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這個女色狼還差不多。
5
次日,我剛醒就被二哥抓了個正著。
他笑得像隻狐貍,“小三,你這是自己給人送上門啊。”
我怒了,“我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我小三!”
TMD煩死了,說都說不聽!
他捏住我的鼻尖,“看起來重了不少,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我一個翻身,想踹他一腳。
結果他一閃,我直接表演了個劈叉。
他笑得前合後仰。
容玨看到屋內的情形,右臉抽了抽,朝我豎起大拇指,“好身手。”
老娘都疼哭了!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我二哥閃到一邊,一點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沒有。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到容玨身上,“阿玨哥哥,人家腿疼……”
昨天我就發現了,對付容玨這人,不能來硬的,得曲線救國。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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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玨的臉又紅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容易臉紅?
哦,是因為我們以前爭鋒相對,我根本沒想過要在他面前服軟。
動嘴就能解決的事情,誰稀罕動手呢?
容玨走上前,把我扶起來。
我哎喲哎喲地靠在他身上。
我二哥看得眼睛都直了,顫著聲問我:“好啊!你倆昨晚到底幹什麼了?!”
我無比嬌弱地靠在容玨懷裏,道:“二哥,你對你所看到的還滿意嗎?”
自家養的豬被白菜拱了,我二哥想殺人。
我站在旁邊嗑瓜子,象徵性地喊了幾句,“你們不要再打了啦,這樣打不死人的!”
我二哥先停了手,拖著我就往外走。
我抽空向容鈺說再見,補道:“對了,我的床給我留著,下回我還要來。”
我二哥數落我,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我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話,“虧我還打算帶你去鷹揚宴尋新夫婿,你太……”
我眼睛一亮,“鷹揚宴?”
那個被稱為猛男創造營的鷹揚宴?
我又活了。
“嗯,不是你鬧著要父皇給你換夫婿的嗎?還要什麼扇形圖,歪嘴巴,一身腱子肉的。”他的神情很是嫌棄,“前面兩個雖然不是正常人,但後面一個還算好找。”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好歹也有豆腐可以吃啊。
我幻想著面首三千的美好生活,身後卻傳來容玨的聲音,“我也去。”
我二哥嗤笑一聲,“你小子去幹什麼?趕著給自己戴帽子嗎?”
容玨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去射靶子!”
鷹揚宴上。
我指指點點,頻頻搖頭,“這個屁股大了,不好。”
我二哥點頭,“你看看那個,在桂花樹下射箭的。”
“那個肚子大,不好。”
“那個鼻子粗,不好。”
……
“要你選個駙馬,你怎麼還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我二哥乏了,“你到底要什麼樣的,我找京都最好的畫師來幫你畫,讓人幫你找還不成嗎?!”
我點頭,深以為然,“小夥子,你很有前途啊。
”
突然,木芙蓉旁的一個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遙遙一指,“那個穿藍衣服的看起來還不錯,玉樹臨風,呀,靶子也射得不錯。
”
容鈺拿起弓箭就走,順帶還炫了一把技。
他的箭支將藍衣服的箭支劈成了兩半。
不僅如此,他還射了一路,剛剛被我點到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倖免於難。
嘖嘖嘖,一路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小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得意一笑,語氣篤定,“他吃醋了,他喜歡我。”
我渾身散發出一種普通又自信的氣質。
“不,這意味著你以後沒法給他戴綠帽了,要不然來一個他劈一個,來一雙他砍一雙。”我二哥搖了搖頭,“這小子啊,自尊心太重了。”
“小二,這叫嫉妒心,懂?”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開始惆悵了起來。
誰會願意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整片森林呢?雖然這棵樹有億點點與眾不同。
6
在沒做選擇之前,我決定遮罩一切有可能影響我的因素。
容玨那張臉首當其衝。
所以這幾天我都沒太搭理他。
容玨也很識相,我倆又恢復了之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他比我要先沉不住氣。
容玨從我的桌子前走過,冷哼一聲,”我隔壁那床給大花睡了。”
好啊這個狗男人,竟敢在外頭給我拈花惹草,還敢帶回家,真是反了天了!
我正想著怎樣漂亮地反擊,卻聽到他又說,“大花吃得少,長得又好看,最重要的是,她、不、胖。”
我的怒氣值到頂了。
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反正我也不想讀書,等母後問起來,就把鍋甩給容玨。
一秒,兩秒,三秒……我都數到九百九十九秒了,他還沒追上來。
是不是我沖得太快了?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幾道私語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你們猜我剛剛看到容世子和誰在一起?”
“誰?”
“蘇家大小姐!”小宮女捂嘴偷笑,“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對世子說了些什麼,世子的耳根紅透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副模樣呢。”
誰給蘇芩的勇氣?梁某茹嗎?她竟然敢調戲我明媒未娶的未來駙馬!
更可惡的是,容玨竟然臉紅給其他人看!
我氣暈了頭,抓住小宮女就問他倆的去向。
小宮女哆哆嗦嗦,“就在御花園通往晗輕宮的那條小路上,他們在在在……假山後面。”
竟然還躲在假山後頭!
我腦子裏全是那部《功法寶典》的內容。
眼前甚至都出現了一副畫面:容玨挑起蘇芩尖俏的下巴,邪魅一笑道:“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蘇芩很有可能就是容玨口裏的大花,她倆的名字都有草字頭!
本公主還沒給他戴綠帽子,他竟然敢反將一軍!
我氣衝衝地往御花園走。
蘇芩的語氣很是急切,“寶寶怎麼樣了?還聽話嗎?”
我頓時覺得頭頂上多了一片青青草原。
“她很乖。”
是容玨的聲音。
他就從來沒對我這麼溫柔過!
原來他們倆早就珠胎暗結了!就我是個傻瓜!
我氣得全身都在抖,一個不穩,從假山上掉了下來。
別問我怎麼爬上去的,有志者事竟成。
“啊!”我大叫一聲,趴在地上像隻嗷嗷待呱的癩蛤蟆。
我的面前出現了四條腿。
我想原地死亡,真的。
容玨慌亂極了,“小三,你怎麼在這裏?”
我連忙爬起來,眼裏含淚,惡狠狠道:“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我一瘸一拐地往我的寢宮走,容玨上來扶我,“盼盼,你誤會了,我……”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老娘又不是聾子!”
容玨一個不穩,腦袋磕上了假山。
他抬起頭看我,眼睛濕濡,額頭上卻多了一抹紅色。
我停下想去看看他的傷口,蘇芩卻先我一步,“容世子,你的額頭……”
我扭頭就走。
我這輩子都不會理容玨了!
但事實證明,人不能立flag。
7
自那天以後,我又氣又惱。
而容玨那廝又不知道怎麼回事,連著好幾天沒來上書房上課。
怎麼的,皇宮是他家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還是說,他真傷著腦袋了?
糾結了好幾天,我心一橫,反正明天我也不想去考試,要不就逃跑,順路去一趟鎮國府?
打定主意後,我才躺上床。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敲打聲。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
他這樣胡亂敲是什麼意思?
我憤憤然起床開窗,“哪個不睡覺的……”
“是我。”
幾天不見,容玨好看得更明顯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簡直俊秀得不像話。
我突然就忘記了要說的話。
容玨東張西望,小聲道:“你讓開點,讓我翻進去。”
我這才側過身子,雙手環胸,冷哼:“你來幹什麼?”
容玨穩穩落地,舉起手中的東西,“吃不吃?”
這個香味……是烤鴨!
我十分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我順路買的,你不吃我就扔了。”
“那你半夜跑到皇宮來,也是順路?”
容玨漲紅了臉,惡狠狠道:“廢話那麼多,你到底吃不吃?!”
這傻小子,嘴硬心軟,傲嬌極了。
明明在意我,卻不肯說。
我接過他手裏的烤鴨,拉著他落座。
這時,我才瞥到他額頭上的疤。
容玨欲言又止,我也欲言又止。
我開口,“那天……對不起。”
容玨道:“我和蘇芩……”
“你還敢提她!”我兇相畢露,“還沒人敢給我戴帽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蘇芩說的寶寶是一隻小花貍,它前幾天剛好跑進了我的院子。
”
鎮國府和蘇府之間就隔了一堵墻。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想到這裏,我心裏堵得慌。
“那你們還躲在假山後說話?有什麼話不能給我聽嗎?!”
容玨有問必答,“蘇夫人不讓她養貓,她怕她庶妹聽到後告狀,才……”
“那大花又是誰?”
容玨給了我一個“你好像不大聰明”的眼神,道:“小花貍。”
我竟然吃了一隻貓的醋。
好氣哦。
我鼓著腮幫子,“反正你以後不許跟蘇芩多說一句話。”
我剛說完,屋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完蛋!一定是乳娘!
我手忙腳亂,趕緊讓容玨帶著烤鴨躲在床底下。
門開了。
乳娘看著大開的窗戶,“公主怎麼這時候還不睡?”
我撒嬌道:“乳娘,明天要考試,我好緊張,睡不著~”
她的眼神柔和了很多,安撫了我幾句,然後走上前關了窗戶。
我松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
乳娘的目光落在桌子上。
糟了!是烤鴨的荷葉餅!
我急得說不出話,“是是是……”
“嗯?”
眼看著荷葉餅要落到她手裏,我急中生智,將餅蓋在臉上,“是我的面膜!”
8
低笑聲從我的床底下傳出來。
我緊張得要命。
乳娘卻像沒聽到似的,“咱們公主長大了。”
說完,她走了。
就這麼簡單?
整個皇宮到底是有多擔心我嫁不出去啊,我房裏的容玨,乳娘權當沒聽見沒瞧見?
容玨從床底下爬出來,灰頭土臉的,我忍不住笑起來。
他看到被我當成面膜的荷葉餅,笑得像隻嘎嘎叫的鴨子。
我走上前,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灰。
容玨又臉紅了。
他的眼睛卻亮晶晶的。
“盼盼,我這次來,是來向你告別的。
”
我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要休妻?”
容玨的臉更紅了,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對哦,我還不是他的妻。
我又問,“你要幹什麼去?”
“我報名了徵兵……”
他話沒說完,我卻懂了。
這幾日父皇整天待在禦書房裏愁眉不展,就是為了羌族來犯的事情。
聽說最後派了容王爺出徵。
我心裏有些淡淡的惆悵,“那是戰爭,你個小屁孩瞎摻和幹什麼?”
“我馬上滿十五了。”
我冷哼,“十五,真是好大的年紀。”
“我會平安回來的。”
他眸光認真,像是承諾。
“誰管你回不回來,平不平安,你隻要缺了胳膊少了腿,我就馬上嫁給別人!”
容玨急了,“我不許!”
我的目光很是挑釁,“你管我?”
他竟然吻了上來!
淺嘗輒止,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剛剛碰到我的唇就離開了。
他娘的,再多來一點啊!
容玨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現在是我的了。”
說完,他就翻窗跑了,跑之前還叮囑我,“不許給我戴帽子!”
我當沒聽見,隻是砸吧著嘴,回味無窮。
出徵那天,我和父皇一起站在瞭望臺上。
我一眼就看到了容玨。
他沒有站在容王爺身邊,而是混在了眾多士兵中間。
他的個子在他們中不算高,年紀也小,戰場上刀刀見血,他怎麼能存活下來呢?
我甚至想讓父皇用皇命將他留下來。
父皇見我久久不動,笑著問道:“囡囡,怎麼,捨不得容玨了?”
我嘴硬,“才沒有。”
“這小子可有想法得很,是他自己提要去邊疆磨煉,還要隱姓埋名混在士兵中間……”
父皇對他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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