海一樣幽暗的眸子對視幾秒,談梨識相地直回身, 表情轉為正經。
“打擾了。”
“……”
“我去交作業。”
“……”
小壞蛋得飛快。
談梨從階梯教室的石階走下去。中途還走神了好幾秒,最後她隻得心虛地從口袋裡摸出壓片糖盒,倒出一片含了給自己壓驚。
有她和秦隱這一來一往後,教室裡零星的學生們已經把作業交的差不多了。
等談梨走到講桌前,低著頭的女老師正在彎腰鎖多媒體設備,她沒抬眼,溫和地說:“放在這裡就好。”
談梨一邊想著老師發現如果發現這畫上是談梨自己,要以為她有多自戀, 一邊將畫紙放到那一摞學生作業上方。
然後她吮著糖片,不經意地一抬眼, 就近距離看清了這個女老師的長相。
談梨停頓了下。
講臺後的女老師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即便看起來已經是四十餘歲的年紀,也仍舊能從五官間分辨出年輕時的姣好美麗。
而談梨之所以猶豫,就是對這張臉感覺到一點熟悉,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在談梨失神的幾秒裡, 女老師鎖好多媒體設備, 站起身後她下意識地看向那堆畫紙, 然後視線就停在最上面的那張。
那是一張鉛筆速寫, 盡管作畫者似乎收著筆觸,但畫面的構圖和層次感都非常飽滿,明顯是有不淺的功底。
女老師驚訝地抬起頭:“這張畫是你畫的……”
餘音消止在她視線觸上談梨的面孔時。和別人第一次見到談梨, 而總是被她那一頭乳白色長發吸引掉多數注意力不同,女老師的目光緊緊地盯在談梨的臉上。
這短暫的幾秒, 她表情裡變換過驚訝、猶疑、悵惘然後失落,不一而足。
談梨已經回神, 她敏感地察覺到什麼。糖片在她舌尖翻了一圈,然後談梨仰著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老師,您認識我?”
女老師回神:“你,應該就是談梨吧?”
談梨眨了眨眼,裝作茫然的樣子:“咦,我在學校裡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女老師掩飾地笑笑:“我見過你的照片,也聽說過你……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很多年前就認識。隻是沒想到,原來你成了F大的學生。”
這一句話裡滿滿的情緒和信息量,讓談梨輕眯起眼睛。然後她一笑:“是嗎?可惜我從來沒聽他說過有一位朋友在F大教書,不然我一定早點去拜訪您呢。”
女老師的神情有一點明顯的不自在,但她沉默許久後隻問了一句:“你父親他,現在還好嗎?”
談梨沒說話。
看著對方隻差把“我和他有一段往事”寫在臉上,談梨從心底湧起一種反胃感。
並不針對面前的女老師。
隻是她不期然地想起十幾年前那個晚上,死寂的房間,冰冷的月光,還有床上油盡燈枯的女人。
那天晚上談文謙到最後都沒有出現,或許就是在這個人聲鼎沸的世界裡的某一個角落,在燈紅酒綠裡,擁著這樣一個紅顏知己、說笑度過?
談梨低下眼,嘴巴裡停住太久的糖片,在味蕾上化開膩人的甜。她把它卷到齒間,慢慢咬碎。
“他挺好的,”談梨聽見自己清凌凌的笑,透著刺骨的涼,“至少還活著。”
女老師臉色一變。
如果方才隻是隱隱有些感覺,那此刻談梨對談文謙的惡意已經不加掩飾了。女老師有點慌亂而不解地看過去,這才察覺低著頭的女孩的情緒狀態似乎不太……
在談梨幾乎壓抑到微微顫慄時,她的肩頭驀地一沉。
談梨一下子被從那種負面的精神狀態裡拽了出來,她有些失神地循著本能回頭,看向自己身後。
“你把外套忘了。”
那個清冷雋淡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自然而平靜。
女老師驚愕:“你是……”
秦隱站在談梨身體側後方,沒什麼表情地垂著眼,給她調整貼合外套的肩線。做完後,他冷淡抬眸:“我是談梨的男朋友。”
不等女老師反應,他又開口:“談梨今天身體不舒服,如果您沒什麼事情,那我們先回去了。”
“這樣啊,好,你快帶她回去休息吧。”女老師說。
秦隱朝對方淡淡頷首後,他微微俯身,到女孩耳旁停住:“我們走吧。”
談梨沒反應也沒反抗,順著秦隱隔著外套扶在她肩側的手,慢吞吞轉身,向教室門口走去。
女老師在他們身後,無聲地松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低回頭去時,那兩道身影突然一頓。
“等等。”
“……”秦隱聽見身旁女孩的聲音,似乎找回了一點平常的精氣神。他依言停下。
談梨從他臂彎裡脫身,她回過頭去,朝向幾米外講臺上的女老師。那樣深深看了幾秒,談梨仿佛要把對方的模樣刻進腦海裡。
女老師被她看得幾乎發毛了。
談梨慢慢彎下眼角:“忘記請教了,老師您怎麼稱呼?”
女老師猶豫了下:“我姓應,應雪容。”
“好的,我記住了。”
談梨展開一個燦爛的笑。
“應雪容老師,再見。”
?
F大階梯教室樓的樓後有一條林蔭道,在整個校園的西南角,附近除了小路通過去的階梯教室樓外,隻有一棟舊樓。
按照學長學姐們的說法,這裡是F大上世紀就有的第一棟實驗樓,後來校區擴建,新樓一座座拔地而起,這棟樓雖然沒拆,但也改成了檔案存放地,慢慢荒廢下來。
平常這邊也沒有學生活動,所以就成了F大校園裡人跡最稀少的地方。
從階梯教室樓出來以後,談梨始終沒說過話,她沒什麼方向地撞了一圈後,最後就停在這棟舊樓前,插著上衣口袋,似乎在望著這棟矮樓發呆。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含化了嘴巴裡的糖片,終於對著面前的空地懶洋洋地開口:“我都一個人站這麼久了,作為一名合格的試用期男朋友,你應該問問我在想什麼。”
風在葉子間停留。
談梨身後,一直陪她等著的人又停了幾秒,依她的話:“你在想什麼。”
“噫,問的一點都沒有感情,”談梨撇嘴,“我當然是在感悟人生。”
“……”
談梨回過頭,笑得燦爛:“開玩笑的。我一直在回憶,我總覺得這個應老師哪裡有點眼熟。”
秦隱:“那你想起來了嗎。”
談梨遺憾地聳聳肩:“沒有。”
大約是因為臨近正午,學校裡的師生都去吃午餐了,原本就寂靜的林蔭道,此時除了他們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談梨插著上衣口袋,慢悠悠地達到秦隱面前。
隻剩下幾十公分的距離時,她停住,看著兩人腳尖,然後驀地仰起臉:“你怎麼一直沒走啊,男朋友?”
秦隱垂眸。
他認真審視過女孩的眉眼,在沉默裡找出個不錯的借口:“你不是要給我生日禮物麼?”
“啊,”談梨著實意外,“差點忘了。”
她拉起自己的背包,認真翻找後,談梨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白色不透明的袋子。她沒有立刻給秦隱,而是晃了晃:“你猜,這是什麼禮物。”
秦隱一眼便看到袋子上的某國際知名高端運動品牌的logo。再判斷了下內容物的大小,他了然:“護腕?”談梨眨了眨眼:“現在我相信你是第一次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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