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經歷過太多太多的失望,陶靖之此時並不抱有什麼希望,即使他知道陶沫被季老爺子收為了徒弟,但是陶沫是一片好心,陶靖之也不會阻止。
陶野也是如此,笑著將右手伸了過去,“我這腿已經殘廢了六年了,當初因為極寒導致腿部神經全部凍死,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陶沫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陶野面色易於常人的蒼白,手指搭上陶野的脈搏,陶沫眉頭倏地一皺,很多人都是寒性體質,但是大多說並不嚴重,一般注意飲食,或者輔以溫性的藥物也可以調理過來。
但是陶野的身體卻比一般人嚴重了數十倍都不止,陶野手腕一片冰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摸到了冰塊,陶野這年輕,按理說火力正壯,一般老年人的手腳都不可能這麼冰冷,更何況屋子裡暖氣還是足足的。
隨著診脈,陶沫表情也愈加的凝重,脈息時有時無的薄弱,供血不足導致血液流動過於緩慢,會間歇性的引起頭痛和心髒血管收縮的劇痛。
更讓陶沫吃驚的是陶野體內殘留著大量的寒氣,且不說大冬天氣溫低帶來的痛苦,隻怕就是三伏天高溫,陶野也要承受體內寒氣帶來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氣溫高,可是因為體內寒氣淤積,這外熱內冷兩種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時神色一片坦然平靜,完全不見寒氣入體帶來的痛苦,也沒有因為殘疾而頹廢陰鬱,這份強大的忍耐力隻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頭,怎麼樣?”三叔公雖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卻依舊抱有一線希望,畢竟他是看著陶野這孩子長大的,看著他如今這樣,三叔公心裡頭說不出來的酸澀和心疼,他寧可是自己這把老骨頭殘廢了。
陶靖之嘆息一聲,看著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寬慰的開口:“阿野這病沒法子看了不少醫生,都說沒辦法醫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來。”陶沫收回手,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但是卻還是開口了,清澈的目光緊盯著面容震驚的陶野。
從殘廢以來,陶野一直表現的很樂觀很開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醫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沒有在意,甚至不斷寬慰著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英俊臉龐徹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還有些詫異陶沫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對勁,陶靖之心裡頭咯噔了一下,腳步一個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當看到那手腕上一條一條或深或淺的刀疤時。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兒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殘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間的震驚之後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發怒的野獸,用力的攥緊了陶野滿是傷痕的手腕,失控的質問,“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陶靖之從沒有想過自己這個一直開朗樂觀的兒子竟然一直在自殘,那些陳舊的傷疤至少已經兩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殘,陶靖之這個總是冷靜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氣的渾身發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揚起向著陶野的臉扇了過去。
“陶叔,你冷靜一點!”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著暴怒著臉的陶靖之,他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優雅沉靜,和天底下任何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謂父愛。
三叔公也是震驚又心痛,但是此刻還算冷靜,攔住暴怒的陶靖之,“好了,你給我冷靜一點,你打阿野也是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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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叔,哥並不是因為殘廢而自殘,隻怕是因為無法承受體內寒氣折磨帶來的痛苦才自殘的。”陶沫身為醫生,她清楚的能明白這份痛苦有多麼煎熬,如果不是實在承受不住了,陶野一定不會為了減輕痛苦而自殘。
可正是因為自殘導致血液流失,讓他體內的寒氣更加猖獗,帶來的痛苦也不斷擴大,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陶沫看了一眼表情愧疚的陶野,若不是自己發現了,隻怕最多兩年,陶野的身體就會徹底崩毀。
暴怒之後的陶靖之此刻終於冷靜了一點,倏地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陶沫,神色緊繃而不安,“陶沫,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的雙腿凍傷之後,寒氣入體太嚴重,為了杜絕寒氣從雙腿傳遍全身,陶叔你應該找了人封住了哥雙腿上的一些穴位,而且這樣一來,至少不用高位截肢。”陶沫雖然沒有詳細的檢查,但是也診了七八分。
給陶野封穴的醫生手法很高明,而且目的也是好的,一來是不用截肢,二來為了封住雙腿的寒氣,可是即使封了穴,但是隨著血液的循環,一些寒氣也漸漸侵襲到了陶野的上半身,一天二十四小時,陶野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冰水裡,寒氣如同鋼刀一樣剐在骨頭和經脈上,承認無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讓陶野無法忍受,所以才會自殘來轉移痛苦。
“是,當年我託了關系,請到了曹老爺子親自給阿野封了雙腿的穴位,這樣可以避免高位截肢,也可以封住寒氣,隻可惜曹老爺子年紀太大,前年就去世了,否則每年他還會給阿野檢查穴位。”陶靖之聲音驀地有些的哽咽,他從來不知道阿野承受了這麼大的折磨和痛苦,甚至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從而自殘。
“丫頭,我聽靖之說季老爺子是你的師傅,你可不可以請老爺子來給阿野重新診斷一下?”一瞬間像是老了好多歲的三叔公期盼的看向陶沫,季石頭被稱為御醫,最出名的就是他的九針法,傳聞隻要季石頭願意行針,那是針到病除。
陶沫雖然隻和季老頭子在藥材公盤上接觸過,後來還是從陸九錚口中得到老頭子被陸九錚強行帶回京城給人看病去了,不過雖然沒見過季老頭子出手,但是卻也知道這個平行空間並沒有精神力,所以即使季老爺子願意出手,隻怕也無法根治。
“實在不行就截肢吧。”陶野不在意的笑了笑,這雙腿早已經沒了直覺,當年是父親一直抱有一線希望,總想著可以醫治好自己,可是這一雙腿除了帶來寒氣刮骨的痛苦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若是為了活下去,陶野可以接受截肢手術。
陶靖之和三叔公臉色一變,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當年之所以封穴,為的就是可以保住陶野的雙腿,沒有想到最終反而害了陶野,若不是這痛無法忍受,阿野這孩子怎麼會自殘,一時之間,陶靖之和三叔公心裡頭酸楚的痛了起來,看向陶野的目光也滿是心疼、內疚、自責。
“現在截肢已經晚了,寒氣幾乎滲透到了五髒六腑和骨骼、經脈裡,而且因為貧血嚴重,一旦手術會造成心髒驟停,失敗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若是當年一出事就截肢,倒不會出現變成這樣,隻是現在卻是太遲了。
陶沫沉思著,自己精神力如今太過於弱小,若是有精神力幫忙的話,或許還有醫治的把握。
一聽陶沫這話,陶野還好一些,陶靖之臉色則是大變,而三叔公更是承受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阿野這孩子每天都承受著無法承受的痛苦,甚至到無法忍受的時候隻能自殘來轉移痛苦。
“陶叔,你別難過,我先開個方子,暫且控制著寒氣的擴張。”陶沫連忙補充的開口,也許陶叔收養自己為幹女兒是衝著大叔的關系,但是對待陶野卻是拳拳父子之心,“陶叔,你幫忙盡可能的收購高品質的藥玉,我會想辦法拔除哥體內的寒氣,隻是時間要久一些。”
如果說剛剛陶靖之沉浸在痛苦和自責裡,此刻則是又活了過來,陶沫既然開口了,那必定是有把握的,再者如果陶沫沒有這點本事,季老爺子怎麼可能收她為徒,甚至還親自上門讓自己看顧著陶沫。
一掃剛剛窒悶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氣氛,陶靖之總算恢復了慣有的優雅沉靜,三叔公更是喜上眉梢,“我那裡還有幾塊藏了幾十年的藥玉,我都給你拿過來,我現在就去拿。”
客廳裡,陶靖之和陶野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斟酌開方子的陶沫,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因為收養陶沫,反而讓陶野的腿有了治愈的可能。
陶野體內寒氣入體已經多年,可謂是根深蒂固,陶沫開的是藥浴的方子,藥性選的卻是溫養為主,畢竟寒氣已經深入到了五髒六腑、經脈、骨骼,若是藥性太激烈,說不定會引得寒氣爆發,徹底摧毀了陶野的身體。
有了決定之後,陶沫開手中的狼毫開始在紙上快速的書寫起來,卻是草書裡的獨草體,筆走龍蛇、字行飄逸裡帶著桀骜不羈的張狂,“陶叔,讓人按照方子抓藥,然後再準備一個紫檀木的浴桶,要帶蓋子的,還有木桶下面必須砌一個可以添加木柴炭火的灶坑,藥浴的時候需要隨時加熱體溫。”
若是普通人家,一個紫檀木的浴桶就很難弄到,價格至少有二十萬了,而且不一定能買到真正的紫檀木,不過對陶家而言這些都是小問題,陶靖之親自派人去處理了。
到了晚上,陶靖之親自打電話給陶家嫡系一脈的人,讓大家來主宅吃一頓飯,也算是正式將陶沫這個收養的幹女兒介紹給陶家嫡系所有人。
陶家嫡系一脈,陶靖之的父親當年有四個兄弟,按理說該是老大一家繼承家主之位,可是陶靖之父親卻是難得的人才,最終陶靖之爺爺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了陶靖之的父親,後來又傳到了陶靖之手裡。
就因為家主之位,陶家嫡系一脈一直面和心不和,尤其是二房一脈一直虎視眈眈想要謀奪家主之位,尤其是陶野雙腿殘廢之後,陶靖之後繼無人,二房一脈更是活躍起來,不少陶家的人也漸漸傾斜向著二房靠攏。
如今二房一脈的主事者陶家昌比陶靖之年長五歲,而陶靖之的二叔,陶家昌的父親也依舊在世,算起來二叔公比三叔公還長了一些,不過因為陶靖之更親向三叔公,所以一直以來,三叔公在陶家說話的力度都大於二叔公。
“父親,不過是家主他們為了一個小丫頭胡鬧,你何必親自過來給他們這個面子?”陶家昌不解的看向自家父親,若真收養一個男孩子,陶家昌還有些擔心陶靖之是不是想要將家主之位傳給這個收養過繼的幹兒子。
但是陶沫隻是一個丫頭片子,陶家家規想來都是傳男不傳女,所以陶家昌完全不擔心,不過為了給陶靖之這個家主的面子,陶家昌還是攜妻子兒女一起過來主宅了,隻是自己父親可是老一輩,完全沒必要給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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