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1-11 16:32:433715

我上司,花花公子哥,一個月能換好幾個女朋友,環肥燕瘦,貌美平庸,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人,都長得很像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是他初戀。


1


「林小姐,卡裏有 100 萬,蔣先生希望你們好聚好散——」


我剛將銀行卡遞過去,對面的林盈盈已經淚盈於睫。


憑良心講,她是個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惜她哭錯了對象。


作為一個昨夜加班到淩晨,一醒來就要為老闆處理分手事宜的社畜,此刻,我隻想搖著她的肩膀大聲吶喊。


「100 萬!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你分個手分分鐘就賺到了!你哭個屁!!!」


君不見我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在蔣泊遠身邊呆了整整三年,每天起早貪黑,風雨兼程,伺候他的時間比眼前這位林小姐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我賺到 100 萬了嗎?


沒有!


我才是最應該哭的那一個吧!


然而林盈盈還在哭:「我不信他會這麼對我,我要見他。」


我極盡自己的耐心:「蔣先生很忙,他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如果您對分手費不太滿意,我可以在我的權限內幫您協調,不過,您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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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盈盈仿佛受到了極大侮辱一樣,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我要的不是他的錢,我要的是他這個人!」


我嘆氣,忍不住說了一句實話:「林小姐,您要錢我可以幫您想辦法。但您要人——我得勸您一句,蔣先生這個人,不是您能要的起的。」


預料之中,林盈盈抓起她跟前那杯冰美式兜頭潑在了我的臉上。


「劉嘉木,你沒有心!」


說罷,她起身,傷心欲絕地走了,留給我一道淒美的背影。


當然,百忙之中,她也並沒有忘記拿走桌上那張銀行卡。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密碼呢。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


冰美式可真冰啊,不知我新買的睫毛膏能不能挺住。


果不其然,沒出兩分鐘,她又氣勢洶洶地轉了回來。


「密碼!」


她的眼淚還沒幹,此刻她的睫毛依然晶瑩剔透。


我調出自己微信上的收款碼:「衣物乾洗費 800,精神損失費 1000。」


我留了小刀的餘地。


望著她驚愕的表情,此刻,我終於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了。


美滋滋地收款一千五之後,我頂著一頭咖啡,步履輕盈地回到我位於集團總部 28 層的工位上。


正好跟剛開完早會回來的蔣泊遠碰了個照面。


他皺起他好看的眉頭看著我。


他這人不但自己有潔癖,更看不得身邊人儀容不整。


趕在他發火之前,我急忙提醒他:「林小姐脾氣不是很好。」


言外之意,我這可是因公負傷哦。


他看了我半晌——蔣泊遠明明長著一雙極風流的丹鳳眼,但偏偏眼神又極冷淡,他專注看人的時候,隻讓人覺得恨不能凍死在其中。


我打了個哆嗦,露出我的專屬狗腿笑容:「您看,我的乾洗費是不是得報銷一下。」


他懶得搭理我,走進他的總裁辦公室去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我手機上響起一聲悅耳的轉賬提示音。


✌️,我的老闆可真上道。


今天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一天!


我喜滋滋地打開微信,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收到的紅包金額。


200 塊!竟然隻有 200 塊!


媽蛋!


真是摳門到家的資本家!


心裏罵著,我丟了一個歡天喜地謝謝老闆的表情過去。


2


我叫劉嘉木,是國民老公蔣泊遠的秘書。


除了負責他的衣食住行之外,我最主要的職責,就是代他處理他跟他那些女朋友們的各項事宜。


通俗來講,就是當他看上某個姑娘的時候,我要負責幫他把姑娘送到他的床上。


當他厭倦了某個姑娘的時候,我要負責讓姑娘永遠不再出現在他眼前。


這個工作做久了,我難免生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也好想做蔣泊遠的女人啊,鐵汁們!


除了不付出感情,蔣泊遠對他的女人們堪稱大方。


不提追求時期各種送車送房送珠寶,就是分手的時候,每個被分手的姑娘,也都能從他這裏拿走足足 100 萬的分手費。


我算過,就是跟他在一起時間最短的黃小萌小姐,隻陪了他短短一個禮拜,就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惹惱了他,從此迅速被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但是!她也拿到了最後的 100 萬!


可見,隻要能成為蔣泊遠的女人,哪怕隻是睡一晚,最後保守都能拿到 100 萬。


他就像個金錢的搬運工,不知疲倦地將通過壓榨我們這些普通社畜生產出來的財富,源源不斷地轉移到他的女人們手裏。


對我們來說,他是萬惡的資本家。


對他的女人來說,他簡直是個可愛的慈善家。


兩相比較,誰不想做蔣泊遠的女人?


是的,我,女秘書劉嘉木,已經想成為他的女人很久了。


跟林盈盈她們想要蔣泊遠的人不一樣,我單純就是想要他的錢。


我也不貪心,並不想要很多錢,隻要夠我在我的靈魂故鄉泰山腳下買個別墅就夠了。


當然,我並不覺得自己就是個拜金撈女。


我隻是把蔣泊遠本應該支付給我的加班費、精神損失費(被歷任女友潑咖啡,還被人身攻擊為大內總管劉蓮英)、人身傷害費(全年無休,24 小時待命對我年輕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換一種方式討要回來而已。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我必將得到的蔣泊遠的肉體,那就姑且算作他支付給我的精神獎金吧。


實不相瞞,我垂涎他的肉體也已經很久了。


那還是我剛當上他的秘書不久,我去他家裏取一份檔,恰好與剛出浴的他碰個正著。


當時他全身上下僅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那飽滿的胸肌,緊實的小腹,那寬肩細腰大長腿,至今想來仍讓我念念不忘。


但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經過三年苦心鉆研,我還是不知道蔣泊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


他的歷任女友,環肥燕瘦,貌美平庸,開朗內向,善言寡語,機巧笨拙,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有時候我都懷疑,蔣泊遠到底是在談戀愛,還是在做一項關於人類女性多樣化的課題研究。


因為他的這些女朋友真的太太太不一樣了,不一樣到我無論如何找不到她們身上共同的點。


甚至連男人都愛美女這一條鐵律,都在他身上失靈了。


因為在他的眾多女朋友中,的確有一兩個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平庸女子。


她們憑啥打動了他,對我來說至今都是個參不透的迷。


不過這也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畢竟如果蔣泊遠跟那些其他庸俗的富人一樣,隻愛大美女,那像我這樣的庸脂俗粉豈不是一輩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現在,雖說他愛得廣泛,愛的難以捉摸了一些,但唯其廣泛和難以捉摸,才是我的機會呀。


隻要我有足夠的耐心,我就不信,我找不著機會上他的床!


他的 100 萬,我無論如何也得掙到手裏啊!


3


俗話說,機會都是留給有預謀的人。


在給蔣泊遠當秘書的第三年四個月零三天,我的枕頭,哦不,是我的機會來了!


半夜一點,我接到了高銘坤的電話,他讓我去照顧喝醉了的蔣泊遠!


蔣泊遠從來不喝酒,起碼在我做秘書的這三年多以來,一次都沒有。


我將信將疑,但還是去了。


畢竟高銘坤是蔣泊遠最好的哥們兒,也是這座城裏最有名的公子哥,之一。


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高銘坤被一隻手從車裏推搡出來。


那隻手是蔣泊遠的,他手腕上那隻定制的手錶,我昨天才從表行取回。


我裝作沒有看到高銘坤的窘境,隻是關切地望向車裏。


喝醉的了蔣泊遠讓我非常陌生,他倒在後排座位裏,面色通紅,眼神迷離,頭發也全亂了,像一隻毛茸茸的大狗。


媽耶,這也太可愛了吧!


好想把他抱在懷裏 rua rua 他的頭啊!


「怎麼都不肯下車!還不讓人動他,誰靠近他都發火!這不,瘋起來連我都不認識了!」


高銘坤理理頭發,一臉無奈但仍保持著風度,不愧是被名媛界評價為全城最紳士的男人。


「抱歉啊,我知道這不是秘書職責範圍內的事,但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誰。」


高銘坤沖我笑笑,眼裏似有桃花,不,星星閃過。


不等我回應高銘坤眼裏的星星,醉漢蔣泊遠對我發話了:「你來了!」


他聲音不大,但在暗夜中聽起來居然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我從高銘坤眼睛裏的星海中回到現實:是啊蔣泊遠,我來了!


不但我來了,我的一百萬也要來了!


我有蔣泊遠家的備用鑰匙,將蔣泊遠弄回他的床上,並沒有花我什麼力氣。


在他認出我之後,就伸手讓我把他拉出了車門。


之後,又乖乖地被我扶著進了電梯,乖乖地進了他的豪宅,乖乖地脫去外套摘了手錶。


最後,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用溫水將他的面孔抹了個幹凈之後,他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一開始眼神直愣愣的,後來乾脆開始傻笑。


他這種笑容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暖、柔情,而且——雖然我並不想這麼形容,但貌似有一點點,愛意?


我一邊感受著他溫熱的手指在我臉上劃過,一邊驚異於,爬上蔣泊遠的床,比我想像中容易太多了。


容易到,我仿佛看到一百萬鈔票從四面八方向我湧來。


想到這個,我不禁在心裏偷笑,我感覺我臉都笑紅了。


可是當蔣泊遠真的親我時,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件事好像不對頭。


因為這,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如果他真想這樣,那他早在之前的三年四個月零二天就應該對我下手了呀。


為啥偏偏在今天,這個喝醉了的日子裏才想起來呢?


但還沒我想清楚這裏頭有什麼詐,蔣泊遠的吻已經密不透風地砸過來,很快,我就迷迷糊糊。


在我已經閉上眼時,突然聽到蔣泊遠在我耳邊溫柔地說了一句:「關!關!」


媽蛋,這個時候還不忘指揮我,關,關什麼?


大門早就關好了呀,我很確定。


我不滿地睜開眼,就看見蔣泊遠正柔情蜜意地望著我。


他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一條純真的大狗望著它摯愛的主人。


像是他的眼裏隻有我。


像是我是他的全部世界。


——我的天啊,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蔣泊遠已經愛我愛的如此深沉了嗎?


我的心砰砰直跳,對自己竟然讓他等我這麼久而深感抱歉。


我努力抬起頭重新吻上他,同時用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頸。


如果,友友們也有過內什麼的經驗,你會知道,這個姿勢有多麼難拿,多麼費力。


可是,蔣泊遠卻執拗地將頭撇開,不讓我吻上他,嘴裏依然指使我:「關!關!」,將我的努力全部打成碎片。


透過蔣泊遠的頭,我看見臥室的門的確沒有關嚴實。


但奶奶的,這重要嗎?!


這種事兒不能停,一停就沒感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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