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傳來麻木的腫痛,陳婷婷眼眶倏地一下就紅了,淚珠子滾落下來。畏懼陳森的威嚴,陳婷婷用更為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一旁的盧輕雪,眼中閃爍著扭曲而猙獰的恨意。
“婷婷,家主是臨時決定來和夫人一起試結婚禮服的,所以夫人才會在咖啡廳等家主過來。”陳之翰一把拉住陳婷婷壓低聲音解釋著,唯恐性子驕縱跋扈的陳婷婷再惹怒了陳森。
說起來這事也算是巧了,盧輕雪在陳家大宅待了這麼久,原本就打算借著試婚紗的機會出來走走,算是透透氣,陳之翰也能理解這一點,所以特意安排了兩個保鏢跟著,說是保護盧輕雪,防止她被沒眼力的人衝撞了,其實也是間接的監視。
這邊盧輕雪剛到了婚紗店,陳森提前結束了今天的修煉,所以這才決定也一起過來婚紗店,盧輕雪也就到這間咖啡廳來等陳森的到來,誰知道意外碰到了陶沫和操權、雷鳴三人。
碰到也就罷了,偏偏陳婷婷一直敵視盧輕雪,認為她拒絕婚紗店的設計師上門服務,偏偏要到店裡去試婚紗,一定有貓膩,所以就一路尾隨過來了。
剛好看到盧輕雪和操權他們寒暄,陳婷婷以為自己抓到了盧輕雪的把柄,所以一下子就張狂起來,不顧場合的大吵大鬧,剛好被過來的陳森撞見了。
“操副局長,陶小姐,婷婷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兩位不要大人不計小人過。”陳之翰笑著看向兩人,餘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雷鳴,暗中猜測他的身份。
陳之翰知道之前在酒吧裡打了金豪的正是此人雷鳴,根據陳家的調查,雷鳴的身份很正常,在京城開了一間茶吧,不過關系倒是挺廣,似乎有些門路,隻是根據調查他和陶沫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但是目前來看兩人關系很是深厚,如此一來雷鳴身份肯定也不單單是茶吧老板這麼簡單。
雷鳴年過四十,身材不似陳森和操權這般的魁梧健碩,但是眼中精光內斂,渾身透露出一股強者的幹練,在陳之翰看來雷鳴最大的可能也是部隊出來的,茶樓老板或許隻是一個掩護。
“陳先生客氣了,不過看得出陳小姐並不喜歡盧姐,想必烽少也是如此,原本我還打算將盧姐介紹給操大哥呢。”笑眯眯的開口,陶沫看起來像是在調侃,可是目光卻越過陳之翰看向臉色有些陰沉的陳森。
嗬!聽到陶沫這話,陳之翰和幾個陳家保鏢不由臉色一變,陳家人都知道陳森在盧輕雪這件事上很是偏執,否則陳家上下也不會如此看重盧輕雪這個未來的當家主母,即使是陳婷婷和陳烽極其抵觸也無濟於事。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陶沫竟然敢正面挑釁陳森,甚至說出要撮合盧情緒和操權的話來,這是明擺著打臉陳森,就連盧輕雪和操權也是一愣,估計也沒有想到陶沫敢這麼說。
陳森此時臉色更是陰翳的有些駭人,在陳家積威已久,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對陳森說話,此時看著陶沫那眉眼染笑的表情,陳森周身的氣勢宛若實質化了一般,蜂擁的向著陶沫壓了過去。
“陶小姐,好膽識!”冷冷的開口,看著笑容不變的陶沫,陳森已經可以肯定陶沫是具有精神力的,隻是並不清楚她是天生擁有了精神力,還是經過了後天的轉業訓練。
“既然陳家主也認為陳小姐不懂事,那今天就讓陳小姐道個歉吧。”陶沫挑釁的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陳婷婷,從操權手裡頭拿過陳婷婷的包,掃了一眼包裡的手槍,似笑非笑的看著陳之翰和陳森。
陳婷婷包裡的槍是給她防身的,陳之翰沒有想到陳婷婷竟然敢隨便動槍,還被陶沫抓了個正著,可是一想到陳婷婷那性格,讓她給陶沫道歉,隻怕比殺了她還要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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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陶沫明顯打算揪著陳婷婷非法持槍的事不放,陳婷婷隻有十七周歲,根本不夠資格辦理持槍證,陶沫又是14團的人,操權還是縣局的副局長,被這兩個人抓了現形,一旦追究起來也很是麻煩。
陳森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此時冰冷的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憤怒不甘的陳婷婷,冷漠無情的命令:“道歉!”
眼眶再次一紅,陳婷婷死死的咬著嘴唇,讓她給陶沫道歉,這比殺了陳婷婷還要難受,但是對陳森這個父親很是敬畏,陳婷婷抬頭對上陳森冷厲無情的臉龐,雙手死死的攥緊成了拳頭,對著陶沫開口:“對不起!”
“陶小姐滿意了?”陳森冷眼看向陶沫,對於陳婷婷的委屈和不甘,陳森很是不屑,弱肉強食,他這個女兒一貫衝動莽撞,行事任意妄為慣了,被陶沫狠狠的打擊一番也好。
“陳家主客氣了,既然如此操大哥,雷大哥,我們先回去吧。”陶沫回頭招呼了一聲,一行三人就這麼離開了餐廳。
陳婷婷低著頭,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但是陳森在這裡還輪不到陳婷婷撒野,所以她隻能用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離開的陶沫三人。
出了咖啡廳上了車之後,雷鳴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實在不明白她剛剛為什麼說出那樣曖昧的話來,以陳森那病態扭曲的性格,他如果懷疑盧輕雪和操權曖昧不清,說不定會遷怒到盧輕雪身上。
“有陳森在,陳家不會動盧姐的,而且陳家懷疑我具有精神力,他們若是想要試探我,勢必會通過盧姐來行事,這樣至少保證了盧姐的安全,而且陳婷婷目前最恨的人應該是讓她丟臉的我。”陶沫笑著解釋著,比起自己,盧姐在陳家才是最危險的。
所以陶沫才會兵行險招的將炮火都拉到自己頭上,暴露自己具有精神力,故意挑釁惹怒陳婷婷,都是為了間接的保護盧輕雪的安全。
陶沫想的一點都不錯,比起仇視的盧輕雪,此時陳婷婷恨不能將陶沫給挫骨揚灰,她被陳森當中打了一巴掌,還被逼著向陶沫道歉,這讓一貫心高氣傲、跋扈囂張的陳婷婷根本無法忍受,所以比起讓自己不痛快的盧輕雪,讓她丟了臉的陶沫才是最大的仇敵。
“送婷婷回去。”陳之翰對著一旁的保鏢開口,一行人也沒有喝咖啡直奔旁邊不遠處的婚紗店。
別看陳縣地方小,可是這一家店的旗袍設計師和婚紗設計師卻都是享譽國際的大師,兩人是夫妻,妻子從事的婚紗設計,而丈夫從事的是華國傳統服飾的剪裁制作。
“盧小姐,裡邊請。”店鋪的員工熱情的接待了幾人,將盧輕雪向著試衣間這邊迎了過去,又有員工將上好的白茶送了上來。
“家主。”陳之翰主動替陳森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離開的盧輕雪這才再次開口:“陶沫和夫人似乎是舊識。”
盧輕雪能從陳家逃離整整十年,即使如今回到了陳家,但是依舊查不出這十年她到底去了哪裡,當然,如果將人送到刑堂走一趟,估計什麼情況都能問出來,可惜陳森格外在乎盧輕雪,除了陳婷婷和陳烽兩人外,誰也不敢對盧輕雪不敬。
“陶沫能無視我的威壓,這說明她具有精神力,輕雪那裡你不用理會,盯住陶沫這邊,還有13軍那邊也盯緊了,金豪的死隻怕是陳家動的手。”陳森冷冷的開口,對於周家的擅自行動有些的惱火。
誰都清楚金萬權是陳家的人,之前陸九錚以雷霆之勢抓捕了周存炎,雖然之後周家在軍方開始周旋,但是陸九錚來者不善,周存炎的那些犯罪證據直接被送到了軍方,若不是周存炎的父親是13軍的少將,估計周存炎都能被陸九錚送上軍事法庭。
不過周家雖然保下了周存炎,但是他卻被開除了軍籍,而且周家也做了一些讓步,所以周家很是震怒,報復操權和陸九錚是肯定的,而周家的第一步就是慫恿金豪到縣局門口拉橫幅大鬧。
若真是這樣,陳家也懶得計較,畢竟陸九錚和操權也是陳家的敵人,周家願意打頭陣,陳家正好坐山觀虎鬥,誰曾想周家竟然失了分寸,為了報復操權竟然殺了金豪,這等於公然挑釁陳家的威信。
想到金豪的死,陳之翰也不由的嘆息一聲,周家這一次的確越線了,他們陷害操權卻犧牲陳家的人,簡直不知所謂!
當然陳之翰也清楚金萬權因為金豪的慘死已經瘋狂了,估計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找操權報復,周家的打算倒是成功了,隻是同樣得罪了陳家,而且操權那邊說不定一位是陳家動的手?
想到這裡,陳之翰忽然一愣,不由的抬頭看向喝茶的陳森,家主也是猜測到夫人和陶沫暗中有聯系,所以才會讓夫人借著出來試婚紗的機會將陳家沒有殺金豪的消息泄露給陶沫和操權知道。
陳森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不管是盧輕雪還是陶沫,陳森並不將她們放在眼裡,陳家的強大根本不是她們可以想象的,若不是因為顧忌到13軍的存在,陳森都能直接動手將操權和陸九錚給滅了。
陶沫和雷鳴直接回了住宿的酒店,操權依舊驅車去了縣局,金豪的案子還擺在這裡,目前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不管如何也要繼續查下去。
打開房門,陶沫剛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陸九錚,不由的眼睛一亮,將房卡和背包一丟就撲了過去,“大叔,你怎麼來了?”
陸九錚無奈的抬手接住孩子氣十足的陶沫,看著她滿是笑意的眉眼,冷峻的面癱臉也跟著柔和下來,任由陶沫溺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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