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陸九錚心裡頭思思念念的人卻是陶沫,褚若筠原本是來嘲笑陶沫的,此時卻發現被打擊的人反而變成了自己,想到此,褚若筠不由冷笑出聲,陶沫這個賤人還真不簡單!
酒店裡發生的一幕幕都由盧輕雪在盯著,此時看著站在書案前,拿著狼毫專注寫字的男人,盧輕雪不由擔心的開口:“先生,已經凌晨一點了,該休息了。”
唐玄瀾沒有開口,直到毛筆將最後一筆完成之後,這才將毛筆放到了筆架上,在一旁的盆裡洗了洗手,接過毛巾擦幹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長衫卷起來的袖子,“事情如何了?”
“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韋治道和韋筱筱激怒了陸九錚之後,差一點被陸九錚掐死,可是陳素紋從醫院趕了過來給陶沫跪下來了,最後陶沫讓陸九錚放了韋筱筱。”盧輕雪將事情細致的回稟給了唐玄瀾。
所有人都以為韋筱筱爬床成功了,先生這邊的催眠也很順利,陸九錚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不過陳素紋的所作所為,讓盧輕雪不屑的哼了一聲,陶沫隻是一時被迷惑了,但是陳素紋今天那誅心的一跪,以陶沫和陸九錚的精明,遲早會發現不對勁。
“繼續派人盯著陳素紋那邊。”聽到盧輕雪說陶沫寧可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也要維護陸九錚,唐玄瀾俊逸的臉龐上就多了一抹冷色,這個笨丫頭,誰對她好一點,這丫頭就對對方掏心掏肺的好。
“先生,你為什麼不去見見陶沫?”這也是盧輕雪最不解的地方,先生明明如此在乎陶沫,為什麼不出面,任由陳素紋冒充陶沫的母親來欺騙她。
端著茶杯的手一怔,唐玄瀾目光裡快速的劃過一抹深沉的愧疚之色,這麼多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他以為煒彤當年對自己並沒有真情,自然想不到她會為自己生下一個女兒。
對於陶沫,唐玄瀾心裡頭是滿滿的愧疚和虧欠,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出現,不能讓自己成為陶沫的一個軟肋,這個孩子太重感情,所以陳紋素的計謀才能成功,而唐玄瀾的身份一旦暴露出來,陶沫的弱點又多了一個。
一想到隱世界的存在,唐玄瀾隻能壓抑下澎湃的情感,隻能隱身在暗處默默的關注著陶沫的一切,唐玄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那一天,和光明正大的和陶沫相認的那一天。
煒彤她在隱世界一切都好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不曾回來?當年她那樣無情的說出分手的話,讓自己以為她對自己的感情不過是一場戲弄而已,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逼迫了煒彤?
一切的一切撲朔迷離的解不開、看不透,可是目前形勢太危機,唐玄瀾隻能放下私情,華國需要安全的渡過這一次的危險,陳家也好,董家也罷,都是野心勃勃。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陸九錚的身體已經完全痊愈,而趙冀和趙五也離開了陳家回了隱世界,兆海省似乎又平靜下來了,可是華國的各方勢力都感覺到一股潛在的危機,整個華國似乎隨時都會發生驚天巨變。
第一醫院。
“素紋,筱筱已經難受的三天沒有吃飯了。”韋治道此時看起來格外的疲憊,陳素紋還在醫院裡調養,韋筱筱因為陸九錚的事情倍受打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額,這讓韋治道身心俱疲。
原本韋治道想的太好,和陸家聯姻,然後擺脫陳家的鉗制,筱筱也能找到一個優秀的丈夫,自己的政途將一帆風順,這一切簡直美好的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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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實卻狠狠的給了韋治道一巴掌,陸九錚根本不接受要挾,甚至差一點掐死了韋筱筱,而且韋治道這個兆海省委一把手的身份在陸家面前根本不夠看,所以韋治道也無法逼迫陸九錚就範。
得到風聲的一些人也都隱晦的提醒韋治道不要做白日夢,否則到時候不但無法和陸家聯姻,甚至還會得罪陸家,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事的確是韋筱筱做的太不地道了,難道她以為成功爬床了就能嫁入豪門?如果真這樣,那世家子弟的媳婦估計數都數不清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勸筱筱的。”陳素紋半靠在床上,面色有些的蒼白,不過好在精神還不錯,安慰的拍了拍韋治道的手。
嘆息一聲,陳素紋低聲道:“你也知道陶沫是我的女兒,我遺棄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為了保護筱筱,我這個當母親的等於在陶沫胸口扎了一刀,治道,我恨不能死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傷害陶沫一分一毫。”
韋治道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陶沫是陳素紋的親生女兒,韋筱筱隻是養女,陳素紋為了保護韋筱筱對陶沫下跪,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韋治道也說不出讓陳素紋去勸陶沫,將陸九錚讓給韋筱筱的話來。
“對不起,治道,我不能幫筱筱,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自私,可是在我心裡,陶沫這個女兒才是最重要的,比我的命更重要。”
“我幫筱筱這一次,算是償還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情誼,也斷了我和筱筱之間這麼多年的母女之情,日後筱筱如果再纏著陸九錚,即使陶沫不說什麼,我也不會放過她的。”說到這裡的時候,陳素紋面容顯得清冷而無情。
一瞬間,韋治道臉色陰沉的難看,猛地站起身來,憤怒的看著床上的陳素紋,厲聲開口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了陶沫要拋棄我和筱筱?”
“對不起,治道,陶沫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無可替代!”陳素紋淡淡的開口,眼神裡是一片的冷漠,她說出這句話,已經等於和韋治道撕破臉了,為了陶沫而撕破臉。
“好,很好,陳素紋,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氣到極點,韋治道幾乎破口大罵,完全失去了風度,憤怒的指著病床上的陳素紋,鐵青著臉厲喝斥:“既然你選擇陶沫,那麼我們就離婚吧!我和筱筱也不需要你這樣玩恩負義的女人!”
怒吼之後,韋治道大步向著門外走了去,砰的一聲狠狠的將門給摔上了,病房裡,陳素紋默默的看著離開的韋治道,原本冷漠的表情終於被愧疚所代替了。
陶沫站在病房的窗口,聽著裡面的爭吵聲,神色有些的復雜,原本對於陳素紋的那一跪,陶沫是無法接受的,可是此刻聽到陳素紋對韋治道說的話,陶沫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背靠在牆壁上,陶沫皺著眉頭,其實陳素紋並沒有做錯什麼,不管如何韋筱筱也是她照顧了二十年的養女,那種情況下,大叔差一點扭斷了韋筱筱的脖子,她一著急起來會下跪也在情理之中。
在病房外整理完情緒之後,陶沫終於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病床上,原本滿臉愧疚的陳素紋看到陶沫震驚的一愣,隨後眼中迸發出濃烈的喜悅之情,可是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陳素紋眼中的喜悅又慢慢的消退了,隻餘下忐忑和不安。
“陶沫,你來了。”苦澀一笑,陳素紋坐直了身體,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陶沫,“對不起,可是筱筱也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這樣做很不對,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對不起,陶沫,我這個當母親的再次傷害了你。”
“不用說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陶沫扯開了話題,看著這樣的陳素紋,陶沫又怎麼能怨恨她?
此時走到床邊,陶沫坐了下來再次給陳素紋把脈,看到她猛地一紅的眼眶,陶沫心裡頭也是有些的難受起來,陳素紋身體原本就病弱,因為之前的割腕,失血過多之下,陳素紋的身體就更弱了。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陳素紋有些激動的開口,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床邊給自己把脈的陶沫,而此時,陳素紋臉上露出無比惡毒的冷笑,用哄著一個小姑娘太容易了。
陶沫和陳素紋之間的隔閡似乎就這樣消失了,兩人慢慢的說著話,氣氛顯得極其和諧,而從之前陳素紋和韋治道決裂的話裡來看,她日後也不會再幫韋筱筱了,之前那一跪,已經耗盡了她和韋筱筱之間將近二十年的母女之情。
“你父親?”不知道為什麼說到了陶沫的父親,陳素紋嘆息一聲,“陶沫,日後若是你見到他,或者他找到你,我希望你要保持警惕,我不想你成為他可以利用的工具,不要踏上我當年的老路。”
“我明白。”陶沫點了點頭,神色裡滑過一抹復雜,當年她的父親是因為陳素紋的精神力天賦,所以才構建了一個名為愛情的陰謀,最後害得陳素紋精神力核受損,從此纏綿病榻,害得年僅三歲的陶沫被迫留在陶家,度過了悽慘、飽受虐待的童年生活。
見陳素紋對父親並沒有了感情,陶沫終究沒有說什麼,離開了病房之後,陶沫拿出手機撥通了盧輕雪的電話,如果自己推測的不錯,自己的父親應該就是盧輕雪背後組織的幕後人。
想到對方之前任由盧輕雪犧牲嫁給陳森,陶沫對這個父親的感觀並不是很好,還有之前發生的無形殺人案,隻怕也是對方在幕後策劃的。
可是不管如何,對方終究是這具身體具有血緣關系的父親,陶沫也明白之前“三月”會放棄暗殺自己和大叔,也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而且從客觀角度而言,對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對抗隱世界,都是為了保護華國,陶沫也無法真正的怨恨這個不曾謀面的父親。
“抱歉,陶沫,先生拒絕見任何人。”電話另一頭,盧輕雪看了一眼面色復雜難辨的唐玄瀾,拒絕了陶沫想要見面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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